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香兒再次有孕是柳嬤嬤最先發現的當她親口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方時君的時候本以為他會大喜過望誰知實際和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晚上彤寶睡了,二人膩唿了一番,眼看著就要動真格的了,範香兒卻拒絕了他,弄的方時君一頭霧水。

    “我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就要有兒子了。”範香兒期待的注視著身上的男人想看他是什麽反應。

    方時君聽了一愣眉頭自然的皺了起來,然後才笑著躺了下來“這麽快啊?挺好挺好。”

    範香兒一見他居然是這個表現,明顯是失望的樣子嘛!她一下子就生氣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不喜歡?你不希望有個兒子嗎?當初你不是很期待彤寶的出生嗎?”

    方時君見她要誤會趕緊哄人“傻瓜,我怎麽會不高興呢?我隻是覺得他來的太快了些一來你才生完彤寶不到一年,我怕你太辛苦二來嘛……”

    範香兒聽他這樣說心裏才好受多了,“二來什麽?”

    方時君壞笑的在她粉嫩的臉上啄了一口“你真不懂嗎?”

    範香兒這下可反應過來了順手就拿起個枕頭朝他砸去,“壞死了,你怎麽這麽壞?什麽時候都不忘了那事。”

    軟枕打在身上並不疼方時君卻假裝疼的不得了,不住的躲閃著,看她打夠了,就索性坐起來把她圈在了懷裏。

    柔聲說道:“上次你生彤寶的時候嚇壞我了,若不是父母親尚在,我寧願你不再生了,咱們隻要有彤寶就夠了,你我把她教導好,讓她快樂的長大,此生就足矣了。所以你不要有壓力,這迴若還是個女孩兒,我一樣會疼她,不管男孩女孩,就再生這一次了,好不好?”

    他身為家中長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怎能不叫範香兒感動?有他這句話就足夠了。

    “這可是你說的,若還是個女孩兒,你要像疼彤寶一樣疼她。我沒有什麽壓力,出來這一迴,我可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範香兒了。我有爹年有兄弟有柳嬤嬤,還有個有錢的義父,現在我的底氣足的很!”

    方時君聽了哈哈大笑,“好!你現在一點都不怕我了是吧?那就讓我來看看你的底氣到底有多足!”

    說完一雙愛作亂的大手就朝她衣襟裏摸去了,範香兒笑著躲他,二人鬧做一團,把睡在大床裏麵的彤寶給碰到了,這下可捅了馬蜂窩,她哼唧了幾聲就開始大哭。

    門外邊傳來了柳嬤嬤的聲音,“還未滿

    三個月,切忌瞎胡鬧,把彤寶抱出來我來帶著吧。”

    臊的二人臉色大紅,方時君竊笑的偷親了一口,收獲了範香兒狠狠的一個大白眼。

    “嬤嬤,還是我們來帶著吧,她一會兒就睡著了。”

    範香兒做了一個十分錯誤的決定,彤寶現在日漸大了,不再像很小的時候整天貪睡,現在她會活動了,精力旺盛的不得了。

    一旦弄醒了就不肯再睡了。

    把她放到父母中間,怎麽哄都不肯睡,磨的範香兒眼看就要發脾氣了。

    方時君勸道,“不想睡就讓她玩吧。”順手給她掏了個布娃娃出來。

    “就你會當好人,現在不睡,明天白天就要睡,等晚上就又不肯睡了。”話說如此,也由的彤寶去了。

    昏黃的燈火下,一家三口在一張床上,做父母的陪著小女兒玩耍,時不時的鬥鬥嘴,畫麵異常溫馨。

    方時君教彤寶叫爹爹,彤寶試了幾次,終於發出了類似的聲,多學了幾次之後,叫的更清楚了。

    方時君雖然心裏明白她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他可不管,他女兒會叫爹了!頓時就樂瘋了。

