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生命是屬於你們自己的,你們的選擇決定著你們的生死。”無塵子看著稀稀落落最終放下了武器的楚軍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同樣可以選擇,迴家或者加入太子扶蘇麾下。迴家的,請站到右邊,加入太子麾下的,請站到左邊。”無塵子看著楚軍將士們繼續說道。


    “叔父,迴家還是跟著太子?”一個年幼的士兵看著身邊年老的士兵問道。


    “我在城父當過兵,聽說韓國原來的民眾都能有地耕,秦國官府還發放他們穀物農具,我老了,迴去吧!”年老的士兵說道,然後朝右邊走去。


    年幼的士兵也跟著老士兵朝右側走去。


    “你不必跟來,秦國軍功爵最高可封侯,你還年輕,可以去拚一把,去跟著太子扶蘇吧。”年老的士兵停下了腳步,阻止了年輕的士兵說道。


    年輕的士兵愣住了,站在原地看著年老的士兵朝右側走去。


    “癡兒啊,戰敗者哪有選擇的權利,左邊和右邊總會有人要死的。”年老的士兵歎道。


    之所以會選擇分開走,是因為他猜測秦國不會把他們全都殺了,所以左和右,終究會是有一邊能活的。


    這就是戰爭,自古以來不變的定律,戰敗者隻能任人宰割。


    秦軍就這麽站在城外靜靜的看著,看著楚軍士兵的分開,所有弩箭都搭在弦上,防止楚軍的暴動。


    “名字,籍貫、從兵多久了?”大軍右側,一張張桌子擺放著,一個個文官坐在案前看著走來的士兵問道。


    “倉,九江郡、采桑邑人,從軍十二年!”老士兵看著眼前的軍中文書說道。


    “卸甲吧,拿好,去後邊領你的路資和路引,迴到九江後到郡守府登記就行。”文書快速的在一塊木瀆上寫下士兵的相貌形容和簡介,然後吹幹遞給了老士兵。


    “為什麽要道郡守府登記?”老士兵不解地問道。


    “太子開恩,會給你們這些老兵準備一塊田地和穀物種植,帶上這塊身份名刺,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大秦新國民了。也不要想著不去報道,落草為寇,不然天涯海角,我大秦甲士都會將爾等擊殺。”文書喂棗夾刀,恩威並施的說道。


    “真的有地?”老士兵倉不敢相信的看著文書。


    “韓國才多大,太子都能人人有衣穿有地種,楚國這麽大,隻要你們不再反抗,日子會過的比以前更好的。”文書說道。


    “多謝大人!”倉緊緊地握著名刺,然後有吹幹了上邊的墨汁,生怕汙了名刺迴去以後拿不到地。


    “那那些跟著太子為軍的孩子們呢?”倉看著文書繼續問道。


    “當兵吃糧,有能力的立功封爵,跟我們一個待遇。”文書皺了皺眉,但是還是給了解釋。


    倉身後的楚國士兵們也都聽到了文書的話,然後一個傳一個,也不至於每人都來問一遍。


    “這錢如流水一般花出去啊!”王翦看著無塵子說道。


    “放心,怎麽放出去的,我會怎麽收迴來。”無塵子淡淡的笑道。


    “國師大人不會是要半道上搶迴來吧?”王賁和蒙武等人都是看著無塵子,這種事情是有過先例的,為了名聲故意發放錢糧,然後轉手有命人搶迴。


    這種事情,很多貴族都是在做的,尤其是天災下的貴族們。


    “我是那樣的人?”無塵子看著王翦和蒙武等人無語道。


    “不像!”王翦等人急忙搖頭。


    “我們隻是承諾了給地,但是沒說給哪裏啊,那種地需不需要種子和農具?”無塵子說道。


    “然後呢?”王翦等人問道。


    “然後這些路資就是他們買種子和農具的錢,而這是不夠的,所以他們還要向官府借!”無塵子繼續說道。


    “頭大!”王翦等人表示這中間涉及的事情太多了,他們隻會打仗,這種事還是交給後方的那些治政之人來弄吧。


    “太子,向你舉薦一個人。”無塵子看著扶蘇突然想到了什麽,玩味的笑道。


    “叔父請說。”扶蘇一愣,什麽人居然能被叔父舉薦。


    王翦等人也是好奇地看著無塵子,不知道什麽人又入了無塵子的眼。


    要知道無塵子舉薦的人從來沒有失誤過,陳平就是最好的榜樣,在秦國時能治政變革,在兩族大戰時能帶兵,最關鍵的還是居然能保證他們幾十萬大軍的糧草輜重供給延綿幾千裏。


    而這些人,在微末的時候結交會比在人家登頂時結交更好,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的更珍貴。


