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寶一天一個樣小丫頭漸漸長開了就看出來更像誰了,還是更像範香兒一些,下巴倒是有些像老夫人。

    自從有這了孩子,逸園裏的重心就完全變了,以前一切以範香兒為重現在五小姐才是頭號重要的人物。

    晚上的時候跟著乳娘白天的時候就由範香兒親自來喂。

    老夫人過了最初失望的那股勁兒心裏就隻剩下軟乎乎胖嘟嘟的小孫女了。

    長到十幾天大的時候讓春梅親自去逸園,連孩子帶乳娘全給接了過來。

    賬本什麽的全都不看了隻顧著哄孩子玩兒。彤寶的眼睛又大又黑小嘴巴亮粉粉的,在她眼前晃動還會給出一些相應的反應。

    老夫人直說這孩子長的像方家人人也機靈反正是看哪裏都覺得好。

    直到夜幕降下來了,也不想把人家孩子還迴去。

    範香兒離了彤寶一小天輕鬆的感覺還沒享受多久就開始想她了,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見還沒給送迴來,就讓金玉和金蟬兩個過去接。

    結果二人並沒有把孩子帶迴來說是老夫人留一夜,讓大爺和姑娘放心。

    此時彤寶正躺在老夫人的大床中間,不哭不鬧的小手小腿亂蹬著。

    老夫人命人把慣用的熏香花草之類的東西全給撤掉了,特意給她鋪上了綿柔的小毯子,手邊光是逗她的小玩意兒就不下五樣。

    老太爺進來的時候,床上那祖孫二人正玩著歡呢。

    “怎麽把她給留下了?這麽小,香兒那邊能放心嗎?”老太爺詫異的問道,從沒見過老妻這麽寵一個孩子呢,以前方晴和君兒小時候也沒見她這樣過。

    “我就留一晚上,你看她長的多好。”老夫人眼睛根本就不離彤寶。

    “那就留一晚吧,明天早點兒給人送迴去,今晚上說不定都睡不著覺呢。”老太爺寬衣上了床。

    小彤寶躺著二人中間,這是哪個孫子也沒有過的待遇。

    這麽小的孩子醒著的時間不長,說話間就睡著了。

    老太爺沒躺下,坐在床上,看她粉團一般可愛的孫女心裏也升起了一絲柔軟。

    “可惜不是個男孩兒,老大也不小了。明天就給香兒提了妾吧,別拖著了。”

    “我記著呢,早就有這個打算了,我還給她選了幾樣壓箱的東西呢。”想起這段時間範香兒的好來,老夫人有些後悔最初對她的苛刻了,當初領進府來的時

    候就該給她的妾的名分的。

    不過那孩子是個知足的,早晚應該沒什麽的。

    晚上範香兒躺在方時君的臂彎裏總是睡不著,沒著沒落的。

    “你說彤寶換了地方睡覺,能習慣嗎?她會不會哭鬧?”

    方時君沒有睜開眼,悠悠的答道:“不必擔心,不行的話早就被送迴來了,母親隻會比咱們更盡心。再說那小丫頭誰抱著都笑眯眯的,不是個挑剔孩子。”

    “你說的也是,可我好想她。”

    方時君見這樣勸她了都沒用,便睜開眼來故作生氣的翻到她身上,“看來我的魅力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麽吸引力了,全被閨女給搶去了是吧?”

    範香兒忍著笑,不敢惹她,“你竟瞎說,閨女不是還小嗎?”

    “嗯?那你的心裏的還有我?”方時君惡狠狠的抵住她下身往前一頂。

    範香兒趕緊求饒,“當然有!你在我心裏永遠排第一位,彤寶排第二,行了吧?嬤嬤說滿月之前不讓你碰我的。”

    方時君翻身而下把人緊緊摟住懷裏,一雙手不死心的到處揉捏,“就先放你一馬,已經素了我幾個月了,你等出了月子看我怎麽整治你。”

    範香兒一提這個就憂愁,捏了捏自己還沒有消下去肚子,“我都這樣了你還喜歡?也不知道這肉什麽時候能下去,我都變醜了。”

    方時君笑了笑,一隻手朝上摸了去,“其實我更喜歡你現在這樣,這裏夠大。”

    “啊!壞死了。”

    方時君湊了上去,愣是搶了彤寶往日的地盤不說,又脅迫範香兒用手給他紓解了一番,二人恩愛和諧一如往常。

    冬天裏早朝的時間延後了,方時君還未出門,春暉園那邊過來人說老夫人叫大爺過去一趟。

    正好一天沒看見孩子了,他也想的慌,沒多想就過去了。

    春暉園室內還燒著火盆,比外麵暖和的多,老人孩子醒的早,老夫人正抱著她在窗邊看著花兒呢。

    方時君把外麵沾了寒氣的大衣脫了才把彤寶接了過來,小家夥早晨吃過奶,換了尿布,心情好極了。親爹抱著似有幾分熟悉,一張沒牙的小嘴咧的開懷。

    方時君愛極了唯一的寶貝女兒,俯身在臉上的一連親了好幾下。

    老夫人看他那副慈父摸樣覺得好笑,“自己的孩子就是好吧?早知道何必耽擱這些年,不然現在孩子都有思瑤那般大

    了,現在長房的反倒成了妹妹。”

    方時君心情不錯,大早晨的就沒用話刺她,“母親找我來有何事?不會是讓我來接孩子吧?”