    把拿著布娃娃的彤寶一下子舉的老高,口中不斷叫著“乖女兒,爹爹的乖寶貝。”

    父女兩個玩的開心,二人大唿小叫的。範香兒有些吃醋,彤寶到現在還不會叫娘呢,是不是她這個當娘的太失敗了?而且現在看來,彤寶在方時君的心裏地位明顯比她高。

    她無聲的歎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說:“兒子啊兒子,你爹最疼你姐姐,然後是娘,等你出來後估計隻能排在娘後邊了,你好可憐啊。”

    又過了兩個月,範香兒的身孕穩定下來了,她看方時君這麽無所事事的陪著自己,心裏終於有些過意不去。她知道他這段時間接到過幾封來自京城的書信,可他從未對她提起要迴去的事。

    他不僅是她的男人,還是一個兒子,一個臣子,太多的事等著他去處理。

    雖然他有一年的長假來陪著自己,但她心裏明白,如果真要讓他荒廢一年就有些太過了。現在他們之間已是心意相通,其實在哪裏都一樣,偷得這浮生空閑,該成長的該收獲的皆以獲得,是到了該迴去的時候了。

    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心中有許多的記掛,她這一走就是半年多的時間,又把方時君也拐了過來,老太爺還好說,老夫人那身體……這期間真要是有個

    三長兩短的可怎麽辦?那會成為她,特別是方時君一輩子的遺憾。

    還有她自己的家中父母,說不定怎麽想念她呢。

    迴吧,早晚也要迴去的。

    她主動提出迴京,方時君有些意外,他剛剛寫好一封工作方麵的重要迴信,打算讓人快馬加鞭的送迴去,並在信裏拒絕了迴京的提議。

    “香兒,你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嗎?”

    她見他誤會了,連忙解釋,“不是的,是我想念我爹娘了。”

    方時君一見她的神態就明白了,她必然是在為他考慮。

    這個貼心的小桃花。

    他拉住了她的小手,溫聲說道:“你不必為我考慮,若有不得不迴的要事,我自會提出迴京的。”

    “不是的,咱們還是迴去吧,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能四處玩兒了,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隻要你在我身邊,咱們何必非呆在這天邊呢?”

    “好個沒良心的丫頭!”外麵傳來了一個洪亮的聲音,是蘭石澗過來了。

    範香兒羞紅了臉,趕緊把他迎了進來。

    “我這天邊多舒心,京城對咱來說還是天邊呢!你把彤寶抱走了,我想她該怎麽辦?”蘭石澗唬著臉問她。

    這……範香兒有些窘迫,“義父,您以後有時間可以去京城住一段日子,我和大爺有時間也會過來看您的。”

    “竟拿話唬我。你迴了方府還能再隨便帶著孩子出來?”

    “義父”範香兒都快哭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義父存心難為她。

    “蘭大當家的逗你呢。”方時君拉了拉撅著嘴的她。

    蘭石澗大笑出聲,“罷了,還是我去看彤寶靠譜一些。上次給你的一成香料利潤,我再加一成,就算做給你父母養老的。我另外給你三成作為你的嫁妝。除了這些,還有往京城方向的玉石生意,我拿出二成,這是單獨給彤寶的,你們可不許貪了,也不許分給其他的孩子。”

    二人聽聞此言皆是嚇了一跳,範香兒急聲拒絕,“義父,這萬萬不行,這禮實在太重了,香兒未有半分功勞,實在受之有愧。”

    方時君也說,“蘭大當家,這確實不妥,方某雖為官,但黃白之物還是賺了許多的。”

    蘭石澗收了笑容,板起了臉,“怎麽?這是嫌少?父女一迴,給你你就收著,這些對我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我無兒無女,隻有你大哥

    一人在膝下,他就算十輩子不賺一分錢,也花不完這麽多。彤寶投了我的緣,以後我多往京城走走,你們容她陪我幾日就夠了,有個義女和孫女在遠方,我這心裏也多份記掛。這錢不是覺得你們缺才給你們的,這隻是我的心意而已。”

    話都已經說成這樣了,還能如何拒絕?範香兒隻好收下了。

    “義父,您放心,咱們以後肯定會常見麵的。以後等彤寶長大了,我不會讓她隻當個普通閨閣女子,我一定會讓她多出來看看這大千世界。大哥以後也會成親有孩子的,你老認了我們兄妹,這下半輩子啊,您就別想清靜了!”

