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父,白亦非帶領著跟秦國黑甲軍不一樣的白甲軍團繼續向東南開進。


    “唉,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居然淪落到了這種地步!”白亦非騎在馬上歎息道。


    想當初他可是韓國頭號將軍,能跟王翦蒙武交手的大將,在七國中都是排得上號的大將,如今居然淪落到來打一些小魚小蝦的地步。


    “大人,壽春方向出現一支騎兵,人數大概在三萬左右。”突然斥候來報說道。


    “是誰的部將?”白亦非皺了皺眉問道,他跟王翦並不屬於係統,王翦讓他出兵也是請他出兵而不是調動,因此白亦非也不太清楚整個楚國戰局是什麽情況。


    “看甲胄是蒙恬將軍的黃金火騎兵。”斥候答道。


    “哦,那我們向東而行吧!”白亦非淡淡地說道。


    “大人不去助戰?”副將不解地看著白亦非問道。


    白亦非看了副將一眼,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太年輕,這時候我們去就不是幫忙,而是搶功績。那麽多人可以打壽春,王翦為什麽讓蒙恬去?”


    “為什麽?”副將還是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自己去想,否則以後你永遠不要到鹹陽為將!”白亦非認真地說道。


    這要是想不出來,解甲歸田過個富家翁生活會更好,一點政治敏銳都沒有,去鹹陽就是找死的。


    於是,白亦非率軍東進繼續占領楚國其餘城池,沒有參與壽春之戰。


    “內史大人居然繞道了?”黃金火騎兵的諸將都是疑惑地看向蒙恬,這可是覆滅一國首都的大功啊,白亦非怎麽就轉向了?


    “派人追上內史大人,就說蒙家欠他一個人情。”蒙恬一想就知道白亦非是故意將這個功勞讓給黃金火騎兵的,因此花花轎子眾人抬,他們蒙家也不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


    “看到了吧?”白亦非看著副將笑著說道,蒙恬果然不愧是蒙家下一代的雙璧之一。


    “你率領三千白甲軍,前去幫忙,暫時歸入蒙恬將軍麾下,我猜蒙恬將軍是急行軍,沒有帶上什麽大型攻城器具,你帶上五駕破城弩前去。”白亦非想了想說道。


    “多謝內史大人!”黃金火騎兵的偏將欣喜的看著白亦非行禮道。


    他們確實是急行軍,沒有帶有大型的攻城設備,所以對於防守薄弱的壽春,依舊是無可奈何,但是這些東西,白亦非都是有的,而且還很富足。


    “去吧,遲則生變,早日攻下壽春,告訴蒙恬將軍,他欠我一頓酒!”白亦非笑著說道。


    “末將定會轉達蒙恬將軍!”黃金火騎兵偏將點頭答道。


    “內史大人是降將,也是秦國新銳將領,但是想要融入秦國軍方,需要一個契機,而現在,這個契機就是我們蒙家!”蒙恬還是看得很清楚的。


    白亦非雖然現在是秦國九卿,但是也隻是他這一代,所以,白甲軍想要在秦國立足,那就要有一個引路人,將白家帶進秦國的軍方家族中,而這一次的幫助就是賣蒙家一個人情,讓蒙家帶他真正的融入進秦國。


    白亦非說的那頓酒不是普通的酒,而是秦國軍方圈子的酒,代表著白家真的進入到秦國軍方的酒。


    有了白亦非送來的攻城弩,麵對守備空虛的壽春,蒙恬很快就破城而入,占領了壽春。


    “壽春破!”城陽城中,項燕終於是收到了壽春方麵的消息。


    “敗了!”項燕仰天長歎,黃金火騎兵作為秦國最精銳的兩支騎兵之一,他們根本追不上,而且楚國主力要麽在廣陵跟秦軍先鋒對峙,要麽在城陽與王翦對陣,整個楚國根本沒有多餘的兵力去管蒙恬和白亦非。


    隻是白亦非一路東進,終於是止步於蘭陵和邳。


    “前方出現一支十萬大軍,大纛旗上打著齊字。”斥候迴報道。


    “去看看吧!”白亦非說道。


    想不到齊國真的出兵了,或者說是趁火打劫想要分杯羹。


    “齊國上大夫即墨,見過秦國內史將軍!”齊國的領兵之人正是即墨大夫。


    “齊國這是要攻楚?”白亦非看著即墨大夫笑著問道。


    “我說我們是來散步內史大人相信嗎?”即墨大夫尷尬的笑著說道。


    齊國之所以會出兵是想著趁火打劫,先奪下一塊楚國地盤,為將來與秦國大戰做緩衝,不讓戰火直接在齊國境內燃起,卻想不到秦國居然還派出了白亦非帶領三晉之兵攻楚,導致了齊國沒能吃到太多地盤。


