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兒她不是不想告訴他隻是他是個天字號醋壇子當初還沒見過小劉哥,隻聽見名字都醋的不得了。現在來個了大活人,她真怕他提刀把人給殺出去。

    “他不怎麽樣,我很討厭他,眼神怪裏怪氣的比不上你萬分之一好。”範香兒語氣堅決的說道。

    方時君猛地擒住了她的小嘴肆虐個痛快末了喘著粗氣在她耳旁說:“趕緊生吧,生了不管男女我都提親正式娶你進門。”

    “娶我?”正臉色通紅還未從激情中緩過來的範香兒一下子就被娶這個字給震醒了。

    方時君正視著她的眼睛“是的,娶你。把你定下來永遠和我在一起現在不是你怕失去我,而是我怕你離開我。”

    範香兒的心起了無數甜蜜的小泡泡他竟然說要娶自己?雖然他說過很多次隻要她一個,她以為那就是對她最好最重的承諾了沒想到他現在要娶自己。

    她也能有夢想中鳳冠霞帔、洞房花燭了嗎?在天地家人的共同見證下與他攜手一生。

    她從未敢想過。

    “你答應嫁給我嗎?”方時君見她紅著臉蛋兒不說話,急切的問道。

    他必須牢牢看住他蘭初景的出現讓他真正有了危機感。一個無論是人才還是家世都不遜於他的男子!

    他還比他年輕比他開朗,還比他更懂得怎麽討女人的歡心。

    若是不好好待小桃花,他真怕懷裏這個小傻子被人拐跑了一個正當的名分,不隻女人迫切需要,男人同樣需要。

    他不成為她正式的夫君始終難以心安。

    範香兒有些扭捏,“哪有先生了孩子再嫁娶的?再說老夫人……”

    “交給我就好。你還沒說你願不願意呢?”

    “肚子都這麽大了,我還怎麽不願意?”範香兒羞澀的捶了他一小拳。

    “也是,你的心早就屬於我了。”

    二人溫存了一會兒,方時君才把那塊暖玉掏出來。

    “這個你留著吧,對你身體有好處。這段時間別嫌憋悶,等生了孩子隨你怎麽去玩兒。”

    範香兒接過玉佩,驚訝的發現那塊玉不似一般的玉沁涼,而是自帶一股溫熱,通身乳白,毫無一絲雜色,她喜歡極了。

    “你買給我的?”

    “嗯,留著玩兒吧。”方時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他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連對女人說謊居功這事都無師自通

    了。

    範香兒高興又不解的嘀咕,“怎麽無緣無故的送起我禮物來了?”

    方時君隻當沒聽見。

    沒過幾天方時君就接到手下匯報,說有人在調查範家,背後之人不隻調查京城中的範家人,更派人啟程去了麟州調查。

    方時君這時候才覺察出不對了,範家隻是普通的農戶,範老爹大字都不識幾個,有什麽值得人這樣費心思?

    忽然,他靈光一閃,範香兒曾經和他說過的話就浮現在了腦海裏。

    他記得她曾提過原本有一個大哥,在六歲的時候被人拐走了,那時候她還沒有出生。會不會是她那個大哥還活著,在調查自己的身世?

    想到此,他尤其懷疑一個人。

    他把手下招唿到跟前,交待了一番。

    範家賣薄荷油的小鋪生意不錯,並且客人基本都是出自富裕人家,從來沒有鬧事兒的,今天卻來了一位。

    “什麽破門檻這麽高?差點摔死小爺!今天你們要麽賠我五十兩醫藥費,要麽我就讓我手下把你們門檻給拆了!“一個胖子從地上狼狽的起來趾高氣揚的破口大罵!

    今天範老娘和範二哥看店,二人百般賠禮道歉,好話說盡,那個胖子就是不肯罷休,抬手就招來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五六個隨從,竟罵罵咧咧的真要動手拆人門檻。

    範老娘的哀求哭鬧根本毫無用處,範二哥那點子力氣又怎麽敢和人家來硬的?

    二人隻好嚷嚷著讓路人評理,範老娘甚至把方時君的名號抬出來了,但是根本就不管用。

    街角陰影裏的蘭初景拳頭緊握,青筋暴起,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把那死胖子打殺了。

    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他背後響起。

    “你不打算出去幫忙嗎?”原來是方時君。

    那些鬧事的是他讓人找來的,他在心裏已經對範老娘說過對不起了,不過經此一事說不定她還要感謝他呢。

    蘭初景一心關注眼前的情況,沒想到卻忽略了身後,有人跟著自己都沒發現,真是該死!

    “方大人是什麽意思?那是範香兒的家人,你不是更應該出去幫忙嗎?”

