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殺劍士還在前進,但是周圍的護衛去不敢再繼續向前,因為他們已經怕了,徹底的膽寒,所以神殺劍士進一步,他們遍退一步。


    姬丹也無法保持淡定了,他始終想不明白,他什麽時候惹上了秦國的鐵鷹銳士,還值得這些人殺上門來。如果是秦王要殺他,在秦國時就可以動手了,就不會等到這時候,所以他想到了這群人的目標有可能不是自己。


    “樊將軍!”姬丹看向樊於期說道。


    樊於期看著姬丹,有些失望,當他窮途末路的時候是姬丹邀請了他,所以他很感激姬丹,即使姬丹不開口,他也會主動去做,可是姬丹開口,意義就變了。樊於期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小醜,在秦國的時候看人不明,被無端的卷入了朝堂之爭,隻得眾叛親離的出逃秦國。在他以為得遇明主之時,即便天下人都在否認姬丹,他也一直堅定的站在他身後。如今看來,姬丹不外如是,心性薄涼莫過於此。


    姬丹沒敢去看樊於期,他現在隻想著這幫人殺完了樊於期趕緊走,至於樊於期,對他來說不過是他招攬俠客獲得俠名的手段罷了。如今人已經利用完了,再如何也已經跟他無關了。


    樊於期手持長劍離開,最終他還是要死在鐵鷹銳士的手上,多年前他逃過一劫,如今不過是多苟延殘喘了幾年,也不過是多認清朝堂王室的險惡罷了。


    “你怎麽不跑了?”超長劍士看著手持長劍心如死灰的樊於期譏笑道。


    “你們為殺我而來,我值得你們付出這樣的代價?”樊於期已經心存死誌,所以也不再怕這些神殺劍士,開口反問道。


    “你知道你的叛逃帶來的是什麽嗎?”超長劍士沒有直接動手,反而跟樊於期聊了起來。


    樊於期看著超長劍士,搖了搖頭,來到燕國以後他就沒有再收到任何秦國的消息,即使他托姬丹去查,也沒有任何消息,他以為是秦國封鎖了消息,但是看到今天姬丹的表現,他知道了,也明白了,姬丹根本沒有讓人去查。


    “三萬大軍全部因為你被定為叛軍,本來如果你不走,有人給他們洗脫罪名,最多也隻是打入死士營,還有活的機會,但是你逃了,沒有人給他們說話。主將叛逃,全軍連坐,這三萬人全部被下令處決。”超長劍士憤怒的說道,長劍一挑,朝樊於期的手臂削去。


    樊於期橫劍想隔開這上挑而來的超長劍,但是卻又有一人出現,將他的長劍擊飛,正是去解決暗哨歸來的匕首。


    超長劍劃過,一條胳膊飛起,樊於期痛苦的捂著被削掉胳膊的臂膀,死死地咬著牙,他不知道秦王真的會下令處死那些士兵,或者說他其實知道,隻是他怕了,所以逃了,所以又不敢去想。


    “朝堂之事跟我們沒什麽關係,但是既然你參與了,就要承擔起你要承擔的後果,而不是輸了叛逃,累及麾下士卒。所以你不會知道,你的家人都怎麽樣了,我想你也不會再去想,畢竟你逃了,逃到了燕國,然後又有了年輕貌美的姬妾,那些人與你又還有什麽關係?”超長劍士繼續說著。


    匕首卻又是一劍斬斷了他的左臂,讓他雙臂盡失隻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因此,你的家人,你的族人,因為你參與謀逆,舉族連坐!”超長劍士還在說著,匕首又是一劍,刺瞎了他的雙眼。


    “啊~”樊於期渾身是血躺在地上翻滾著,然而神殺劍士們卻沒打算給他一個痛快的了結。


    “嗚嗚嗚~”箭塔上,弓一發出了一聲聲長哨聲,告訴著超長劍士等人,有禁衛軍來了。


    “匕首,斬斷他的舌頭,我要讓他這輩子都活在懺悔中!”超長劍士聽到弓一的長哨也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旦禁衛軍趕來,即使他們殺了姬丹也很難逃脫,於是對匕首說道。


    匕首也是聽到長哨聲,一劍刺入了樊於期的嘴中,手腕一轉,帶出了一截舌,然後又是用匕首在樊於期的身上留下了難以複原的傷痕,卻又不會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韓申看著眾人的行為,皺了皺眉,這樣的虐殺有些過了,無論多大的罪惡也不應該受到這樣殘忍的酷刑對待,但是他卻沒走開口,他看的出來,這些神殺劍士跟樊於期有著血海深仇,否則不會做出這種舉動。


    “你們以前是做什麽的?”韓申看著超長劍士問道。


    “我還以為你不會問呢,但是這次你問了我們也不會說。”超長劍士迴答道。


    “太子,他…他…他們好像衝我們來了。”姬丹身邊的門客戰戰兢兢的說道。


    姬丹臉色煞白,這群人想要做什麽,居然還想要啥他麽?


    “太子勿要驚慌,有我在他們不能動你分毫!”一個劍士服看著出現在了姬丹身前。


    姬丹看到來人也是瞬間驚喜,大大的鬆了口氣,急忙行禮道:“丹,見過老師!”


