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看著劫道子,眉頭緊皺,他就知道沒那麽簡單,無塵子不在,道家自然還會有其他人來給曉夢等人護道,隻是想不到居然會是一個天人極境的老不死。


    “你受傷了?”廉頗看著劫道子說道。


    “老夫生平大戰無數,自然受傷無數,你問的是哪道傷?”劫道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他從陰陽家離開之後,進墨家、鬼穀、方技,之後被各家追殺,經曆的大戰太多了,受的傷都數不過來,陳年舊傷更是無數,這也是他為什麽想要進太乙山的原因。


    “跟本將交手,你會死的!”廉頗看著劫道子說道。


    “都欺負到我道家頭上了,總得有人出來吧!”劫道子看著廉頗說道。


    “這一戰是可以避免的!”廉頗認真的說道,然後繼續道:“隻要你們退走,我等絕不阻攔。”


    “陸吾!”劫道子看著廉頗,直接施展陰陽家秘術魂兮龍遊,化身一隻巨大的陸吾表明自己的態度。


    “捅馬蜂窩了!”廉頗暗道晦氣,就算他能打過劫道子,但是也是慘勝,更重要的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交手,幾乎很難留手,加上劫道子本身就暗傷不斷,真的死在這裏,他們的麻煩就真的大了。


    任何一個天人極境對一方勢力來說都是底蘊的存在,劫道子死在這裏,太乙山的那些老家夥肯定坐不住了,到時誰知道會有多少老不死出太乙。


    “不出手就給我讓開!”劫道子化身的陸吾看著廉頗吼道。


    神獸之吼,天人以下都難以承受,魏假要不是廉頗護著恐怕都要直接被喝死,而跟隨廉頗而來的一萬大軍也在這一聲吼中,戰馬紛亂。


    “原來還藏有這麽一支大軍!”劫道子一雙虎目變得凝重,想不到廉頗不僅僅是自己來了,還帶來了一萬大軍。


    就算他們在能打,麵對廉頗統帥的大軍,他們也是有死無生,真不知道為啥自己每次幫道家擦屁股都是一次比一次事大。


    別人都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們道家就是能力越大,惹事越大。


    “告辭!”劫道子轉身看向曉夢子,然後對廉頗說道。


    曉夢也沒想到廉頗居然還帶來了萬餘大軍,隻是為了殺黑白玄翦,又是詩經三百劍,又是廉頗親自出馬,你們魏國是沒事做了?


    黑白玄翦就算再強,那也隻是一個刺客殺手,至於一國大將軍率軍前來圍殺?


    “走!”曉夢看向了未名湖畔,聽著裏邊傳來的打殺聲,卻是無可奈何,廉頗親率大軍前來,除非他們把白亦非的大軍也拉來,否則根本救不了,因此隻能帶著焰靈姬等人離開。


    “唿!”廉頗和魏假都鬆了口氣,能不動手是最好。


    “活下來了!”詩經三百劍剩餘的劍士也是鬆了口氣,三百人,如今居然活下來的不到百人,無塵子的那一擊太恐怖了,天雷洗禮之下,身消道隕。


    “前輩,我們就這麽走了?”大司命看著變迴人身的劫道子問道,就這麽走很顯然不是劫道子的風格。


    “誰說的?”劫道子反問道。


    “前輩有辦法救出黑白玄翦?”曉夢也看向劫道子問道。


    “你們來這是為了救人?”劫道子愣住了,他們隻是碰巧路過,並不知道曉夢等人為什麽會跟廉頗和詩經三百劍對上。


    “是的!”曉夢點頭答道,然後東君開口解釋了前因後果。


    劫道子沉默著捋了捋山羊胡,眉頭緊鎖道:“合道不是簡單的事,尤其是黑白玄翦這種情況,更何況我們根本不知道裏邊的情況。”


