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燈區,容家


    伍家、朱家、隋家的三位夫人看著人群中走來的女孩,春日裏淡薄陽光裏,走來的女孩眉目如畫,膚如玉,巴掌大的小臉,如雨後初晴那般幹淨,偏地,生了一雙微笑間,眸波流轉,千嬌百媚的眼兒,便多了幾分動人心魄的美。


    這是,容意?


    女兒嘴裏那個醜八怪?膽小醜?怪物?好欺負?


    這,像嗎?


    旁邊,傳來隋家夫人的低低詢問,“這是容意?伍夫人,你確認嗎?”


    她怎麽確認?


    又沒有見過!


    伍彤螢媽媽輕地搖頭,“不曾,但她剛說有說自己是容意。”


    “好好確認再說事。”朱夫人謹慎一點,主要她家式微,可沒有伍、隋兩家張揚的底氣,要不是寶貝兒子受傷,她也不會出門。


    伍彤螢媽媽自然要確認,這會兒,她比身邊的兩位夫人可以吃驚不少。怎麽和女兒嘴裏的形容判若兩人呢?


    還有,那女孩的氣場,看著淡淡的,似雲似霧,沒有一絲的張揚,可偏生自個全身都能感覺到來自一個小姑娘身上的睥睨,她一個當家夫人的氣場,竟然被一個高中生壓下去?


    伍彤螢媽媽意識到這點,馬上調整調整自己的站姿,力求彰顯自己的身位、地位。


    不僅她如此,朱、隋兩家的夫人也感覺自己的氣場隱隱被一個高中小女孩壓下去,紛紛調整,連表情亦嚴肅很多。


    這個小姑娘,怕沒有伍家夫人所說的好拿捏!


    黑黑的眼兒有著萬事不驚的淡然,看人的時候,眸光微微下睇,似所有人在她眼裏皆為臣子,而她居於上位,榮寵不驚,看過花開花落。


    任憑一身從容,還未交鋒,氣場上麵她們三家夫人隱隱落敗。


    容意看在眼裏,也很不客氣的笑了笑,伍家、朱家、隋家,前世,三家除了朱家後來被大殿下沈羿衡除去後,伍家、隋家從未流豪門入了三流豪門,還算混得風生水起。


    而三家掌權人,見了她也得恭恭敬敬半跪行禮。


    掌權人她都不曾怕過,更別說幾位夫人了。


    “三位夫人,大清早來我家門口吵吵鬧鬧,傳出去也不怕損了顏麵?失了身份?不如,去我家坐下來,好好說?”


    比起三人的囂張,容意顯得文雅多了,先禮而後兵,總得要師出有名才可,上輩子一生權術,這輩子又怎麽忘記呢。


    伍彤螢媽媽聞言,柳眉一擰,沉道:“你是容意吧,既然來了,趕緊隨我們去醫院向所有被你害到住院的同學下跪請求原諒!”


    “禍下彌天大禍竟然還能心安理得迴家,小小年紀,心腸怎如此歹毒!聽說你父母離婚,既然沒有父母出麵管教一二,就由我們來管教了!免得日後叫你闖下更大禍事!”


    說得倒是正義凜然,當家夫人的威嚴此時顯露了幾分。


    容意哂笑,“伍夫人,你這是來說教我嗎?請問,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教我?”


    “我非你伍家人,非你伍家仆,不曾吃你伍家一口飯,穿你伍家一件衣,你不曾養我,不曾育我,不曾助我,伍夫人,你有何臉站在我容家門口,大言不慚來管教我?!”


    “我父母離異,此為我家事,你身為外人,隨意提及他們家長,伍夫人,你身邊一家夫人,如此毫無教養,實屬讓我們平民吃驚。”


    不卑不亢,聲音亦不高不低,可偏生說出來的話,字字跟箭似的,萬箭齊發,全往伍夫人心窩子射去。


    氣到伍夫人那個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一幅隨著會厥過去的模樣。


    “你你你你……伶牙俐齒!”伍夫人氣到連話都不會說了,直接對帶過來的保鏢怒喝,“還愣著幹什麽,把她給捆了帶去醫院!”


    容意眼神生冽,那雙揉了萬千星辰的眼兒,冷冷掃向過來的保鏢,“誰敢!!”


    朱家夫人已經退後一步了,她就知道這小姑娘不是個好拿捏的角色。


    隋夫人倒會唱白臉,見此,一麵給自己帶來的人使眼色,一麵和和氣氣開了口,“容意,我是隋坤的媽媽,你可以喊我一聲阿姨。今日阿姨過來,不過是想讓你給受傷的同學道歉,你這性子倒是挺衝的,姑娘家的,還是要溫柔貞靜為好。”


    容意又笑,依舊眉目淡淡,“隋夫人,有句話我倒挺想贈與您的,又當又立,最適您不過了。打到我家門口,欺我、辱我、冤枉我,我還要對您等溫柔?不好意思,我年紀小,不懂事,要不,您教我吧。”


    軟軟的話,尖尖的針,一個紮一個準,她也不鬧,聲音始終跟水似的,潺潺流著,沒有丁點波瀾。


    唯一的波瀾,是那一聲喝斥“誰敢”,似有千軍萬馬之勢,驚到靠近的保鏢瞬間定住。


    隋夫人也變臉了,收了笑,淡道:“有沒有冤枉你,容意,你心裏有數。做錯事了,就得承認,別想耍賴在蒙混過關。”


