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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用的。”西莉亞知道這個人類想要逃跑,不想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責承擔應該承受的懲罰,她眼睛裏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憤怒和仇恨,反而很平靜,像是看破一切似的。


    卓不凡奇怪的皺了一下眉頭:“哦?”


    “你逃不出去的,即便你逃了,我們也可以很快的把你抓迴來,一切都是徒勞。”


    “謝謝你提醒我。”卓不凡突然衝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我差點忘記這是什麽地方了,你說得很對,我這樣逃跑沒用,恐怕還沒等天亮就會被追迴來,不過……”


    “你幹什麽?”精靈少女突然感覺對方的手落在自己身上,奇怪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他手上送入身體,然後……身體就動不了,她眼睛裏終於有了一些驚恐,那是對未知事物的驚慌。


    卓不凡把她扛起來:“有你就不一樣了,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我隻想離開這裏。”


    第二天,莫蘭長老來看望千年來第一個見到精靈的人類,但當他看到空空蕩蕩的書屋後,有點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我差點忘記交代西莉亞,人類是很狡猾的,不能和他們說話。”


    第一時間裏,莫蘭長老通知了族群,但隻有幾個精靈出動,前去尋找卓不凡和一起消失的西莉亞下落。


    一望無際的森林裏,四周都是高高大大的樹木,初升起來的陽光和清晨的水分相遇化作水霧籠罩樹林,四周靜悄悄,一點生氣都沒有。


    連續趕了一晚上的路,卓不凡覺得在過一段時間,就可以離開死亡森林了。可這一路上有些順利過頭了,所以他一直小心戒備,擔心那些追擊而來的精靈會突然從某個地方跑出來,亦或者,周圍粗壯的樹木會突然變成樹人……


    他見過精靈們練習弓箭,哪怕是隻有五六歲高的小精靈,也可以在一百米開外用短弓射羽,箭無虛發,有的甚至可以將空中飛舞著的幾片樹葉串聯在一起,像是西莉亞這樣的精靈,在月亮之井的加持之下,一箭可以秒殺真靈境界修為的武者。


    如果精靈追上來,哪怕隻有一個,也是無法應對的。


    帶著西莉亞是因為她知道如何離開,盡管一路上不管怎麽問,她都沒有說如何離開這個鬼地方,但卓不凡就是不想把她丟下,因為必要的時候可以把她當做一個籌碼。


    “你們人類全都是這樣的嗎?”西莉亞對人類世界的聞名和人文非常感興趣,特別是眼前有一個活生生的標本:“你明明知道逃不了,為什麽還要那麽拚命。”


    快速趕路過程中的卓不凡並囉嗦什麽,但她這麽一問,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若水郡主,然後就忍不住說:“因為,一個承諾。”


    “承諾?”西莉亞雖然在莫蘭長老的幫助下,懂得了如何跟人類交流,但承諾這個詞匯她並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就像是一個不滿一歲的嬰兒,你對他說雞蛋,他隻知道雞蛋的發音,不知道這代表了什麽。


    “跟你說了也不明白。”


    西莉亞暗暗記下了這個詞語,一晚上都被他扛著,一路顛簸,如果不是因為精靈特殊的體質,常人早就被折騰散架了。


    “喂,放我下來,我渴了,想喝水。”一路上,她總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和卓不凡說話,隻為了解人類,就算是日後進入人類世界做一些簡單的準備吧!


    聲音很輕很柔,有幾分哀求的味道。


    風塵仆仆趕了一晚上的路,卓不凡也感覺有些累了,渴了:“可是,我到哪裏給你找水?


    西莉亞的聲音顯得很好聽:“你往左邊走,很快就能找到水了。”


    卓不凡停下腳步,看著被自己抗在肩頭的精靈少女,她穿的是不知道什麽材料做成的綠色裙子,烏黑的長發鋪散在婀娜多姿的身上,柔美典雅,青春靚麗。


    卓不凡承認,即便是在精靈族群裏,西莉亞也是數一數二的大美女精靈,他也承認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入神不想再挪開眼睛,也不知道他是無意還是故意的,聲音嬌柔動聽,仿佛可以穿透重重障礙進入人心。


    心術不正的人一定會想入非非,哪怕是那些自稱君子的江湖人士,也會忍不住想要違背自己的底線做出一些違背良心道義的事情來。


    卓不凡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心術不正,但看西莉亞隻是純粹的欣賞,固然很漂亮,先前也在偶然的情況下看到了她沒穿衣服的樣子,可他沒有絲毫男人應該有的欲望。


    “好吧!”卓不凡同意了:“不過,你別耍花樣,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監視之下。”


    “花樣?”西莉亞又記下了這個似乎飽含深意的詞語。


    卓不凡知道西莉亞簡單純潔得像是一張白紙,說這些她也聽不懂,但說都說了,總不能收迴去吧。


    果真如西莉亞所說,走了半刻中後,真的找到了一條涓涓流淌的小河。


    “你怎麽知道這裏有水源?”


    “住在這裏時間長了,想不知道也難。”西莉亞開始用人類的語氣和卓不凡說話,感覺有點怪。


    把精靈少女放下,卓不凡喝了個痛快。


    “喂,你喂我喝點水吧。”西莉亞又輕輕地說,不知不覺中浸進人的耳朵深處:“我動不了,你幫幫我好不好?”


    卓不凡身子一震,突然迴想起和若水郡主相遇時候的畫麵,那個時候她也好像是這樣說的。


    雖然事情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但他突然覺得仿佛發生在昨天,劍尖的,眼前的精靈少女身影和那天的若水郡主重合在了一起。


    他急忙站起身來,快速跑上去,認真打量西莉亞,身影在劇烈顫抖。伸出手,一點點的朝精靈少女身上移動:“你……你……好了,沒事……了嗎?”


    “你怎麽了?”西莉亞的聲音把卓不凡拉迴現實,剛剛那一刻,她從這個人類臉上看到了一些諱莫如深的東西,盡管她不知道是什麽東西,但她有一種非常搞清楚的衝動。


    卓不凡從儲物戒裏取出一個瓶子,蹲下身子裝水,心情非常低落:“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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