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告訴秦章秋的脫罪之法,算簡單,但也不簡單,讓秦章秋皺眉思考了起來。


    而高攀見此,也不著急,一邊喝著茶,一邊等待他的迴應。


    簡單的是,高攀讓秦章秋向天豐皇帝自呈罪名,任由天豐皇帝處置,就這麽簡單。


    而不簡單的是,其中的利害,讓秦章秋瞬間就捕捉到了,高攀的話,讓他想到了這倒是一個以退為進的法子。


    可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告訴天豐皇帝他有罪?


    到時候,天豐皇帝更有理由懲治他了,這和他等待結果,有什麽區別?


    想了想,秦章秋突然覺得自己又上當了,轉頭看向了高攀,見他一副悠閑自得,玩世不恭的樣子,重重地拍了下桌子,惱怒道:


    “小子!你敢耍我?看我不叫來巡邏士兵,將你抓起來!”


    高攀見此,微微一笑:


    “秦大人,我真的很懷疑,你是怎麽做到這護城指揮使的位置上來的,動不動就是謾罵指責,也難怪,那幾個兵械所的官吏,會一起服毒自盡了,小子現在以為,他們真的是因為受了你的責罵,這才自盡的!”


    秦章秋聽後,漲紅了粗臉:


    “胡說!那是因為他們自己監守自盜,眼看著事發,所以才畏罪自盡的!”


    高攀則搖著頭,嘖嘖稱道:


    “嘖嘖嘖,這隻是你秦大人自己的辯解,可有旁證?誰能證明,不是因為秦大人你,逼迫他們,他們才畏罪自盡的,可是你在那日,將他們的官職給當場撤了的!”


    這話說完,秦章秋隻是支支吾吾,半句話也解釋不出來了。


    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幾個官吏,早就串通一氣,監守自盜了,甚至可能早就暗通反賊,說不定他們本身就是反賊!


    “怎麽?秦大人沒話說了……要我說,當夜,秦大人你就不該去兵械所,後麵的事情和你秦大人,也毫無關係,現在呢,表麵上,秦大人你的嫌疑最大,如果秦大人你在這段時間裏,沒辦法為自己開脫罪名,小子以為,皇上必將將你打入大牢……”


    眼看著秦章秋無話可說了,高攀則滿臉厲色地陳述了其中利害,尤其是最後一句話,讓秦章秋氣息變得粗重起來,滿臉的蒼白,身子也在顫抖,口中喃喃自語:


    “不,不會的,怎麽會這樣,皇上不會冤枉好人的!”


    高攀聽後,恥笑道:


    “好人?秦大人以為,你現在看起來是好人嗎?估摸著,明日就會有禦史攻訐你,將你歸為奸臣逆賊!”


    這話說完,秦章秋再也坐不住了,在這雅間來迴地走動了起來,滿臉駭然驚慌的樣子,看起來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高攀見此,知道火候差不多了,笑眯眯地看著他說道:


    “如此,小子以為,與其等別人攻訐,不如自己親自自呈罪名,向皇上求罰,以退為進,再加上小子暗中替你傳個話,想要脫罪,也不是不可能!”


    秦章秋聽了這話,立馬停下了腳步,緊盯這高攀看:


    “你說的傳個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還能在皇上麵前替我求情不成?”


    高攀聽後,微微顯得有些神秘:


    “這個自然不用秦大人你擔心,小子說到做到,隻要秦大人按照我說的去做,保證你可脫罪,若是沒做到,秦大人再將小子帶到皇上麵前去自證清白也可!”


    秦章秋聞言,心中慢慢平複了下來,按照高攀說的,對他來說是一件十分劃算的事情啊,左右他都不吃虧。


    可他也明白,天底下哪裏有白吃的午飯,高攀這麽做,自然是有要求的。


    便再次端坐了下來,沉住氣問道:


    “若是如此,你想要什麽?”


    高攀見此,並不打算現在就說出自己的要求來,而是依舊笑眯眯地迴道:


    “小子所求,對於秦大人你來說絕對是動動嘴皮的事,不過,保證不是殺人放火傷天害理的事情,亦不是造反之類的巨大罪過之事,還請秦大人恕罪,待秦大人真正脫罪以後,小子再說如何?”


    秦章秋聽了這話,微微一愣,隨後滿臉狐疑地看著高攀道:


    “你就不怕,本官脫罪之後,翻臉不認人?”


    高攀則挑了挑眉頭:


    “小子以為,秦大人並非這樣的人……小子看得出,秦大人乃是正人君子,高風亮節,忠君愛國,絕非惡事做盡,不擇手段的低賤小人!”


    這話讓秦章秋聽得有些心裏十分舒暢,誰不願聽別人恭維自己呢?


    再者說,此時的他,已經是到了大劫難的時候,高攀還能如此恭維,讓他覺得很是難得,心裏自然也覺得,自己就正如高攀說的這樣。


    “好!既然如此,本官就再信你一迴,若是這次依舊敢欺瞞本官,那就別怪本官翻臉不認人了!”


    眼見秦章秋總算被自己說服,高攀也鬆了一口氣,滿臉堆笑地說道:


    “小子說話算話,若是大人沒能脫罪,任由大人處置!”


    秦章秋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也跟著寬心起來,隨後又想到,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高攀真正的姓名和身份呢,便趕忙詢問:


    “本官還不知你叫什麽?你到底是哪家的公子?”


    高攀聞言,也早有準備,不緊不慢地迴道:


    “小子姓謝名雨均,乃是河澗郡王府的長公子,這百鶴居正是鄙府的產業,這是小子的腰牌,大人了看看!”


    說著,高攀拿出了一塊腰牌,是謝雨均的,秦章秋急忙接了過去,眼看腰牌沒錯後,瞪大眼睛看著高攀,似乎很是不信高攀說的是真的。


    “你…真是…河澗郡王府的長公子?這百鶴居竟然是你們家的產業?難怪那掌櫃對你如此恭敬?”


    突然,秦章秋又想到了什麽,厲色地看著高攀問道:


    “不對,那夜你為何要偷偷潛入兵械所?還有,為何突然間就消失了?害得本官好苦!”


    高攀見此,內心早就想好了答案,便輕輕地解釋道:


    “也不瞞秦大人你了,其實我還是皇城司的一名小校尉,那夜聽到上司的吩咐,說是去兵械所查探,結果沒想到碰到了大人你……”


    “後來,眼看著我們皇城司的人來了,我就混在了其中,大人派人沒找到我,是因為我當時已經成為皇城司的一員,故此,大人這才沒發現我,以為我直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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