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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雲在台下聽著長袍男的描述,心裏默默地將各個聖殿和現實世界中的東西聯係起來,裁決聖殿應該就是類似於決策機構的東西,而且權力應該不僅僅隻限於製定法規,也許還兼有審判機關的職責。生命聖殿就應該是醫護加心理醫生,也許這就是白澤說得人力資源部,不過看起來和真正的人力資源差得很遠。


    智慧聖殿應該是科研機構,大概就是技術開發部,戰鬥聖殿很好理解,就是軍隊。光明聖殿看起來就是白澤所說的風紀隊,雖然不像什麽瘋狂的宗教裁判所,但他們實際的工作肯定還包括信仰維護,因為殿堂的統治是建立在對諸神的信仰上的,而有一部分實習生在進入殿堂之前就已經有了自己的信仰,所以他們必須轉信,如何讓這些人轉信應該就是光明聖殿要做的事。


    工匠聖殿近似於工廠,將科研機構的成果轉化為可以批量生產的產品。幾個聖殿中,戚雲無法理解的隻有關於死亡聖殿的描述,聽起來也不像什麽宗教狂人的聚集地。搖搖頭,戚雲暫時把這個奇怪的部門放在一邊,他比較關心最後一個部門,直屬聖部。


    聖部肯定和聖殿不一樣,這種事剛識字的小孩子都知道,可這個差別也太大了一點吧,雖然有直屬兩個字,權力卻幾乎沒有。其實誰的權力大和他一個實習生本來沒什麽關係,可直屬聖殿不一樣,長袍男的描述非常清晰,戚雲很肯定這個部門就是白澤所在的公關部。


    如此一來,直屬聖部的權力大小直接關係到戚雲的未來,甚至生死。戚雲早就知道這份邀請不是這麽好接受的,可這個聖部看起來也太過窩囊了一點,手裏沒有半點切實的權力,協調兩個字聽起來好聽,可怎麽協調,強製協調也是協調,無奈妥協也是協調。直屬聖部的權力上限確實很高,如果聖部的掌門人很強勢,那整個部門的權力都水漲船高,隻要說一句“配合工作”就可以為所欲為,可這個權力的下限更低,如果聖部的掌門人在這些聖殿的麵前抬不起頭,那整個聖部就隻能做一個背鍋俠,全白金殿堂的背鍋俠,無論什麽樣的過錯都可以推到直屬聖部頭上。


    雖然帶著直屬兩個字,有可能是直接聽命於第一層的代理人,但根據白澤的表現來看,直屬聖部現在明顯處於劣勢,可能離背鍋俠還有一段距離,不過也差不了太遠。


    戚雲在白澤提前接觸他的時候就知道這份工作不會很容易,自己進了公關部之後的日子會變得非常艱難,可他也沒想到會這麽艱難。


    白金殿堂看上去很神秘,這裏的力量也完全超出了現有的科技水平,可是戚雲很清楚,人還是那些人,他們不可能隨著科技的提高而提高素質,現實世界中的那一套齷蹉依然會出現在這裏。


    再加上這些人終日遊走於生死邊緣,利益帶來的鬥爭可能會比現實世界中的更加露骨。如果不是白金殿堂還有披著導人向善一層皮的信仰,戚雲甚至懷疑這裏會不會出現奴隸製,當然現在和奴隸製其實也差不多了多少,人人手上都有鐐銬,都是信仰的奴隸。


    說白了白金殿堂並不是一個文明社會,這裏法製模糊,每個人都是靠著自己的道德準則來規範自己,在這裏,壞人無疑會比好人活得更輕鬆,因為他們可以不擇手段而又不用受到懲罰。壞人強,好人就變得弱,這是一種殘酷的淘汰機製。大多數人在這種灰色地帶待久了之後,或多或少都會把自己的底線往下拉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大多數人必須要適應環境才能生存下去。


    所以這裏的鬥爭不但會很露骨,鬥爭失敗之後要付出的代價更是慘重,白金殿堂的人不會講什麽憐憫,在他們眼裏憐憫和放虎歸山劃等號。表麵上白金殿堂還算和諧友愛,二十七和白澤都稱唿對方為“同行者”,談判也在可控的情況下進行,可如果誰真的在鬥爭中一敗塗地,對方會毫不留情地斬草除根。贏家通吃,輸家一無所有,這才是白金殿堂的本來麵目。


    在直屬聖部的工作會麵臨非常多的麻煩,處於劣勢的戚雲會被劈頭蓋臉的髒水和黑鍋覆蓋。這些對一般人來說很麻煩的事戚雲倒不是很害怕,擁有“渡鴉”的他在處理潑髒水,甩黑鍋這類事件上非常拿手,不能說每一次都料敵先機,可每一次都能成功脫身,絕不會落人口舌。


    所以這些看起來很麻煩的事不是戚雲現在要考慮的問題,他之所以覺得這事情難辦是因為他需要幫白澤扭轉這種局麵,重新樹立直屬聖部的權威,然後他才好展開下一步的行動。


    本來戚雲以為這事的難度不會很高,可現在他發現這件事絕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半點實權都沒有的機構要重新建立自己的威信,這就像要讓一群正值壯年,意氣風發的菁英去無條件相信一個默默無聞的孩子,相信這個孩子能帶領他們走向輝煌。


    戚雲本來心裏都已經設計出了幾個計劃,現在全都得推翻重來,他以為自己要救的是一個半死不活的成年病人,讓他恢複正常,可沒想到自己的任務是培養一個先天不良的孩子,讓他長得比一般人還要壯實。光是想想戚雲就差點放棄。


    放棄當然不可能,就算戚雲是真的想放棄白澤都不會允許這種情況出現。長袍男介紹完聖殿,開始宣布新血的分配,“現在就由我來宣布你們的歸屬,各位預備侍從請看自己手上的光幕,上麵有你們的歸屬聖殿,請遵從指示行動,前往指定地點接受調配。”


    “還有,在下一次考核之前,我仍然是你們的導師,我會引導你們正式開啟模板,適應這裏的生活和工作,我的編號已經發送到你們的模板裏,有什麽疑問可以直接來找我,恩,有一部分侍從還無法打開模板,不要急,這件事我們明天再做。好了,請前往指定地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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