    “這裏可是楚國,齊國將士跑得有點遠了!”白亦非看著即墨大夫說道。


    白亦非也不知道該不該打了,齊國已經占領了蘭陵、下邳以北的楚國各城,要是打的話,說不好齊國會出兵進攻原本的底盤,要知道現在他把三晉之地的大軍帶出來了,還真不一定能守住。


    即墨大夫也是不想跟白亦非開戰,弄不好就是爆發秦齊大戰,這個鍋他也承擔不起啊。


    “咳咳,內史大人以為我們就各取所需如何?”即墨大夫想了想說道。


    “這個...”白亦非沉默了,這不是他能決定的,秦國攻楚是鹹陽的命令,要的是楚國全境,若是讓與齊國部分,終究是不圓滿。


    “要不,我們沒見過對方?”白亦非想了想說道。


    “如此,甚好!”即墨大夫點了點頭,畢竟楚國很大嘛,他沒見過秦軍,沒見過白亦非。


    白亦非點了點頭,帶兵南下,楚國那麽大,我帶兵南下,也沒說要我攻占哪裏,我沒見過齊軍就是了。


    於是齊軍北上,秦軍南下,誰也沒幹擾誰,各自攻城掠地。


    “齊國趁火打劫!”項燕收到了傳訊,怒不可遏,想不到牆倒眾人推,連齊國都敢趁著他們跟秦國開戰的時候來趁火打劫。


    “齊國居然敢出兵!告訴內史大人,不必理會齊國,占領蘭陵、下邳以南的楚國各城,將楚國以北讓與齊國!”王翦想了想說道。


    “可是,大王的命令是滅楚啊!”韓信看著王翦說道。


    “暫時交給他們保管而已,有人幫我們保管還不用教保管費,何樂而不為?”王翦笑著說道。


    白亦非收到了王翦的軍令也是鬆了口氣,不打就好,不過自己也是要動作更快些,然後返迴三晉做好防備了,免得齊國突然出兵,那他可就是有失地之罪了。


    還在處理壽春收尾工作的蒙恬卻是看到了白茫茫成一線的白甲軍團朝壽春開來,有些不解,之前可沒收到軍令白甲軍會來啊。


    “奉內史大人之命,白甲軍團暫時交付蒙恬將軍麾下。”白甲軍副將看著蒙恬行禮說道,將虎符遞上。


    “內史大人是要做什麽?”蒙恬有些疑惑不解。


    “內史大人已經返迴大梁,做好防備齊國出兵的準備,守衛邊關!”白甲軍副將繼續說道。


    蒙恬點了點頭,白亦非還是求穩,擔心齊國會趁著白甲軍南下而攻打魏國,所以悄悄迴了大梁主持三晉防務。


    王翦也是收到了白亦非的傳訊,大軍依舊留在楚國,交予蒙恬指揮,自己帶著親衛返迴大梁。


    “內史騰是個人精啊!”王翦笑著說道。


    白亦非的重要任務是守衛三晉,主持三晉防務,若是齊國趁機出兵,無論白亦非攻下多少楚國城池,也抵消不了他失職的事實。


    若是真的齊國出兵,到時候,白亦非是首責,他王翦也少不了承擔罪責,畢竟是他請求白亦非出兵的。


    “內史大人將大軍留在楚國,隻身迴去,就算齊國出兵,他能擋得住?”韓信看著王翦問道。


    “你小瞧內史大人了,內史大人在韓國的時候,能將老夫和大黑耗子以及王琦老將軍攔在武關、上黨豈是普通人能做到的!”王翦笑著說道。


    若不是無塵子策反了白亦非,他們想要攻下韓國可沒那麽容易。


    魏國之安陽城,白亦非直接帶領親衛趕迴,然後再次與即墨大夫帶領的十萬大軍打了個照麵。


    “內史大人,又見麵了!”安陽城下,即墨大夫一陣尷尬,他確實是想趁著白亦非帶兵南下攻打魏國,隻是想不到白亦非迴來得這麽快。


    “嗬嗬!”白亦非冷笑著,也是出了一身汗,要是自己迴來再慢一點,說不定真的被齊國偷家了。


    即墨大夫隻能帶兵迴齊,齊國現在是分成了兩派,一派主戰,一派主和,他是想趁機打下一片魏國疆域,坐實了與秦交戰的事實,到時齊國隻能選擇戰。


    可惜,白亦非迴來得太快了,他也不知道白亦非手上有多少大軍,因此也不敢再出兵。


    “率軍晝伏夜出,反複進入安陽城!”白亦非看著副將說道。


    安陽城外,即墨看著夜色下一支支白甲軍開入安陽城中,歎了口氣,偷襲沒有意義了,白亦非把白甲軍帶迴來了,他沒把握能在同等兵力下戰勝白亦非。


    “退兵吧!”即墨大夫歎了口氣,帶領大軍返迴齊國。


    “看到了吧!”王翦收到白亦非的軍報,遞給韓信說道。


    韓信看完軍報,這才明白,秦國的軍方不好混啊,這些將領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一手晝伏夜出,將隻有萬人的安陽變成十萬大軍守城的樣子,將齊軍震懾退走。


