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風澤一邊慘叫一邊抱頭鼠竄:“義父饒了我。”


    “饒了你?”顏霧的眼神一冷:“那誰饒了我的惜兒,我臨終前怎麽囑托你的?你不聽也就算了,還把我的女兒害成那樣。如果不是已經死了,我非讓你再死一迴不可!”


    顏霧衝上去,連踢帶打。


    靈體不會變得鼻青臉腫,但疼痛是實打實的。


    而且是直接出現在靈體上的疼。


    沒一會兒,杭微月也被帶來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杭微月尖叫一聲,就加入了戰局,抓撓咬踢,十八般武藝齊上陣。


    男女混合雙打之下,風澤的靈體變得虛幻起來,搖搖欲墜。差點魂飛魄散。


    一旁看著的陰差才連忙把風澤解救下來。


    顏霧冷哼一聲,冷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杭微月。


    杭微月經過那一番波動,累的不輕,再被這樣的目光打量著,更是有些發怵。


    “這位前輩……”


    “哎!這兩字我可擔不起。”顏霧大手一擺:“你的年紀都比我大一輪了,杭大嬸。”


    杭微月的臉一下子就綠了。


    “說實話,我以前從不打女人,但現在,我得破個例。”


    杭微月的臉青了又白,麵帶懼色:“你、你想幹嘛?”


    顏霧抬起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揮下來:“打你!”


    “啊!”


    小半個時辰後。


    靈體不穩的兩人被一起帶去火獄。


    本該是受百年火焚之苦。


    陰差臨時改了口:“……五百年吧。”


    得罪了那位大人,總不能那麽好過。


    顏霧又被送迴了隊伍之中。


    他一臉憂慮:“大人,靈體變成怨靈之後,就真的沒機會再投胎轉世了嗎?”


    “一般是不能的。”陰差態度很溫和:“不過,你女兒運氣好,竟遇到了那位大人,說不定會有轉機。”


    顏霧熱淚盈眶:“好,有轉機就好。”


    臨上輪迴台,他迴望不知名的遠方。


    帶著對人世最後的留戀,跳入了輪迴道。


    #


    人間。


    雲迢看著顏霧順利入輪迴,才收迴神識。


    她托著腮,若有所思。


    其實,幫怨靈入輪迴,這事她從沒想過,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可能是冷血吧,她隻做交易之內的內容。


    別的不會多想,嫌麻煩。


    哪怕是這一次,聽到了顏霧和顏霧的對話,她還是選擇了無動於衷。


    報仇,揚名。


    她已經做了交易範圍內的事,業務水平還有超出。


    至於別的,與他無關。


    第五日。


    藥室的門終於開啟,閉關無日依舊風度翩翩的容夙從門主走出,將小小的瓷瓶遞出。


    他輕笑一聲:“幸不辱命。”


    雲迢覺得,這是她聽過最動人的情話。


    毒解了之後,陳開和小刀就鬧著要擺一個慶功宴。


    要慶她平安無事。


    還要補上之前,她奪迴朝雲門門主之位的大喜。


    雲迢拗不過,也就任他們去了。


    神醫穀對她的好感頗深,弟子們竟都參與進來,跟著一起張羅。


    一時間,神醫山莊變得熱鬧非凡。


    連穀外的人都想湊湊熱鬧。


    “顏門主。”一個小弟子來通報:“穀外有個叫南霖風的求見,說是你的下屬。”


    南霖風?


    他來幹嘛?


    雲迢:“麻煩你把帶他進來吧。”


    剛走進來的容夙就聽到這句話。


    他?


    “誰來了?”


    “哦,是南霖風,可能是知道我解了毒來參加慶功宴的吧。”雲迢隨口一答。


    容夙臉瞬間就黑了下來。


    這是個狗皮膏藥嗎,怎麽他們走哪他跟哪!


    “把他給我……”他頓了一下,目光似乎帶著殺氣:“好好請進來。”


    小弟子無辜的瑟縮了一下:“哦。”


    他飛快的跑走了。


    雲迢察覺到不對,抬眸看了他一眼。


    “心情不好?誰又惹著你了。”


    容夙:南霖風!


    不過他自然不可能真這麽說,顯得他多小心眼啊。


    他顧左右而言其他:“你在做什麽嗎?”


    “看這個。”雲迢抬手揮了揮手中的帖子,喜滋滋的:“血衣宮送來的簡報。還有這一個月的分紅,沒想到血衣宮這麽會斂財,這樣下去說不定都能養得起你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容夙喉結微動:“你……想養我?”


    “對啊,很早就想養了,不過以前沒錢。”雲迢笑眯眯的:“現在有錢了,遊醫讓養嗎?”


    容夙耳後忽然紅了。


    他動了動唇,躊躇半晌,矜持道:“我可是無價,怎麽養?”


    雲迢:……


    這句話怎麽有點耳熟……


    她神色一下子就淡下來:“不給養就算了。”


    她從容夙身邊走過,順手塞給他一張紙:“呐,診金。”


    輕飄飄的表現出了一擲千金的豪邁。


    雲迢下巴微抬。


    今日的她,已然暴富,一個診金而已,誰付不起了?


    容夙看著手裏的紙呆了兩秒,關看見上麵密密麻麻列了一堆東西,卻連仔細看一眼的耐心都沒有。


    黑著臉把紙揉做一團隨手一丟,大步追了上去。


    他隻是矜持一下。


    畢竟他可是神醫穀穀主,醫術絕世的遊醫。


    問一句他就答應了像話嗎?


    你就再說一次,再說一次,我就同意了啊!


    容夙陷入了無止境的後悔。


    後悔在看到那個飛奔而來的陽光少年俠士時,達到了頂峰。


    “門主門主!”南霖風如出籠的小鳥一樣,歡快的奔向雲迢,要不是容夙反應快把雲迢拉開,他抱人的奸計就得逞了。


    果然是圖謀不軌,來者不善!


    容夙絕世美人的臉黑成了鍋碳。


    南霖風沒抱到人,生氣的瞪了他一眼。


    怎麽什麽都有他,礙眼又礙事。


    容夙看清楚了他眼底的不爽,氣不打一處來。


    想抱他的人,還瞪他?!


    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要不要再吃一味穿腸毒藥。


    他目光陰惻惻的,把南霖風嚇了一跳。


    很慫的躲在雲迢身後:“門主,容穀主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解,看著我的眼神好可怕。”


    那一刻,容夙似乎聞到了從空中飄來的茶香。


    他磨了磨牙,眼神在雲迢看過來之前迅速恢複正常。


    神色淡漠,漫不經心:“南堂主似乎眼有疾,可要讓本穀主為你治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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