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詐屍啊!!!


    帶土尷尬的撓撓後腦勺,從地上將沾血的牙齒撿起來遞給犬塚薩,關切道:“你換牙了麽?”


    犬塚薩接過牙齒,張嘴漏風:“剛換的,還能長麽?”


    “應該...可以的吧!”


    帶土看著缺失門牙,腦袋凹陷成地中海的犬塚薩,這麵向屬實淒慘,才8歲啊,你這輩子怕是隻能跟手兄相伴今生了啊~他實在不忍心告訴對方殘忍的真相,先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哦,那沒事!”


    犬塚薩很大度,隨手把兩顆破門牙扔掉了。


    帶土目光略微有些躲閃,他轉移開話題道:“你怎麽躺在這兒睡,還糊了一臉血,頭發都禿了?”


    犬塚薩後知後覺的迴憶起昏厥前的一幕,臉上頓時湧出驚恐之色,他抬手摸了下腦袋,隨手就拽下來一塊凝固的血痂,血痂上還黏著零散的頭發,被林間的陰風一吹,碎頭發飄落向地上的門牙。


    “門牙:沒想到咱倆這輩子還能親密接觸~”


    “脫發:嗬~俺們早就想脫離那顆愚蠢的腦袋了~”


    犬塚薩麵色慘白,心有餘悸道:“一棵那麽粗的樹從我腦袋上擦過去,我差點橫死當場,這應該是叫作被謀殺未遂吧?”


    帶土震驚失聲道:“有人要殺你,誰?”


    “白+綠!”犬塚薩遲疑了一下,壓低聲音道:“白是指白大褂就是禾急,綠是指綠皮怪,是三年級的邁特凱,就是他倆...帶土大哥我跟你講,禾急真的變了,還有那個邁特凱也不是學校裏傳得那種鐵憨憨,他超兇殘的!”


    帶土嘴巴張開成窩型,犬塚薩話裏的信息量太大,他得消化一下。


    所以,


    禾急的確是判出渣圈,自立山頭了,那個綠皮怪就是他招收的第一個小兄弟了。


    沉默2分鍾~


    “帶土大哥你怎麽過來了?”犬塚薩一邊揪腦袋上的頭發,一邊問道。


    “我是來清理門戶的!”帶土中二氣爆表,咬牙切齒道。


    犬塚薩感受到一股sha氣撲麵而來,他感覺嗓子發幹,“帶土大哥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哦,我在藥店買藥的時候碰到伊魯卡了,他告訴我你跟禾急在村後的小樹林。”帶土迴答道。


    犬塚薩聞言沉默了,他剛才還奇怪怎麽三個人來的,最後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躺這裏了,伊魯卡和奈良小銀幣呢,現在他知道真相了!


    “帶土大哥,我覺得還是不要隨便清理門戶了吧!”


    風吹過腦殼,涼颼颼的讓犬塚薩的腦子變得比以前清明許多。


    帶土低頭看了下門牙和頭發的混合物,又瞅瞅毀容的犬塚薩,他最近剛暗戀上了一個棕色短發的可愛妹子,萬一搞得太狼狽豈不是....


    “你說得對,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萬一禾急有悔改之心呢~我們還是先打探一下禾急最近都有啥舉動,再行動也不遲,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帶土思考了一下說道。


    犬塚薩:“.....”


    【犬塚薩向你發出退隊申請!】


    【犬塚薩已離隊!】


    【....】


    天色已晚,迴到實驗室的時候,白大褂上的汗蒸已經被冷風吹幹,筆挺筆挺的又是出門時的造型。


    門口照舊是遊蕩在黑夜裏的暗部,一灘雙重血條映照的水窪,禾急瞅了眼月色,又瞥了眼不遠處被堆滿的垃圾桶,裏麵是成袋裝的糯米丸子和年糕,一隻幸福的野貓在垃圾桶裏刨食。


    從血條的長短和空白的藍條來看,這是隻真的野貓。


    純黑色的皮毛,綠油油的眼珠子,然後....後頸被提起來,淩空撲騰著,爪子剛剛伸出來,一截銀亮的寒芒閃過,貓爪上的指甲順著輪廓被清理幹淨。


    黑貓渾身炸毛。


    “幸運的貓,以後你就不用在垃圾堆裏刨食了!”


    院長淡淡道,最近葉間倉負荷了太多他不應該承受的食物,找隻貓分擔一下也好。


    黑貓挺屍般的被提著,再不敢伸爪子,腦容量有限的它無法預測未來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隻覺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小學生,渾身都散發著令喵不寒而栗的氣息。


    “大蛇丸迴來了!”


    下樓梯,兩根穿牆的血條一長一短,短的那條跟被截斷蚯蚓似的,是裱裱的;長的那條異常有特色,血條特別長,甚至末端的顏色仿佛變淡虛化了似的,插入進空氣裏看不到尾巴!


    就好像血條後麵帶了串省略號——血條....jpg!


    這根血條是大蛇丸的,在禾急見過的血條裏,這根血條之與眾不同可以排在第二名,僅次於月亮之上,具體含義,自行體會吧~


    穿過走廊來到解剖室。


    同樣穿著一身白大褂,眼影狹長興奮的大蛇丸正拿著手術刀,對著某個敞開心胸的...屍體交流著,滋滋的血水在往外噴灑著,紅豆拿個管子在裏麵抽吸著。


    很新鮮的屍體呢~大蛇丸這幾天是出門進貨去了啊!


    院長腦子裏浮出判斷。


    見到禾急走進來,紅豆眨了眨美眸問道:“要替我麽?”


    “能主動把屍體讓給我,這說明紅豆的戀屍癖的症狀已經近乎痊愈了”


    禾急咧嘴迴以招牌笑,紅豆把抽吸管遞過來,順手就接過挺屍的黑貓,不假思索的從旁邊拉過來一個解剖板,就準備把黑貓固定上去。


    醫學生最開始都會自己找點動物來練手,她以為禾急也是這個打算,否則撿迴來野貓幹什麽,又不好吃!


    “唔,這貓不解剖,做個消毒處理就好,先養著有其他用處。”


    院長救下黑貓一命,他是個愛貓人士。


    “好!”


    紅豆失望的把貓甩進水池子裏,用消毒水噴灑淋浴後,扔到烘幹機下,整個過程黑貓任由擺弄,無比的配合,最後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禾急你很有醫學方麵的天賦呢~”


    接過抽吸管,禾急總能先一步在出血之前就找準位置把血吸走,穩定而快速的就像是開了透視儀一樣,能夠看透屍體內血流湧動的分布。


    大蛇丸一直低頭忙碌著,手術鉗剝開皮肉組織,看著下麵仿佛根須般纏繞畸形的血管,眼中看不出喜悲,“身體是一件精密的儀器,任何一個地方出現差錯都有可能造成死亡,生命太過脆弱了,禾急你對生命是什麽看法,你覺得死亡的意義是什麽?”


    禾急低頭同樣看著解剖台,實際上360度無死角的“天眼”則盯著一個玻璃罐,那罐子裏有一團扭曲的肌肉組織,明明應該是壞死的肌肉,但詭異的是瓶罐上麵有一根眼睫毛長的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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