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盧鄂才是幕後黑手,明白碧香廬是一個情報站點後,高攀滿臉的駭然。


    這是他第一次遇到自己從未想到過的事情,內心也有些驚慌,顫抖著輕薄的嘴唇問道:


    “你…你到底奉誰為主?兵械所裏的那些兵器盔甲也是你們弄出去的?弄去哪裏了?”


    盧鄂聽後,也是緩緩來到了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這才低眉順眼地看著高攀說道:


    “咱家奉誰為主,想必公子很快就會知曉……你猜得沒錯,兵械所裏的兵甲,都是咱們的人弄出去的,去了哪裏,公子應該知道才是啊,至於目的,高公子如此聰慧,也應該明白才是!”


    高攀聽後,滿臉驚恐地看著盧鄂,他突然想起來,高光遠迴來,正是因為丹堂縣內出現了一批不知從哪裏來的兵器盔甲,難道就是京城運過去的?


    東山雖然緊鄰京畿道,可想要從通京城內,運送如此之多的兵甲到東山境內,絕非異事。


    沿途的河道、路政關卡還是有很多的,如果沒有強大的關係,出了不通京城,就被扣住了。


    這說明,盧鄂等人,早已滲透了各個階層的官吏士紳,上下一氣,才能瞞天過海,悄無聲息地將京城兵械所的一半兵甲慢慢地給搬空了。


    高攀想到這裏,暗暗有些後怕,若非是他,這兵械所估計會成為一個名存實亡的地方,最終會被盧鄂等人,全部搬空。


    難麽也就是說,丹堂縣早就成了他們的天下,而目的自然也就是為了造反!


    想了想,高攀深吸一口氣,看著盧鄂正色地問道: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我現在就去告發你們?”


    盧鄂聽後,不以為然地說道:


    “高公子以為,你告發了,我等就不會起事了嗎?另外,高光遠現在可是丹堂縣的知縣,在那縣衙庫房裏,就是兵械所的兵甲,隻要皇帝知曉,你們高家必死無疑!”


    高攀聽了這話,瞪大眼睛,死死地看著盧鄂,這會他才知道,不知不覺,高家竟然上了賊船了。


    隻得恨恨地說道:


    “密謀造反,可是死罪,你們主上有幾顆頭夠砍的?”


    盧鄂也收起了容色,狠厲地迴道:


    “天子無道,天下人皆可逐鹿,逼其退位,我等奉主上行事,乃是替天行道,而非造反!”


    高攀聽後,張了張嘴後,惱怒地看著他道:


    “即便如此,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們過我們的獨木橋,你們造反,為何要牽扯到咱們高家?”


    盧鄂見此,滿臉疑惑地看著高攀道:


    “難道不是高公子你自己加入進來的嗎?現在又要反悔了?”


    高攀聽了,想也沒想便憤怒地迴道:


    “廢話,我什麽時候答應加入你們造反了?在哪裏,在何時?可有憑證?”


    盧鄂見此,微微一怔,隨後笑了笑道:


    “看來高公子你自己給忘了,咱家也不好提醒你,不過,待你迴丹堂後,便可一清二楚了!”


    高攀聞言,也愣住了:


    “什麽?!”


    盧鄂並不接話,而是眯著眼睛看著高攀,高攀也瞪大星目看著他,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直視了一下。


    隨即,高攀先將目光移開,氣惱地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怨恨地說道:


    “你們到底想怎樣?若是想要逼迫我,大不了魚死網破,大家一同完蛋!”


    事情到了這一步,高攀怎麽也沒有料到,他自以為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內。


    最起碼,他覺得自己掌控了自己的命運,此後想要發達,不過時間問題。


    可盧鄂的話,讓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並沒有那麽厲害和無敵,身邊早有這樣的危機,他卻一點也沒有察覺。


    而盧鄂則依舊眯著眼,看著高攀說道:


    “主上想要的,公子應該明白才是,咱家就不多說了!”


    聽盧鄂又是同樣的推辭,讓高攀很是惱怒和不滿,可見他一副不以為然地樣子,高攀也隻能咬了咬牙,接著問道:


    “好,那你邀我來此,又有什麽目的?”


    盧鄂聽後,神秘一笑:


    “哈哈,公子不是要籠絡那兵械所的柴樹清嗎?想要幫他們家拿迴田產對嗎?我這裏倒是有一些有關梁王府的情報,高公子不如先看看!”


    說著,盧鄂從袖口處掏出了一份有關梁王府的情報,高攀見此,也隻得先接過,隨後驚疑地看了起來。


    這一看,便讓他有種驚駭的心思,因為上麵寫著的赫然是梁王府近年來結交的權貴,以及以各種理由欺壓地主良民的記錄。


    精細到了某年某月某日,倘若他現在將這份情報公之於眾,想必梁王此後都別想再出府了。


    眼見高攀如此驚訝,盧鄂則笑眯眯地說道:


    “高公子還想要哪家勳貴的情報,盡管來找我要便是,不說京城所有權貴們的情報我們都有,十之八九還是有的!”


    高攀聽後,更是驚訝了,茫然地問了一句:


    “你們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


    盧鄂聞言,站起身來,冷然地看著高攀說道:


    “為了什麽?看到這上麵的內容,高公子還不明白嗎?這些皇子權貴,為了自己的利益,互相勾結,欺壓百姓,讓底層百姓敢怒不敢言……”


    “我們主上心懷天下,心係所有百姓,立誌要推倒這個腐朽不堪的王朝,建立一個處處為了普通百姓著想的王朝……”


    說著,盧鄂又拿出了一本小冊子給高攀:


    “這是主上編撰的田畝製度,隻要是耕者,便可天下同耕,天下人一起同吃,絕不會有人少做或是少吃……”


    高攀則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小冊子上麵寫著的田畝製度,驚唿道:


    “這是「天朝田畝製」?你家主上是洪秀全?”


    盧鄂聽後,先是一愣,隨後搖頭:


    “高公子應該見過我家主上才是,為何會有這等疑惑?還有,這洪秀全為何人?「天朝田畝製」這個名字倒是不錯,可以跟主上說說,就叫這個名字!”


    高攀聽了這話,連忙迴想起,自己見過的人當中,何人是一個造反領袖?


    可無論他怎麽想,也想不起,自己見過的人當中,會有一個是造反的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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