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梅說:“到今日,整個宗門都翻查了一遍,鬼音洞那邊更是每一寸地都沒放過,但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


    “就好像那天的鬼嘯聲,是一場集體幻覺一般。”


    “肯定不是幻覺,但目前能做的便是加強警戒,然後等待暗中的敵人下一次出手。”


    接著江梅說了他的猜測,“我覺得是魔靈出手了。鬼音洞是‘活著’的。她可能利用了這一點,將沉睡中的鬼音洞喚醒了。之後鬼音洞可能因為封印,再次陷入沉睡。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也應該會留下一些痕跡來。”


    “她把痕跡抹消了?”李川猜測。


    “應該是用了更高層次的手段,”溫故應接著江梅的話說了下去,“這可以解釋鬼嘯,但無法為什麽隻有鬼嘯。”


    溫故應說:“有可能在三息之中,她已經做完了她要做的事。”


    “聯係半妖女子嗎?”李川問。


    “很有可能。”溫故應說。


    “那她為什麽不沒把她救走?”李川不解。


    “可能是做不到,也可能沒這個必要,”溫故應迴答,他看向江梅,問:“那你們是怎麽想的?”


    “加強警戒,加強對半妖女子的監視,等魔靈的下一次動作。”江梅說。


    “我有個建議。”溫故應說。


    “你直說吧。”江梅說。


    “直接殺了。”溫故應說。


    “半妖?”江梅問。


    “嗯,她是個隱患,並且什麽都問不出,不如殺了。”溫故應說。


    江梅表情有些為難。


    溫故應說:“沒什麽為難的。她在這兒,對天虞門一點好處都沒有,隻有不可知的後患。之前是指望著她能釣出魔靈,現在釣是釣出來了,但你們的布置,根本捉不到她,那就沒有意義了。”


    “現在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半妖女子已有了脫身之法,她暫時隱而不發,一旦發動,會造成什麽後果,並不清楚。第二個,會有第二次鬼嘯,後果也不清楚。”


    “誰想殺她?”江梅問,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宮無光。”溫故應說。


    “你被他收買了?”江梅問。


    “幫他遞個話。”溫故應據實相告,“原本我是打算我們從蒼梧之野迴來後,我去找王掌門提一提,再讓他自己去說。但既然魔靈動了,那就別等了。”


    溫故應說:“宮無光的修行體係,與玄門所有人都不同,說不定能看出什麽來。”


    “掌門這兩日估計就迴來了。”江梅說。


    “我和宮無光說一下。”溫故應說。


    “那我們什麽時候去蒼梧之野?”李川問。他實在不放心修士的時間觀念,擔心這麽一耽擱,又是不知多少時日過去了。


    “今天或者明天吧。”溫故應說,“鬼音洞的事,有的是人管,我們管我們自己的事。宮無光那邊,等下我找個地方,給他傳個訊就行了。”


    說完,溫故應再次轉向江梅說說:“我要從鬼音洞提一個人。現在這種情況,提的出來嗎?”


    “勞笑開?”江梅問。


    “就是他。”溫故應說。


    “他的話……”江梅思索了下,說:“可以。”接著他問:“他是要和我們一起去蒼梧之野嗎?”


    “對,我讓他們,”溫故應指了指公二旁三,“他們看著他。”


    “那我下午去提人,現在鬼音洞,外人進不去。”江梅說。


    “你安排就好。”溫故應說。


    江梅點點頭,說:“你們就在這裏等一等吧。如今不同於往日,門裏許多地方都有警戒,不好隨意行走,許多傳送陣都停了。”


    李川說:“明白的,我們就待在這裏,不出去。”


    江梅離開後,溫故應在屋中轉了一圈,坐下後他說:“要王掌門在,估計會請你過去看看。”


    “那要等王掌門迴來嗎?”李川問。


    “不了。”接著溫故應問他:“你猜我為什麽走得這麽急?”


    “為什麽?”李川問。


    溫故應迴答:“我就是怕沾上這事,被拖住了手腳。”


    “說不準……”溫故應向鬼音洞方向看去,“那鬼叫了三息,就是為了把我們拖在這裏。”


    李川想了想,感慨道:“真是多事之秋啊。那等江道長把勞笑開提出來了,我們就走吧。”


    “我也這麽想的。”溫故應說。


    “魔靈就一個人,能這麽到處惹事嗎?”李川很不解。


    “因為就一個,所以才能做到。”溫故應意有所指,“而且也未必真一個手下都沒有,青宗那百餘人裏,不可能都摻合了,也不可能都是無辜的。”


    “會不會影響到蔣老弟,還有他哥?”李川問。


    “不會的。對於青宗……其實不敢太逼他們,萬一徹底逼反了,誰知道會放出什麽惡心玩意兒出來。所以蔣鬆,他隻要修為不落下,不主動去碰,別被算計了,就不會有事。”溫故應迴答。


    “我總覺得,玄門還有仙界,並不是很在意大劫,就是並沒有想辦法提前去消弭它,應對起來,感覺也就是應對一下。”李川說。


    “因為沒有意義,”溫故應說,“湧動引動劫氣,這是因,其他皆是果。所以玄門各派,都隻能盡量順勢而行,以求保存一些種子。”


    “要是三界徹底隔絕會怎麽樣?”李川問。


    “你是說,不再有湧動,於是也不再產生劫氣?”溫故應問。


    “嗯,那樣是不是就沒有各種劫了?”李川問。


    “修士飛升亦會造成界區湧動。”溫故應說。


    “我知道,但仙界不也在行界之中?”李川說。


    “如果沒有湧動,那修士飛升也就不再會引動湧動,換言之,天地之間的規則,全部會隨之產生變化。也就是,天道大變。那樣的話,也許便意味著飛升之路,徹底斷絕,而仙界也可能逐漸走向消亡。”溫故應說。


    “對普通人來說,可能沒什麽感覺吧。”李川說。


    “並不是這樣。那樣的話,所有劫氣都會沉積在心淵之中,直到到達一個點,那個時候,”溫故應摸著劍鞘,說:“那一瞬間,整個行界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


    “這樣……”


    李川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江梅迴來了。


    勞笑開跟在江梅身後,看到李川後,他連滾帶爬地撲了上去,說:“李兄弟啊,沒想到,我還有活著見到你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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