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了不少的時間用來錄筆錄,等到事兒告一段落了,都過了正午了。小餘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了趙清茹那臉色不太不對勁。怎麽說咧,按著小餘對趙清茹的了解,多數時候是不化妝,充其量也就是個淡妝。而這一次,竟然濃妝豔抹,當然不是說不好看。所謂的美女,尤其新世紀以後,化妝能化腐朽為生氣,讓一個普通妹子變成個美人兒,更何況趙清茹這樣底子甚是不錯的氧氣美人。


    所以乍然見到濃妝豔抹的趙清茹後,小餘很是驚豔,可隨後便隱約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才出了警署,原本笑盈盈環著小餘胳膊的趙清茹便將自己大部分的重量都壓在了小餘身上。


    “清……”


    “稍稍走快些。”不等小餘將話說完,趙清茹便壓低了嗓門,道。


    迴過神來的小餘立馬加快了步子,徑直走向那輛看上去下一秒就有可能散架的破車,上了車後,趙清茹幾乎是癱在了後座位上,微喘著氣。


    “清汝姐你……”


    “我沒事。”趙清茹擺了擺手,“這幾天沒怎麽好好休息而已。”


    “那下麵……”小餘三言兩語便將趙清茹不在期間發生的事兒簡單地跟趙清茹提了一下,最主要的也是防著迴頭露餡兒不好,“清汝姐,周姐夫說那個葉甫根尼已經起了疑心了。我也好幾次發現葉甫根尼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發現便發現吧。床上有個人偶娃娃,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倒是文濤,我原以為他書呆子一個,竟然也會學著威脅小孩子。”


    “這不是沒辦法嘛。我瞧著周姐夫,好像有點生氣了。”


    “生氣?”趙清茹楞了一下,沉默了片刻後,便隱約猜到了緣由。為此,趙清茹不由地苦笑,都說計劃趕不上變化,還真那麽迴事。原本,這次北上任務要說還真沒太大的難度,畢竟所有的事宜前期都已經打理好了。趙清茹就是個移動倉庫,將那些個“破銅爛鐵”偷偷裝迴去,就這麽簡單。


    誰曾想,對方收了好處卻言而無信,最關鍵的核心零部件給偷工減料了,真好東西假破銅爛鐵變成了真的破銅爛鐵。要說趙清茹還是可以理解對方的,畢竟是自己個兒的國家,偷偷倒賣國家核心的東西,等同於叛國啊。


    最終對方懸崖勒馬了不要緊,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問題你倒是將前期那些個好處都給吐出來呀,要不然不就真成了花了大價錢卻什麽都沒得到的冤大頭了嘛。但凡有點麽血性的華夏兒女都不會願意吃這個暗虧的不是。


    所以趙清茹花了兩天時間,像個背後靈似的,暗搓搓的跟在對方後麵。可算老天有眼,讓趙清茹給抓住了機會,不僅拿迴了本該拿到的東西,還額外弄了點利息。


    就為了這點額外的利息,趙清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趙清茹那頭到現在都是漲疼漲疼的。說起來也已經有好些年沒出現過類似情況的。追溯一下,也就是當年收那五大箱子古玩字畫時,頭疼過一次,後來養了好幾天才緩過神來。


    所以……這次,估摸著至少得修養個十天八天。


    但趙清茹覺著,代價跟收益的性價比而言,還是不吃虧的。就是不曉得迴頭自家呆子拿怒火該如何消。


    事實上,周文濤在隻見到趙清茹安然無恙地迴來後,也隻是稍稍鬆了口氣而已。若不是夫妻那麽多年,隻怕都沒辦法從微表情裏捕捉到不對勁。但周文濤並沒有發火,興許是留意到了趙清茹的狀態不是很好。


    花了三天時間,幫著趙清茹解決掉了後續問題,然後搭乘飛機平平安安地迴到了燕京四合院,進了家門,將家裏的長輩跟三個孩子都安排(打發)了,最主要等趙清茹休息夠了(養好了身體),這才關上房門,開始算總賬。


    開始清算時,距離趙清茹安然無恙地出現在周文濤麵前,已經過去了大半個月。中間周文濤都迴他那實驗室消了假期,還上了好幾天的班。


    用趙清茹的話講,誰跟他家呆子比耐心,一準鬱悶死,尤其趕上急性子的。


    “這次的事兒,你就沒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可算決定清算的周文濤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有。”趙清茹放下了手裏泡著參茶的杯子,“但是我不想多說什麽,下一次若發生類似的情況,我依然會這麽做。”


    “你!”


