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付教授的幫助,我會在這邊留一段時間,繼續觀察那幫受影響者的狀態。”


    艾柯閣下到底是沒解釋為什麽會有陰謀論的擔心,雖然看上去她自己已經頗有收獲。


    而神色凝重間,她甚至沒有再問更多,就直接闡述起下一步計劃。


    “客氣,有什麽問題歡迎隨時來我的實驗室。”


    對此付教授倒也不介意,談笑間盡顯學宮的高姿態。


    “提前表示感謝,那我們先走了。”


    艾柯沒有客氣,微微點頭跟袁方眼神交流了一下,直接提出告辭。


    如此幹脆利落的去意,作為東道主的三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麽再嘮兩句這種客套話,常墨代表學宮同樣表示會全力配合後,這場簡短的交流就此結束。


    “付教授剛到?這次又辛苦你了。”


    而目送兩名執夜人遠去,稍稍舒了口氣的常墨,下一刻就轉頭看著天天跑參劍院的天啟教授。


    雖然內心感受還是稍有些複雜,但寒暄同時,她也很是幹脆地表示了感謝。


    “艾柯閣下對這次的問題相當重視,院長那邊又不能去打擾,我一直擔心自己會再誤事。”


    不僅如此,她甚至是大方承認了之前自身工作的不足。


    作為跟流霜同學關係頗佳的導師,常教授還是很有幾分格局的。


    很明顯在她看來拐帶愛徒是一迴事,付教授在這次事件裏展現出的見識與膽魄同樣值得欽佩。


    尤其在剛才之前,甚至都不知道裏麵還有額外的兇險。


    “也不算,先去了善咒院那邊一趟。”


    不過付前的迴答,明顯還是有些出乎了她的意料。


    呃……


    麵帶驚訝的常墨,無疑想不出這位為什麽迴學宮後,第一站會跑那麽個偏僻地方去。


    不過她也沒有追問的意思,下一刻就轉向了自己愛徒。


    “劍放哪裏了?”


    今天雖然不止一件事情讓人手足無措,但結果到底還是堪稱驚喜。


    之前看過最終報告的她,自然能感覺出來付教授把愛徒推出去領獎的想法。


    但跟季流霜一樣,獎品的貴重還是超出了她的預料。


    傳說中的石中劍,作為一名修行人士,無論如何不可能對這樣的物品無動於衷。


    而兩個人剛才是空手過來,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付教授對於獎品也是真的沒有意見。


    “放在休息室了。”


    眼見導師都是如此興奮,季流霜笑著往來時方向指了指。


    “所以你剛才試過了嗎?”


    並不算意外,常墨直接關注起效果。


    “拔出來過,確實跟傳說的一樣,隨著揮舞會越來越沉重,在我的判斷裏,目前的我可能最多隻能斬出三劍。”


    似乎很能體會導師的迫切,季流霜言簡意賅地分享著使用感受。


    “包括握在手裏的時候,也確實能察覺意誌更不容易被迷惑,不過劍必須是出鞘狀態——說到這裏我還需要常老師幫個忙。”


    哦?


    微微點頭,正分析著這份使用反饋的常墨一時有些不解。


    “劍能不能暫時就先放在那裏?辛苦你幫我保管一下?”


    而下一刻季流霜嘻嘻一笑,並隨口解釋著理由。


    “一直隨身攜帶還是有些太辛苦了,另外也有些招搖。”


    ……


    招搖?你不是有那麽大個實驗室可以放東西?


    明顯沒想到愛徒會是這樣的要求,常墨震驚之餘,第一反應是先看了付前一眼。


    付教授的實驗室硬件升級過程中,她甚至都出過一份力,又怎麽會不知道那地方空得很。


    尤其這位常年神龍見首不見尾,感覺都快成了自己愛徒的專屬休息室了。


    除此之外甚至還有特殊的禁止防護,根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愛徒的理由明顯有些牽強。


    然而這一眼沒有得到任何迴應。


    保持著目送訪客的姿態,付教授似乎依舊沉浸在離愁別緒中,對石中劍的歸屬完全不在意。


    “如果有其他導師感興趣,也更方便過來看。”


    而此時季流霜也是繼續笑著說道。


    果然是這樣的想法嗎……隻是這樣一來,參劍院好像人情就欠得更多了。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常墨對於流霜同學的意思無疑已經是相當確定——石中劍她並不準備敝帚自珍,而是分享出來供所有參劍院成員觀想體會。


    果然好的學生其實才是最大財富,參劍院對於這位的培養絕對不虧。


    這件眾多前輩曾經求之不得的超凡物品,竟是多年之後以這種方式展轉到了這裏。


    與此同時就像前麵說的,整件事情幾乎都是付教授在出力的情況下,好處最終卻是全都給到了參劍這邊,這個人情欠得可太大了。


    但不欠又是不可能的。


    錯失這樣的機會別說其他老師,自己怕都會後悔莫及。


    無論如何,隻能慢慢找機會還了。


    心念及此,一時間常墨甚至都有點兒後悔,對方實驗室硬件升級的時候,應該再主導著更奢侈一點的。


    “好,那就暫時先放我這裏。”


    很快她下定了決心,頷首間甚至已經是想好了借閱製度。


    “其他人不管是誰,如果有興趣的話,我也會允許他們現場觀想,但絕不會帶離房間一步,任何時候你都可以過來取走。”


    語氣平和而堅定,這明顯也是常墨要堅持的原則,絕不肯讓愛徒吃虧。


    好在讓人欣慰的是,流霜同學做事還是非常有分寸的。


    不獨占這份好處的同時,也並沒有真的無私到捐給劍閣之類。


    那樣導師們是更方便了,但參劍院便宜就占得實在太明顯,落在執夜人眼裏都有些怪異。


    所以就算她真準備那麽幹,自己也會堅決阻止這份慷慨的。


    “那就辛苦常教授了,另外我今天能不能請個假?去處理一下實驗室那邊的事?”


    此時見常墨接受了建議,季流霜也是頗為開心的樣子,並借機提交假條一張。


    “……好。”


    常墨自然不會拒絕,不過點頭間還是忍不住再看了眼旁邊的付前。


    付教授或許是當之無愧的學宮棟梁,但每次迴來都會搞得優秀學員翹課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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