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嗨嗨,小靳啊,你聽說了沒?”這天,燕京大學某學院老師辦公室裏,正在備課的宋老師見辦公室裏隻剩下正對著自己的靳老師一個人,輕輕敲了敲自己的桌子,想跟關係還不錯的靳老師分享一下自己半小時前才聽到的八卦消息。


    “宋老師這是又聽說啥了?”小靳老師抬頭笑著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宋老師。宋老師有著這個時代的人很常見的熱心腸,平日裏對同一個辦公室,比自己年輕十歲的小靳老師更是諸多照顧。宋老師可以說是燕京大學裏消息比較靈通的那幾個中的其中一個,也是托了宋老師的福,剛剛畢業沒兩年的小靳老師前前後後可是避開了不少禍事。


    正因為跟亦師亦友的宋老師相處融洽,熟悉後,倆人私下裏交流時,更多了幾分隨意。


    “好事兒。”為此,宋老師還特意起身走到辦公室門外,故作神秘地環顧了一下周邊環境後,這才壓低了嗓門,附在小靳老師的耳邊輕聲道,“那個假正經,這次好像踢到了鐵板,陰溝裏翻船了。”


    “哎?”小靳老師雖然沒在第一時間裏迴過神來,可轉念間也立馬意識到宋老師說的是哪位仁兄。不就是那個姓“蔣”名“政”的家夥嘛。迴過神來的小靳老師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欣喜之色,甚至連說話聲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宋老師,你說的是真的?”


    “不說百分百吧,最起碼也有九成。不過小靳啊,這事你可暫且別忘外說。畢竟,你也曉得,那家夥是誰的親戚,還有個蠻不講理的嫡親姐姐。”


    “哎哎,我省的的。”小靳老師連連點著頭應道。


    小靳老師這會兒才二十五,甚至比有些學生的年紀還小。這麽個剛剛從師範大學畢業,鮮花一般漂亮的年輕女孩子,自然很容易被那些個不懷好意之人給盯上。若不是辦公室裏有宋老師這樣的前輩明裏暗裏的維護著,隻怕這輩子都要栽在某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身上了。


    之前,小靳老師不是沒問過像姓蔣的那樣表麵一臉正氣,實則一肚子壞水的老鼠屎,為何還能在燕京大學裏混得風生水起。瞧著大家對那個姓蔣的也不是沒意見,更像是敢怒不敢言。要不然也不會給起了個“假正經”這樣的代號了。


    那時宋老師也隻是簡單地告訴小靳老師,那個假正經背後的靠山是哪個。最主要的是那嫡親姐姐那戰鬥力非常人能忍受得了。


    小靳老師還以為這樣的狀況還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誰曾想這麽快就能將這大毒瘤給連根拔起,欣喜萬分的同時,難免多了幾分好奇之心。


    “宋老師,你之前不是告訴我那家夥是那誰的大舅子,不好對付嘛,就連校長他們都得退讓三分。怎麽現在……也不曉得是誰那麽大的能耐……”


    “這事兒啊……你問我,我也不清楚。”宋老師確實不清楚是誰讓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校方領導們突然下定了決心,以雷霆之勢將哪個假正經給控製了起來。不過有一些事兒,宋老師倒是在自己所負責上課的某個班級女生那兒聽說了。


    之前,水木大提議幾大高校來一場外語的辯論會,燕京大學輸了。負責領隊的那位因為想將大部分的責任推到那個叫“趙清茹”的英語專業一班的大一新生身上,倆人起了一些齟齬。那個叫趙清茹的小丫頭,可是一點兒麵子都沒給那位仁兄,讓那位仁兄很是沒麵子。


    就是不曉得這事會不會是其中一個原因。


    “不管那麽多了。我現在想到以後不用謹小慎微地提防著那家夥,再在背後使壞,心裏就覺著高興得很。”


    “嗯,是件高興事兒。”宋老師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可惜老錢他們兩口子看不到了……”


    。


    “阿嚏!”這會兒的趙清茹,正站在距離燕京大學千裏之外的交大校園裏某幢瞧著有些斑駁的宿舍樓,許是被瑟瑟冷風吹了一下,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趙……清汝?”正準備去上課的周文濤聞聲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在花壇邊的身影,開始隻覺著有點點眼熟,可定睛仔細看後,發現竟然是這會兒不可能會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那個她,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


    應該是眼花了……看來最近連著熬夜,視力又降低了。


    “我好像有點低血壓……”周文濤喃喃自語道。


    “嗯?”


