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無賴輸了就想跑不是說好了,誰輸了就讓對方撓腳心嗎?”說著他就把她兩隻白棉布襪子給扯了下來。

    瞬間,一雙白玉無瑕塗了豔紅蔻丹的小腳丫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像上好的藝術品一樣衝擊著審美者的心靈。

    她的丫頭竟沒有一處不美好的,他現在看她哪裏都是最好的連這小腳丫也是與他的大腳完全不同。

    難怪女人的腳不能給丈夫以外的人看以前他雖遵循著這個規矩,但卻從未思考過這背後的原由為什麽腳與手不一樣?

    現在他忽然有些心領神會了誰要是敢看小桃花的腳,他恨不得砍了他!

    不是因為那些舊規矩他就是不想和外人分享他要獨占她的一切。

    之前她的腳受傷那次見到還沒有這樣的感覺,這次再把一雙玉足放在手裏心境卻完全不同了。

    範香兒緊張的腳趾頭直動,“你撓不撓?要動手就快點!”說完就閉目做出一副等著挨刀的樣子。

    誰知等了一會兒他也沒動手。

    卻聽到他說“一點也不臭,是香的。”

    “哼!那當然洗過的”沒說完她就忽的愣住了,張開了眼睛。

    他竟然竟然親了她的腳一下!

    她要把腳縮迴來他卻不讓又再上麵狠狠的親了一口才放開她然後他的整個人都湊了過來手裏開始不老實了。

    範香兒欲哭無淚,“不是說今晚不欺負我嗎?”

    “我改主意了,不然你叫聲好聽的,我就放過你。”他密密酥酥的吻上了她的脖頸。

    “叫你什麽?”身體似乎有了它自己的記憶,他一碰她就自動找到了昨晚的那種感覺。

    “君郎?”

    “唔”

    夜色正濃,被子裏挨挨擦擦的事情就不宜細說了,天上的的月亮也羞紅了臉。

    最近方府事多,繼範老娘找上門沒兩天,竟然又來了一夥。範老娘還算有理有據注意分寸的,這夥人可就不是了!

    上午老夫人正針對幾筆大帳找二夫人的麻煩呢,上迴範香兒發現的那點兒問題隻是其中之一。

    更要命的是,老夫人仔細核對了一遍之後發現了幾處明顯的人為操作痕跡,這府裏的帳不平!

    上一個季度,裏外裏至少有三千銀子說不清去處。

    深秋的天氣,二夫人垂首站著聽老夫人訓斥,冷汗濕透了裏

    衣,她卻咬著牙,如何也不能說出那三千兩銀子到底去了哪裏!

    她們二房不比大房是嫡子,大爺自己又出息。也不比三房,弟妹家裏富的流油,隨便漏給三房一點兒都夠花用打點了。

    四弟年紀還尚未成家,對銀子根本沒有那麽大需求。

    她們二房就不一樣了!二老爺隻比大爺小半歲,至今卻一直在一個五品閑職上晃蕩,老爺子不幫忙,大爺更是不肯拉一把!

    她們自己再不想辦法走動走動,二老爺這輩子的前途估計也就這樣了。

    打點就需要銀子啊!她們需要大量的銀子,可沒有雞哪來的蛋呢?

    於是二夫人管家的時候做手腳弄出來的銀子就成了那下蛋的雞。

    老夫人把賬冊重重的往她麵前一甩,“孟氏你給我說清楚了!找補迴來,念在你也算勤勤懇懇操勞的份上,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你若是說不出子醜寅卯來,別怪我不給你臉麵!”

    二夫人故作鎮定的解釋著:“四弟考試前後一共慶祝了兩迴,加上換季,人情往來,這個季度的消費是比以往高多出一些。兒媳婦兢兢業業,一心為方府做事,從不敢從中貪墨銀子,我自認幫您管家以來還沒出過簍子,府裏大大小小的事哪樣我都親自操持,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夫人您一定要信我。”

    二夫人這一番話先是大略解釋下原因,然後哭訴自己的辛勞,反正就是不說那缺了的銀子到底花在哪了。她估摸著老夫人糊塗了,也不可能一筆一筆的糾她錯處,這迴無非就是發現了問題給她個警告罷了。

    老夫人的確是這樣想的,三千兩的銀子說少不少,但對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說多也不多。闔府上上下下二百多人,就算每天什麽都不幹也得花出去上百兩銀子。

    二夫人的裝可憐的確起到了一定作用,老夫人見下麵站著的二兒媳婦,想她這幾年一直恭恭敬敬的,由她管家也沒出過什麽大亂子,如果她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也不能限製的太死了。

    這要是範香兒在這個位置上,她非得好好教訓教訓她不可,小小年紀就動花心眼子還了得?