    “儒家學宮,子夜!”無塵子笑著說道。


    “是他!”王翦等人都是點頭,子夜他們是見過的,儒家小聖賢莊伏念掌門座下大弟子,也是參與過兩族大戰的,跟隨陳平、蕭何、曹參都學習過。


    “叔父以為子夜先生適合擔任何職?”扶蘇問道,子夜也曾教導過他,所以還是有點印象的。


    “先從九江郡守做起吧!”無塵子笑著說道。


    以子夜的資曆和出身,擔任一郡郡守還是足夠的,最關鍵的是,他跟隨過陳平、蕭何和曹參學習。


    當然,無塵子拒不承認是因為憐影公主也在九江郡治災,而他們也會在九江郡看熱鬧。


    “還是要考校之後才能任職,畢竟一郡之長不是輕易能任免的。”呂不韋開口說道。


    “這是自然。”無塵子笑著說道。


    名不正言不順,若是不考校就直接任命,儒家的那些人也會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寧死不就任也是時有發生的。


    “父王也來書簡了,出來章邯將軍沒有給,其他人都已經抽調。”扶蘇看著無塵子繼續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笑道:“章邯是大王身邊最後的親信了,再給你,那你父王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楚國蘭陵縣,伏念隻身獨行,卻是遇上了張良等人,或者說是伏念故意在此等候的。


    “見過掌門師兄。”張良也想不到會遇到伏念,發生了什麽,居然值得掌門師兄離開小聖賢莊。


    “是你襲殺的太子扶蘇?”伏念看著張良淡淡的問道。


    張良沉默了,想欺騙,但是最終還是點頭道:“是我做到,我會自己離開儒家。”


    “扶蘇如今是我的親傳弟子。”伏念沒有說其他,隻是淡淡的說道。


    “扶蘇要來小聖賢莊?”張良呆住了,若是扶蘇拜入伏念門下,那整個儒家就等於是綁在了扶蘇戰車之上。


    儒家的強大,張良是很清楚的,這對他們以後反秦,恐怕是致命的威脅。


    “你想殺我?”伏念看著張良和他身邊的項氏一族族人淡淡的說道。


    “子房不敢!”張良低著頭,手卻是握在了龍淵之上。


    “將那孩子交給我,會小聖賢莊吧,終身不得離開小聖賢莊半步。”伏念看著張良繼續說道。


    “不可能!”項梁抱著嬰兒急忙說道。


    “這裏沒你說話的份。”伏念瞥了項梁一眼,揮手就是一掌將項梁擊退,同手就收掌為爪,將嬰孩項羽抓到了身邊。


    “掌門師兄不要逼我!”張良看著伏念說道。


    “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伏念看著張良反問道。


    “師兄可以試試。”張良最終還是將龍淵抽出劍鞘。


    “天人極境嗎?”伏念有些驚訝的看著張良,然後將嬰孩交給了隨行的車夫。


    “師兄一定要幫助秦國?”張良看著伏念問道。


    “出手吧!”伏念依舊不為所動,看著張良,太阿劍也是出鞘,斜斜地指著大地。


    “得罪了!”張良舉劍直刺,帶著項氏一族的子弟朝伏念猛攻而去。


    “儒家這是內訌了啊?”蘭陵縣外的小樹林裏,閑峪、韓檀、隱修這吃瓜三家都好奇的看著伏念獨戰張良和項氏一族。


    “要不要幫忙?”韓檀問道。


    “你們是瞧不起伏念嗎?”閑峪看著兩人反問道。


    “你不會是想落井下石,見死不救吧?”韓檀看著閑峪說道,隱修也是點了點頭。


    “我會是那種人?”閑峪無語的說道。


    “是!”隱修和韓檀都是點頭。


    “...”閑峪無語。


    “若隻是這樣,你們帶不走他的。”伏念看著張良和項氏一族淡淡的說道。


    “師兄指點的仙神臨凡,那就讓師兄見識一下!”張良看著伏念說道,然後退出了戰團。


    伏念微微一笑,一劍震退了項氏一族的族人們,然後看向張良。


    隻見張良將劍豎立於身前,然後一劍向天,引動了天地之力,天地為之一暗,一顆星辰突然亮起。


    “文曲星君嗎?”伏念看著天空中的星辰,然後點了點頭,很不錯啊,楚國居然會把那麽重要的文曲星君的臨凡神格交給張良,不過想想也是正常,仙神臨凡也不是隨便降臨的,想要完美降臨,那就要像項羽這種嬰孩一樣,從小就開始占領奪舍。