    “因為我也是個軍人!”趙清茹用著非常平和,甚至用“今兒中午吃了什麽”的平淡語氣,慢悠悠地開口道,“文濤你知道為了這次的這批好東西,我們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麽?且不說前期,錢財沒了大不了再賺便是了。為了將那些個明知道就是堆垃圾的‘破銅爛鐵’運迴來,包括小高在內的六個精英犧牲了,老高殘了……這些人,別說沒辦法入土為安,就算可以最多也是個衣冠塚外加無名字碑一塊。可那又怎樣,誰讓我們的國家暫且沒有那些技術,還很落後,落後就要挨打被人欺負!”


    “清汝……那你想過三個孩子沒有?!”周文濤的右手不由自主地緊握成拳,過了許久才深吸了口氣,稍稍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道,“若是有一天,你暴露了,小原原,小一還有小安怎麽辦?”


    趙清茹笑了,反問了一句:“呆子,難道你就沒察覺到了。”


    “什麽?”


    趙清茹見周文濤這般迴答,便知道自家呆子是真沒留意到一些事兒。於是趙清茹起身拿出了一張地圖,隨後指著自家四合院所在的這一片區域,解釋道:“這裏,因為環境不錯,早在前兩年就改成老幹部療養院了。也就是說,現在左鄰右舍都是退了休,住在市/政/軍/區大院不太適合的老人家們,都搬到了這附近。”


    “……”周文濤其實之前也有疑惑,想著好像確實也許久沒見到隔壁梁家嬸子一家了,感情……


    “這麽說隔壁梁嬸子租住的那院子,你也給買下來了?”周文濤想到了之前的一些事兒。為了友好地請隔壁那位梁家嫂子別將主意打到小原原身上,將那破了相,最主要性子還不怎麽好的女兒跟小原原湊對,可是做了不少事兒。


    “沒有,你家夫人我窮得很,還真拿不出那麽多錢來。最主要的院子主人本意就沒想過賣掉他那房子。所以現在隔壁那院子,還在原來的主人手裏,而且據我所知已經立下了遺囑,將來房子歸他那大哥的幾個孩子所有。”


    “這般,汝兒你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周文濤起身一邊幫著趙清茹往茶杯裏倒了些開水,一邊開了句玩笑。


    “怎麽會是白忙活呢,至少我將來不用有個像梁家嫂子那樣的親家。”


    “那倒是。”雖然知道這會兒提什麽親家為時過早,不過還別說,自打小一跟二小子生下來後,周文濤還真想過自家的娃將來會找怎樣的另一半,尤其小一這件貼身小棉襖。最主要的一點,在家裏,前頭的大嫂,就是錢沂南很早就開始物色未來兒媳婦了,饒是周文濤這個整日窩在實驗室裏的宅男,也知道了,可見錢沂南有多“認真”了。


    “對了文濤,葉蓮娜來信了,你有興趣看看不?”趙清茹見周文濤已經沒那麽生氣了,便將話題給扯到了在老毛子那邊遇到的那些個孤兒身上。


    在列車上發生的那次劫案,幾個劫匪是華夏這邊的,案子便移交到了國內審理。但是並不影響那位不作為的列車乘警兼列車長在審判。為了消除惡劣的國際影響,趙清茹這邊經過幾番協商,老毛子那邊同意給予一定的補償。


    其他幾位受害者那頭如何補償,暫且不提,趙清茹這邊並沒有要求什麽補償,隻是提了個要求。就是多維幾個孤兒能得到妥善的安排,也算是她在老毛子那頭因為水土不服,生病這幾天,無處可去時,被多維幾個收留的迴報吧。


    收留不收留的其實也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問題了。不過老毛子覺著,左不過也是自己國家的人,再怎麽說也是赤/色/政/權的老大,怎麽能讓那些個孤兒饑寒交迫咧。哪怕為了所謂的麵子,明麵上也得繼續粉飾太平不是。