    “嗯,您說得有理。”容意頷首,玉般的嬌顏依舊自若,她抬眸,朝巷子口看了一眼,輕輕地笑了。


    人,來了。


    容意並不知道,她這麽隨意抬眸,倒把藏在小賣部看熱鬧的沈已臨給嚇了跳,還當容意發現了他。


    旁邊,元疾站著,擋住外麵照來的陽光,“殿下,桓家血脈,果然了得。”


    “不然,當年君王怎麽費盡心機除盡桓家所有男人呢,太過了得,於君王而言是禍。若忠心,可用,若不忠,當除。”沈已臨捧著小賣部櫃台上擺著一盒泡泡糖塑料罐,擰了蓋,那雙骨相極為美的手指伸進去,取了一粒圓滑滑的西瓜口味泡泡糖丟嘴裏,半響,他淡道:“我要她。”


    她,竟然指的是容意。


    元疾欠身,詢問清楚,“您說的要,是指哪一方麵?暖床嗎?”


    他的殿下,第一次提出來要一個女人,元疾直接想偏。


    下個月年滿18歲,按照皇室規矩,他的殿下可以光明正大提出自己有生理需求了。


    沈已臨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重新拿起一顆泡泡糖,直往元疾的嘴邊彈去,很準,正中元疾嘴唇,“暖床,她成嗎?”


    “屬下明白了。”元疾把泡泡糖卷嘴裏,含著迴話,“屬下想法將她收入編製。”


    “盡快,桓家人,我的大哥也很感興趣。還有,她不知道我身份,以後別泄露嘴。”沈已臨吩咐完,正好看到他的死士元音帶著兩名記者出現,沈已臨又繼續好開心瞧熱鬧。


    小賣部外麵,被隔開的店老板坐在他這輩子沒有坐過的豪車裏,瑟瑟發抖。


    容家門口


    隋夫人看到“易新時網”的記者,整個人都不好了,誰把記者喊過來了?讓媒體知道她們來紅燈區?


    伍夫人則高興了,記者來了,好!趕緊采訪這麽個禍害,登報、上網絡,鬧到全國人民皆知,倒要看看她還怎麽猖狂。


    還沒有等容意開口,伍夫人主動站到持有話筒的記者麵前,非常生氣長篇大論,皆是遣責容意,把容意說成十惡不赦,心腸歹毒,殘害本班同學的大罪人。


    “一定要把她曝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心腸狠毒的女生,現在不好好管教她,以後還得了了!”伍夫人氣極說完,整個人直喘。


    嗬,和她鬥,嫩著了!


    這些媒體最喜歡先入為主,顛倒黑白,斷章取義,掐頭去尾,博人眼球,她說了這麽多,定能讓容意吃不了兜著走。


    記者把鏡頭轉向時寧,直接問,“容意小姐是吧,剛才這位夫人所言,你認嗎?”


    “不認。”鏡頭前,容意兩眼泛紅,小女兒的委屈皆寫在臉上,“我明明救了他們,為什麽他們的父母還反過冤枉我?老師教過我們,要做好事,可為會我做了好事,還要被冤枉呢?”


    “你真救了你的同學嗎?”記者再問,這迴,他可是幫著眼前女生,自然所問都是有利於容意的問題。


    容意點頭,強忍著眼淚,“是真的,我真的救了。”


    “容意,人在做,天在看。”隋夫人不想出鏡,也得出鏡了,鏡頭都對對準她了,“當著媒體的麵說謊,容意,你可以想到後果是什麽。”


    “阿姨,我真沒有說謊。”容意從口袋裏掏出小小存儲卡,“記者哥哥,這是當天車子裏的視頻,它能證明我沒有說慌。”


    不是說當天車子沒有裝存儲卡嗎?


    怎麽容意手裏會說?


    伍夫人、隋夫人臉色皆沉,而朱夫人,不好意思,塑料姐妹們,她家裏有點急事,先走一步了。


    朱夫人溜了,她又沒有帶保鏢,一個人很好溜。


    沈已臨見了,眼裏有淡淡冷笑,朱家,湊熱鬧的心永遠都在蠢蠢欲動,偏偏又膽小,離開也好,不然,怎麽被容意弄死都不知道。


    他可不會去幫朱家。


    不管存儲卡是真還是假,都不能在媒體麵前當眾放出來,隋夫人嚴肅道:“既然是證據,自然要交給警方。這位記者朋友,請把證物交給我,謝謝。”


    “隋夫人,交給您,如您消毀了,我怎麽?”容意低頭,聲音極顫,“你們高門大戶,而我,不過是平民,我……”


    下麵的話都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隋夫人這會兒是真真看清楚,眼前的小姑娘並非善類,今日,是她心急了,聽信伍夫人一麵之詞,沒有好好調查容意,隻怕……不好善後了。


    伍夫人也阻止,可惜,易新時網的記者最不吃權貴施壓一套,上電腦,插卡,讀取,播放,畫麵出現,容意來迴鑽入側翻車內救人的畫麵一一呈現。


    第一個救出來的是隋坤,救的時候,隋坤趴在容意背後上,不但不感恩,還語氣惡劣狠道:“容意,你要把老子弄死,老子出去打死人!”


    聲音與畫麵播放出來,隋夫人眼前發黑,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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