    曉夢也知道對於未名湖畔的情況他們是一無所知,貿然進去,不但救不了人,反而會讓自己等人全都折進去,隻是黑白玄翦他們卻是不能不救。


    “老夫進去吧,你們在這等著!”劫道子想了想說道,他一個人進去,沒人能攔住他,他也有把握全身而退。


    “我跟前輩一起進去吧!”曉夢想了想說道。


    “你走了,他們怎麽辦?”劫道子看向雪女等人說道,現在這些人全都受了傷,誰知道會不會有意外,而且曉夢獨自對戰詩經雅之劍陣,受傷還是這群人裏最重的。


    “那就拜托前輩了!”曉夢也不再逞強,以她現在的傷勢,即使進去了也幫不上忙。


    廉頗敢出現在外圍而不是在裏邊,就證明在未名湖畔,他們還有著其他準備。


    “你們不是有千裏傳音嗎?老道進去以後隨時將裏邊的情況告知你們,但是曉夢子掌門也要做好準備!”劫道子嚴肅的說道。


    對於黑白玄翦來說,如今的局勢簡直就是必死的局麵,除非神仙來救,否則根本沒有看不到一絲生還的可能。


    曉夢點了點頭,黑白玄翦選擇的這個合道之地,真的是讓他們也沒有任何辦法,道家的地盤是在秦國,在魏國勢力並不強,想要救下黑白玄翦也找不到那麽多人手。


    “老夫去也!”劫道子說道,然後身影就這麽在眾人麵前消失。


    “陰陽家,鬥轉星移!”東君目光一凝,這是星魂的獨門秘技,想不到劫道子居然會,並且施展得比星魂還熟練。


    未名湖畔,血水匯成了溪流,流入了湖中,將湖水染紅,黑白玄翦渾身是傷,鮮血也將他的衣衫染紅,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哪些是魏武卒的血。


    魏武卒也的確不愧是七國之中最強兵種之一,前仆後繼的衝向黑白玄翦,典慶等披甲門高手也都是喘著大氣,看著腳底盡是屍首的黑白玄翦,從大戰開始到現在已經不知道多少魏武卒死在了黑白玄翦的劍下。


    “你們是想逼我以殺證道?”黑白玄翦看著典慶等人沙啞的問道。


    原本開始合道的黑白二氣,也從融合的灰色變成了灰中帶著血紅。


    典慶等人都是看著黑白玄翦,沉默著,他們也想不到黑白玄翦這麽難纏,除了太玄劍氣和太極劍術穿插著使用,誰也不知道他的極限在哪裏。


    實際上打到現在,不僅是他們,連帶魏武卒也都對黑白玄翦產生了恐懼,目光也總是在避開黑白玄翦的目光,不敢與之對視,因為所以與他對視的人,都成了黑白玄翦腳下的屍體。


    沒有典慶等披甲門高手統領,魏武卒們也不敢上前跟黑白玄翦交手,而典慶也不會讓這些魏武卒白白上去送死,雖然這麽做能消耗掉黑白玄翦的體力,但是典慶做不出這種事來。


    黑白玄翦也沒有再主動出擊,杵著雙翦將血色的殺氣驅逐出去,他的道是守護和複仇,殺道不是他的道,因此不能讓殺戮之氣影響到黑白雙氣的融合。


    “咦?”劫道子出現在了湖畔邊,看著彼此防範的雙方,看著染紅的湖水和遍地的屍體,忍不住發出一聲驚訝。


    對於劫道子的到來,兩邊都沒有發現,劫道子見兩邊都保持著詭異的對峙,同樣也是沒有選擇現身。


    “魏武卒居然出現在這裏,加上地上的數百屍體,人數都達到三千了!”劫道子目光凝重的低聲喃喃。


    這裏的魏武卒恐怕是魏國最後的武卒了吧,黑白玄翦到底做了什麽,居然全軍出動來圍殺黑白玄翦。


    “魏武卒這樣全軍出動對付一個人,自魏武卒成立以來還是獨一份吧!”劫道子感歎道。


    兵者,國之重器,動則全身。


    “魏國是越活越迴去了,堂堂霸魏,居然為了一人出動了三千魏武卒,連帶大將軍廉頗還要帶著萬軍幫著掠陣。”劫道子搖了搖頭,就算再想殺黑白玄翦,也不需要動用魏武卒和一支大軍啊。


    這簡直是將公器私用,魏國朝堂上下的格局已經小到了這種地步,還能有什麽發展呢?


