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你有什麽事嗎?”


    藍悅跟著他去到一旁,有些奇怪藍仲為什麽會忽然讓她過來。接觸了好幾天,藍仲從沒有私下跟她談過什麽。


    雖然這位老人並不嚴厲,甚至慈藹,但是在藍家和祁家的事情上,他又異常的執著,藍宏數次想要勸說他離開這裏,把事情都交給他處理,但藍仲都不願意離開。


    “剛才他們說祁老爺子是因為樓梯上摔下去才昏迷的,這事是真的嗎?”


    藍悅一愣,沒想到老人會這樣問,看著他清明中透著幾絲銳利的眼睛,藍悅忽然反應過來,也許之前是他們把藍仲想得太過糊塗了。


    總以為他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無法分辨清楚。


    其實剛好相反,藍仲比任何人都清醒,他之所以沒有當場向祁宴君提出置疑,怕是因為他根本從來都真正的相信祁家。


    而如今卻把她單獨叫出來,也並不是因為有多麽的相信她,恐怕是想借著這個機會試探她對藍家的忠誠。


    若沒有猜錯的話,藍仲心中已經有一個大概的答案了,要是她的迴答和他的答案偏離得太遠,就會引來藍仲對她的懷疑。


    真沒想到老人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慎重。


    藍悅輕輕垂眸,尋思著說道,“是的,叔公,這件事我可以作證,因為我當時就在現場。祁老爺子是在我離開不久後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但是他當時倒在地上,看著就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這件事和啊宏有關係嗎?”  “我也不知道。”藍悅還記得祁宴君說的那些話,要是她直接否認了,豈不是承認祁宴君說謊騙他了?“當時雖然是我第一個發現老爺子摔下去,但祁家的司機一直都在附近看守著車子,他說沒有看有人


    經過,所以,那人應該是個很謹慎的人。”


    “這樣子啊?”


    藍仲一臉思考的點了點頭。


    但藍悅無法肯定他到底會不會相信自己,恰巧這個時候,餘光看見祁宴君把車子從停車場裏開出來,藍悅扶著他過去,沒過一會兒藍宏也帶著礦泉水迴來。


    鑒於祁宴君之前把髒水潑到他身上,藍宏全程沒有好臉色,一路迴到了他們暫時租住的公寓裏。


    藍宏扶著老人下車,還沒有走遠,就聽見他故意和老人說不要相信祁家,還故意把音量提高,像是故意說給他們聽的。


    “小悅兒,你還想去哪?”


    祁宴君扭頭看她,全然沒有理會藍宏那些小動作,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迴去吧。”


    藍宏的性格大概是怎麽樣,她已經摸清楚,如今當然也不會理會他。


    這個時候迴去還是有點早,藍悅特意騰出時間把祁霖之前給她的資料重新翻看一遍,這份資料據說是祁老爺子摔倒時緊握在手裏的,正是因為這份資料,祁霖才會知道她是藍家的人。


    但是這份資料到底誰給老爺子的?


    她記得老爺子來到酒店時,手裏隻拿著和許妙容有關的資料,可老爺子被發現時,許妙容有關的消息就全都不翼而飛了。


    難道這事跟許妙容也有關係?


    她擰下眉,不由想起前段時間,許妙容三番四次的想要闖進醫院裏找老爺子,再加上她和許童說話時態度激進,要是沒有猜錯的話,許妙容應該也出了些情況。


    “在想什麽呢?”


    臉頰驀然被碰了一下。


    藍悅下意識的避開,就看見一個瓷白色的杯子貼了過來,小麥色的大手握著杯子的把手。


    尋著視線望去,祁宴君不知何時走到她身旁,長腿一伸,輕易的靠在書桌上,把手中的熱咖啡遞給她。


    醇厚的咖啡味飄進鼻腔裏,喚醒了腹中的饑餓,藍悅一愣,下意識湊過來,就著祁宴君的要低下頭。


    唇瓣剛碰到那溫熱的液體,她猛地醒悟過來,臉頰發燙的抬頭一看,坐在身旁的人正笑眯眯的看著她。


    她懊惱的皺眉,這段時間和祁宴君的相處太過輕鬆,下意識就做出了這種動作。


    “你過來做什麽?”她腳下微微用力,移動著椅子和祁宴君的拉開距離。


    隻是她剛有動作,祁宴君就傾身湊過來,“我剛從外麵經過,看見你在發呆就進來看看了,在想什麽?”


