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隻是想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再一次遇到了範香兒。

    “香兒姑娘,對不起,我隻是想逗逗你,報那一鞋之仇,並不是存心的。我知道不管我怎麽說,都不是君子所為,抱歉了。”

    小如聽的直皺眉,這廝是誰啊?逗了姑娘,一鞋之仇鞋難道昨天竟是他偷了姑娘的鞋?關於姑娘的事兒,她們兩個和大爺一向不互相隱瞞,所以她是為數不多知道事情真相的人。

    膽大包天的狂徒!

    小如沒吱聲,看他還能說出什麽來。

    方時貞見範香兒沒說話,這就是不打算原諒自己了,他明白自己的行為的確不值得原諒。

    他無比沮喪的望著那個微微顫抖的背影,艱難的說道,“香兒姑娘,你說的對,男人就應該讓著女人,以後你放心來花房玩兒吧,我不會再過來了。”

    小如的確在顫抖,但不是像他以為的在哭泣,在後怕,她是氣的!

    方時貞說完這句話就低著頭轉身走了。

    說時遲那時快!小如拎著差不多裝滿了的小籃子,用帕子在上麵快速蓋好。從方時貞背後飛身而起,一腳踹上了他的後背,直接把會一點功夫但此時毫無防備的方時貞給踹趴下了。

    方時貞又疼又懵,一張俊臉陷進了新鮮的花泥裏,可見踹的有多重!幸好臉沒摔到石頭塊上,不然這妖孽就真成了妖孽了。

    趁他還沒反應過來,小如還不解恨,她一個小孤兒可不管什麽名節不名節的,偷人家大姑娘的鞋,真不要臉!

    我呸!小如飛快的把他一雙製作精良的鞋子給扒了下來,然後毫不費力的就給丟出了大牆外。

    嗖的就跑出了花房,迴了逸園,簡直一氣嗬成!

    剛做完了一件大事,給姑娘報仇了!小如激動的不得了,要是她知道被踹翻的人是四爺的話,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麽爽?

    老奶娘聞聲跑了過來,一看方時貞趴在地上起不來,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扶他一把,“怎麽搞的,沒事吧?”

    方時貞疼的直咧嘴,臉上嘴裏一直往下掉土,“沒事兒,不小心摔了的重了點,我緩緩就好了。”

    背後的疼痛漸消了,心裏上還是緩不過來,這個範香兒看上去怪嬌小的,怎麽還會功夫不成?

    花房大牆外,上次那個路過的男人恰好又從底下路過,一雙鞋子不偏不倚的相繼砸到他腦袋上。看著手上這雙價值不菲的鞋

    ,他整個人都覺得虛幻了!方府扔鞋還扔出人情味兒來了,上次喊了才扔第二隻,這次竟一口氣全給扔了出來!

    他要快點迴去告訴家裏人,以後活兒不用幹了,天天在這附近蹲點兒,撿鞋賣錢就夠活了!

    小如拎著筐進了範香兒的房間,然後神神秘秘的把金玉給支了出去。

    “姑娘,我剛才給你報仇了!”隻見她眼裏依舊閃著興奮的光芒,等著邀功呢。

    範香兒疑惑不解,“報仇?”

    “是啊,姑娘。”小如把剛才在花房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範香兒。

    範香兒聽的是呲牙裂目,原來是那個該死的家夥!要不是有今日之事她根本就不會想到竟然是因為這個!

    該死的妖孽小廝!你以為這就算完了嗎?別讓我找著機會,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姑娘,我做的怎麽樣?”

    “踹的他疼不疼?”

    “肯定疼,半天都沒起來呢!”

    “幹的太好了!小如你真棒!”

    “姑娘也好棒!”

    兩個人竟然惺惺相惜一臉投緣的抱在了一起大唿小叫,像慶祝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一樣開心!

    方時貞自從花房迴來,心態就一直是崩的,突然,他無法控製的連打了幾個噴嚏,還單純的以為是著涼而已。

    以往方大人辦公的時候絕對稱的上兢兢業業毫無雜念,今天白天卻怎麽也無法安心,總是想起家裏麵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傷患,一想到昨天找到她的樣子就覺得心裏憋悶,有些喘不過氣來。

    也不知道她白天做了什麽,恢複的怎麽樣了。

    硬是集中精力把最後一件事做完,他才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張紙,認真在上麵篩選了一下,又默默的放了迴去。

    上了馬車,平安問道,“大爺,今兒直接迴府嗎?”

    “去張記餅鋪。”

    啥?平安愣了下,平順趕緊懟了他一記。

    這不是上次他們兩個整出來的那張單子上的嗎?

    可是上次一下子記了太多,這地址早就忘了。

    平安為難的開了口,“大爺”

    “在南二馬路第五家,快走吧。”車廂裏飄來低沉磁性的男聲。

    柳嬤嬤的藥有奇效,才包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就好的差不多了,細小的傷口已經沒有了,就隻有幾

    道明顯的還需要時間去掉疤痕。

    柳嬤嬤拍拍她白嫩的小腳丫,“好的倒是快!年輕就是好啊。先不用包起來了,再養兩天就全好了。”

    眼看著天快黑了,心心念念的人就快迴來了,怎麽能不包呢?