    考慮到多維那幾個大小孩們並不願意去公家的孤兒院,便按著人數每月都能拿到一定的經濟補助,直到年滿十八成年為止。而趙清茹這一次也沒小氣,借口喜歡葉蓮娜,便認養了她,為了方便照顧不願意跟大家分開的葉蓮娜,還特意請了兩個性子溫和的大媽照顧葉蓮娜的生活起居。


    雖然美其名曰是照顧葉蓮娜,卻將整個孤兒院的大小孩們都照顧到了。而這兩位大媽的薪水,包括葉蓮娜的日常開銷,自然都是趙清茹買的單。


    葉蓮娜趙清茹其實也就值匆匆忙忙見了兩麵而已,自然談不上什麽喜歡還是討厭。不過有一點還是可以肯定的,這是在補救。誰讓她家呆子,嚇了人家小姑娘來著。還扒皮製成娃娃,這是打算上演恐怖電影的節奏麽。


    雖說沒見過幾麵,但並不影響葉蓮娜對趙清茹的親近。這不,知道自己被趙清茹認養後,識字不多的葉蓮娜便開始給趙清茹寫信。雖說現在通訊沒有二十年後那麽快捷方便,國際信件一來一往其實也挺費時間的,可到底也是小姑娘表達自己情緒的一種方式。


    趙清茹不提葉蓮娜還好,這麽一提,周文濤臉上的尷尬藏都藏不住。不過為了自己的麵子,周文濤佯裝生氣的樣子,怒道“清汝同誌,別以為這次的事兒就這麽算了!”


    “那我認罰。”趙清茹從身後環抱住了周文濤的腰,將頭抵在周文濤那後背上,輕聲道,“文濤,其實我也挺想過簡簡單單的生活的,真的。可誰讓我……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樣就能稱心如意的。所以,對不起。”


    “其實我何嚐不知道這些。旁的不說,我現在忙的事情……不是你跟我,就是其他人,總得有人默默付出。清汝,你說的對,隻有我們的國家真正的強大起來了,我們的下一代下下一代,小原原他們才能過上不被人欺負的日子!”


    第二天,周文濤一大早便去上班了。難得放假,最主要還在養身體的趙清茹還在床上膩歪著,就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嘛,是還在北邊老毛子那兒的徐苒苒打來的。


    “姑姑……”


    “啊,苒苒啊,早上好。”趙清茹抬眼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原本已經不怎麽疼的頭隱約又開始疼了。


    “姑姑,早上好。”


    “苒苒,你這是在家,還是偷偷跑出來打電話?”因為之前有讓周文濤偷偷地給過徐苒苒一百塊錢,後來在火車上時,趙清茹又給了徐苒苒一些盧布。


    “姑姑,你怎麽知道我跑出來打電話?”


    這不是廢話嘛,若是在家誰會那麽早打電話?!當然也有可能偷偷摸摸的。不過趙清茹感覺可能性並不大。


    “姑姑……你能來接我迴去嗎?我,我不想在那個家裏待下去了……”


    趙清茹從電話另一頭聽到徐苒苒這般說後,嘴角微抽了一下。這是逗我玩麽?之前趙清茹迴國前,雖說身體不適,不過還是特意強打精神又去了她那徐立禮表哥那兒,看了徐苒苒一麵。當時還有問過徐苒苒,是當真決定留在老毛子這邊跟親爹徐立禮一起,還是跟她迴國。


    結果徐苒苒並沒怎麽考慮,便說要留在親爹徐立禮身邊。


    結果這才幾天?!又改注意了?!


    看來徐苒苒在徐立禮那邊那日子過得並不怎麽好。


    “苒苒,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是跟尼克相處的不好,還是被瓦塔托娃欺負了?”


    “他們沒有欺負我,真的。就是……就是……姑姑,您能來接我迴去嗎?我不想待在這裏……”


    趙清茹雖說也有擔心徐苒苒會被那個顯然不是什麽良善之輩的瓦塔托娃還有那個尼克小鬼給欺負了,但趙清茹相信徐立禮暫且不是讓自家洋媳婦跟兒子欺負了徐苒苒的。


    之所以這般肯定,無非一個利!他徐立禮到底還有求於趙清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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