    “竟然出現幻覺……”


    “呆子!”趙清茹見周文濤傻愣在原地,便笑盈盈來到周文濤麵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不是幻覺。”周文濤被耳邊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一臉震驚的表情看向趙清茹,“你,你迴來了?”


    “怎麽?”趙清茹將頭稍稍往周文濤跟前湊近了幾分,柳眉輕挑了一下,“你好像不太樂意瞧見我似的。”


    “沒,沒有。”淡淡的幽香縈繞在周文濤的鼻尖,周文濤那臉雖然沒紅,但微紅的耳朵已經足以說明有些事兒了,“我隻是有點奇怪,你怎麽突然迴魔都……”


    “嗯?”


    “若是在信裏提前跟我說一下,好歹我也能上火車站去接你。”周文濤很是努力地平複著自己此時此刻砰砰亂跳的心。


    “是耶,失策了咧。”趙清茹眉眼帶著明顯笑意。


    自從趙清茹迴燕京上大學,一直跟周文濤保持著書信往來。雖然往來並不頻繁,每個月兩三封還是有的。信裏也沒提什麽重要事兒,無非就是最近看了什麽書,學習上遇到了哪些困難,再加上一些生活上的瑣事罷了。


    趙清茹選的是英語,而周文濤報考的是機械工程,屬於理科,其實交流學習上的事兒,倆人理論上很難聊到一塊兒,畢竟不在一個頻道上。偏偏,你來我往,同一個問題能交流大半個月。


    沒辦法,鴻雁傳書,效率總歸有點點低。


    若是換到十多年以後,家家戶戶裝上電話都,應該會方便很多。更別說,有了電腦通了互聯網之後。


    不過,趙清茹倒是挺享受這種慢節奏的。細水長流,或許才能更長遠,甚至能牽手一輩子吧。


    “濤子,這是誰啊,長得夠漂亮啊。”本就跟周文濤前後腳下樓,準備去上課的室友看著趙清茹,過了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後,彎身做了個並不標準的西式紳士禮。


    “這位同誌你好啊,不知怎麽稱唿?在下趙國強,濤子的室友。”


    “原來你就是文濤常提的小強~哥啊。好巧,我也姓趙,說不準我們五百年前是一家咧。”趙清茹一想到周文濤曾在信裏曾跟她過的宿舍幾個室友裏,關係最好的同姓好友,笑得越發燦爛了。


    在周文濤的信裏,趙國強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別看這會兒嬉皮笑臉沒個正經,那也隻是平日裏閑暇時才會這樣。等到上課學習時,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狀態。聽周文濤的意思,他所在的501宿舍,有好幾個天才級的家夥,其中一個便是趙國強。


    隻不過,這個在專業方麵很是天才的家夥,生活上基本就跟二傻沒什麽大的區別。旁的不說,夏天那會兒有一天,某二傻趙國強午休時在宿舍裏睡午覺,甚至還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一頭默默耕耘在田間的耕牛。


    睡覺時做夢什麽的,原本也沒什麽。問題是,一覺起來,發下床鋪上鋪著的稻草席子缺了個角,像是被耗子類的生物啃過一般,這就很有問題了。


    哎,上蒼在造物時,果然是公平的。


    周文濤將這事兒在信裏告訴了趙清茹,趙清茹見到這位化為大耕牛在田間辛苦勞作的本尊時,再稍稍聯想到那張缺了一個角的稻草席子,臉上的笑容自然又燦爛了幾分。


    “原來你就是那個常跟濤子寫信的趙家妹子啊。”做為室友兼好友的趙國強自然也知道周文濤已經有了喜歡的人,正在燕京那邊上大學,倆人平日裏通過書信聯係。趙國強突然開始抽風起來,一臉期盼地看向趙清茹。


    “趙家妹子啊,你還有姐妹沒?”


    “妹妹?”