    她撒著嬌拉著嬤嬤的衣袖,“好嬤嬤,再包包吧,還沒好利索呢。”

    柳嬤嬤不悅了,“還不相信嬤嬤的醫術?”

    範香兒趕緊搖頭,“不是不是,嬤嬤的醫術最好了,隻是我不想讓大爺知道我好的差不多了。”

    柳嬤嬤心裏明白了,這是人家小兩口之間的晴趣,重新給她包了起來,再次感歎,“年輕真是好啊!”

    弄的範香兒怪不好意思的。

    一般方時君是不進她臥房的,但她此次受傷實在可憐,方時君就沒多想,一迴來就直奔範香兒住處去了。

    一看正主迴來了,柳嬤嬤起身告退了。

    範香兒睜著一雙迷離的大眼含情脈脈的凝視著越走越近他。

    此時她一頭烏發柔順的長發披散著,隻有額前一點細小的絨毛俏皮的支著,臉色微紅,杏眼檀口,眼神中的熱度似要把方時君這冷麵郎君給融化。

    被她看的越靠近便越局促。

    “你怎麽這樣看著我?”

    她仍是笑盈盈的注視著他,“大爺身上有股味道。”

    他走到床邊,“什麽味道?”世人皆說他身上有絕世出塵翩翩若仙的味道。

    範香兒一下子笑開了,跪坐起身來,雙手扒在他身上,一臉期待的望著他。

    “有鮮肉餡餅的味道,還有紅糖味道的大爺快點掏出來!”

    “是長了狗鼻子嗎?”方時君說不出的鬱悶,“在廚房給你熱著呢,一會兒就端上來了。”

    方時君離了她,坐在床邊,翻起小桌子上的功課,“今天做了什麽?”

    “今天一整天我都在認真做功課,上午的時候二夫人三夫人還有那個秦表姑娘都來看過我了,還帶了一堆東西。三夫人還說老夫人壽辰快到了,我最好也準備份兒禮物。”

    方時君檢查的仔細,“她說的對,是我忙忘了,應該早告訴你的。不過你不知道準備什麽的話我幫你準備就行了。”

    “不用不用!我自己準備就好了,要是讓老夫人知道我好容易送個禮還是你給準備,準更不喜歡我了。還是我自己準備吧,就算東西

    再不好,也是我自己的一份心。”範香兒趕緊拒絕了他這份好心。

    “甚好。腳怎麽樣了?還疼的厲害嗎?”

    功課的確都寫完了,他把目光轉向她包子一樣的雙腳。

    範香兒馬上做出一副委屈臉,揚起了一隻腳到他手裏,“可疼可疼了,你看,腫的這麽大呢!不過我一想到昨天是你親自救的我就不覺得疼了。”

    一隻本來小巧的腳因為包了層層的紗布大了好幾圈,擱在方時君的手裏還是顯的小。

    他輕輕的握了一下,有些心情複雜的放下了,“好好養著,就在床上呆著,別亂走動了。

    範香兒臉色一暗。

    說起了別的,“大爺,就算你以後還是會聽老夫人的話娶新夫人,能不能答應我不娶那個秦雨柔?”

    “嗯?”

    “她實在是太討厭了,香兒很不喜歡她,她如果是大夫人的話,我想我沒辦法敬重她,到時候我肚子裏這個生出來是兒子的話,我就更不怕她了,她要是惹到我,我肯定不會乖乖就範的,到時候大爺的院子可就雞飛狗跳了!”

    為了黑秦雨柔,她不顧把自己也給黑的夠嗆。

    “嗬嗬,那你是雞還是狗啊?”

    “我!反正我不希望她當大夫人,如果非要有的話,我喜歡像夢雅姐姐那樣的。”

    “胡說八道。”真要是靳夢雅那個女人,夫君手下的妾氏連帶夫君本人估計一個也別想活,全部砍死或者毒死,這事兒她絕對幹的出來。

    “香兒,你希望我娶一個新夫人嗎?說實話。”方時君微笑著直視她的眼睛,莫名的他就覺得她的迴答很重要,反而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

    範香兒躊躇了一下,也認真的看向他,搖了搖頭,“我誰都不希望你娶,就我一個人就好。但是老太爺老夫人那裏肯定是不行的,這個我懂的。”

    方時君笑意直達眼底,“還記得剛進府時我跟你說過的話嗎?永遠隻有你一個。”

    突然,一個柔軟的嘴唇貼了上來,在自己的唇上如蜻蜓點水般掠過。

    然後那主動的肇事者就像個鴕鳥一樣快速的鑽進了大被裏,連個頭頂都沒露出來。

    徒留方時君一個人心靈劇烈的悸動著並且淩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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