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主爺、鳳鳴山莊?”


    宗吉元睜大眼睛、一臉迷茫喃喃自語般地說道,


    “真是怪事兒了,我記得、昨晚明明是在東來客棧住下的,怎麽一宿之間就到了這裏?好怪啊、莫非……我還沒睡醒?”


    說著、還抬手用力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臉蛋兒。


    那莊丁被她這滑稽、又顯得很是幼稚的動作給逗樂了,笑著解釋道,


    “沒什麽可奇怪的,事實上,東來客棧的程掌櫃和我們莊主是好朋友,是他說、你這個可憐的小家夥兒已經無家可歸了,就把你托付給了我們鳴莊主。放心好了,我們莊主爺會給你找個好主子、讓你享一輩子清福的。”


    “是這樣啊……”


    宗吉元仍然一臉的不可思議,但好象已經相信了他的話,依然傻傻地道,


    “看來、程掌櫃他還真是個大好人啊……”


    “是啊,我們莊主人也很不錯,”


    見她這副傻得可愛的樣子,莊丁覺得很是好笑,同時早已卸下了他尚存的那一點點的戒備心,邊將托盤上的早餐在桌上一樣樣的擺好、邊招了招手道,


    “小家夥兒,快過來吃飯吧。”


    “謝謝哥哥啦,對了,我還想先洗把臉、再吃飯,可以麽?”


    宗吉元用眼巴巴的小眼神兒、懇求著對方。


    看著她的樣子,莊丁臉上也現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想了想才道,


    “好吧,你乖乖地呆在屋子裏,不許出去亂跑,不然的話會有護院的狗出來咬你,知道了麽?”


    “嗯、嗯,知道了。”


    宗吉元連連地點著頭。


    那莊丁轉身走了出來,好在並沒有鎖門。等他離開了,吉元迅速地出了房門,四下裏聽著看著,奇怪的是、這個小院兒裏除了她所在房間,並無別的聲響,仿佛此地隻關了她一個人。


    縱身躍上房坡、悄悄地向昨晚觀察到的那個戒備森嚴的院子看去,果然見到有幾個上了年紀的婆子、在往屋子裏送水送吃的,而且隱隱還能聽到幾聲女人微弱的哭泣。


    看來那些失蹤的女子、一定是被關在這裏無疑了——


    心中有了數,宗吉元飄身落迴了原處,重新進入房間中在桌前坐下,打量著眼前的這幾樣早餐。


    過了一會兒、那名莊丁迴來了,手中真的端著一盆清水。宗吉元道了聲“謝”、開始洗手洗臉,邊洗著邊和他聊著天兒,


    “哥哥,你們莊主是姓鳴麽?”


    “是啊,鳴莊主當然就是姓鳴啦。”


    莊丁轉身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快點兒吃飯吧,然後我還得把碗盤兒送迴去呢。”


    “哦?好的,”


    宗吉元擦淨了臉和手,端端正正地在桌前重新坐下,瞧著他,


    “那麽,鳴莊主他叫什麽呢?為什麽有些人還叫他鳴二爺呢?”


    “那是因為我們莊主他排行第二唄,他的大名是叫……誒?你問這些幹什麽?快吃飯吧!”


    莊丁有些不耐煩地道。


    宗吉元輕笑了一聲,又看了一眼這些早餐、冷笑道,


    “這裏麵沒有再下藥吧?”


    “下什麽藥啊,都到了這裏就沒必要……啊?!”


    那莊丁猛然醒悟過來、驚問道,


    “你在說什麽?你怎麽會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被你們下了藥是吧,”


    宗吉元冷冷地道,


    “就憑你們這點兒小把戲、豈能騙得過我!”


    見眼前的這張俏臉變得冷峻異常,和剛才那個傻傻的漂亮少年、簡直就是判若兩人,莊丁頓時大驚,本能地想要起身,卻被在轉瞬間便到了他麵前的宗吉元、抬手給點住了其穴道,


    “你還是別動的好,乖乖地迴答我的問題。”


    “你、我……”


    發覺自己真的動不了,莊丁嚇得臉都白了,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是我在問你、不是你來問我,”


    宗吉元白了他一眼,然後坐迴到早餐桌前、放心地吃了一口,


    “你說沒下藥,我就信了你,現在告訴我、你們莊主他叫什麽?到底是幹什麽的?”


    “我才不會告訴你,”


    這莊丁倒還很硬氣、咬著牙道,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們莊子裏,根本就別想逃得出去!”


    “沒錯,但你也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在我手裏,”


    宗吉元看著他冷冷一笑,


    “而且、我來就是要抓你們那個鳴莊主和胡夫人的,根本也沒打算逃出去。快點兒迴答我的問題,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個小兔崽子、敢把我怎麽樣……”


    話音未落,宗吉元的左手劍指已點中他的右肋下,頓時,一陣又疼又麻、外加著還有些癢的奇怪感,侵襲了他整個右半邊身體,那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隻一會兒的工夫、莊丁的額頭上已滲出密密的一層汗珠兒。


    冷眼看著他那痛苦的樣子,宗吉元慢慢地吃著早飯,


    “等我吃好了、你再不說,我就殺了你。”


    其實不管她會不會真的下手殺了對方、都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點穴的“酷刑”已經讓那莊丁忍受不住了、連聲討饒,


    “好、好、我說,小爺你就先饒了我吧……”


    “哼,早說不就完了。”


    宗吉元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在他肩頭上一拍,莊丁頓時便覺得那種痛癢感、在瞬間消失,雖然半身還在發麻,可已經比剛才好多了。


    長出了口氣、緩了緩,這莊丁有些無奈地道,


    “我們莊主、他叫鳴起夢,到底是做什麽的、小的也不清楚,隻知道他好象在一個什麽團夥兒中排行第二,所以才有人也叫他鳴二爺……”


    “是這樣麽?”


    宗吉元瞟了他一眼,將碗碟往旁邊一推、站起身,出手又封住了這莊丁的啞穴,然後將他提起來扔到了床上,又用被子蒙住後、轉身從房門出來,縱身上了屋頂。


    看看東邊升起的太陽,估計此時已經過了辰時,算算如果動作足夠快,王玉也應該快要將刁三郎他們帶來了,便又向著那座探查出來的院子而去。


    來到目標位置,伏身往下觀察著,忽然從屋中傳出一陣叫罵聲,接著、有一個男人大喊道,


    “把這個賤人給我扔到院子裏去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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