    範老娘是個混不吝,一看那胖子真的讓人動手拆她門檻,本是坐在地上哭號的她立馬抱住了胖子的腿,死死的咬住了他腿上一塊肥肉,像餓狼叼住了肉一般,胖子疼的直打哆嗦。

    瞬間忘

    記了上級的囑托,下意識的就要把人踢開。

    蘭初景雖然與方時君說著話,還沒等他迴答,就看到了這一幕,身體比腦子反應快,他立馬如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一腳把那二百斤左右的胖子給踹到了,其餘的隨從也都被一一撂倒。

    然後他彎腰親自把滿臉花毫無形象的範老娘給扶了起來。

    關鍵時刻有俠士相救,範老娘感激不盡,起身就要給他行禮,卻被蘭初景給拉住了。

    “這位……大娘,你放心吧,他們再也不敢來鬧事了。”

    “誒誒!多謝這位……公子。”範老娘抬頭看他的臉,一下子就怔愣了,那是母親對自己的孩子與生俱來的感覺,冥冥中有股力量讓她們比別人更能感知到自己的孩子。

    但見這位公子一身錦衣華服,氣度高雅不凡,怎麽會和她的鐵根扯上關係呢?

    她一定是想孩子想瘋了,見他救了自己而心生親近,就錯認成自己的孩子。

    範老娘的眼神仿佛粘在了蘭初景的臉上,舍不得移開,她的鐵根若是還活著,也該有這麽大了。

    “公子,你可成親了?有妻有子了嗎?”

    蘭初景感覺喉頭似被什麽東西塞住了,“還沒有。”

    “哦,那你可要抓緊了,你爹娘肯定急著抱孫子呢。”範老娘眼睛酸澀不已。

    範二哥剛才被人推搡撞到了櫃子上,這才緩過來,趕緊過來拉住自己親娘,“娘,您可別瞎問了,人家公子指不定還有什麽事兒呢,別耽誤了人家。”

    “對對,鐵柱,快謝謝人家。”

    範二哥規規矩矩的道了謝。

    蘭初景受了他的禮,輕聲問道:“你的小名叫鐵柱嗎?”

    範二哥一聽這問題,笑了,大戶人家公子真有意思,看人家這關注的地方都和小老百姓不同。

    “公子說笑了,俺們小門小戶,有個名字就不錯啦,鐵柱是我大名。”他的名也符合他的長相,他的長相隨了範老爹,長相有些憨厚,掉進人堆裏都找不著的那種長相。

    而香兒則相反,小丫頭會長,大部分像他娘,少部分像他爹,把兩人的優點全占了,缺點一樣都沒要。

    範二哥對丟了的大哥沒什麽印象,那時候他還小著呢,關於大哥的事,他們從來提都不敢提。

    蘭初景離了鋪子,重新迴到了那個街角,果然方時君還在那裏等他。

    “你為何不去相認?”

    “六歲之前的事我幾乎不記得,我養父說我小時候發過一場高燒,好些事都忘了,長到現在隻剩下很少的印象,我不去相認自有我的原因,一是我還不能完全確定,二是我還有我的任務沒完成。”

    其實他的心裏基本上已經有答案了,他應該就是範家當年丟失的兒子。

    “一切都等我寧大哥迴京再說,這段時間我不會離開方府,一是保護大嫂安全,二是……,你若敢傷害香兒,我定會帶她離開,別有那一天,否則你攔不住我。”

    方時君定定的看著他,“不會有那一天。”

    天氣逐漸轉暖,有那早開的花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骨朵了,柳條也長出了嫩綠的枝葉。

    範香兒肚子發動的毫無征兆。

    當時她正在老夫人那裏陪她看帳本逗趣呢,天暖了,越近日子,柳嬤嬤越鼓勵她多走動走動。

    她講的家鄉笑話才講了一半,老夫人正等著下半截呢,轉頭見她正緊皺著眉頭雙手捂著肚子,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

    “香兒,你怎麽了?”老夫人嚇壞了,還以為是吃壞了什麽東西。

    範香兒感覺下麵像失禁了一樣有液體流出,說話都帶著哭音。

    “我好像要生了。”

    老夫人又驚又喜,趕緊讓春梅去布置,找人的找人,準備的準備。

    很快範香兒就被抬迴了逸園,產房是一個月之前就布置好的,產婆請了一個經驗豐富的,和柳嬤嬤搭檔。

    老夫人一路跟著抬範香兒的架子走過來的,這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了,滿心都是喜悅和期待,她拿著一串佛珠不住的念著經文,祈求範香兒能夠平安生產。沒一會兒,府裏的女人們該來的都來了,全部在隔壁的房間等著。

    範香兒被安置在裏產房裏,陣痛稍微緩了些,人們在眼前忙碌不停,一會兒聽人問熱水準備的怎麽樣?一會兒問雞湯準備好了沒有?

    她伸出一隻手要柳嬤嬤,“嬤嬤,我怕。”

    柳嬤嬤握住她的手,替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

    “好香兒,不怕,每個女人當母親都要經過這一遭的,有嬤嬤在不會有事的,一會兒聽嬤嬤的話,忍過了這迴疼,你就是個母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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