    “報~廣陵府急報!”斥候匆匆趕到翻身下馬,無人敢阻攔。


    “說!”王翦等人全都站了起來,廣陵府的急報是這場戰爭的關鍵,他們也都是在等著廣陵府的密報。


    “三日前,楚王負芻與廣陵府會晤太子扶蘇,宣布禪讓退位與太子,楚國水師十七萬餘,盡數交付太子麾下,楚國滅亡!”斥候急忙說道。


    王翦搶過密件,仔細的看了一下,確定了情報的準確性,然後笑著說道:“好好好,楚國如今是我秦國的楚國的了!”


    “為大秦喝!”眾將領都是欣喜地說道。


    楚王禪讓,退位給太子扶蘇,表明了楚國如今不再是羋氏熊姓的楚國,而是大秦太子扶蘇的楚國。


    “臣等正欲死戰,大王何故先降啊!”項燕手腳冰冷,他想著不論是他擋住王翦、還是楚王負芻擋住無塵子,隻要將秦國兩路大軍拖住,秦國久戰不下都隻能退迴,到時楚國依舊是楚國,就算壽春沒了,他們也可以重新奪迴,結果楚王負芻居然禪讓了。


    “悔不聽子房言啊!”項燕仰天長歎,張良來的時候就告訴他們楚王負芻要禪讓,隻是所有人都當成了笑話來聽,沒有人當真。


    畢竟楚王負芻親自帶兵到廣陵與秦軍對峙,怎麽可能會降,而且降了對楚王負芻來說有什麽好處!


    結果,楚王負芻卻是帶著十七萬水師禪讓於秦國太子扶蘇,將偌大的楚國拱手相讓。


    “大王啊大王,何故先降呢!”項燕仰天長歎。


    張良看著項燕,歎了口氣道:“將軍還是早做打算吧,以我對無塵子的了解,禪讓隻是第一步,不是最終目的。”


    “楚國都沒了,他還想要什麽!”項燕生無可戀,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木訥的說道。


    “楚國的貴族盡墨!”張良說道。


    這是秦軍一貫的風格,所到之處,對於百姓秋毫不犯,但是對於舊貴族,卻是一個都不會放過。


    屈景昭三族瞬間皺眉,秦軍的戰鬥風格他們是知道的,韓趙魏的貴族,要麽死,要麽放棄貴族身份化作平民,別無他法。


    “論蠱惑,還是還禪家厲害啊!”郭開看著還禪家主歎道。


    他蠱惑楚王負芻禪位,也隻是能蠱惑楚王負芻,還禪家就不一樣,居然將楚國的大臣和水師將領們都蠱惑了。


    “還是你們厲害!”無塵子也是佩服的看著還禪家主說道。


    他們還在想著怎麽防止楚國的廣陵水師暴動,結果,等他們到達廣陵府的時候,楚國水師居然全都放下了武器等待著秦軍的接管。


    這也就算了,當楚王負芻正式禪讓之後,這些水師居然又拿起了武器,宣示向扶蘇效忠,讓秦軍都是一陣驚慌失措。


    “話說,你們是怎麽蠱惑楚國水師想扶蘇效忠的?”無塵子好奇的看著還禪家主問道。


    “我就跟他們說,跟著楚國混,三天餓九頓,軍餉三年都不見得能發出一次,但是太子扶蘇不一樣啊,老爹是秦王、叔父是你、母後是墨家墨門少主,還有著天下富商的呂不韋是爺爺,跟著扶蘇,糧餉會有的,裝備也會有的。”還禪家主說道。


    “當兵吃糧,是他們的願望,但是幾乎所有的國家總會存在著克扣糧餉的存在,即便是秦國也會有這樣的事情,隻是克扣的多少罷了,經不起查的!”還禪家主繼續說道。


    “告辭!”無塵子轉身就走,你們牛逼,小事情都能轉化成全軍的怨氣,然後再畫個大餅,對於剛經曆了天災的苦哈哈來說,怎麽選,不用去想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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