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微笑著向三人走了過來。
張述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視線停留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孩子身上。陳子華和嚴濤也是如此，目光從李慕臉上掃過，便看著了那位美女。
李慕走近他們身前，剛要說話，張述傑就先開口：“等等，什麽‘好久不見’之類的客套話就不用講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你直接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美女。”
李慕笑了笑，道：“她叫葉曉彤，重慶人，是都靈大學的留學生，今年大二。”看了看葉曉彤，指著張述傑對她說道：“這位是我們中國足壇的頭號球星，張述傑，大連人，今年夏天轉會德甲豪門拜仁慕尼黑，是今年的轉會標王！目前他是德甲聯賽的第一射手！”
葉曉彤道：“我聽說過他，很有名。”於是看著他，道：“初次見麵，你好。”
“嗯，你好。”
李慕又介紹道：“這位是陳子華，祖籍河北，在廣東長大，他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去年他還混跡於法國業餘聯賽，後來被人發現，直接就進入了阿雅克肖一線隊，如今已是球隊的絕對核心！”
對於陳子華的名字，葉曉彤就不太熟了，但聽李慕這麽說了，那這人肯定不簡單。
“你好。”葉曉彤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唿。
陳子華也迴禮：“你好。”
輪到嚴濤了，李慕說道：“這是嚴濤，很厲害的一個後衛，目前效力於荷甲豪門阿賈克斯，高中時代是唯一一個能對我造成壓力的後衛。”
聽到這裏，嚴濤有些得意，道：“那是必須的。美女我跟你說，以前在全國高中聯賽的時候，那正是因為有我的存在，我們校隊才能擊敗他的球隊！”說著指了指李慕。
嚴濤是故意損一下他，誰讓他今天居然也帶了妹子過來，讓他嚴濤一個人當大燈泡。
隻聽李慕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你從來都沒真正的防住我。”
嚴濤想反駁，葉曉彤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事，道：“李慕說，你在的球隊叫阿賈克斯？”
嚴濤點點頭：“對啊，怎麽了？”
“是不是0:4輸給尤文圖斯的那個阿賈克斯？就是輸給了李慕的那支球隊？那場比賽李慕還踢進了兩個球呢。”
“啊？”嚴濤似乎這才想起在歐冠小組賽中，阿賈克斯客場慘敗斑馬軍團，基本失去了晉級希望。
不過他有一個很好的借口：“那場比賽我受傷了，沒有上場，不然李慕哪兒進得了球啊。”
李慕笑道：“首迴合尤文圖斯1:0勝了阿賈克斯，我們兩個都是打滿了全場。哦，對了，那個球是我踢進去的。”
嚴濤咽了咽口水，無話可說了，瞪了李慕一眼，眾人卻是一陣大笑。
葉曉彤很大方的對嚴濤說了一句：“不管怎樣，第一次見麵，還請多多關照。”
“一定關照，一定關照！”
這時張述傑把李慕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去接了她，所以才來晚了？”
“沒錯。”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這話剛問完，陳子華和嚴濤也圍了過來，李慕看了一眼葉曉彤，轉頭道：“事情是這樣的……”便把自己和葉曉彤認識的過程講了一下。
嚴濤聽完，有些驚訝的說道：“用球能咂個美女出來，臥槽！李慕，你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李慕假裝沒聽見，隻是問道：“王詩晗和周瑩什麽時候到？”
“快了吧，再等一會兒就到了。”
五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意閑聊，葉曉彤和他們不熟，很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在他們說。這樣也好，可以從那四個大男生口中更多的去了解一下李慕。
嚴濤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瞄了瞄葉曉彤，又奸笑著看向李慕，道：“我聽說你高中時期有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李慕一怔，沒聽明白，問道：“我能有什麽不光彩的事？”
張述傑和陳子華也覺得有點奇怪，李慕隻念了一年高中，整天想著的就是踢球，沒有別的事發生在他身上，怎麽今天嚴濤為冒這麽一句話出來？
嚴濤看了看這兩人，遞了一個眼色，兩人頓時明白，他是有意而為之，原因嘛……他嫉妒李慕這個常年的單身漢竟然有妹子陪伴了，而他卻隻能在這個聖誕節孤身一人，所以他要在葉曉彤麵前黑李慕一把。
他似乎忘記了，就在十分鍾前，他損李慕沒成功，還被李慕給反損了一次。
陳子華悄聲的對張述傑道：“我覺得，嚴濤會把事情搞砸。”
張述傑點頭道：“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嚴濤對李慕說道：“高中那會兒，你喜歡一個女生，結果那女生不理你，你就要死要活的，每天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四處找人訴苦，甚至還想跳樓！”
李慕聽了哭笑不得：“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我怎麽不記得我高中有喜歡過誰？”
“你不是不記得，你隻是不承認。”說著嚴濤瞟了一眼葉曉彤。
葉曉彤眼中帶著迷惑，她很難斷定嚴濤話中有幾分真實。若說是假的，可這高中時期正值青春年少，說李慕有喜歡的女孩兒也並不奇怪，不過這也並非絕對，就好比葉曉彤她自己，中學時代還真沒有心儀的異性。可若說嚴濤的話是真的，那也太誇張了吧？跳樓都出來了！