    “我找你來確實有事。”

    “香兒辛苦生下彤寶,我和她也處出了感情,她的規矩學的也還不錯,這妾的名分早就該提上去了。滿月之後就在逸園裏小辦一場吧,我再添幾樣好東西給她,你看怎麽樣?”

    一般納妾也不拘什麽禮節,老夫人這還是不想委屈了範香兒提出的方案。

    方時君其實想到了她可能會說這個,就算母親不找他,他也打算這幾天抽空把話給說了。

    “母親忍心讓彤寶當個妾生子嗎?”

    老夫人歎了一口氣,把目光移向他懷裏的孩子,“我不忍心又如何,香兒的身份實在太低與你不匹配,生的又是個女孩兒。不過君兒你放心,以後這孩子有我護著,沒人敢難為她,後麵誰生的孩子也超不過她去。”

    方時君見她都想到這種程度了,便不打算再與她繞來繞去。

    “母親,兒子就直說了吧,您說我忤逆也好,不孝也罷。兒子從未打算納香兒為妾,等出了滿月,我會找媒人親自去範家下聘,我會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把她娶進門,別說她隻生了個閨女,就是什麽也生不出來,兒子也打定了注意了。”

    說完這番話,他單手披上大衣,把彤寶往大衣裏一裹就要走人了。

    老夫人一聽震驚非常!她沒聽錯吧?君兒竟然說要娶她?她是挺好,但讓她當大夫人如何能行?一家的長媳就是半個門麵呐!不僅要管家看帳,還要對外待人接物,甚至要幫夫君運籌帷幄,起個賢內助的作用。

    不是她看不起她範香兒,她行嗎?

    “君兒!你給我站住!”老夫人怒吼了一聲。

    方時君應聲立在了原地,總歸是要過父母這一關的,父親那一關好過,母親這邊才是最難的。

    “隻要你還是我兒子,就得聽我的,這個念頭你趁早給我打消,我是不會同意的!我已經看中吳大人的長孫女,對方也有意結這門親事,這幾日我就會讓官媒上門。”本來她還想著這事兒是不是再緩緩,等香兒出了月子再說,現在看來是不能等了。

    方時君沒有迴身,而是冷笑道,“隨母親的便吧,反正十年前我已經沒了一個夫人,也不怕再造孽禍害一個。我不會出席在婚禮上,娶迴來就讓她單獨伺候您吧。以後就別把彤寶

    抱過來了,一個妾生子擔不起你的疼愛,就不牢您老人家費心了。”

    說完就大步抱著彤寶走了。

    留下震驚氣怒的老夫人說不出話來,他還在怪她!她一切都是為了他著想啊!娶了範香兒對他一絲的幫助都沒有,他為什麽不能理智的想想呢?

    最讓老夫人傷心的是他最後的話,她心裏何曾把彤寶當成妾生子了?她從來都是以一顆親祖母的心對她,哪有什麽嫡庶之分?以後都不讓她見孩子?這是她親生的兒子說出來的話,叫她怎能不傷心?

    老夫人強硬了一輩子,終於撐不住了,歪在塌上哭了起來。

    春梅在門外聽的一清二楚,這個時候也不好勸說什麽,母子兩個總是這樣,其實心裏都愛著對方,但好像總是不在一條路上一樣,總是岔開。

    方時君迴來的時候,範香兒還沒醒呢,他掀起了被子的一角,把眼睛好奇的咕嚕嚕轉的彤寶給放了進去,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們娘倆。

    這一輩子,他不能讓她們受了委屈。她們是他的骨頭,是他的血肉。

    身邊多了人,範香兒睜開了眼睛,一看身邊多出來的小寶貝,立馬喜笑顏開,抱起來親近。

    隻是抬頭一看大爺,即便他怎麽掩飾,她也看的出來他有心事。

    方時君不想瞞她,這本就是關於她的,她應該知道。

    他把早晨的事包括雙方說過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

    範香兒聽了倒沒有他那樣失望,反而特別淡然,她伸手揉了揉他緊皺的眉心,“她也是為了你好,你最後那樣說太傷她了。”

    “我明白,可是我不那樣說,她就不會明白我的心情,我一定要娶你。”

    “其實你知道,我不是很在乎那個名分。”範香兒說的是真心話。

    “可我在乎。你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正好這幾天還有點兒涼,母親那邊過來人抱彤寶,你就說是我說的,怕凍著不讓去。”方時君起身整理衣裝,準備出門了。

    範香兒見他態度強硬,又全都為了她,便不好再說什麽。既然他說有辦法,就信他吧。

    方時君出了逸園就碰到了在路上等著他的蘭初景。

    “一早等我,可有要事?”

    “彤寶滿月後,你若是沒個說法,或者傷了她的心,我不會管她意願,母女兩個我都會帶走。”蘭初景的語氣嚴肅極了,可不是在開玩笑。

    方時君攥緊了雙拳,冷笑連連,“你做夢!且等著,我自有交待。”

    老夫人整整五天沒看見彤寶了,心裏難受極了,連吃飯都沒滋沒味了。這幾天她並沒派人去接孩子,兒子都那樣說了,她沒那個臉。

    春梅見她整日裏說頭疼,躺著榻上哎喲哎喲的,自然知道她這不是頭疼,而是心病!

    好在她沒讓人去把官煤找來,這事兒倒是先放一放了。

    幸好,不然她真想不到大爺到時候能幹出什麽事來。

    方時君聽了春暉園那邊的情況,尋思著時間差不多了,就把平安叫到了身邊。

    “明天你去範家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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