    “意外來了!”超長劍士看著突然出現的老者,然後看向韓申說道。


    “老頭交給我,你們去殺姬丹,務必要殺了他!”韓申說道。


    “你行不行?”超長劍士有些懷疑,那個老人一看就是個狠人。


    “老夫魯仲連,諸位還是從哪來迴哪去吧!”劍服老人開口說道。


    韓申目光一凝,拉住了超長劍士等人,讓他們不要再上前。


    “你知道這個老頭是誰?”超長劍士疑惑的看著韓申問道。


    “魯仲連,曾經的燕趙第一劍客,後來敗給了巨子以後就到燕王宮當起了王宮供奉,也是太子丹的首席劍術教師。”韓申目光凝重的解釋道。


    “說來說去就是你打不過他唄。”超長劍士不以為意的說道,但是卻跟著停下了腳步,氣勢上不能輸,但是身體該誠實還是很誠實的。


    “走還是強殺!”超長劍士低聲對韓申問道。


    韓申也在思考這個問題,魯仲連到處就能跟六指黑俠交手,這麽多年過去了,誰知道他現在是什麽境界,可是要放棄又有些不甘心。


    “殺!”超長劍士知道韓申在考慮衡量,因此他已經替韓申做出了選擇。


    隨著超長劍士的出手,其他的神殺劍士也都跟著瞬間出手。


    魯仲連也沒想到這些劍士敢出手,因此失了先手,隻得死死的防守,長劍舞得密不透風。


    超長劍士青銅麵具下的臉也是一臉的嚴肅緊張,他們這些人最怕的就是這種烏龜殼一樣的防守劍士,在他們連斬以後,如果還還沒能殺了目標,那麽死的就會是他們了。


    “嗖~”一聲劇烈而刺耳的聲音傳來,一支長長的黑色的箭矢破空而來,直接射向魯仲連。


    “大黃弩!”魯仲連心頭一驚,急忙躲過一邊,卻是被一旁的短劍劍士一劍刺中,在手臂上留下了一道細長的傷口。


    姬丹等人也是一驚,抬頭看向箭塔方向,才發現箭塔上的弓弩手如今已經全都死絕了,隻有兩個人出現在箭塔上,並且還有兩架大黃弩正在對著他們。


    “你去殺姬丹,我們纏住這老頭。”超長劍士對韓申說道。


    “好!”韓申點了點頭,然後朝姬丹追去。


    有大黃弩的威脅,姬丹自然不敢再在屋外站著,想要逃迴自己的小屋,但是他的門客們卻比他還快都湧向了房間之中,姬丹反而被卡在了門外。


    “上路吧!”韓申低聲說道,長劍直接刺向姬丹,快而淩厲。


    姬丹也聽到了身後的劍聲,迴身用劍一擋,躲開韓申的這一劍。然而他想拔劍想向時,卻始終無法拔出。


    “純鈞劍果然在你這裏!”韓申看著姬丹的動作,又看向劍柄,立刻明白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姬丹,名劍有靈,被人盜走也不願被人使用,所以姬丹根本拔不出純鈞劍。


    “名劍有靈,非主難撼,更何況是純鈞這種尊貴無雙的劍。”韓申嘲諷的說道。


    “劍就是為人服務的,不聽話的劍有什麽用!”姬丹說道,也不再執著於拔出純鈞劍,將純鈞劍丟過了一邊,從地上撿起了一把不知道是誰遺失的劍,直接跟韓申打了起來。


    “純鈞劍在太子手上!”就在遠處觀戰的雁春君聽到了侍者的迴報,目光一凝,看向自己的丟失的左臂,最終搖了搖頭,他完全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但是他更加清楚利用道家會帶來怎麽樣的麻煩。


    “你去告訴道家的人,就說純鈞劍在太子手上!”雁春君說道。他不會像姬丹一樣全城通告,那樣隻會被百家厭惡,甚至得知自己被利用以後,還會上門討要和說法,但是他卻可以去通知道家,賣道家一個人情,這才是王室與百家的正確相處方式,他們是合作,不是利用。


    薊陽城的大戰,黑白玄翦等人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隻是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已經打得火熱。


    “見過護道者玄翦大人,道家諸位道友!”絕影看著正從城外趕來的黑白玄翦等人行禮說道。


    黑白玄翦等人停了下來,看向絕影,不知道這人想幹嘛。


    “你是什麽人?”黑白玄翦問道。


    “在下絕影,雁春君府上護衛統領,奉雁春君之命前來告知諸位道友,純鈞劍落在了太子丹手上。”絕影說道。


    “多謝告知!”黑白玄翦點頭,然後帶著焰靈姬等人直接趕去了太子府,他們現在不是要找純鈞劍,而是要找無塵子。


    絕影也跟著他們一起前往太子府,不是為了去湊熱鬧,而是為了給他們開路,以免被不長眼的禁衛軍把這幫人攔住,畢竟禁衛軍是雁春君掌管的。一直到了太子府外,絕影才離開,不參與進這件事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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