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伯光從地上爬起來,


    劉耀曾經警告過他,外邊院裏有什麽風吹草動,就讓他躲在屋裏別弄出動靜,


    夜裏聲音清亮,剛才幾個捕快吵吵嚷嚷推門的時候,


    他就察覺到動靜,聽到不是風箏的聲音,


    他本來也不怕,


    不過為了少惹麻煩,幾個人像是捕快的樣子,


    就爬到了房間門的上邊把這上邊的兩個木楔子,田伯光中了十香軟筋散之毒,使不出半點內力,隻能憑借體力硬撐著爬上去,拚命堅持到幾個捕快離開,


    終於堅持不住跌落下來,幸虧這些日子在劉耀家吃喝按時,身體養的恢複了普通人的體力,幾個捕快舉著個小油燈,進屋後粗略的看了幾眼,四處簡單查看了下,就出去了。


    “怎麽辦,他們抓劉耀幹什麽,會不會跟自己有關係?”田伯光摔得身上生疼,躺在地上心中暗想。


    ……


    “你們倆守在門外”


    到了崔霄家,沈捕頭吩咐兩個捕快在門外等候,門房通報後帶著另外兩個捕快進了院子。


    “沈捕頭?”


    早就聽到門房通報府衙沈捕頭來訪,


    不過這麽晚了,一個不太熟的捕頭來到自己家,還全副武裝的樣子,崔盛還是有些吃驚。


    於是說道“請坐,沈捕頭大駕光臨寒舍,不知有什麽事情需要崔某幫忙的”。


    沈捕頭道“不必了,崔大人,打擾您休息,實在抱歉”


    崔家是昌州刺史慕容魁的心腹幕僚,地位比沈捕頭高得太多,而且是本地大族,沈捕頭不可能像派人去劉耀家一樣隨意搜查,


    崔盛心中暗想,難道要查什麽案子,可自己近期接觸的都是刺史府的z務,跟府衙捕快也扯不上什麽關係啊。


    “嗬嗬,沈捕頭來的正是時候,一起吃飯吧,”崔盛轉身對崔夫人說道“給幾位捕頭大人準備幾副碗筷吧,嗬嗬”


    “不用了,多謝崔大人,下官這次冒昧來府上打擾,是因為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請崔大人協助”


    沈捕頭也是頭疼的很,如果帶崔霄迴府衙會得罪崔盛,可是這件案子慕容興非常重視,


    而崔霄是重要的線索,


    “怎麽能從崔霄身上得到線索呢?”


    這也是沈捕頭一路上一直思索的問題。


    “沈捕頭請說,隻要崔某能幫得上忙,自當盡力”


    崔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到底有什麽事情,看似非常嚴重的樣子,


    “難道是霄兒惹上什麽事了?”崔盛心中暗想。


    該客氣的都客氣完了,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深吸一口氣,


    沈捕頭鄭重其事的說道“這件事崔大人應該也知道,就是高麗逃到昌州的幾名通緝犯,刺史大人非常重視,多次催促在下盡快偵查,


    下官祥查之後,有些線索可能與令公子崔霄有牽涉,還請崔大人準許下官見一下崔霄,問幾個問題”。


    “咦


    怎麽這麽多人啊,爹,你的朋友啊,


    哎,你不是沈捕頭嗎?怎麽來我家了。


    下午看你們抓王長山那老小子,很威風,嗬嗬,


    把那小子嚇的腿都站不直了,哈哈,做的好,


    老小子醫術還湊合,就是心太黑了,


    以前我帶朋友去看病,還未診治就先收診金,而且診金高的離譜,


    是該好好教訓教訓那老小子”


    崔家一般這在這個時候一起吃飯,


    有時候崔霄在屋裏讀書入迷不出來,崔夫人一次次的崔,還經常惹得崔霄煩。


    風箏來了之後,書讀的少了,曲談的多了,還經常惹得崔盛不滿。


    怕兒子玩物喪誌,這幾天也是憂心如焚。


    “幹爹”風箏跟在崔霄身後,進的房間後向崔盛行禮。


    沈捕頭看向崔霄和風箏,心想難道這位姑娘就是曾經去王長山藥鋪醫治過的那位?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


    “難道真的追查錯了?”


    沈捕頭心中疑惑,如果真是通緝犯一夥,不該如此肆無忌憚,就算崔家不知內情被蒙在鼓裏,這女孩也不忌諱?


    心中疑竇叢生,沈捕頭一時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直接問道“崔公子,前幾日你可是去過王長山的藥鋪?”


    “是啊,去過,怎麽了,


    要不怎會知道那老小子心黑手狠的,還沒看病就要錢,當時就像上去給他幾個嘴巴子,


    不過當時有求於他,沒跟他一般見識”崔霄大大咧咧的說道,


    心中想道“難道是風箏的事情?西蜀在萬裏之外,中間隔著幾個勢力,


    而且事情隱秘,唯一知道行蹤的田伯光也在自己掌控,沒有傳遞消息的可能,


    不可能查到此地吧,而且小箏的身份,就算是個公主,也不至於讓西蜀如此重視吧!”


    “崔公子承認就好說,當時崔公子送去的病人,是什麽模樣?”沈捕頭繼續問道。


    崔霄一愣,看了一眼沈捕頭,又看了一眼風箏,


    突然笑道“什麽樣子?就是她,叫風箏,你自己看好了,不過人家是女孩子,也不要太沒禮貌,知道不。”


    “沈捕頭好”風箏向沈捕頭一禮。


    沈捕頭說道“小箏姑娘,你是哪裏人氏?”


    風箏說“西蜀”


    “可曾去過高麗”


    “沒有”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沈捕頭您有什麽事情,還請直說吧”


    崔盛見倆人一問一答的,也聽不出個所以然,


    隻好問道“適才聽沈捕頭說的追捕高麗通緝犯,難道懷疑到小箏身上?


    可是通緝犯的畫像,崔某是親眼看過的,而且畫師照著原畫臨摹的時候,


    崔某也在旁,通緝犯裏麵是沒有女孩子的,沈捕頭,你是不是搞錯了”


    崔盛問完,看著沈捕頭。


    聽崔盛發問,沈捕頭也不敢像對待王長山一樣,沉吟一下,


    說道“崔大人,此案重大,下官不敢放過任何線索,所以來府上叨擾了,畫像裏確實沒有女孩,不過通緝犯的一件重要的證物掉在王長山家裏,下官也隻能挨個排查,還請崔大人見諒”。


    “那就請沈捕頭繼續吧”


    見沈捕頭恪守本分,對自己禮儀周全,自己也不好發作,隻能讓其隨意吧。


    沈捕頭麵無表情的向風箏問道“小箏姑娘,西蜀距離我昌州大概有幾千裏吧,萬裏也有可能,不知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昌州,是怎麽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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