李慕也沒解釋什麽，隻是問嚴濤：“我怎麽覺得，你說的是你自己？當初念高中，你苦苦暗戀一位美女，哪知那女孩兒有自己喜歡的男生，對你不感興趣。後來成年後，她還祝福你盡快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有沒有這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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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話一說完，一邊的陳子華不由自主的扭頭看著了張述傑，就連嚴濤自己都看了過去。張述傑則是似笑非笑的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偏偏李慕又添加了一句：“那女生還對你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葉曉彤忍不住笑了。
張述傑和陳子華也笑了。
陳子華還拍了拍嚴濤的肩膀，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嚴濤，你是個好人呐。”
嚴濤在笑著，卻比哭還難看。葉曉彤見他表情，便猜到李慕說得不錯，心裏對那女孩兒有了些好奇，輕聲問道：“那女孩兒是誰啊？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很快她就要來了。”
大約十五分鍾後，兩位美女拖著拖箱走了出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從中國遠道而來的王詩晗和周瑩。
張述傑和陳子華走了過去。
葉曉彤趕緊問李慕：“她們兩個……”
“她們兩個就是那倆家夥的女朋友，剛才我說嚴濤暗戀的那個女生叫王詩晗，就是左邊那一個，看到了吧？站在張述傑身邊。”
葉曉彤點了點頭，讚道：“她倆……都好美！”
葉曉彤說的是實話。能讓一位美女誇獎別的女孩兒漂亮，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王、周二人還沒注意到葉曉彤，隻向嚴濤和李慕揮手打招唿，待走得近了，才發覺不對勁。這李慕身邊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美女？
王詩晗和周瑩看著她，看了幾眼後又看著了李慕。王詩晗笑道：“不介紹一下嗎？”
李慕把葉曉彤介紹給了兩人認識，周瑩“咦”了一聲，道：“原來是重慶美女。”
王詩晗也道：“早就聽說重慶出美女，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學校好像也有重慶來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
葉曉彤被她們誇得不太好意思了，隻能是把頭低了下去。
李慕攤攤手，道：“別的我們先不說了，還是先去馮叔家吧，他在等著我們呢。”
出發前，陳子華還對嚴濤說：“看來今年你這個燈泡格外的亮啊。”
由於一行有七人，李慕的車坐起來有點擁擠。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在馮凱那裏又借了一輛車，並讓葉曉彤開了過來——李慕也是近幾天才知道葉曉彤早就會開車了。
李慕用自己的卡宴載著葉曉彤，張述傑則開著馮凱的車載上了王詩晗等四人，駛向了都靈。
馮凱還是住在老地方，李慕時不時的會去拜訪他一下，倒是張述傑半年多沒來過了，不過他還沒有忘記這裏，在國外的第一個聖誕節，他就是在馮凱家中度過的。
“馮叔！”李慕按下門鈴。
馮凱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吧，門沒鎖。”
李慕推門走了進去。張述傑幾人隨後也進去了。
“馮叔！聖誕快樂！”張述傑喊道。
馮凱從沙發上站起來，笑道：“聖誕快樂，張述傑，好久沒看到你了！”說著拍了一下他的肩。
“也才幾個月，十月初我們在德國碰了次麵。”
“記得可真清楚。”
馮凱看向其他人，頓時，一陣祝福聲響起：“聖誕快樂，馮叔！”
“聖誕快樂哦！馮叔！”
馮凱笑著應道：“聖誕快樂！”
王詩晗問道：“馮叔還記得我們嗎？”她嘴裏的“我們”指的是她自己和周瑩。去年兩人來意大利過聖誕時，雖然沒在馮凱家裏，但張述傑和陳子華也帶著她們去拜訪過馮凱，因此馮凱對她們有印象。
馮凱笑道：“我當然記得，張述傑和陳子華的女朋友，我怎麽會忘記。”
他看到李慕身邊站著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孩兒，在陌生的環境下，這女孩兒似乎有意挨得李慕近些，他立刻便明白了幾分。
“李慕，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她叫葉曉彤，來自重慶，在都靈大學讀書。”
馮凱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問李慕：“你小子不厚道，什麽時候認識的？也不給馮叔說說。”
“這……也就上個月。”
“好了好了，既然是和這丫頭第一次見麵，又是在這聖誕節，那麽見麵禮肯定是要有的。”
馮凱拿出一張精致的賀卡，遞給葉曉彤：“聖誕快樂，丫頭。”
葉曉彤伸手接過：“謝謝馮叔！聖誕快樂。”
王詩晗向馮凱伸出了手去，道：“馮叔，我們也要賀卡。”
“有，都有。別急，一個一個給。”
於是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張賀卡，雖說禮物並不貴重，但這份心意卻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張述傑在客廳裏四下張望，馮凱問他：“你在看什麽？”
“馮叔，怎麽沒有看到你的兩個孩子呢？”
“他們在樓上，不用管他們，待會兒他們自然會下來。”
馮凱的妻子露西亞從廚房裏露出了頭，笑著道：“你們都到了啊，難怪這麽熱鬧。”
“馮太太，聖誕快樂。”大家相繼說道。
“聖誕快樂，孩子們！”
現在時間還早，遠沒到吃飯的時間，大家便坐在沙發上，聊著自己的近況。這說到底，還是和足球有關。
馮凱平日裏也有關注著他們，張述傑和李慕就不必多說了，現在歐洲足壇說得最多的人除了梅西c羅，便是他們倆。張述傑為拜仁在各大賽場打進了二十八個進球，並有八次助攻；李慕為尤文圖斯打進了二十五個進球，助攻次數則為十一次。這樣算下來，兩人竟為各自球隊貢獻的數據是一樣的。
