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也知道李信還是太年輕了,對自己不自信是很正常的,所以還需要慢慢的養,養出那種迷之自信。


    至於衛莊,其實也並不難,那就是放棄兵權謀,走兵形勢之路,胡族凝聚力不如匈奴,他們需要一個人來帶頭衝鋒,或者說他們需要一個莽夫來帶他們打出自信。


    “你覺得整個天下,除了那幾個掌門級的人物外,有幾個能在縱橫手下走出幾招?”李牧看著李信反問道。


    “應該沒有!”李信想了想搖了搖頭道。


    衛莊和蓋聶雖然不如無塵子、伏念等大家掌門,但是也是當今天下武力值第二梯隊的翹首,或者說他們就是衡量天下高手是否達到掌門級的門檻。


    打過他們的就是掌門級,打不過他們的就是第二梯隊的存在。


    “所以就看他能不能舍棄自己的身份,不再以謀略為主走兵權謀的路,老老實實的當一名武夫,帶著胡族大軍,全軍壓上,不去考慮什麽陣型,就一個字,鑿穿!”李牧說道。


    “老師,鑿穿是兩個字!”李信說道。


    “......這不重要!”李牧無語的說道,我是在告訴你怎麽去打這場仗,你居然跟我糾結鑿穿是一個字還是兩個字。


    “胡族現在是沒有人能擋得住冒頓的進攻,但是反過來也是一樣,匈奴同樣沒有人能擋得住衛莊的進攻,今天老師再教你一句話,狹路相逢勇者勝!”李牧說道。


    “狹路相逢勇者勝?”李牧心頭一片明悟,他們能活著從匈奴胡族的圍剿中衝出重圍除了那逆天的氣運,剩下的不就是他們無論麵對怎麽樣的大軍,都敢衝鋒麽!


    “你小時候有跟人打過架麽,或者說你有被人堵學堂麽?”李牧再次開口問道。


    李信搖了搖頭道:“從來都是我帶人堵別人的,被堵的都不會是我!”


    李牧看著李信,瞬間覺得自己不想收這個弟子了,完全不按套路出牌我還怎麽教你,你這麽優秀,還跟老夫學什麽?


    “有什麽說法嗎?”李信不解的看著李牧反問道。


    “沒了,老夫累了!”李牧搖了搖頭,老子心累了,你可以出師了!


    “你老師是想告訴你,就算麵對群狼,也不要慫,就是幹,抓住一個往死裏打!”陳平有溜了迴來,他還是想知道什麽事兵技巧,所以還是忍不住跑迴來偷聽了。


    因此他也能知道李牧現在的心情,這個李信太直了,難怪到現在都沒成家,也沒人願意收他為徒。


    李牧看著陳平,真是越看越順眼,要不是不好跟無塵子搶徒弟,他都想把李信逐出師門,收陳平為弟子了。


    “子平小時候被人堵過?”李信看著陳平反問道,不然你怎麽這麽懂!


