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就是要自信,終於露出馬腳了吧!


    提示聲中,再次迴到倉庫的付前,對眼前的發展卻是相當滿意。


    最後推拉杆的動作,本來就隻是做做樣子而已。


    自己的任務可是幹掉其它所有錨點,真的讓聖杯暴露在星空下,讓哪個神隻瞄到了,怕不是瞬間任務失敗。


    而事實證明,聖賢老爺子一行確實對此完全不介意,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既定計劃。


    但有人介意。


    石像大廳裏的夏洛特,大概率是被眼睛裏的射線齊射幹掉的,那無疑是出自聖杯的手筆。


    但鍾塔廳的三個人,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幾乎是腦袋憑空就掉了下來,同時沒有任何攻擊的痕跡。


    他們又是死在什麽東西手上的?


    而最重要的,比他們多活了兩秒鍾的自己,再次上演了一番盾毀人亡,跟上次死在“射線”上時一樣。


    區別是這次沒有射線。


    這一幕,就實在很有點兒意思了。


    其實從上次被不講道理地穿盾秒殺,付前就有所懷疑。


    雖然可以理解為聖杯急眼了,又動用了認知之外的底牌。


    畢竟都認知之外了,出現啥東西都不奇怪。


    但有一個疑問卻是繞不過去的——為什麽那麽恰到好處,以至於有極高的誤導性?


    自己第一次的死亡遭遇,極其容易讓人理解為,是射線威力突然暴增,直接有了穿盾的效果。


    如果不是自己覺得古怪,在這次嚐試裏一路引導,避免了五人同時出現在石像廳眼睛下的情況,從而讓進度更加推進一步,都壓根見不到這憑空出現的淩厲切割。


    現在基本可以斷定,當時破盾的並不是射線,而是眼前這一招。


    明明可以直接把自己秒殺,卻選擇不著痕跡地突破防禦,讓自己死在射線下。


    這攻擊似乎在有意隱藏自身,這是在倉庫其它手段裏,從沒有看到過的傾向。


    【是否播放事件迴顧】


    【是】


    默默思索間,付前直接選擇了迴顧最後的死亡過程。


    可以看到,除了自己外,聖賢三人幾乎是同時被斬首,就像被無形鐮刀一把切斷的三根莊稼。


    而自己這棵比較堅韌的莊稼,也被鐮刀反手隨便切斷。


    ……


    老實說金盾激發後的防護效果,即便以付前的眼光看,也還是相當可觀的,但愣是跟不存在一樣。


    尋常的半神攻擊,怕是都做不到如此痛快。


    如果半沉睡狀態的聖杯,依舊能憑空生成如此恐怖的殺傷力,付前很難想象它能被某組織掌控幾百年。


    所以有沒有可能,那裏真的有一柄鐮刀?


    甚至有一個手持鐮刀的存在?


    無法感知,四處遊蕩。


    它同樣在阻擋這隻隊伍對聖杯的計劃,但又本能地隱藏自身,隻有聖杯已經處理不了的情況才會出手解決。


    甚至巧妙地讓一切看起來都是聖杯幹的。


    自己一番操作,硬是加了強度的情況下,才讓它露出了一點兒端倪。


    這才是簡介【你的眼睛會欺騙你】的真正含義?


    這就是倉庫要限製自己的力量和物品的原因?


    因為一旦以正常狀態進入,會被它瞬間認定為極度威脅,然後直接出手?


    這是一個細思極恐的判斷,要知道自己以往的任務裏,甚至曾被要求直麵神明,狀態好的神使也打過不止一次交道。


    但這一次,倉庫依舊認為直接驚動它的情況下,還能完成任務的希望渺茫。


    如此誇張,或者該稱唿“祂”?


    ……


    老實說,付前很不想這個猜測成真。


    因為那代表著一個堪稱絕望的情況——阻擋對聖杯計劃的前提,是知道有聖杯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個看不見,擋不住,逃不掉的存在,很可能也是自己的任務目標之一,一個待消除的錨點。


    而自己需要以普通人的身份去完成。


    雖然看上去倉庫依舊認為,這樣情況下完成的概率比超凡者的身份更高,但屬實有點兒挑戰想象力了。


    畢竟理論上來說,如果這家夥真的存在,目前整個遺跡甚至找不到跟祂抗衡的力量——等一下,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


    聖杯……天然傾向於脫離任何東西的認知。


    也就是說,祂如果知道聖杯,不管行動的目的是什麽,聖杯依舊會針對祂。


    事情似乎多了那麽一點點的可能性了。


    接下來的問題是,怎麽幫助聖杯針對祂?


    寂靜之中,付前默默盯著眼前不太像眼睛的虛幻影像,下一刻站起身再次觸碰。


    【是否消耗一點san值,再次嚐試收容?】


    【是】


    就在剛才,他有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san值減1,進入收容場景】


    【當前san值96】


    ……


    【當前任務已更新,破解謎題幻境,與現實世界的隊員匯合】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依舊是熟悉的天平和星星。


    但這一次,付前依舊沒有急著切掉手指。


    手持鋒利的骨刃,下一刻,他另一隻手摸索起自己的頭頂。


    拜爾盧克小鎮,薇爾的姑姑,女富豪格瑞絲的家裏,那片切下來頭蓋骨的形狀,在他的腦海中無比清晰地重現。


    反複確認之後,付前循著落下了第一刀。


    格瑞絲女士怎麽說的來著?


    過分堅固的屏障,即是保護,也是蒙蔽。


    隻有解放大腦,才能照見真我。


    ……


    這柄祭祀用的骨刃,鋒利程度簡直超乎想象。


    即便是堅硬的頭蓋骨,依舊是輕鬆被切開。


    付前無比細致地控製著深度和形狀,確保與想要的不會有一絲差錯。


    整個過程很漫長,尤其是在愈演愈烈的解題衝動下。


    不過最終,付前還是拿到了那枚菱形的切片。


    果然啊!


    用桌上獸皮擦了擦頭骨的血水,卻見這片略帶彎曲的骨片中間,居然早有另一隻眼睛。


    小得多,也複雜得多,以某種半透明的材質填充。


    正是密道外麵,四處可見的那種圖案。


    這應該是已知所有形狀的眼睛裏,最安全的一種。


    通過它,盲眼學會甚至可以做到隻窺視知識,而隔絕反向影響。


    可惜啊,自己現在恰恰需要反向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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