    蘭石澗的心裏軟乎乎的,眼眶也酸的慌,“好好!那義父就盼望著你們來煩我!”

    其實範香兒曾對蘭初景說過,想把柳嬤嬤和義父撮合在一起,柳嬤嬤看上去並不老,和義父的年紀也正合適。但蘭初景說,義父的內心一直深愛著死去的妻子。勸她別瞎撮合,萬一沒成功,豈不是弄的兩方尷尬?

    現在她真有點兒後悔聽了大哥的話了。

    出發返程的日子到了,蘭石澗給的股份是裏子,這麵上的東西還有許多呢,真應了他當初的那句話,要讓方時君八抬大轎把她給抬迴去。

    隻不過八抬大轎倒是沒有,嫁妝的排場卻大的很,一連十幾車都是送給範香兒的嫁妝,全是貴重物品,隨行伺候的下人就有數十人之多。

    望著眼前這些多車東西,範香兒真心犯了難,算上她和彤寶一共也才七十人不到,這路上萬一碰到了歹徒之類的,這不是活靶子嗎?

    大爺也真是的,怎麽連個護送的鏢局也沒請?

    方時君見她眉頭皺在一起,知道她心中所想,朝遠方一指,“你快看那邊!”

    隻聽遠方傳來了巨大的轟隆隆的行進聲,越來越近。

    範香兒疑惑的看著方時君。

    方時君笑道:“邊關打了勝仗,已經簽訂了議和協議,三十年不會再有戰事了。寧姐夫要迴京複命,順便接迴大姐,你大哥這迴也要上京領賞,咱們就借借他們的威風,與他們一道上京。”

    範香兒目瞪口呆,“你算的真精啊!看來就算我不提出提前迴京,你怕也打著順風的主意呢。”

    方時君隻好幹笑了幾聲承認了。

    “姐夫!”

    “子平!弟妹!”軍隊暫停,寧鬆林翻身下馬,隻見他英姿勃發,威風堂堂,好一個少年成名的年輕將

    軍。

    蘭初景也下了馬,拜見了義父之後,才與她們二人打招唿。

    範香兒此時卻被別的吸引住了眼睛,那頭一排的士兵裏怎麽有一位越看越眼熟呢?她凝著眉,隔著幾米的距離仔細的端詳著那個站的筆挺,正眼觀鼻的小兵,怎麽越看越像莫秀秀呢?

    蘭初景注意到了她的眼神,趕緊把她拉到一邊,小聲在她耳邊說道:“別看了,就是她。說來話長,我鬥不過她,不能當著別人麵暴露她是女人,不然是違反軍紀的。”

    範香兒收迴探尋的目光,簡直不知道該說莫秀秀什麽好了。

    拜別了蘭石澗,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正式上了路。

    與來時不同,範香兒此番再次迴京,心中已不再是當初的迷茫痛苦,隻有對未來美好生活的無限期許。她心中明白,生活不會是十全十美的,可經過了這一迴,以後無論遇到什麽樣的波折,她都有信心處理好了。

    她的內心變的強大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老夫人天天掐算著日子等著他們迴來,卻天天沒有動靜,一晃兒子也走了幾個月了,怎麽還不迴來啊?

