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的終點是醒來……


    神棍最大的好處,就是再狗屁不通的話,聽眾的第一反應都是懷疑自身領悟能力,而非質疑你的表達。


    更不用說付前還順手開關了一下律令殘渣,霜寒月輝,氛圍感拉滿。


    而效果也還是很理想的。


    周圍一圈大腦瞬間進入了瘋狂超頻,片刻後成見最低的芭麗女士嚐試著開口。


    “作為暗月的使徒,我們所處的這場‘噩夢’,你早已經看過結果?”


    這位的發散思維聽上去還是強的,居然真的腦補出了一個解釋,雖然提到噩夢這個詞時,語氣明顯帶著戲謔。


    “即便終點已經注定,不代表不需要牧者的引領。”


    對於這種不尊重姿態,付前的應對是哼了一聲,繼續不說人話。


    “我們就在這裏,所以你準備怎麽引領?”


    二號女士姿態依舊不夠友善,瞬間插嘴,針鋒相對。


    “是啊,你們就在這裏。”


    然而付前卻是一聲寬厚長者之笑,向著一側的小窗示意了一下。


    “剛才的變化,果然是你搞出來的!”


    短暫的困惑後,已經有反應快的第一時間吼出聲來。


    “是啊,我趕時間。”


    付前微微頷首,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又不想改變你們晚上聚會的原則。”


    剛才的晝夜轉換真的是他搞出來的……目的僅僅是為了讓這場聚會提前?


    有反應慢的,迷糊間聽完對話,也是恍然大悟付前剛才是讓眾人看外麵的夜空,本質上是對“在這裏看你怎麽引領”問題的迴應——


    其實“在這裏”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引領的結果了。


    真有這種事情?也太荒謬了吧!


    而且這麽說的話,難不成剛才沙法爾的死……


    一時間不止一人,想起這位暗月使徒,一路走來甚至連頻率都沒有變過的步伐。


    他仿佛早就知道聚會隱藏在這裏……


    沙法爾阻攔不成,受刺激下主動開門……


    然而提前設下的陷阱,依舊沒有阻止對方分毫……


    這家夥就這麽走到跟前,出手秒殺,坐上了空出來的位子……


    正所謂神棍領進門,胡思亂想在個人,一時間一個過分順暢的故事,不受克製地在眾多腦袋裏融會貫通。


    甚至帶來了腦袋外的改變。


    圓廳內最後一批絢麗血痕,悄無聲息已經全部消散。


    ……


    孺子可教!


    眼見與會者全部放下了社會關係上的執念,開始專注於議題本身,付前一時深表欣慰。


    “我承認你的故事很有趣,但距離讓我們接受還是差點有點遠了,赫爾伯特閣下。”


    族群氣勢直線下跌,剛才第一個配合提問的芭麗,這會兒卻是表現出了不卑不亢風範,出聲穩定軍心。


    “你那套身處噩夢而不自知的說法,沒有更多證據的話,我隻會認為是狂人的囈語。”


    “為什麽要讓你們接受?麻煩仔細想想,是你們先跑題的。”


    然而這怎麽可能難得倒付前,眼都不眨,他直接施展神棍終極大法“愛信信不信拉倒”。


    “好了現在你們的好奇心已經得到了滿足,我們是不是該迴到正題了?”


    ……


    經曆了好一番精神強暴的眾血族,麵對付前這份義正詞嚴,儼然是生吞耗子般難受。


    然而組織性被短暫擊潰的情況下,他們明顯無力對此說不。


    “所以我想情況大家都了解了,再說說看,你為什麽會認為是迷霧裏棄子的問題?”


    此情此景,付前很自然地轉向雅克。


    “因為能想到的可能性都已經排除,我非常確認病人一直以來都是個純粹的普通人,沒有遭受最近的噩夢困擾,身上也沒有通常意義上的汙染。”


    雅克明顯已經逐漸進入角色,甚至連病人這個稱唿都順口了不少。


    “純粹的排除法,所以你們呢?”


    付前不置可否,把發言機會交給其他人。


    “如果假設雅克的思路是成立的,你們能想出來棄子是如何造成這種影響的嗎?雖然我當時並沒有在病人身上,察覺到它們的痕跡。”


    “這個你不是應該更了解?今天不是剛去探索迴來?”


    二號女士的火藥味兒依舊充足,同時也暴露出來他們果然消息靈通。


    “沒有那麽了解。”


    付前卻是相當大度,不僅沒有介意,甚至真的分享起所得。


    “教團在那裏麵搞了一場特殊的夢境,讓棄子們能以特殊的方式投影進去。”


    “我確實因此大開眼界,它們投影出的形象,幾乎都是多元素的熔鑄混雜,跟外麵一樣有攻擊性,同時彼此間殺傷力天差地別。”


    “但目前僅此而已,我沒有發現他們能產生特殊的扭曲,或者以難以覺察的方式寄生在人身上,所以血族是怎麽看它們的?”


    這家夥還真探討起來了?


    眼見座上那位真的娓娓道來,分享起今天的行動收獲,連二號女士都無言以對的同時,一眾血族也是難掩心中荒謬感。


    就在幾分鍾前,這位樂於分享的仁兄,可是一爪把沙法爾掏了個粉碎,他腳底下甚至現在都還是鮮紅一片呢。


    “他們確實是混亂的熔鑄體,來源是霧裏的原住民,包括但不限於生物。”


    一陣壓抑的沉默後,終於有聲音迴應。


    芭麗女士率先響應討論,肯定了付前的說法。


    “至於成因,看上去是涉及時間範疇,覆蓋整個世界的詛咒。”


    “迷霧就是相關的某種具現化,但並不是詛咒本身,更像是時光凋零下的塵埃,而同樣作為塵埃的棄子,本質上跟它是一體的。”


    聽上去還算合理,甚至再次隱晦展現了血族的掌控力。


    付前聽得認真,若有所思。


    從周圍人反應看,芭麗提到的內容明顯並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整個族群確實稱得上鬆散。


    但即便如此,卻依舊能調查掌握到這種程度,很有點兒上位種族風範了,也難怪一個個養成這個德行。


    “整個世界?”


    感慨間付前確認了一句。


    “對。”


    芭麗女士看不出情緒,語氣肯定。


    “從那場霧出現開始,整個世界就已經隻剩下萊爾汀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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