    “要不是我打不過你,我想打死你!”陳平無語的說道。


    陳氏在地方不是大族,所以他會遍走秦國,做士子遊曆不就是因為得不到推官,不然誰會跑到山野中吃糠咽菜。


    因此小時候被大族子弟堵茅房都是基操,他能怎麽辦,他又不是走武者之路的莽夫,舞槍弄劍不符合他的畫風。


    “胡族陣營變了!”李牧看著關外的胡族大軍說道。


    隻見原本還是固守的胡族大營發生了變化,本在中心的林胡、澹林和狼族部落大軍全都被放到前營,狼族大軍成了鋒矢。


    “雁形陣!”陳平有些驚訝,雁形陣是模仿大雁在空中飛行的樣子組成的大陣,可以是人字形也可以是一字型。


    但是一般來說,雁形陣是隻有進攻或者是以多欺少才會組成的陣型,並不實用於現在的胡族。


    “看來衛莊是想通了!”李牧淡淡的笑道。


    果然鬼穀門徒也不是浪得虛名的,現在要看的就是以衛莊為首的狼族能不能鑿穿冒頓的匈奴大軍了鑿穿了,一切好說,鑿不穿,那隻有死路一條,這是孤注一擲的打法。


    “吾將帶頭衝鋒,此戰隻有勝,敗者隻有死路一條,因此,狼族會作為鋒矢,林胡、澹林作為兩翼。其餘各族勇士跟隨吾等衝鋒!”衛莊看著各族首領說道。


    他現在想明白了,縱使他胸中有再多的陣法軍陣,胡族無法擺出來都是空談,還會成為空架子,給人機會逐個擊破。


    胡族需要的不是精妙的陣法陣形,他們需要的隻是盲從的跟隨,這也是衛莊現在唯一能做到的。


    “一個天人都沒有,拿什麽跟我打!”衛莊看著匈奴大軍冰冷的說道。


    諸子百家都說他們道路走錯了,認為他和師哥丟了縱橫的威嚴,成了赤裸裸的莽夫,既然如此,他就用這一仗來告訴天下諸子百家,老子就是莽夫,一個能指揮大軍的莽夫。


    “三千人為一陣,鱗次進攻!”衛莊繼續說道。


    龐涓可是最善騎兵的,因此龐涓的兵法中,騎兵能發揮最大優勢進攻的人數就是三千。


    他一開始被匈奴誤導了,以為是因為中原做不到萬騎衝鋒,因此對匈奴的萬人衝鋒產生了恐懼,才想著擋住萬騎衝鋒,再後發製人。


    現在想來自己是天真了,天下七國,即使是魏武卒也不一定能擋住萬俟衝鋒,更別說是胡族了。


    因此,那就衝,匈奴就像是海邊礁石,而他就是要坐那海浪,一波一波的衝鋒,直到將礁石拍碎。


    三千騎的衝鋒,是保證騎兵最大攻勢的陣型,比匈奴的萬人衝鋒更加具備後力,一波不夠就兩次,兩次不夠就三次,乃至將萬軍鑿穿。


    “胡族這是想做什麽?”匈奴大軍中,冒頓等部落首領都是看著將主將大旗放到了前軍的胡族大營,一頭霧水。


    “管他們的,敢把主將大旗置於前軍,吾族勇士就敢把它斬下!”冒頓自信的說道。


    他們現在是占據了優勢,想踏營斬旗一直沒機會,現在胡族自己內鬥把主將大旗放到了前軍,他們豈有不斬的道理。


    “誰願意去為本單於斬將奪旗?”冒頓看向各部落首領問道,


    而這也是為了看看有誰是真的效忠他的,又有誰是在敷衍他,想著背刺的。


    匈奴各部落首領也都知道這是冒頓的試探,因此隻能硬著頭皮的出列,爭著作為先鋒與胡族前軍大戰。


    他們也不傻,胡族把軍旗擺在了前軍,那這前軍肯定也是胡族的精銳所在了,這時候上去就是在找死,但是他們卻不得不去做。


    冒頓卻是擔心自己本部受損,沒有再選擇自己為前鋒,他也不傻,完全看得出來,胡族這是孤注一擲了,因此這一仗,他選擇了自己作為中軍,壓陣。


    “有點龐涓內味了!”雁門關上,李牧看著站在大軍前的衛莊和蒼狼王點了點頭。


    三千騎為一營,鱗次進攻才是騎兵真正的恐怖之處,也是保證騎兵在一次攻擊之後還能繼續保持後勁的戰法,這也是龐涓的兵法。


    “匈奴慫了!”陳平看著將帥旗往中軍挪移的匈奴大局說道。


    “那匈奴就完了!”李牧淡淡的說道。


    如果說冒頓還在前軍,沒準真的能擋住衛莊的進攻,畢竟就算衛莊個人武力冠絕三軍,但是人力有窮時,胡族不如匈奴是顯而易見的,熬死衛莊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冒頓擔心自己的本部精銳傷亡過大,將本部精銳挪到了中軍,那隻有一句兵敗如山倒來形容了。


    茫茫大草原上,匈奴和胡族數十萬人的大軍正在緩緩的相對而行,速度也是越來越快,當雙方肉眼可見的時候,都將騎兵的速度優勢發揮到了最大。


    “殺!”衛莊並不多話,目光看向匈奴大軍身後,哪裏才是他的目的地,鑿穿,不斷的鑿穿!


    鯊齒劍也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戰意,青銅劍身上泛起了血紅的光芒,隨著衛莊的劍鋒橫掃,一波巨大的劍氣劃出,瞬間將匈奴前方的數十騎兵一劍斬成了兩段。


    “老師的太玄劍氣!”陳平有些驚訝的看著那一線血芒。


    “還是不如無塵子的!”李牧說道。


    他見過無塵子的出手,那樣的威勢是衛莊學不來的,畢竟天人和天人極境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殺!”蒼狼王守護著大旗,帶著狼族士兵緊緊的跟著衛莊組成的鋒矢,朝匈奴大軍衝刺而入。


    劍光刀光劃過,血肉橫飛,沒有迴頭,隻有不斷的揮劍,要麽生要麽死,別無其他。


    三千騎鱗次攻擊的優勢也凸顯出來了,因為三千人永遠能找到對手,而萬人衝鋒卻是無法找到自己的目標,導致了兩側的騎兵丟失了目標,隻能放低了速度,卻是又遇上了全速衝鋒的第二批次的騎兵。


    速度上失去了優勢的騎兵,甚至不如步兵,隻能看著對方的刀劍加身,還手格擋的刀劍被對方擊飛,而後而來的第二騎兵的刀劍卻是直接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匈奴前軍甚至沒想明白昨天還被他們壓著打得胡族怎麽會變得這麽恐怖,恐懼在前軍中彌漫,潰逃也是治災一瞬間。