    範老娘因為主動幫助閨女逃跑對老夫人心中有愧,怕閨女遲遲不歸,再把老夫人氣的一命嗚唿就不好了,所以她專門好心進府去看望她。

    結果沒說幾句二人就吵起來了,兩個老人家完全沒有風度的破口大罵,一開始範老娘還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這老太太原來這麽會罵人?

    等反應過來,她也不甘示弱,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的天翻地覆的!

    她罵她養了不知教養的閨女,她罵她養的狗屁兒子勾三搭四!嚇的春梅春喜她們都不敢靠近。

    最後兩人都罵累了,癱坐在椅子上,丫鬟們把茶水給端了上來,二人誰也沒力氣再罵一句了,皆舉起茶碗就往嘴裏灌。

    一碗茶水下肚甚是爽快。

    範老娘想起剛才那荒唐的一幕忍不住大笑起來,“想不到你還挺能罵,這麽看來你再活個二三十年也不成問題啊!”

    老夫人也覺得甚是荒謬,高冷的迴了一句,“承讓承讓,我孫子有你這樣的外祖母,為了不讓你教歪他們,我也得多活幾年,肯定能比你活的時間長。”

    範老娘表示不屑,“這你可就吹牛了,我比你年輕,你想活過我那是做夢!”

    春梅一看不好!這二位又要吵起來,趕緊上來勸,可她

    一個姑娘家說話根本不抵用。

    就在這關鍵時間,門房跑了進來,見裏麵正在吵架也是一愣,然後激動的哪管什麽禮儀,大聲稟報道:“二位老夫人快快別吵了,大爺帶著姑娘她們迴來了!”

    “啊?”二位老娘把剩下半截的話全給咽了下去,頓時激動的語無倫次。

    “他們走到哪裏了?”老夫人問道。

    “正往春暉園來呢!”

    老夫人高興的差點昏厥,還是範老娘扶了她一把,二人手拉著手,難得的有些惺惺相惜。

    寧鬆林蘭初景他們先去麵聖複命,因方時君還在休假中,所以不用進宮,就直接帶著香兒迴家了。而那十幾車的嫁妝就讓方管家帶人運去範家安頓,那邊範老爹和範二哥二嫂他們見了這些東西的驚悚暫且不提。

    老夫人坐立不安的等著,咬牙盤算著怎麽罵範香兒才好,今天就算她老娘在這呢,她也得好好罵罵她!等她娘走了,她還得罰她跪三天三夜的祠堂!讓老祖宗好好教教她規矩!

    跪滿了三天,才能正式去她們家提親,不然什麽都別想!

    還有,她要把彤寶抱來養一個月,啊不,兩個月,誰也別想和她搶!

    正想的暗爽呢,人到了。

    老夫人見那走進來的人時,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了,全堵住了,隻見範香兒挺著碩大的肚子,看上去有好幾個月了,這還怎麽罰跪啊!

    再見方時君懷裏抱著的小人,彤寶長大了,梳著兩個羊角辮,應該開始學說話了吧?長的可真好看,正一臉好奇的往這邊瞧呢。

    她都長這麽大了,範香兒可真狠心!這是離開了多久啊?

    老夫人眼眶頓時就濕潤了,範老娘看的也眼睛發酸,這下真的有些能體會到方老夫人的感受了。

    春梅上前接過彤寶,二人欲跪下行禮,老夫人搖頭擺了擺手,“罷了,肚子都那麽大了,還跪什麽?先攢著吧,我可不敢惹你,你再帶著孩子走了,不是要我的老命嗎?”

    範香兒一聽這話也哭了,狠狠的掐了一下方時君,都怪他不好!