    “要是殺不死黑白玄翦,魏國這臉麵就真的丟大了!”劫道子看著典慶等人,要不是黑白玄翦已經開始合道,不能離開,以黑白玄翦的實力,說不定想走,典慶等人還真留不住黑白玄翦。


    “裏麵現在什麽情況?”曉夢傳音給劫道子問道。


    “打了一架,現在雙方在僵持,魏國出動了三千魏武卒圍殺。”劫道子言簡意賅的說道。


    “魏武卒!”曉夢眉頭緊蹙,她見識過鐵鷹銳士的駭人戰力,能與鐵鷹銳士齊名的魏武卒又豈是易於之輩。


    隻是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為了殺黑白玄翦,魏國居然把魏武卒都拉來了。


    “想不到黑白那家夥這麽招人恨!”焰靈姬低聲說道,但是眉宇間的擔心卻是絲毫不少。


    六劍奴同樣是沉默,同為羅網殺手,他們自認做不到值得一國出動大軍來圍殺。


    六劍奴同樣也是好奇,黑白玄翦當初在魏國做了什麽,讓魏國朝堂上下居然無一人出麵阻止抽調大軍圍殺。


    “若是師尊在這裏,他會怎麽做呢?”雪女看著眾人低聲說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三千魏武卒圍殺,外邊還有廉頗親率萬軍掠陣,縱使無塵子在,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曉夢同樣也是在想,如果是無塵子在這裏,他會怎麽做呢?他肯定有辦法吧!


    黑白玄翦站了起來,典慶等人也都是一驚,警惕的看著黑白玄翦,所有人的目光都隨著黑白玄翦的移動而移動。


    “這裏不應該有血腥!”黑白玄翦平靜的說道,一劍入水,將血水與湖水隔開,然後走進了樹林之中。


    魏武卒全都將目光看向典慶,不知道要不要動手。


    “這裏對他來說應該很重要!讓他走!”典慶說道,然後一揮手,讓魏武卒讓開道路,給黑白玄翦離開湖畔。


    於是魏武卒讓出了一條路給黑白玄翦,任由他從人群中走過,然後緊緊的跟隨在他身後。


    黑白玄翦也沒想著離開,隻是靜靜的朝山上走去,渾身上下血色的殺戮之氣被漸漸驅散,黑白兩氣環繞在他的身邊,隨著他一步步走出,變得更加濃鬱,交織著融合為一體。


    終於,黑白玄翦來到了湖畔邊上的一座高崖之上,魏武卒也成扇形將他圍在了山頂之上。


    黑白玄翦平靜的看著山下的湖泊,在這裏能看到整個湖泊,夜幕也開始降臨,一輪明月也慢慢升起。


    “這就是你給自己選的葬身之地?”典慶看著黑白玄翦問道。


    黑白玄翦看著典慶道:“若是我死了,請把我的葬在這裏!”


    “好!”典慶點了點頭答應道。


    “殺!”典慶終於是下令魏武卒進攻,現在的黑白玄翦已經那麽難殺了,他們不可能任由黑白玄翦合道成功。


    “你是真會選地方啊!”劫道子歎道,要是在湖邊,他還有機會趁亂將黑白玄翦帶走,但是現在黑白玄翦跑到著崖頂上,他就算想帶黑白玄翦走也不可能了。


    隻要他敢帶黑白玄翦走,魏武卒就敢把他們射成篩子,更何況還有廉頗的大軍在山下等著。


    黑白玄翦將大道曇花放到了身後崖邊,黑白兩氣環繞著大道曇花,將雪白的大道曇花染成了黑白兩色。


    “我,黑白玄翦,羅網天字一等殺手,道家護道人,來戰!”黑白玄翦看著典慶等人說道。


    “小心,他的劍!”典慶看向披甲門眾高手提醒道。


    從剛剛戰鬥道現在,黑白玄翦重鑄的雙翦一直隻用了黑翦,白翦一直別在腰間,而現在,黑白玄翦卻是將白翦也抽出了鞘。


    “黑白玄翦,黑劍為玄,白劍為翦,黑劍為殺戮之劍,為複仇而殺,白劍為守護,為報恩而戰。”典慶想起了曾經黑白玄翦的傳說給眾人解釋道。


    “黑白玄翦,一黑一白,玄翦雙刃;正刃索命,逆刃鎮魂。”黑白玄翦繼續說道,剛才他一直在使用的都是無塵子傳授他的太玄劍氣和太極劍法,現在他要使用他自己的劍術了。


    黑色的劍氣環繞在玄劍之上,白色的劍氣環繞著翦上,雙劍出鞘,才是真正的黑白玄翦。


    “他現在才開始認真嗎?”典慶沉默著,若真的是這樣,那麽今夜他們這些人還有多少人能活著離開呢?


    風吹飄帶,月色下的黑白玄翦就是一個冷傲的殺手,麵無表情的看著圍殺上來的有著披甲門高手統領的魏武卒,雙劍揮動,每一擊都將數人斬於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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