朱正英丟了臉,就是整個承恩公府沒了顏麵,雖說朱家早就是別人嘴裏的笑柄,可自從宮裏有了德妃和五皇子後,為了再富貴幾十年,還是有意無意的講究起名聲來的,不然連累了五皇子,等太皇太後一去,朱家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誰想,這些年的營造出來的那點名聲,卻在宮宴上,功虧一簣。


    朱家不甘心,事後立刻悄悄查驗,但什麽線索都沒有。


    德妃也不甘心,宮裏生存的女子,滿腦子都是陰謀論,如何相信宮宴上發生的事兒是朱正英醜態畢露?


    那必須是遭人設計陷害啊!


    不然滿朝文武,連帶家眷在內,幾百口人,為啥別人喝醉了都不事兒,就朱正英失態了呢?


    這明顯就不正常!


    而且,在德妃看來,就算真是朱正英喝醉了失態,她也要將這件事定性為被人暗算了,不然,她和五皇子的顏麵也必然蕩然無存。


    於是,她去永平帝跟前哭的梨花帶雨,跪地哀求,求永平帝徹查此事,還朱家一個清白。


    並且,她還話裏話外的映射太子,拐著彎的暗示宴會上的醜聞,是太子的報複,不提她和五皇子,卻口口聲聲哭訴太子便是再不喜朱家,也不該大庭廣眾之下挫朱家顏麵,不看僧麵看佛麵啊,那麽做置太皇太後於何地?


    永平帝也不知道聽進去沒有,明麵上安撫了幾句,私底下,卻並未派人去查,不過,卻叫了太子來,旁敲側擊得試探了一番。


    顧小魚自是否認了。


    永平帝沒說信,也沒說不信,隻麵無表情的敲打兩句,這事兒就算過去了。


    事後,許懷義得知,忍不住冷笑,“德妃果然不老實,背後給小魚上眼藥,永平帝也是個糊塗蛋,小老婆挑唆幾句,他就去找小魚試探,也不怕寒了孩子的心,這可真是有了後娘就有後爹啊,生怕父子感情太好是不是?


    別說不是小魚幹的,即便是,他也得費心幫著遮掩才是,竟然還有臉去問,有這麽當爹的嗎?”


    顧歡喜道,“看來,他是真疑心你和小魚了……”


    “疑心又如何?他也就敲打幾句了,我本來還想給他留點臉,現在看來,真是用不著他就不配!


    還有德妃,朱家算計了小魚,老老實實的挨打就當兩清了,偏她還要蹦躂,嗬,就顯著她能了是吧?


    果然,刀子不紮在她身上,她就不知道疼,還有閑心搞事兒,那就別怪我給她找點活幹了。”


    聞言,顧歡喜下意識的提醒,“你別總是把手伸進宮裏去,永平帝的容忍也是有限的,真惹毛了他,可不好收場。”


    許懷義嗤笑,“惹毛我就好收場了?不一次把他們給打痛了,他們就不知道怕字咋寫!”


    “你到底想幹啥?”


    “你猜。”


    “……”


    顧歡喜怎麽都沒猜到,外麵會流傳出那樣的八卦,等她知道時,八卦消息早已是人盡皆知。


    她擔憂的問許懷義,“這些都是你安排的?你是真不怕永平帝翻臉啊,啥都敢造謠生事兒……”


    許懷義一臉冤枉得表情道,“我可沒造謠,我有那麽笨嗎?會用這麽拙劣的手段去陷害德妃?那不是往他手裏遞把柄?”


    “所以呢?八卦消息竟都是真的?”顧歡喜震驚的瞪大眼睛,“德妃進宮前,真有一個青梅竹馬啊?倆人還十分情投意合,便是德妃進了宮,倆人還藕斷絲連、卿卿我我?一個再宮裏,一個在宮外,哪來得機會親熱?”


    許懷義道,“七分真,三分假吧,反正,德妃不冤枉,她和那個叫趙明德的人,的確互生過好感,私底下也見過好幾迴,這都是有證據的,永平帝隻要查,肯定能查出來……”


    顧歡喜道,“查出來也處置不了德妃吧?頂多就是永平帝膈應一下,這算不了啥大事兒!”


    許懷義笑了笑,“媳婦兒啊,你這就不懂男人了,有幾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婚前有過一段情?他們所認為的冰清玉潔,可不僅僅是指身體上,還包括感情,心裏有過別的男人,在他們看來,這就是不忠不潔了,況且,德妃和趙明德還曾私相授受過,又被大張旗鼓的宣揚開,身為帝王,他能受得了?


    這對他來說,無異於是羞辱,頭頂上綠油油的啊,豈知膈應,以後看見德妃就得犯惡心,德妃的寵愛,算是到頭了。


    最要命的,還是五皇子的身世,德妃剛進宮沒多久,就仗著太皇太後的勢,高調迴過一次娘家,還小住了幾天,這可是隻有皇後才有的殊榮,她當年得意的不得了,迴宮後過了些日子就查出懷孕,你算算日子,這孕懷的是不是太巧合了?”


    顧歡喜麵色一變,“有根據嗎?這種事可不好拿來做文章,太陰損了……”


    許懷義道,“還真有根據,德妃迴朱家小住那幾天,有人見過趙明德進出過朱家,至於倆人私底下有沒有見過,倒是不好判斷,但確實存有疑問。”


    “我覺得德妃不會那麽傻,也沒有那個膽子,敢混淆皇室血脈,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她得蠢成啥樣,才敢給永平帝戴綠帽子?”


    “我也覺得不至於,但瓜田李下的,就足夠讓她萬劫不複了,媳婦兒,別說我心狠,拿女人的名節和孩子做文章,德妃可不無辜,小魚被朱家算計,她絕對是知情者,說不準就是她一手攛掇的,至於五皇子,他的確還小,沒有參與,但作為既得利益者,他的身份,就是原罪。”


    聞言,顧歡喜一時無言以對,半響後,才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政治鬥爭哪來什麽純粹的對錯,是我婦人之仁了,那這件事兒……”


    她頓了下,才複雜的問,“是要挑起永平帝的疑心,將德妃母子徹底摁死?”


    許懷義搖頭,“徹底摁死有點難,別忘了,還有太皇太後在呢,她不會看著德妃的名聲有瑕,更不會讓五皇子的身世不清不楚,她肯定會找出足夠多的證據去說服永平帝。


    但帝王多疑,隻要存了疑心,生了膈應,德妃就算是廢了,想再得寵,千難萬難,後宮又不缺女人,永平帝得多想不開啊還惦記她?


    明年可又是大選之年了,後宮又要進一批年輕漂亮的,到時候誰還記得德妃?


    至於五皇子,有這樣名節有損的母親,有讓人存疑的身世,皇位就注定跟他無緣了。”


    顧歡喜點點頭,“這些事兒,你是怎麽查出來的?”


    許懷義道,“是韓鈞告知我的,我又讓李雲亭幫忙查了一下,確認了消息真假,才傳揚出去,放心吧,每一步都考慮到了,不會留下破綻,就算永平帝懷疑我,也抓不到啥把柄。”


    顧歡喜唏噓,“他現在應該也顧不上找你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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