    然後借著他的手,還是給二位高堂跪下了,“讓娘擔心了,是香兒不好。”

    老夫人大嚷道:“君兒!怎麽讓她跪下了?趕緊扶起來,別瞎胡鬧,她那肚子我看著都嚇人,長途跋涉的,必然累了,趕緊迴去歇息吧,把彤寶給我留下來。”

    範老娘也說:“

    是啊,趕緊迴去休息下,有什麽話晚些說不遲,娘看到你們都好就放心了,香兒你們休息兩天就迴娘家吧,一直住到你們正式成親為止。”

    老夫人好不容易熄火了,一下子又被挑了起來,但她實在沒力氣罵了。範老娘的要求也合理。

    “看你那小心眼兒的樣子,今年的吉日我都記著呢,最近的吉日是下個月十六,該準備的我都準備了,就盡快吧,你有何意?”

    範老娘在這點上與她一拍即合,“甚好,就那天吧,不過咱們說好了,時間短是短,該有的過程一個都不能少。”

    “我們是書香世家,這些還用你說?”

    ……

    彤寶一路過來也累了,忽然來了個陌生的地方,兩個老太太一聲高一聲低,她突然就開始不安的哭了。

    二位老人心疼的不行,春梅趕緊把彤寶遞了過去。

    方時君和範香兒迴逸園休息了一下午,傍晚時分又拜見了老太爺,老太爺對範香兒這麽快又有了身孕感到很滿意,叮囑了幾句就讓二人迴去了。

    而彤寶自然是留在了春暉園裏,和二老一起睡啦!

    此時,老太爺和老夫人正在床上逗著彤寶,床上堆滿了玩具,正教她說話呢,二人打賭彤寶是先學會叫爺爺還是奶奶。

    結果還是老夫人勝了一籌!

    鬧了半晚上,等彤寶睡著了,老夫人才對老太爺說道:“老頭子,咱們操勞了大半輩子了,如今除了老四,兒女都成家立業了。人都希望家族繁盛人丁興旺,可孩子們大了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不能因著自己的想法非要把他們捆在一起,不然這好好的兄弟,早晚會成仇的。”

    老太爺閉著眼睛沒出聲。

    “前段時間,三房賄賂上峰的事兒幸好咱們發現的及時,不然什麽時候釀了禍都不知道呢。我知道你愛重吳姨娘,可老二是什麽樣的底子,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偏他又心高氣傲。老三心術不正,老四還未成家,以後也不知道能娶個什麽樣的?三房的敬軒你親自教著,連我都看的出來,那孩子的資質也就是個庸才,以後若勤奮還能小有成就,若是……,香兒的肚子那麽大了,我聽說懷的是雙胎,極可能生個男孫出來,憑君兒和香兒的頭腦,孩子錯不了,你難道不想清靜的教導嫡孫嗎?兒孫自有兒孫福,你老了,還能管著這一大家子多少年啊?不如及時享樂,隨他們去吧。”

    半響,老太爺才吐出了一句話,“我不是愛重

    吳姨娘,我是不敢愛重你。”

    老夫人老的時候脾氣都這麽不好,年輕的時候更是要不得。

    等著等著,老頭子突然冒出了這麽一句,老夫人吃驚的一時吐不出半個字來,一輩子了,他能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她該知足了,何其有幸又是何等的悲哀?

    老太爺聽出她哭了,索性坐起身來,遞給了她一方帕子,“都老太婆了,哭什麽?你何時在我麵前哭過?我還以為你是個鐵娘子呢?”

    一句話頓時臊的老夫人紅了臉,輕聲罵道:“你才是鐵呢!”

    老太爺一笑,“好好,我才是鐵。就按你說的,分家就分家吧。等老大正式成親,就先把老二老三分出去,等老四成家了再把他分出去。”停頓了一下,他又添了一句,“我讓吳氏去跟著老二過,以後我就捂著你這塊鐵到死,一起給老大看孩子。”

    這驚喜實在是太大了,老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頭子你說真的?”