    “沒什麽。”


    藍悅下意識的避開這人的凝視,總覺得他上翹的桃花眼裏藏著幾炙熱的情緒。


    祁宴君似乎並不介意她的閃避,仍維持著這個動作,高挺的鼻梁幾乎要碰到藍悅的發梢,溫熱的唿吸落在肩膀上,弄得很敏感。


    藍悅等了一會兒,這種微妙的感覺仍是沒有消失,迴頭一看,祁宴君正低頭看著她桌麵上的資料。


    要是這個時候再把文件拿走已經來不及了,藍悅率性幹脆的問道,“許妙容最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我那天在醫院外麵碰見她和許童,總覺得她變得很不一樣。”


    “不知道,沒興趣。”


    她擰下眉。  祁宴君這才在她的注視下拿出手機,沒過一會兒就收到一條信息,他遞給藍悅看,上麵清楚的寫明許妙容被顧玄帶迴去後,沒過多久就看了一次心理醫生,證明她的精神狀況出了問題,整個人焦急易


    怒。


    在這種情況底下,顧玄也沒有跟她離婚的意思,安排了許多心理醫生過來麵診,但許妙容老是覺得顧玄根本不是真心要幫她,總想辦法要逃出去。


    哪怕是麵對唯一的親生女兒,許妙容也沒有多大的耐心,動不動就對孩子唿唿喝喝,好幾次甚至動手,都被保姆發現了。


    這些行為都寫在了病曆上,問一下醫生就知道了。


    “焦慮症?”醫生在最底下給許妙容寫上了這個病情,藍悅下意識的迴想起那天在醫院外麵碰見許妙容時的情況,她的行為舉止的確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但卻沒有想到居然是焦慮症。  “我那天在醫院碰見她的時候,她正想要硬闖進醫院裏找老爺子,不過被許童給阻止了。我在想,她之所以這麽希望能進去找老爺子,大概是因為老爺子出事那天她也在現場,怕老爺子會醒過來指證她


    。”


    “有這個可能。”


    祁宴君聽了她的話,沒有任何驚訝,從旁邊拉來一張椅子坐在她身旁,滑動手機調出了他不久前和顧玄的一段對話。


    祁宴君提出要見許妙容,但是顧玄拒絕了,說是許妙容的情況很不對勁。


    藍悅看了一下日期,大概是在老爺子出事後,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許妙容的精神狀況就不好了。


    “你早就想到也許跟她有關係了?”


    “恩,不過沒有證據。”祁宴君眼底沒有情緒。


    藍悅抿下唇,知道這個話題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  沒有證據,是一個致命點。老爺子發生意外的時候,酒單後門的監控壞掉了,沒有及時維修,其他地方的監控也拍攝不到後門的情況,再者,許妙容如今的精神不好,強迫她把真相說出來也許會讓許


    妙容做出其他過激的行為,隻能等老爺子醒來了。


    “在想什麽?”腦袋忽然被推了一下。


    藍悅迴神,恰巧看見祁宴君把手收迴去。


    對於他這些親昵的小動作,藍悅仍是不太習慣,唿吸急促了些。她極力穩住情緒,將方才的想法跟祁宴君說了一遍。


    他摸著下巴淺酌,“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隻是有些冒險。”


    “什麽辦法?”  “想知道?”他輕笑著湊過來,迎麵而來的剛陽氣息熏得藍悅心跳加速,但椅子的空間狹窄,她根本無處可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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