在法甲阿雅克肖的陳子華表現也非常好，聯賽剛過一半，他便在聯賽和國內杯賽中共打進八球，助攻十次，在數據上不如張、李二人耀眼，但他畢竟不是前鋒而是中場，能在阿雅克肖這樣的弱旅踢出這樣的成績實屬不易，此外阿雅克肖的所有進攻幾乎都是源自於他的腳下。照此下去，這支法甲小球隊怕是留不下他了。
嚴濤為阿賈克斯打入兩球，並助攻三次，身為一名後衛，嚴濤鎮守的後防讓阿賈克斯成為荷甲半程丟球最少的球隊。他一直以來都是想借助阿賈克斯這塊跳板，去到更大的俱樂部。如今看來，隻要他保持這個勢頭，實現更遠大的目標並非難事。
馮凱也在為陳子華和嚴濤做打算，隻不過他還需要再觀察一下，以確保兩人的表現能有更長的持續性，隻有這樣他才有更多的談判籌碼。
馮凱和他們聊了一會兒，便去了廚房幫妻子的忙，把私人空間留給了他們。張述傑和王詩晗、陳子華和周瑩這兩對戀人之間說不完的情話，張述傑幹脆帶著王詩晗去了陽台，兩人相依而坐，王詩晗在張述傑耳邊綿綿細語，臉上帶著幸福和喜悅的微笑。
陳子華和周瑩也走到了一邊，聊著不想讓別人聽到的悄悄話。就連李慕都和葉曉彤有說有笑，歡喜不斷。
現在就屬嚴濤最悲劇了。
他沒心情去聽張述傑、陳子華他們說的是什麽，偏偏對李慕和葉曉彤這二人有些興趣。他認為這兩人認識不久，應該不會太過親密。
“這麽說，你認識他們很久了？”葉曉彤在問著李慕。
李慕點頭：“是的，我和傑仔從小就認識，到現在快二十年了。和陳子華、嚴濤是高中以後認識的，也有六年多了。”
“看得出，你們的關係很好。”
“是的，我們都是因足球而結識。從小學到初中，我和傑仔都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都是校隊的隊員，我們在一起拿到了所有比賽的所有冠軍。可是到了高中以後，我們分開在兩所學校，那個時候，我們就成了對手。”
“那你和陳子華、嚴濤是不是就在那時認識的？”
“沒錯。當時我還踢的位置還不是前鋒，是中場，我和陳子華是被認為是整個大連足球界最好的中場隊員，就算在全國我們也是難逢敵手。嚴濤是一個難以找得到和他相媲美的後衛，再加上傑仔這個全國最好的前鋒，他們三個組合在一起，當真是橫掃中國高中足壇，沒有敵手！”
“你呢？你的校隊和他們相比呢？”
“我啊，說起來有些遺憾，那時很多媒體都認為，我的學校在全國大賽期間，都是靠我一人孤軍奮戰，雖然也有一些很有實力的隊友，但是和他們三人比起來，差距還是很明顯的。”說到這兒李慕看了看葉曉彤，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不該跟你說這麽多和足球有關的事情，你對這項運動不是很感冒。”
“沒事沒事，我現在還是挺有興趣的，你繼續講吧，沒關係。”葉曉彤一臉真誠，不像是在敷衍。
李慕笑笑，又道：“我和他們三個一共交手兩次，一平一負，輸掉的那一場，正好就是全國大賽的決賽。”
“太可惜了。不過他們有三個人，本來就要厲害很多啊。”
“話不是這麽說，我們兩支球隊總共各有十一名主力，在整體實力上其實相差無幾，因為我那十名隊友要比除他們三個以外的其餘八名隊友更強一些，所以算下來我們應該是勢均力敵。至於為什麽會輸……大概就是命吧。”李慕苦笑了一聲。
葉曉彤不再問了。
李慕又說道：“我們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好學生，但也並非不良少年。我們的心思都在足球上，對於學業有所荒廢。如今看來，當初的選擇是值得的。”
葉曉彤眼帶笑意：“我記得初中的時候，老師跟我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對大多數人而言，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可假如在其他方麵有很特別的天賦，那麽可以考慮往別的方麵發展，否則就靜下心來老老實實念書’。我想，你們應該就是屬於在足球方麵有獨特的天賦了。”
李慕聳了聳肩，道：“也許是吧。”
“你中學時代就隻有足球嗎？”
“不然還能有什麽？”
“沒找過女朋友？”
李慕搖搖頭，道：“沒有。我沒張述傑和陳子華那麽幸運，能在學生時期就碰到自己喜歡的女生。”
“成為職業球員以後也沒找女朋友？”
“沒找。可能是緣分沒到吧。”李慕又提到了“緣分”二字，他始終很看重這個東西。
陽台上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眾人看去，隻見王詩晗笑顏如花，陽光照著她完美的側臉，透出一圈美麗的光暈。不知道張述傑對她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讓她笑得如此燦爛。
葉曉彤將目光從王詩晗臉上移開，掃了周瑩一眼，又看著李慕，問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慕有點愕然：“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好奇嘛。女生都比較八卦，把你知道的給我講講唄。”
“好吧。傑仔和王詩晗能夠認識，還得多虧了周瑩。那時候傑仔高一，王詩晗初三……”李慕把那兩人從相識到相戀的過程給葉曉彤說了一遍，葉曉彤聽完後覺得很驚奇，特別是那段跨國戀，要不是聽到李慕親口講出，她簡直不敢想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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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述傑和王詩晗的愛情故事中，沒有轟轟烈烈，沒有風花雪月，甚至連浪漫的氣息都少之又少。可就是這樣的愛情，才是最為真實的一麵，因為這就是生活，平凡而又偉大。
故事裏還有一些悲情人物，比如柳希穎、嚴濤這些人，但是對於大學時期曾糾纏過王詩晗的李歡，李慕就不知道了，別說他，張述傑也不清楚，王詩晗沒有把這些無聊的事告訴他，反正李歡這輩子隻能對王詩晗遠遠的觀賞。
這些“悲劇人物”中，葉曉彤隻認識一個，那就是嚴濤。嚴濤也聽見了李慕說的以前那些事兒，他狠狠的瞪了李慕幾眼，然後別過了頭去。