    老太爺往後一倒,雙眼一閉假裝睡覺,“好話不說二遍。”

    老夫人淚中帶笑,一輩子加起來也沒今天高興。

    範香兒從萬分不情願的老夫人手裏帶走了彤寶,正式入住娘家。幸好還有方晴生的崢哥兒在,老夫人也喜歡他,但之前一心想著彤寶,哪有心思多哄他啊?再說一見到他的臉就想起他的親爹,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在娘家養胎期間,方時君每天晚上都過來。大哥在京的這段時間也住迴了家裏,正式與家人相認了。

    就在這一個月裏,二嫂杏花正好生了個大胖小子宇哥兒,立馬成了全家人的掌中寶。

    一個彤寶一個宇哥兒,範家立刻熱鬧的不像話,特別是兩個孩子一起哭的時候。

    蘭初景和方時君都認為這個院子現在來說有些小了,二人合力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大院子,是蘭初景出錢買下的,又把從朔月城帶過來的下人全部安排在範家伺候。

    十六這天,終於到了範香兒出嫁的日子,範老娘隻是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除了心底略微有些難受,竟半顆眼淚都沒掉!

    總算是把她給嫁出去了!為她費了多少心?

    老娘這個態度害的範香兒也哭不出來了。所以人家嫁女兒的時候都會先聽見一陣哭聲,再見依依不舍的送別。

    放在老範家這裏就全然不是了,隻有一片歡笑聲。

    範香兒的嫁妝頗為驚人,除

    了蘭石澗給的,父母準備的,他大哥又送了許多,再加上方時君送的豪華聘禮,真是紅妝十裏格外壯觀。

    京城幾乎所有的百姓全部夾道圍觀,議論紛紛。女人們無不羨慕範香兒,沒想到當初那個在京城裏傳的沸沸揚揚的通房,真的名正言順的嫁給了方大人,讓這本是京城頭號緋聞的軼事變成了可流傳千古的佳話。

    安陽郡主和平陽郡主站在一家酒樓上,望著下麵穿梭不息的嫁妝隊伍。

    平陽郡主怕她想起舊事難受,就說道,“別看了,人都有自己的命。”

    安陽淡然的笑道:“姐姐你放心,我不過是瞧瞧熱鬧罷了,沒有難受。如今我才知道感情這種東西真是強迫不來的,幸好方時君沒有答應我。”

    正說著,一個清俊的書生樣男子走上樓來,“安陽,你們在說什麽呢?”

    安陽這才離開了窗戶,一臉甜蜜雀躍的走了上去,“你怎麽才來?”

    方時貞帶著一幫小兄弟來迎大嫂,蘭初景作為大哥親自抱著範香兒上花轎的,因為她肚子太大,一些婚禮的繁瑣細節就省了。由兩個哥哥親自護送她去婆家,範香兒坐在轎子裏,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時刻了。

    她是何其的幸運?如今她一切都有了,她想她能做的唯有珍惜而已。

    方時君一身大紅打扮,站在大門口已經等待多時了。終於見著了花轎,因怕驚著範香兒的肚子,鞭炮隻是意思意思的放了。

    方家今天賓客盈門,連皇上都微服過來了,還賞了一大堆東西,並封了範香兒為二品的誥命夫人。

    方時君把轎子裏圓滾滾的範香兒給抱了出來,跨過火盆,拜了天地,進了洞房。

    他有些顫抖的掀開了她的蓋頭,即便認識了這麽久了,天天都在一起,還是被她給驚豔到了。

    範香兒看他那傻樣忍不住笑了,“傻看什麽呢?快幫我拆頭飾,好重呀。”

    方時君仍是癡迷的望著她,“當初在麟州的時候,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是現在這種感覺,像一道光一樣把我給照亮了。真好。”他控製不住激蕩的心緒把她攬在了懷裏。

    範香兒也感慨萬千的伸出手臂迴抱著他,“嗯,真好。”

    他們的婚禮之後第二天,請安的時候,老太爺就發話了,分家!

    二房三房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吳老姨娘也嚇了一跳,但是老太爺決心已定,說什麽都沒有用。不到兩個月,兩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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