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三天,李川都宅在屋裏。


    溫故應每天會來一次,和他閑聊一會兒。


    在第二天的時候,溫故應與公二旁三遇上了。兩隻小妖見到溫故應,如見救星,將心中的疑問全部都倒了出來。而溫故應並沒有將他對李川說的話告訴兩隻小妖,隻是說修行《初陽譜》需要便是毅力與耐性。


    李川明白溫故應的用意,便趁著溫故應不在的時候,對公二與旁三說:“二弟三弟,我們兄弟三人,論天賦悟性,都成不了仙的。這《初陽譜》,既然不要求根骨之類,那肯定在別的地方有要求,就比如要多花時間,多吃苦。別人十年能達到的,你們得用百年,千年。”


    他看到公二眼神有些猶豫,於是又說:“你們的目標是成仙,又不是今天打這個明天壓那個的,等千年萬年後再迴頭看,現在的幾年,幾十年,都不過是一瞬。”


    公二說:“對……等我成了昴日大帝後,誰管我用了多少年成仙?”


    李川默然,他沒想到公二還記得要做昴日大帝的事。


    他又說:“而且,中品的功法,你們靠攢貢獻點,怎麽也得攢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現在溫道長直接傳給你們了,這就省了多少時間了?”


    旁三立刻說:“二哥,我繼續去閉關了,你去嗎?”


    “去!”公二下了狠心,說:“大哥你放心,這次我不練出點東西來,絕不出關!”


    公二旁三去閉關後,李川也趁著精神不錯,找出紙筆來,將這些天的想法都寫了下來。寫完後,他又想起了四天玄三位掌門交談中透出的信息來。


    同門的仙人聯係不上了。


    三古七真也沒有迴應。


    他不由得把雲逸仙人給的玉符拿出來,握在手中,稍稍用力後還是鬆開了手,放迴醉紅戒中。


    三位掌門看著都還挺鎮定的,再等等吧。


    第三天的時候,穆淩也來了。穆淩見到溫故應在,十分高興。兩人聊了一會兒後,溫故應便拿出酒來,穆淩見狀,找出了幾盤小菜,兩人對視一眼,都覺得對方十分順眼。


    李川心中謹記著老宮主的教導,看著他們喝酒,在一邊捧著杯熱茶,聽他們從稈榆峽穀聊到劍陣劍道,再到玄門中的許多趣事。


    他聽得很有興趣,時不時插嘴問幾句,覺得又增長了不少見識。但漸漸一陣陣困意襲來,終於坐著就睡了過去。


    溫故應往李川方向看了一眼,從他手中滑落的茶杯便迴到了桌上,一滴水都沒灑出去。


    穆淩聽著李川的唿嚕聲,十分不解地說:“他喝的不是茶嗎?”


    “太累了。”溫故應迴答:“紋經,劍陣,都不是凡人可以去看的,他勉強為之,他自己是沒察覺,實際上一直是處於透支狀態。所以他這身體,也一直養不好。”


    他又看了李川一眼,說:“讓他睡吧,我們繼續。”


    “溫師兄也認為神劍提前出世,是有人動了手腳嗎?”穆淩問。


    “沒錯。”溫故應迴答,“而且我覺得就是衝著我來的。”


    “知道是誰嗎?”穆淩問。


    “大致有方向了。”溫故應問:“你覺得蒼梧之野的事,也與那夥人有關係?”


    “沒錯,”穆淩承認了,他說:“雖然還沒什麽證據,不過,我感覺這兩件事之間,一定有聯係。還有我這次出來的時候,我師傅還叮囑我說,專心學劍陣,不要理會其他。可能師傅也察覺到了什麽吧……我其實還挺想看你們三派弟子切磋的。”


    “去看看熱鬧唄,”溫故應說著解下天齊劍力將它遞給穆淩,說:“伱見過神劍,你覺得這把劍,與神劍相比,如何?”


    穆淩接過劍,仔細體悟一番後,才將劍從劍鞘中拔出,看到那些裂痕後,他發出“啊”的一聲驚歎,之後看著溫故應說:“怪不得怪不得,了不得啊……”


    ……


    李川醒來後,發現周圍一片漆黑,他發現自己睡在床上,一時分不清此時是夢,還是之前與溫穆兩人閑聊是夢。


    他閉上眼睛,打算幹脆再睡一覺,再醒來就差不多可以去金陽峰了。但翻來覆去都睡不著。


    朝廷應該已經在圍剿嵐山閣了。寶興大王已死,這次剿妖應該會很順利。接著開始擔心會不會有妖怪逃出,想卓二娘可能已經生了,再想到了無空,不知他到哪了……


    亂糟糟的念頭越想越多,人也越來越清醒。李川無奈起身,想要出去走兩步,剛踏出屋子,又轉了迴去。


    他不想再看著看著夜色,又墜入幻境,再橫生什麽枝節出來。


    於是他在書案邊坐下,點上燈,將煉化‘圓月’的幾個思路都寫了下來。終於心又靜了下來。不知不覺,天色微微開始發白,他打了個哈欠,放下筆,上床又睡了過去。


    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溫故應來喊他。


    去金陽峰路上的時候,溫故應告訴李川:“鬼音洞那邊,也已經做了一番布置。魔靈要是沒來這裏,而是去那邊見半妖女子,也不用擔心。”


    “要是魔靈兩邊都沒現身呢?”李川問。


    “那也正常,”溫故應說:“隻要下的餌夠多,夠耐心,她總會有上鉤的一日的。”


    他們坐傳送陣到了金陽峰下。


    李川問溫故應:“我們第一次來的時候,那個木片你還有嗎?”


    “怎麽?你不是來了很多次了?”溫故應邊問邊找出了木片遞給李川。


    李川含在口中,滿嘴苦澀,但同時也更清醒了一些,他說:“多一道準備,多一點保險吧。”


    “確實。”溫故應說,“我們就走上去吧,看看風景,或許你會有更多感悟。”


    “行吧。”李川說。


    兩人到達山峰的時候,老宮主已經在了,他如之前一般,安然地坐著,麵前放著李川的鐵鍋。


    “你們到了啊。”老宮主睜開眼睛。


    聽到老宮主的話,李川心突然定了,他走到鐵鍋的另一邊坐下,拿出天音壺,將蝶靈放在一邊後,便去看鍋中的‘圓月’。


    月色蕩漾在水波中。


    老宮主看到了蝶靈,他問:“你打算將‘圓月’融到它上麵嗎?”


    李川迴答:“嗯,我覺得也許可以吧。”


    他說:“米長老告訴我,劍陣是用心去驅動的,我還是想不太明白到底怎麽用心了,但這蝶靈,是從心上挖出來的,也許能對上吧。”


    老宮主說:“很有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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