葉曉彤又問：“那麽陳子華和周瑩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這個我知道得不多，他倆相戀時我和傑仔已經在歐洲了。除了兩位當事人，知道最多的應該就是嚴濤和王詩晗。不過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在一起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陳子華去法國後消失了三年，周瑩等了他三年，如今終於等到他了。所以他倆之間的愛情，並不遜色於傑仔和王詩晗。”
葉曉彤暗暗稱奇，她一開始覺得這些職業球員的私生活應該是很豐富多彩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球員也是人，也會有感情付出，前提是遇到了值得付出的那個人。
李慕看著葉曉彤，道：“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我、我的？”
“對啊，你以前的事。”
“我以前沒什麽好說的啊，初中在中國念書，高中就來意大利了，一直到現在。”
“那你男朋友呢？”
“你瞎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曾經。”
“曾經也沒有。”
李慕也不問了，他覺得好像是把最關鍵的問題問出來了。
葉曉彤道：“我父母不讓我談戀愛，所以一直沒有咯。”
“現在也不讓啊？”
“現在……讓了……”
李慕又不說話了，葉曉彤也沒再說，兩人有點沉默。
嚴濤無法再忍受這“兩對半”的戀人（在他眼中，李慕和葉曉彤算半對），起身走向了廚房，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葉曉彤和李慕很快的又聊了起來。
他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馮叔，馮太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露西婭迴頭看著他，笑道：“怎麽不在外麵和他們聊天了？”
“他們幾個……算了，不說了。”
馮凱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道：“我看你是不想再當電燈泡，所以進來了吧？”
嚴濤不禁苦笑，這種情況他隻能苦笑。
***********************
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餐也端上了桌。馮凱的兩個兒子也從樓上走下來了。
“張，你們來了！”大兒子一見到張述傑，就飛快的跑了過來。
這倆孩子如今長大了不少，老大是張述傑的球迷，老二是李慕的球迷，今天見到偶像，當哥哥的也是非常開心。
他拿出筆和一幅張述傑的海報，道：“給我簽個名吧，大球星。”
張述傑從他手中將筆拿過，笑著在海報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大又找到李慕，讓李慕也為他簽名，而李慕剛剛才為他弟弟簽好名，現在又為老大簽。張述傑則在弟弟遞過來的照片上簽字。
隨後，兩小孩兒又找到了陳子華和嚴濤的身前，索要簽名照。
陳子華笑道：“我們兩個現在可不是什麽大球星。”
哥哥也笑道：“以後一定是的，我爸爸說過，你們很厲害，今後肯定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超級球星。”
盡管陳子華和嚴濤在名氣上不如張述傑和李慕，但是這兩個孩子也是認識他們，畢竟馮凱是他們的經紀人，這倆孩子認得出他們也並不奇怪。
嚴濤大笑：“就憑你們這句話，我們也得免費為你們簽名的啊。”於是兩人在照片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
晚餐很豐盛，大家吃得很愉快，過程中歡聲笑語不斷。吃完之後，露西婭收拾好碗筷，便和馮凱一起上了樓去，兩個小孩兒本想在下麵和偶像們更多接觸，卻被馮凱叫了上去。他的意思很明顯，把私人空間留給這些少年少女。
隻是可憐了嚴濤繼續做燈泡。
無奈之下，他一個人滾進廚房去包餃子了，耳邊時不時的響起那六人的談笑聲，使他非常後悔為什麽沒有在聖誕節前將荷蘭那位“三國混血美女”搞定。
********************
“誒誒，木瓜，不能三帶一對啊！”
“啊？為什麽？我記得以前我qq鬥地主的時候，可以三帶一對的。”
“那玩意兒不靠譜，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打！”
嚴濤聽著張述傑和李慕的對話，當下明白他們是在玩一種國內很流行的撲克遊戲——鬥地主！當然他們必然是打著玩兒，不會參與到賭博。
陳子華說道：“還有，如果最後隻剩兩張牌，那麽一定不能是‘王炸’。”
張述傑接著道：“若手握‘三主’，那麽這個地主就當定了。”
李慕摸著下巴沉思：“怎麽和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你少吹，你從小鬥地主就是個水貨！老是記不清規則。”
“這說明我是好男人啊，不打牌不賭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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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華淡淡一句：“對，你和嚴濤一樣，是個好人。”
三位美女笑了起來，廚房裏的嚴濤覺得自己無緣無故的背了黑鍋，衝出去正要和陳子華理論，可看到眼前情景，卻又讓他打消了想法。
王詩晗依偎在張述傑的懷中；周瑩靠在陳子華的肩頭；葉曉彤也挨得李慕很近。嚴濤站在廚房門口，怨恨的看著幾人，隨後輕歎一聲，又走了迴去。
他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就是來打擊他這條單身狗的。
時間指向了十一點，嚴濤一個人包了很多餃子，並放進了鍋裏。很快的，一股香味彌漫在了客廳裏。
“好香啊！”周瑩嗅了兩下鼻子。
陳子華道：“是嚴濤那小子在下餃子吧？真看不出，他還這一手。”