    另外就是像七星那樣,降臨到命格相符的人身上,而張良也是最適合文曲星君臨凡的人。


    “文劍!”張良看著伏念,就是全力一劍,帶著一條巨大的水墨長河朝伏念斬去,長河中一個個古老的文字浮現其中。


    “這麽強!”閑峪、韓檀和隱修也都坐不住了,急忙現身想要前去幫忙,隻是那一劍太快了,等他們趕到時卻是來不及了。


    “這就是文曲星君?”伏念一劍擋下了水墨長河,渾身錦衣也被劍氣撕扯得支離破碎,但是最終還是擋下了那一劍。


    “師兄走出了那一步!”張良呆住了,他這一劍已經超出了天人極限,卻想不到會被伏念擋下。


    “所以我們是年輕一代的第一階層,你不是。”伏念淡淡地將太阿劍收迴鞘中,然後走迴了馬車中。


    “這...”張良和項氏一族都呆住了,看著馬車從身邊駛過卻不敢有任何阻攔。


    閑峪、韓檀、隱修也都呆住了,伏念居然跨出了那一步。


    “該死,差點完蛋!”馬車中,伏念一口黑血吐出,握著太阿劍的右手也是不停的顫抖,整個人癱倒的靠在馬車上。


    “少主!”項梁看著遠去的馬車,卻不敢追上去,然後又看向張良。


    張良歎了口氣,然後沉默了,這世界比他認知的要恐怖太多了,他以為得到了文曲星君的力量,他能夠追上兩位師兄,進入到年輕一代第一階層,但是他還是想太多了。


    而且張良想的更多,伏念這些人都能跨出了那一步,那荀夫子呢?太乙山那些老不死的呢?百家中的那些老人呢?


    “所以,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隻是將力量借給你,而不是親自臨凡了吧?”張良心底響起了一道莊嚴的聲音。


    “星君早就知道了?”張良問道。


    “猜的,人族從來不是那麽輕易被掌控的,最關鍵的是,我的存在是因為人族,因為文道昌盛才存在的。”文曲星君淡淡地說道。


    “你有危險了,真正的高人來了!”文曲星君繼續說道。


    張良抬頭,然後看到九個仙風道骨的老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見過諸位先生!”張良急忙帶著項氏一族的族人行禮道。


    “儒家,張子房?”為首的老人皺了皺眉,然後看向其他八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你們,沒有活著的必要了,去給那十萬亡魂陪葬吧!”赤鬆子看向項氏一族的其餘族人說道。


    “你們是什麽人?”項梁皺眉問道,做出了防禦陣型。


    “道家,天宗,替天行道!”赤木道人淡淡的說道,說完,人已經出現在項梁身後,而項梁的脖頸之上也出現了一線血痕。


    其餘天宗七大長老也是同時出手,一邊倒的局麵,毫無還手之力。


    張良看著一地的屍體,然後看向赤鬆子等人,不明白為什麽獨留下自己。


    “星君,出來談談吧!”赤鬆子看著張良說道,但是卻又不是在跟張良說道。


    “我們有什麽好談?”一道虛影出現在張良身邊,一身白袍梅蘭竹菊。


    “不談,那就去死吧!”赤鬆子暴起,連同八大長老對著虛影就是一劍,然後將虛影斬碎。


    三十三天之上,文曲星君呆住了,道家都是這麽暴脾氣的嗎?我嘴上說不談,但是不是現身相見了嗎?那就代表我們可以好好談啊。


    “跟我走,我帶你修仙,將來成為真的文曲星君。”赤鬆子看著張良說道,然後轉身就走。


    張良呆住了,文曲星君有多強他是知道的啊,但是這幾人也太彪悍了吧,說斬就斬,木訥的跟上了赤鬆子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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