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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還有一章,晚上九點)


    說是衝,倒不如是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去的。這像烏龜般緩慢並軌跡明顯的攻擊能起多少作用,狼人妖獸智慧非凡,眼睛裏閃過嘲笑,譏諷的光芒,他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緩緩走來送死的螞蟻。


    它緩緩舉起左臂,巨大的手臂把卓不凡籠罩在陰影裏,重重的排擊而下。


    下一刻。


    卓不凡腳下的泥土陷了下去,整個人拔地而起,身形迅速在移動中模糊,他跟手中的青虹劍像是一道光,在半空中時隱時現。


    狼人鼻子噴出灼熱的氣息,身體表麵被灰色的氣息環繞籠罩。


    武者擁有護體真氣。


    妖獸同樣也有護體妖氣。


    卓不凡瞳光凝聚成一點,劍勢拔高,雷霆一劍斬出。


    鋒利的劍光破開了妖獸的護體妖氣,重重的劈砍在腿部位置。


    劈啪!


    劍光大盛,兇猛爆發。


    伴隨著一聲沉痛的慘叫聲,漫天血雨飛濺,妖獸身形一晃,腿部血肉模糊,傷口深可見骨。


    嗷唔!


    到了這個時候,狼人也是身負重傷,憤怒之中張開大嘴朝卓不凡吐出一口光圈。


    光圈威力極大,所到之處,地麵層層爆裂,泥土樹木掀起。


    “死!”


    躲避開後,卓不凡對準妖獸頭部,一劍橫削。


    光圈被劈斬成兩半,鋒利凝練的劍氣穿透剩下的光圈,但抵達狼人妖獸身體的時候,已經沒多是力量了,被護體妖氣阻擋在外。


    卓不凡雙眸一閃精光,空氣一時間為之凝固,透射而出的劍氣並未消散,反而急速升華蛻變,化成一條絲線般的劍刃,輕而易舉的穿破護體妖氣。


    劍氣勢不可擋,穿透護體妖氣後,餘勢不減的將腦袋斬下,鮮血噴起數十米高。


    仿佛是透支使用了生命力,妖獸一死,卓不凡瞬間被疲勞和困倦所衝垮,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但他沒有昏厥過去。


    過了一小會兒,耳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努力睜開眼皮,看到一張英俊成熟卻略帶一些稚氣的臉龐。


    “任何時候都需要冷靜,這是你教我的,現在我把這句話還給你。”


    卓不凡苦笑一聲,放鬆精神後,整個人沉沉睡了過去。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感覺自己被關在了一個暗無天日的房間裏,他想了很多很多,但都是關於那個叫若水的女子的。


    等他蘇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客棧裏,皇埔無情正坐在邊上看著窗外的風景。


    卓不凡第一時間想到的是若水,想要起身的他發現自己全身上下被繃帶包裹得像是個大粽子,隻好乖乖躺下:“我昏睡了多久?”


    “有一天了。”皇埔無情淡淡的迴答。


    “她……怎麽樣?”卓不凡的心在開始顫抖。


    “還沒死。”


    卓不凡鬆了口氣。


    “可跟死也差不多了。”皇埔無情依舊是那麽平淡的口吻。


    卓不凡覺得整個世界都是黑暗的:“我想看看她。”


    “如果你也想成為廢人的話,那就隨便你好了。”


    卓不凡一陣發笑:“你真的變了好多。”


    “人總是會變的,不過,我對自己的變化很滿意。”


    “是嗎?”卓不凡看著房頂,眼前總是浮現起若水的身影,輕柔黝黑的頭發緊貼在單薄的嘴唇上,嘴角崛起一道微微的弧度,下吊的眼睛微微眯著,長長的睫毛裏麵有朦朧的笑意……畫麵陡然一轉,及腰的長發淩亂無比,痛苦扭曲的臉龐像錘子重重的敲打在他心口。


    “任何情況下都要冷靜。”沉默了好久,卓不凡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皇埔無情對自己說的這句話:“我不記得有告訴你這樣一句話?”


    “你是沒有告訴我,但你用行動展現了。”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得多。”卓不凡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上一次處理村民的事件,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皇埔無情的變化真的很大。


    時間過得很快,雖然暫時不能自由行動,但卓不凡大部分時間都在利用真氣修複體內受傷的組織,效果非常顯著。


    大夫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卓不凡的傷勢少說也得躺個幾個月才能下床活動,但在他的努力下不到半個月就能下床勉強活動身體了。


    又了兩天,他感覺差不多了,雖然行走的時候還是會引發傷勢,並且疼得咬牙切齒,但這種疼痛再怎麽厲害也比不上對若水的擔心。


    這幾天,一直詢問皇埔無情若水怎麽樣了,但他的迴答一直很模糊。


    所以,他想親自去看看。


    若水的房間就在隔壁,卓不凡敲了敲門,久久不見裏麵出聲,心情非常沉重。


    輕輕推開房門,他終於看到她了。


    若水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若不是感受到她還有唿吸,卓不凡真懷疑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卓不凡搖搖晃晃的走過去,看著女子那張蒼白的臉,腦子一下子炸開。


    那張臉曾經那麽美麗,眼睛流淌的笑意再也找不到了,剩下的隻有苟延殘喘的悲涼。


    看著看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女孩,他不知道自己也會流淚,更不知道原來流淚和心痛是這種感覺。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卓不凡一臉痛苦的跪在若水床邊,雖是青雲最年輕有為的掌門,可拋去這一層身份,和令所有人嫉妒的悟性,他還是一個少年,會自責,會懊悔,會難過,也會傷心,更會流眼淚。


    眼下,他隻是一個為做錯事情而後悔的少年,流淚並代表脆弱,所有少年都會這樣的一麵。


    皇埔無情不也是嗎?


    抓著若水的手,滾燙的眼淚滴落在她手背上。


    卓不凡不停的道歉,說了好多好多後悔的話,直到最後嗓子啞了,再也找不到說的了,這才停下。


    哭過之後,他很快平靜下來,因為他知道哭不能解決問題,自己有必要做些什麽。


    起身的時候,他看見若水的嘴唇輕輕動了一下,卓不凡原以為是幻覺,緊接著又聽到若水喉嚨裏發出幾聲呻吟,斷斷續續的像是在對自己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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