張述傑看了一眼廚房，道：“我去下廚房。”
王詩晗道：“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過去，另外四人也跟著過來了。
“我靠！嚴濤，你做這麽多，我們能吃完嗎？”張述傑愣愣的看著碗裏做好的餃子，每人就算吃上三四十個，也未必吃得完啊。
“沒辦法，我一不小心就下多了幾個。”
李慕抱著雙手靠在門邊：“這何止是幾個啊，幾十個都有了。”
馮凱一家四口正好下來，看到廚房裏的幾大碗餃子，笑道：“你們都做好了？正要叫你們呢。”
嚴濤笑道：“他們幾個在外麵卿卿我我，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活。但是我做得稍微多了些。”
“沒關係，能吃多少是多少。”
王詩晗把碗端在手上，道：“我們先端出去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
嚴濤的餃子確實下多了些，眾人吃得撐不下了，都還剩了足足兩大碗。嚴濤一個人就吃了五十個，是在場所有人中吃得最多的。
馮凱看了下時間，十二點了，到了該放煙花的時候了。
窗外的夜空忽然變得絢麗多彩，無數煙花在空中綻放。張述傑等人也拿著煙花走到院中，並將煙花點燃。
這一刻，夜空似乎更加明亮。葉曉彤拿出手機，拍下了這美麗難玩的一幕。
她轉頭看著身邊的李慕，李慕臉帶笑容，看著城市上空五彩的煙火。葉曉彤向後退出了幾步，手機對準了他，哢擦一聲，把他的笑容留在了相冊裏。
張述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把視線停留在他身後的那個女孩子身上。陳子華和嚴濤也是如此，目光從李慕臉上掃過，便看著了那位美女。
李慕走近他們身前，剛要說話，張述傑就先開口：“等等，什麽‘好久不見’之類的客套話就不用講了，大家都是老熟人，你直接給我們介紹一下你身邊這位美女。”
李慕笑了笑，道：“她叫葉曉彤，重慶人，是都靈大學的留學生，今年大二。”看了看葉曉彤，指著張述傑對她說道：“這位是我們中國足壇的頭號球星，張述傑，大連人，今年夏天轉會德甲豪門拜仁慕尼黑，是今年的轉會標王！目前他是德甲聯賽的第一射手！”
葉曉彤道：“我聽說過他，很有名。”於是看著他，道：“初次見麵，你好。”
“嗯，你好。”
李慕又介紹道：“這位是陳子華，祖籍河北，在廣東長大，他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去年他還混跡於法國業餘聯賽，後來被人發現，直接就進入了阿雅克肖一線隊，如今已是球隊的絕對核心！”
對於陳子華的名字，葉曉彤就不太熟了，但聽李慕這麽說了，那這人肯定不簡單。
“你好。”葉曉彤很有禮貌的打了招唿。
陳子華也迴禮：“你好。”
輪到嚴濤了，李慕說道：“這是嚴濤，很厲害的一個後衛，目前效力於荷甲豪門阿賈克斯，高中時代是唯一一個能對我造成壓力的後衛。”
聽到這裏，嚴濤有些得意，道：“那是必須的。美女我跟你說，以前在全國高中聯賽的時候，那正是因為有我的存在，我們校隊才能擊敗他的球隊！”說著指了指李慕。
嚴濤是故意損一下他，誰讓他今天居然也帶了妹子過來，讓他嚴濤一個人當大燈泡。
隻聽李慕不緊不慢的說道：“可是你從來都沒真正的防住我。”
嚴濤想反駁，葉曉彤卻像是想起了什麽事，道：“李慕說，你在的球隊叫阿賈克斯？”
嚴濤點點頭：“對啊，怎麽了？”
“是不是0:4輸給尤文圖斯的那個阿賈克斯？就是輸給了李慕的那支球隊？那場比賽李慕還踢進了兩個球呢。”
“啊？”嚴濤似乎這才想起在歐冠小組賽中，阿賈克斯客場慘敗斑馬軍團，基本失去了晉級希望。
不過他有一個很好的借口：“那場比賽我受傷了，沒有上場，不然李慕哪兒進得了球啊。”
李慕笑道：“首迴合尤文圖斯1:0勝了阿賈克斯，我們兩個都是打滿了全場。哦，對了，那個球是我踢進去的。”
嚴濤咽了咽口水，無話可說了，瞪了李慕一眼，眾人卻是一陣大笑。
葉曉彤很大方的對嚴濤說了一句：“不管怎樣，第一次見麵，還請多多關照。”
“一定關照，一定關照！”
這時張述傑把李慕拉到一邊，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去接了她，所以才來晚了？”
“沒錯。”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這話剛問完，陳子華和嚴濤也圍了過來，李慕看了一眼葉曉彤，轉頭道：“事情是這樣的……”便把自己和葉曉彤認識的過程講了一下。
嚴濤聽完，有些驚訝的說道：“用球能咂個美女出來，臥槽！李慕，你哪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李慕假裝沒聽見，隻是問道：“王詩晗和周瑩什麽時候到？”
“快了吧，再等一會兒就到了。”
五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隨意閑聊，葉曉彤和他們不熟，很少說話，大多時候都是在他們說。這樣也好，可以從那四個大男生口中更多的去了解一下李慕。
嚴濤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他瞄了瞄葉曉彤，又奸笑著看向李慕，道：“我聽說你高中時期有一件不太光彩的事。”
李慕一怔，沒聽明白，問道：“我能有什麽不光彩的事？”
張述傑和陳子華也覺得有點奇怪，李慕隻念了一年高中，整天想著的就是踢球，沒有別的事發生在他身上，怎麽今天嚴濤為冒這麽一句話出來？
嚴濤看了看這兩人，遞了一個眼色，兩人頓時明白，他是有意而為之，原因嘛……他嫉妒李慕這個常年的單身漢竟然有妹子陪伴了，而他卻隻能在這個聖誕節孤身一人，所以他要在葉曉彤麵前黑李慕一把。
他似乎忘記了，就在十分鍾前，他損李慕沒成功，還被李慕給反損了一次。
陳子華悄聲的對張述傑道：“我覺得，嚴濤會把事情搞砸。”
張述傑點頭道：“咱們就等著看好戲吧。”
嚴濤對李慕說道：“高中那會兒，你喜歡一個女生，結果那女生不理你，你就要死要活的，每天把自己灌得伶仃大醉，四處找人訴苦，甚至還想跳樓！”
李慕聽了哭笑不得：“你這是唱的哪一出？我怎麽不記得我高中有喜歡過誰？”
“你不是不記得，你隻是不承認。”說著嚴濤瞟了一眼葉曉彤。
葉曉彤眼中帶著迷惑，她很難斷定嚴濤話中有幾分真實。若說是假的，可這高中時期正值青春年少，說李慕有喜歡的女孩兒也並不奇怪，不過這也並非絕對，就好比葉曉彤她自己，中學時代還真沒有心儀的異性。可若說嚴濤的話是真的，那也太誇張了吧？跳樓都出來了！