    老夫人不知怎麽腦子裏忽的閃過了範香兒三十歲時候的樣子,仍然是粉團一樣的臉蛋,卻裝著與她長相不相稱的老氣橫秋的衣服,怪異又好笑。

    “我限你十天時間,你把這帳給我弄平了,至少也得差不多,我就當這事從來沒”就在老夫人已經有些心軟要放過二夫人的時候。

    守大門的小廝匆匆跑了進來,是春梅直接領進來的。

    以往外園子的丫鬟們是不能直接過來的,何況還是個看大門的小廝呢。今天卻是春梅親自給領進來的,也不顧二夫人還在這裏聽訓,連事先進來稟告一聲都沒有,春梅可是最懂規矩的人。

    二夫人一見這種情況,心裏突的一咯噔,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老夫人見此眉頭擰了起來,不悅的問道:“春梅,怎麽迴事?”

    “哎!你來說!”春梅把話語權拋給了小廝。

    作為看門的小廝,是嘴巴最為利索並且有眼色的,快速的娓娓道來,“老夫人,是這麽迴事,剛才突然來了十幾個披麻戴孝的跪在門口,打頭的是個女人帶著三個孩子,說是讓方府賠他們家老爺性命。”

    老夫人一聽這裏謔的站起身來,更加認真的聽那小廝說,二夫人則越聽那股不好的預感越強烈。

    “外麵現在圍了不少看熱鬧的,小的上前問了幾句,那女人說是咱們府上往外放銀子,逼死了她家老爺。孤兒寡母活不下去了才來府上討個公道的!”

    小廝正說著這話的時候,三夫人聞訊到了,她是聽了信兒趕過來的。一聽這話再一見二嫂那見了鬼的臉色就知道是怎麽迴事了。

    這府裏二嫂管家,除了她還能有誰?

    “哎喲這是誰幹的?不會是二嫂吧?你說你偷吃怎麽不把嘴擦幹淨呢?”

    “你憑什麽說與我有關係?”二夫人立馬臉色鐵青的迴咬道。

    “除了二嫂還能有誰?我可不缺那點子黑心銀子,我家老爺更是沒那必要,除了二房,還能是大房或者四房不成?二嫂到底怎麽迴事你就說了吧。”

    二夫人臉皮直打顫,卻什麽話也沒說出來。

    老夫人怒喝一聲,“賀氏,你先給我閉嘴,我還活著呢!門房,你接著說。”

    “聽說銀子是一個叫牛三的地痞頭子借出去的,總共一千兩,一個月還一千五百兩,兩個月還兩千兩。那家男人是個小掌櫃的,借了銀子生意也不見起色,牛三上門打砸,為了不拖累兒女他就上吊自盡了。那家女人是個烈性子,當即要和牛三拚命,一家老小齊上,把牛三按在了菜刀下,他才說銀子其實不是他的,他也是給人家幹活的。”

    老夫人此時的臉上已陰沉如墨,攥緊了手裏的大拐杖,“他是給誰幹活的?”

    小廝怯怯的瞄了眼搖搖

    欲墜的二夫人,老夫人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頓時一個用力,手裏的大拐杖就朝著二夫人飛過去了。正打在她的身上,她卻連叫疼都不敢。

    二夫人整個人都木了,撲騰一聲跪下了,沒想到那個牛三竟然這麽不中用,要不是看他有幾分本事,又是自己奶娘的兒子,她也不會用他。

    “老夫人,都是我的錯,求您千萬想想辦法,千萬不能影響了二老爺啊!”二夫人聲淚俱下。

    這個節骨眼也不是訓人的時候,老夫人當機立斷。

    看向三夫人,“從今天開始,二夫人閉門六個月,由你來掌家。現在你親自去門口,把人給請進來,和她們好好談出了個合適的價錢,該賠就賠,既然人家上門來了,就有談判的餘地。若是實在沒法,就讓她們盡管告去,大不了我舍出一個兒子去!”

    當然,老夫人這是氣話。三夫人興奮的領命下去了。這可真是意外之喜,她可不在意管家那點油水,她在意的是那份權利,那份地位。

    孟氏那個蠢貨,就比她占了個長字,若論能力不及她的一半!

    二夫人心內委屈,欲言又止,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見不得她這個樣子,大罵了一聲,“還不快滾!趕緊躲好了,人家沒準是帶刀進來殺你的。”

    二夫人心知老夫人這是氣話,忍著疼痛灰溜溜的下去了。好好的一個上午,就這麽交出了手裏的權利!