    “殺!”林胡和澹林的首領看到衛莊帶領的狼族鑿穿了匈奴前軍,也都被激發了血性,帶著大軍,按照衛莊說的三千為一陣,開始了衝鋒,帶著胡族全軍發起了衝鋒。


    “擋住他們!”冒頓單於也發現自己失算了,他以為胡族被他打掉了戰心,摧毀了意誌,卻想不到驕兵必敗。


    前軍的潰敗導致了他們中軍也無法發起衝鋒,擋住了他們衝鋒的道路。


    “衝鋒!”冒頓單於也不是優柔寡斷之人,一旦讓前軍衝擊了中軍,那將是大潰敗的開始。


    因此冒頓單於選擇了衝鋒,不顧前軍的死活,直接發起了衝鋒。


    “匈奴的冒頓單於果然是個狼崽子。”李牧也是有些驚歎。


    敢把前軍生死置之度外,直接發起衝鋒,對於中原大軍來說是誰也做不到的,但是冒頓卻是做到了,而這也是匈奴如今唯一止損的辦法,否者一旦被潰敗的大軍衝進中軍之中,整個匈奴大軍都將發生潰敗。


    “最關鍵的還是冒頓的本部大軍居然也能做到令行禁止,不顧前軍的生死跟隨冒頓發起衝鋒!”陳平說道。


    自己人殺自己人隻會導致軍心潰敗,但是冒頓的本部居然是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


    正在衝殺的衛莊也是看到了匈奴中軍的動作,目光微沉,現在隻能硬著頭皮衝鋒了,雙方都已將全軍衝鋒了,想停下是不可能的了,唯有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匈奴前軍卻是完全不知所措,隻能站著等死,胡族在殺他們,自己的大軍也在殺他們,他們隻能站在戰場中央等死。


    “殺了他!”冒頓看著衛莊下令道。


    冒頓已經看清楚了,整個胡族都是在跟著衛莊衝鋒,隻有殺了衛莊才能阻擋胡族大軍的衝鋒,攔不住衛莊的話,他們也會被鑿穿。


    “天真!”衛莊也是看清了冒頓的意圖,而他想法也是殺了冒頓。


    接連的大戰也讓他知道,冒頓才是匈奴大軍的靈魂,隻有殺了冒頓,才能讓匈奴大軍不戰而潰。


    “跟我殺!”衛莊帶著身邊的騎兵調轉馬頭朝冒頓衝去。


    “他發現我了!”冒頓看著朝自己衝鋒而來的衛莊,有些驚訝,他並沒有在軍旗之下,也是換著小兵的裝束,衛莊是怎麽在萬軍之中察覺到自己的。


    “鬼穀縱橫可不是白來的,冒頓以為自己躲在大軍之中,就能隱藏自己,卻不知道,鬼穀縱橫最擅長的也是在萬軍之中找到對方的發號施令者。”李牧說道。


    就算冒頓故意換上了小兵的服飾,但是大軍的指揮調度都會有一個源頭,而縱橫們最擅長的就是順藤摸瓜,從大軍指揮中確認對方主將的存在。


    而這也是鬼穀縱橫的恐怖之處,能在戰場中保持著戰場的敏覺性,這一點李牧也不得不佩服鬼穀縱橫對弟子的培養。


    “衝不過去!”衛莊皺了皺眉,冒頓身邊的護衛太多了,如果不能瞬間衝破防守,殺了冒頓,指揮讓他們的衝鋒失去速度。


    “殺!”衛莊果斷放棄了繼續追殺冒頓,從冒頓十丈外的大軍中鑿穿而過,隨手再發出了一道太玄劍氣斬向冒頓,頭也不迴的帶著狼族騎兵朝匈奴大軍身後鑿穿而去。


    冒頓單於看著飛斬而來的劍氣,急忙拉過身邊的士兵幫他當下了那一劍,但是太玄劍氣的鋒芒卻是直接斬斷了士兵的身體,在他臉上留下了一道劍痕。


    “啊~他日吾必殺汝!”冒頓單於捂著臉吼道。


    衛莊卻是頭也不迴的帶著整個胡族大軍將匈奴大軍鑿穿了。


    “勝了!”胡族各部落首領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染滿鮮血的雙手,他們居然勝了,將匈奴大軍鑿穿了。


    “立即修整,隨吾衝鋒!”衛莊並沒有太多的話,隻鑿穿一次對匈奴來說隻要給他們時間,他們就能重新凝聚起來。


    所以衛莊要做的事再次鑿穿,不給匈奴再次組織起來的機會。


    “諾!”胡族各部落首領看著那渾身是血的男人,也不由得聽令行事。


    “殺!”一個時辰後,衛莊再次帶著胡族大軍朝匈奴大軍發出了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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