李慕也沒解釋什麽，隻是問嚴濤：“我怎麽覺得，你說的是你自己？當初念高中，你苦苦暗戀一位美女，哪知那女孩兒有自己喜歡的男生，對你不感興趣。後來成年後，她還祝福你盡快找到屬於自己的愛情，有沒有這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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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話一說完，一邊的陳子華不由自主的扭頭看著了張述傑，就連嚴濤自己都看了過去。張述傑則是似笑非笑的摸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偏偏李慕又添加了一句：“那女生還對你說，你是一個很好的人。”
葉曉彤忍不住笑了。
張述傑和陳子華也笑了。
陳子華還拍了拍嚴濤的肩膀，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口氣：“嚴濤，你是個好人呐。”
嚴濤在笑著，卻比哭還難看。葉曉彤見他表情，便猜到李慕說得不錯，心裏對那女孩兒有了些好奇，輕聲問道：“那女孩兒是誰啊？你認識嗎？”
“當然認識。很快她就要來了。”
大約十五分鍾後，兩位美女拖著拖箱走了出來，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從中國遠道而來的王詩晗和周瑩。
張述傑和陳子華走了過去。
葉曉彤趕緊問李慕：“她們兩個……”
“她們兩個就是那倆家夥的女朋友，剛才我說嚴濤暗戀的那個女生叫王詩晗，就是左邊那一個，看到了吧？站在張述傑身邊。”
葉曉彤點了點頭，讚道：“她倆……都好美！”
葉曉彤說的是實話。能讓一位美女誇獎別的女孩兒漂亮，這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王、周二人還沒注意到葉曉彤，隻向嚴濤和李慕揮手打招唿，待走得近了，才發覺不對勁。這李慕身邊什麽時候有了這麽一個美女？
王詩晗和周瑩看著她，看了幾眼後又看著了李慕。王詩晗笑道：“不介紹一下嗎？”
李慕把葉曉彤介紹給了兩人認識，周瑩“咦”了一聲，道：“原來是重慶美女。”
王詩晗也道：“早就聽說重慶出美女，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我們學校好像也有重慶來的女孩子，都挺漂亮的。”
葉曉彤被她們誇得不太好意思了，隻能是把頭低了下去。
李慕攤攤手，道：“別的我們先不說了，還是先去馮叔家吧，他在等著我們呢。”
出發前，陳子華還對嚴濤說：“看來今年你這個燈泡格外的亮啊。”
由於一行有七人，李慕的車坐起來有點擁擠。好在他有先見之明，在馮凱那裏又借了一輛車，並讓葉曉彤開了過來——李慕也是近幾天才知道葉曉彤早就會開車了。
李慕用自己的卡宴載著葉曉彤，張述傑則開著馮凱的車載上了王詩晗等四人，駛向了都靈。
馮凱還是住在老地方，李慕時不時的會去拜訪他一下，倒是張述傑半年多沒來過了，不過他還沒有忘記這裏，在國外的第一個聖誕節，他就是在馮凱家中度過的。
“馮叔！”李慕按下門鈴。
馮凱的聲音從裏麵傳來：“進來吧，門沒鎖。”
李慕推門走了進去。張述傑幾人隨後也進去了。
“馮叔！聖誕快樂！”張述傑喊道。
馮凱從沙發上站起來，笑道：“聖誕快樂，張述傑，好久沒看到你了！”說著拍了一下他的肩。
“也才幾個月，十月初我們在德國碰了次麵。”
“記得可真清楚。”
馮凱看向其他人，頓時，一陣祝福聲響起：“聖誕快樂，馮叔！”
“聖誕快樂哦！馮叔！”
馮凱笑著應道：“聖誕快樂！”
王詩晗問道：“馮叔還記得我們嗎？”她嘴裏的“我們”指的是她自己和周瑩。去年兩人來意大利過聖誕時，雖然沒在馮凱家裏，但張述傑和陳子華也帶著她們去拜訪過馮凱，因此馮凱對她們有印象。
馮凱笑道：“我當然記得，張述傑和陳子華的女朋友，我怎麽會忘記。”
他看到李慕身邊站著一個素未謀麵的女孩兒，在陌生的環境下，這女孩兒似乎有意挨得李慕近些，他立刻便明白了幾分。
“李慕，這位是……”
“哦，我來介紹一下，她叫葉曉彤，來自重慶，在都靈大學讀書。”
馮凱看著她，看了一會兒，又問李慕：“你小子不厚道，什麽時候認識的？也不給馮叔說說。”
“這……也就上個月。”
“好了好了，既然是和這丫頭第一次見麵，又是在這聖誕節，那麽見麵禮肯定是要有的。”
馮凱拿出一張精致的賀卡，遞給葉曉彤：“聖誕快樂，丫頭。”
葉曉彤伸手接過：“謝謝馮叔！聖誕快樂。”
王詩晗向馮凱伸出了手去，道：“馮叔，我們也要賀卡。”
“有，都有。別急，一個一個給。”
於是每個人都得到了一張賀卡，雖說禮物並不貴重，但這份心意卻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張述傑在客廳裏四下張望，馮凱問他：“你在看什麽？”
“馮叔，怎麽沒有看到你的兩個孩子呢？”
“他們在樓上，不用管他們，待會兒他們自然會下來。”
馮凱的妻子露西亞從廚房裏露出了頭，笑著道：“你們都到了啊，難怪這麽熱鬧。”
“馮太太，聖誕快樂。”大家相繼說道。
“聖誕快樂，孩子們！”
現在時間還早，遠沒到吃飯的時間，大家便坐在沙發上，聊著自己的近況。這說到底，還是和足球有關。
馮凱平日裏也有關注著他們，張述傑和李慕就不必多說了，現在歐洲足壇說得最多的人除了梅西c羅，便是他們倆。張述傑為拜仁在各大賽場打進了二十八個進球，並有八次助攻；李慕為尤文圖斯打進了二十五個進球，助攻次數則為十一次。這樣算下來，兩人竟為各自球隊貢獻的數據是一樣的。
在法甲阿雅克肖的陳子華表現也非常好，聯賽剛過一半，他便在聯賽和國內杯賽中共打進八球，助攻十次，在數據上不如張、李二人耀眼，但他畢竟不是前鋒而是中場，能在阿雅克肖這樣的弱旅踢出這樣的成績實屬不易，此外阿雅克肖的所有進攻幾乎都是源自於他的腳下。照此下去，這支法甲小球隊怕是留不下他了。
嚴濤為阿賈克斯打入兩球，並助攻三次，身為一名後衛，嚴濤鎮守的後防讓阿賈克斯成為荷甲半程丟球最少的球隊。他一直以來都是想借助阿賈克斯這塊跳板，去到更大的俱樂部。如今看來，隻要他保持這個勢頭，實現更遠大的目標並非難事。
馮凱也在為陳子華和嚴濤做打算，隻不過他還需要再觀察一下，以確保兩人的表現能有更長的持續性，隻有這樣他才有更多的談判籌碼。