    春梅把拐杖撿起來了,過去給老夫人順順氣。春喜這時候進來了,說老太爺那頭讓人過來問問怎麽迴事。

    老夫人冷笑著說道:“就實話實說,也讓他看清楚了吳姨娘生的是什麽玩意兒,若是銀子擺不平,他少不得為她那兒子舍出老臉呢。”

    剛打發走了老太爺的人,範香兒就急匆匆的進來了。

    老夫人一見她大著肚子也跟著來湊熱鬧,心裏頓時怪罪她了。

    “你跟著瞎摻合什麽?”

    範香兒自顧坐到她身邊,從荷包裏掏出一瓶新的薄荷油,“我才不摻合那些呢,我一聽說門口有人鬧,就知道您肯定氣的不輕。之前的那瓶薄荷油怕是用完了,我就趕緊把新的送過來了,怕您一個不好再暈過去了。”

    這話說的也太直白了點,但卻說的老夫人心裏暖和和的,原來這還有個真心惦記她身體的人呢。

    接過了薄荷油,聲音不覺得柔和了不少,“那你也不用親自過來,讓金玉她們送來就行了。”

    “我親自過來看看才放心,老夫人真若是讓她們氣的不好,以後香兒氣誰去?”

    老夫人終於讓她給說笑了,心裏一口鬱氣都出了不少,輕罵道:“沒規矩。”

    三夫人是個能說會道的好手,事件終於用銀子平息下來了,除了借出去的銀子不用還,又搭出去了兩千兩。

    她知道老夫人說不行就讓對方去告這話是氣話,朝廷明令禁止放高利息的銀子,特別是官員,一經鬧到上去,罰俸罷官都是輕的。

    雖然二房倒黴她跟著開心,但這對整個方府沒好處,也會影響他們三房。這迴得了管家權她已經很滿足了。

    範香兒一直陪著老夫人等到前院有了結果才迴來。

    中午小憩了一會兒,平順就帶迴一人來見她。

    來人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裝著中等,長相柔和中透著精明。

    平順解釋道:“姑娘,這位是郭大嫂,她和她男人都是大爺手下做事的,郭大嫂管著一家雜貨鋪。大爺說姑娘您最近正在學著看賬本呢,這家雜貨鋪就交給姑娘練手了。以後每個月郭大嫂會把賬本送到您這裏來,鋪子怎麽經營都隨您的意,大爺說虧錢也沒事兒。”

    範香兒一臉詫異,誰最近學看賬本啦?不過是在老夫人那裏偶然的一迴罷了。他也真敢讓自己胡鬧,不過想來他也不缺這一個鋪子,正好她對經營鋪子挺有興趣的,以後還要開自己的薄荷油鋪子呢,先拿大爺的鋪子禍害也挺好的。

    這麽一想就愉快的答應了下來了,留郭嫂下來和她說鋪子裏的事兒,就像個剛剛入學求知欲旺盛的孩童,認真到丫鬟端上來的點心都不知道吃了。

    晚上方時君一迴來,她就丟下看了一下午的賬本膩進他懷裏,“多謝你了。”多謝他不把她當做一個無知的玩物,多謝他尊重她想變的更好的心。

    方時君一愣,捏了捏她的鼻子,“難得聽你說一句謝呢。”

    範香兒笑臉如花,“那我每天都說,說一百遍,讓你聽到煩為止。”

    “我看你不如用實際行動感謝我。”方時君說著就啃了她肉唿唿的臉蛋一口。

    範香兒把他一推,“別鬧了,天天粘著我也不嫌煩?我現在可是要管鋪子的人,我還沒看完賬本呢。”

    方時君順勢鬆開了她,撿起了一本賬本隨意翻看,郭大嫂做事精明仔細,實則用不著範香兒做什麽,不過是讓她接觸接觸外麵,了解一番罷了。

    “對了,大爺你聽說今天二夫人的事兒了嗎?”範香兒突然想起來今天還有這麽大事件呢。

    方時君不以為然,“早就知道了,不用管他們兩房的事兒,既然不肯分家,凡事有老太爺在前頭呢,我不惹那一身臊,你也別往前去。”

    “嗯,這我知道,就是老夫人挺可憐的,一把年紀了還要管那麽多事兒。”範香兒隨口感歎道。

    方時君丟了賬本,湊到她跟前壞笑道:“有個方法能讓老夫人沒那麽累,你知不知道是什麽?”

    範香兒立馬眉毛立起,眼神不善的瞪著他,“你別說!說了我會生氣!”

    想說娶迴個大夫人給老夫人分擔家事是吧?說都不行他說!

    “好好,不說就不說。我後天休息,帶您迴家看看你爹娘吧?”他知道她一直很想家,在方府裏她的開心隻是來源於他而已,若是沒有他,這裏對她來說就是個華麗的牢籠,她更想念自己的家人。

    果然,範香兒一聽這話,哪還顧得上什麽賬本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京城頭號緋聞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海裏溪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海裏溪並收藏京城頭號緋聞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