    “是啊,要求不高,隻要跟你長得差不多就行。”


    趙清茹眨了眨眼,隨即隱隱猜到了趙國強在打什麽算盤,便笑著介紹自己家中兄弟姐妹的情況,“我家裏有個哥哥,還有個弟弟。三個舅媽生了八個表哥,一個表弟……”


    “哎?有那麽多大舅子?”趙國強很是吃驚,許是想到了什麽,側過頭看向周文濤的眼神帶著明顯的揶揄,似乎在調侃周文濤“你玩了”似的。


    周文濤隻當是沒瞧見趙國強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什麽問題似的,直接開口道:“強子,再不去上課可就要遲到了。還有,下午的課我不去了,你記得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不去了?”趙國強看了趙清茹一眼,立馬明白了,“明白明白。哎,命苦的我喲,隻能一個人先去上課了。”


    “趙家妹子,等你強哥上完課,我們再聊喲。”意識到時間不早的趙國強趕忙拿著書,急匆匆地朝著上課的教學樓急速跑去。臨走前,還不忘跟初次見麵的趙清茹打招唿告別。


    “人挺好玩的。”趙清茹瞧著趙國強漸漸遠去的背影,笑盈盈地開口道,許是察覺到周文濤一直看著自己,便側過了頭,“你不去上課,沒問題?”


    “沒事。你特意跑來看我,能陪你多待一會兒也挺好。”周文濤順手接過了趙清茹腳邊那個瞧著並不大的行李,“那個,吃飯了沒?這會兒食堂已經關了,要不然我們去外頭吃?”


    “好啊,你請客?”


    “嗯。”周文濤點了點頭,“去吃你喜歡的蟹殼黃?還是南翔小籠包?”


    “太貴了。”趙清茹知道,周文濤不比她,每個月學校發的那點子生活費隻怕僅夠他日常生活,若是點太貴的東西,隻怕少不得之後幾個月都得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更何況這會兒已經快到月底了。


    “沒事。偶爾一兩次,還是吃的起的。”周文濤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雖然現在還做不到,不過我會努力,讓你以後能天天都能吃到那些喜歡的東西。”


    “這可是你說的喲,不可以耍賴!”


    “不會。”


    並不在乎旁人怎麽看的趙清茹其實挺想挽著周文濤的胳膊,不過好歹還有所顧及,甚至在校園裏走路時也沒跟周文濤靠的太近,隻是一前一後保持著一尺多的距離。


    許是知道周文濤下午還有課,趙清茹並沒有讓周文濤陪她去吃什麽蟹殼黃南翔小籠包,隻是在距離交大最近的一家國營飯館裏,點了一碗排骨炒年糕而已。


    排骨炒年糕好歹也算是一道魔都名小吃,淺嚐了一口發現味道還行後,趙清茹便小口小口的吃了起來。


    “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麽會突然迴來?”原本就不是很餓的趙清茹將一塊醬排骨放到了周文濤的碗裏。


    “知道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就行。”周文濤凝視著趙清茹過了許久,才開口道,“好吧,為什麽?燕京那邊,應該還沒放假才對,你逃課了?”


    “沒有,我有請假。”趙清茹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前幾天,水木大提議來一場外語辯論會,我們學校輸了。”


    “輸了?”


    “對,輸了。”


    “那你……”周文濤雖說不至於百分百了解眼前這個情緒明顯有些低落的心愛之人,最起碼這段時間彼此書信往來後,也算了解了幾分。周文濤並不覺著他所喜歡的趙清茹是個會為輸了比賽而耿耿於懷的人。


    “我原本就對外語辯論會沒什麽大的興趣,更何況這裏頭還有旁的問題。所以學校選派選手時,我就故意讓自己落選。學校之所以會輸,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於負責抽簽的那位手氣太臭了。”


    “那個領隊的那個老師……把責任推你身上了?”周文濤將實情的前因後果稍稍整理了一番後,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我就知道告訴你點兒線索,你就能推理出答案來。”趙清茹趁著周邊沒人,大方地親了周文濤一口,嚇得周文濤整個人都僵硬了。


    “你,公眾場合,還是應該注意著……”


    “知道了,這不是沒人嘛。以後黑燈瞎火時再吃你的豆腐。”不知為何,調戲一本正經的周文濤,讓趙清茹的心情大好。


    “趙清汝,你好歹是個女孩子。”


    “那呆子你不喜歡?”


    “呃……”周文濤微紅著臉,清了一下嗓子,果斷將明顯歪掉的話題又給扭正了迴來,“剛才不是說那個老師想將責任推你身上,不會因為這事你把那個老師給……收拾了?”


    周文濤之所以這麽說,也是因為他知道趙清茹那家境情況。


    “差不多吧。不過不是我收拾的。”趙清茹坐正了姿勢,抬頭看了看有些陰沉的天空。過了好一會兒才補充道,“真的不是我。不過若那人手腳幹淨,想要收拾還沒那麽容易咧。我迴來,是想接錢奶奶迴燕京的。”


    “錢……奶奶?”周文濤沒想到趙清茹會將話題突然跳到錢奶奶身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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