馮凱和他們聊了一會兒，便去了廚房幫妻子的忙，把私人空間留給了他們。張述傑和王詩晗、陳子華和周瑩這兩對戀人之間說不完的情話，張述傑幹脆帶著王詩晗去了陽台，兩人相依而坐，王詩晗在張述傑耳邊綿綿細語，臉上帶著幸福和喜悅的微笑。
陳子華和周瑩也走到了一邊，聊著不想讓別人聽到的悄悄話。就連李慕都和葉曉彤有說有笑，歡喜不斷。
現在就屬嚴濤最悲劇了。
他沒心情去聽張述傑、陳子華他們說的是什麽，偏偏對李慕和葉曉彤這二人有些興趣。他認為這兩人認識不久，應該不會太過親密。
“這麽說，你認識他們很久了？”葉曉彤在問著李慕。
李慕點頭：“是的，我和傑仔從小就認識，到現在快二十年了。和陳子華、嚴濤是高中以後認識的，也有六年多了。”
“看得出，你們的關係很好。”
“是的，我們都是因足球而結識。從小學到初中，我和傑仔都在同一所學校、同一個班，都是校隊的隊員，我們在一起拿到了所有比賽的所有冠軍。可是到了高中以後，我們分開在兩所學校，那個時候，我們就成了對手。”
“那你和陳子華、嚴濤是不是就在那時認識的？”
“沒錯。當時我還踢的位置還不是前鋒，是中場，我和陳子華是被認為是整個大連足球界最好的中場隊員，就算在全國我們也是難逢敵手。嚴濤是一個難以找得到和他相媲美的後衛，再加上傑仔這個全國最好的前鋒，他們三個組合在一起，當真是橫掃中國高中足壇，沒有敵手！”
“你呢？你的校隊和他們相比呢？”
“我啊，說起來有些遺憾，那時很多媒體都認為，我的學校在全國大賽期間，都是靠我一人孤軍奮戰，雖然也有一些很有實力的隊友，但是和他們三人比起來，差距還是很明顯的。”說到這兒李慕看了看葉曉彤，帶著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不該跟你說這麽多和足球有關的事情，你對這項運動不是很感冒。”
“沒事沒事，我現在還是挺有興趣的，你繼續講吧，沒關係。”葉曉彤一臉真誠，不像是在敷衍。
李慕笑笑，又道：“我和他們三個一共交手兩次，一平一負，輸掉的那一場，正好就是全國大賽的決賽。”
“太可惜了。不過他們有三個人，本來就要厲害很多啊。”
“話不是這麽說，我們兩支球隊總共各有十一名主力，在整體實力上其實相差無幾，因為我那十名隊友要比除他們三個以外的其餘八名隊友更強一些，所以算下來我們應該是勢均力敵。至於為什麽會輸……大概就是命吧。”李慕苦笑了一聲。
葉曉彤不再問了。
李慕又說道：“我們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好學生，但也並非不良少年。我們的心思都在足球上，對於學業有所荒廢。如今看來，當初的選擇是值得的。”
葉曉彤眼帶笑意：“我記得初中的時候，老師跟我們說了這樣一句話，他說‘對大多數人而言，讀書才是唯一的出路。可假如在其他方麵有很特別的天賦，那麽可以考慮往別的方麵發展，否則就靜下心來老老實實念書’。我想，你們應該就是屬於在足球方麵有獨特的天賦了。”
李慕聳了聳肩，道：“也許是吧。”
“你中學時代就隻有足球嗎？”
“不然還能有什麽？”
“沒找過女朋友？”
李慕搖搖頭，道：“沒有。我沒張述傑和陳子華那麽幸運，能在學生時期就碰到自己喜歡的女生。”
“成為職業球員以後也沒找女朋友？”
“沒找。可能是緣分沒到吧。”李慕又提到了“緣分”二字，他始終很看重這個東西。
陽台上傳來一陣輕快的笑聲，眾人看去，隻見王詩晗笑顏如花，陽光照著她完美的側臉，透出一圈美麗的光暈。不知道張述傑對她說了什麽好笑的事情，讓她笑得如此燦爛。
葉曉彤將目光從王詩晗臉上移開，掃了周瑩一眼，又看著李慕，問道：“他們幾個人之間的事，你知道多少？”
李慕有點愕然：“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了？”
“好奇嘛。女生都比較八卦，把你知道的給我講講唄。”
“好吧。傑仔和王詩晗能夠認識，還得多虧了周瑩。那時候傑仔高一，王詩晗初三……”李慕把那兩人從相識到相戀的過程給葉曉彤說了一遍，葉曉彤聽完後覺得很驚奇，特別是那段跨國戀，要不是聽到李慕親口講出，她簡直不敢想象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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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述傑和王詩晗的愛情故事中，沒有轟轟烈烈，沒有風花雪月，甚至連浪漫的氣息都少之又少。可就是這樣的愛情，才是最為真實的一麵，因為這就是生活，平凡而又偉大。
故事裏還有一些悲情人物，比如柳希穎、嚴濤這些人，但是對於大學時期曾糾纏過王詩晗的李歡，李慕就不知道了，別說他，張述傑也不清楚，王詩晗沒有把這些無聊的事告訴他，反正李歡這輩子隻能對王詩晗遠遠的觀賞。
這些“悲劇人物”中，葉曉彤隻認識一個，那就是嚴濤。嚴濤也聽見了李慕說的以前那些事兒，他狠狠的瞪了李慕幾眼，然後別過了頭去。
葉曉彤又問：“那麽陳子華和周瑩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這個我知道得不多，他倆相戀時我和傑仔已經在歐洲了。除了兩位當事人，知道最多的應該就是嚴濤和王詩晗。不過我估計，他們應該是在一起時間長了，日久生情。但有一點我很清楚，陳子華去法國後消失了三年，周瑩等了他三年，如今終於等到他了。所以他倆之間的愛情，並不遜色於傑仔和王詩晗。”
葉曉彤暗暗稱奇，她一開始覺得這些職業球員的私生活應該是很豐富多彩的，現在看來並非如此。球員也是人，也會有感情付出，前提是遇到了值得付出的那個人。
李慕看著葉曉彤，道：“給我說說你的事情吧。”
“我、我的？”
“對啊，你以前的事。”
“我以前沒什麽好說的啊，初中在中國念書，高中就來意大利了，一直到現在。”
“那你男朋友呢？”
“你瞎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我有男朋友？”
“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曾經。”
“曾經也沒有。”
李慕也不問了，他覺得好像是把最關鍵的問題問出來了。
葉曉彤道：“我父母不讓我談戀愛，所以一直沒有咯。”
“現在也不讓啊？”
“現在……讓了……”
李慕又不說話了，葉曉彤也沒再說，兩人有點沉默。
嚴濤無法再忍受這“兩對半”的戀人（在他眼中，李慕和葉曉彤算半對），起身走向了廚房，他剛走到門口，就聽到葉曉彤和李慕很快的又聊了起來。
他歎了口氣，走了進去。
“馮叔，馮太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露西婭迴頭看著他，笑道：“怎麽不在外麵和他們聊天了？”
“他們幾個……算了，不說了。”
馮凱拍了拍他的後腦勺，道：“我看你是不想再當電燈泡，所以進來了吧？”
嚴濤不禁苦笑，這種情況他隻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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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漸暗了下來，晚餐也端上了桌。馮凱的兩個兒子也從樓上走下來了。
“張，你們來了！”大兒子一見到張述傑，就飛快的跑了過來。
這倆孩子如今長大了不少，老大是張述傑的球迷，老二是李慕的球迷，今天見到偶像，當哥哥的也是非常開心。
他拿出筆和一幅張述傑的海報，道：“給我簽個名吧，大球星。”
張述傑從他手中將筆拿過，笑著在海報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老大又找到李慕，讓李慕也為他簽名，而李慕剛剛才為他弟弟簽好名，現在又為老大簽。張述傑則在弟弟遞過來的照片上簽字。
隨後，兩小孩兒又找到了陳子華和嚴濤的身前，索要簽名照。
陳子華笑道：“我們兩個現在可不是什麽大球星。”
哥哥也笑道：“以後一定是的，我爸爸說過，你們很厲害，今後肯定是很有名很有名的超級球星。”
盡管陳子華和嚴濤在名氣上不如張述傑和李慕，但是這兩個孩子也是認識他們，畢竟馮凱是他們的經紀人，這倆孩子認得出他們也並不奇怪。
嚴濤大笑：“就憑你們這句話，我們也得免費為你們簽名的啊。”於是兩人在照片上寫下了自己的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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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很豐盛，大家吃得很愉快，過程中歡聲笑語不斷。吃完之後，露西婭收拾好碗筷，便和馮凱一起上了樓去，兩個小孩兒本想在下麵和偶像們更多接觸，卻被馮凱叫了上去。他的意思很明顯，把私人空間留給這些少年少女。
隻是可憐了嚴濤繼續做燈泡。
無奈之下，他一個人滾進廚房去包餃子了，耳邊時不時的響起那六人的談笑聲，使他非常後悔為什麽沒有在聖誕節前將荷蘭那位“三國混血美女”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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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木瓜，不能三帶一對啊！”
“啊？為什麽？我記得以前我qq鬥地主的時候，可以三帶一對的。”
“那玩意兒不靠譜，不行不行，不能這樣打！”
嚴濤聽著張述傑和李慕的對話，當下明白他們是在玩一種國內很流行的撲克遊戲——鬥地主！當然他們必然是打著玩兒，不會參與到賭博。
陳子華說道：“還有，如果最後隻剩兩張牌，那麽一定不能是‘王炸’。”
張述傑接著道：“若手握‘三主’，那麽這個地主就當定了。”
李慕摸著下巴沉思：“怎麽和我記憶中的不太一樣？”
“你少吹，你從小鬥地主就是個水貨！老是記不清規則。”
“這說明我是好男人啊，不打牌不賭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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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華淡淡一句：“對，你和嚴濤一樣，是個好人。”
三位美女笑了起來，廚房裏的嚴濤覺得自己無緣無故的背了黑鍋，衝出去正要和陳子華理論，可看到眼前情景，卻又讓他打消了想法。
王詩晗依偎在張述傑的懷中；周瑩靠在陳子華的肩頭；葉曉彤也挨得李慕很近。嚴濤站在廚房門口，怨恨的看著幾人，隨後輕歎一聲，又走了迴去。
他總算是明白了，他們就是來打擊他這條單身狗的。
時間指向了十一點，嚴濤一個人包了很多餃子，並放進了鍋裏。很快的，一股香味彌漫在了客廳裏。
“好香啊！”周瑩嗅了兩下鼻子。
陳子華道：“是嚴濤那小子在下餃子吧？真看不出，他還這一手。”
張述傑看了一眼廚房，道：“我去下廚房。”
王詩晗道：“我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跑了過去，另外四人也跟著過來了。
“我靠！嚴濤，你做這麽多，我們能吃完嗎？”張述傑愣愣的看著碗裏做好的餃子，每人就算吃上三四十個，也未必吃得完啊。
“沒辦法，我一不小心就下多了幾個。”
李慕抱著雙手靠在門邊：“這何止是幾個啊，幾十個都有了。”
馮凱一家四口正好下來，看到廚房裏的幾大碗餃子，笑道：“你們都做好了？正要叫你們呢。”
嚴濤笑道：“他們幾個在外麵卿卿我我，都是我一個人在忙活。但是我做得稍微多了些。”
“沒關係，能吃多少是多少。”
王詩晗把碗端在手上，道：“我們先端出去趁熱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
嚴濤的餃子確實下多了些，眾人吃得撐不下了，都還剩了足足兩大碗。嚴濤一個人就吃了五十個，是在場所有人中吃得最多的。
馮凱看了下時間，十二點了，到了該放煙花的時候了。
窗外的夜空忽然變得絢麗多彩，無數煙花在空中綻放。張述傑等人也拿著煙花走到院中，並將煙花點燃。
這一刻，夜空似乎更加明亮。葉曉彤拿出手機，拍下了這美麗難玩的一幕。
她轉頭看著身邊的李慕，李慕臉帶笑容，看著城市上空五彩的煙火。葉曉彤向後退出了幾步，手機對準了他，哢擦一聲，把他的笑容留在了相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