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石在錦家的密室裏散發著幽幽的金光。


    秋少巡咬牙。


    不斷的輸送著靈力進入素心石,並且燃燒數百年前錦鯉穿過的衣服為指引。


    素心石的光芒轉變成淺淡的綠光。


    緩慢的從空中落入秋少巡的手中。


    秋少巡體內的靈力虧空,臉色蒼白。


    他攥住素心石。


    離開錦家的密室。


    等到錦霄追過來的時候,秋少巡已經離開了。


    白雲遊詫異的站在錦霄的背後,“秋少巡還記得當年的婚約?”


    “我記得,錦鯉好像和魔界的魔尊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吧?”董宛若說。


    上官浦冷哼一聲,“不止呢,還有妖族的紅狐赤羽。”


    白雲遊挑了挑眉頭,意味不明的輕笑一聲。


    “既然秋少巡靠不住了,咱們幾家必須聯手了,不然當年的事情暴露出來,你我三人都逃不過。”


    上官浦眼中閃過晦澀。


    董宛若輕歎一聲,點點頭。


    事情已經做了。


    他們隻能承擔後果。


    也必須承擔後果。


    白雲遊上前一步,“錦家主,當年錦鯉殺人的事情,我們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殺人,我們也都做過,但是錦鯉殺的可是同族,還有身上沾染的魔氣,這可都是證據。”


    錦霄目光暗沉沉的。


    當年他看到錦鯉的時候,錦鯉一身魔氣,渾身浴血的站在那裏。


    雙目猩紅。


    手執長劍。


    地上淩亂的倒著幾具他錦家弟子的屍體。


    秋少巡卻說,事實並非如此?


    他該相信誰?


    上官浦見錦霄的表情晃動,眼底閃爍陰鷙。


    “錦家主莫不是忘了,死去的那幾個人的家人,數百年的時間,於我們而言,不過眨眼揮手間,他們的悲痛卻還在呢。”


    眼神閃爍著,示意董宛若派人尋找那幾個人的家人。


    董宛若不著痕跡的點點頭,添油加醋道,“錦家主,秋少巡說當年的事情不是真的,那現在呢?”


    “錦家家破人亡,死的死,傷的傷,這可都是錦鯉迴來後,指使著魔界的魔尊,那個淨淵做的,這些,不是假的吧?”


    錦霄抬眸環顧四周。


    錦家一夕之間,好似沒落了一樣。


    冷冷清清。


    弟子們更是死的死,傷的傷。


    還有他的兒子,錦落……


    眼睛裏滿是悲痛。


    上官浦見董宛若說的話有用,麵不改色的跟著說,“是啊,而且,錦家主你錦家一旦沒落,下一個可就是我們三人的家族,生靈塗炭,真的是錦家主想要看到的嗎?”


    白雲遊知道不能逼錦霄太緊,示意兩個人不要再說話了。


    自己拍了拍錦霄的肩膀,輕歎著說,“錦家主見諒,我們並不是逼你,隻是擔憂啊,生靈塗炭的場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想看到的。”


    上官浦和董宛若點頭附和。


    白雲遊繼續說,“可是錦家主也知道我們三大家族的實力,一直在末端掛著,也隻能求助錦家主了。”


    “那錦鯉雖然在數百年前被鎮壓,但是她始終是錦家主的妹妹,一定會念著幾分親情的。”


    不知道哪個詞觸動了錦霄,他眼眶泛紅。


    悲痛欲絕。


    “你們不要說了,這件事我會考慮的!”


    白雲遊見狀,也不多說了。


    安慰了錦霄幾句,就帶著上官浦和董宛若離開了。


    路上,董宛若忍不住說,“要是錦霄不同意怎麽辦?”


    上官浦頓住腳,冷笑一聲,想也不想的說,“那就逼他同意!”


    錦鯉迴來複仇了。


    不能逃過?


    那就誰也別想活!


    白雲遊目光淡淡的看著遠處的白雲藍天。


    數百年前,他好像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第一次見到了錦鯉。


    那個嬌俏明豔的姑娘,用自己的天賦壓的他頭都抬不起來。


    董宛若似乎有些為難,但是沒有多說什麽。


    他想說,他看得出來,錦霄的狀態不對。


    不是被激怒了,反而是其他的情緒。


    心底隱隱的不安。


    白雲遊收斂起眸子,淡淡的說,“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探探情況再做打算。”


    上官浦一向聽白雲遊的話,抿了抿唇,跟在後麵。


    董宛若輕歎一聲,也快步跟了上去。


    當年的事情,他們真的做錯了啊……


    與此同時。


    秋少巡使用素心石在整個城裏到處尋找著。


    素心石的亮光時而微弱,時而強烈。


    他隻能一點點的摸索著方向。


    直到素心石在一個方向中,變的驟亮。


    他愣愣的看過去。


    這裏是……


    鯉鯉在帶迴那個魔尊後,買下的住處?


    猶豫的推開大門。


    時間的流逝。


    這處院子已經變的有些脆弱。


    脆弱的像一張紙一樣。


    秋少巡不敢用太大的力氣。


    他輕手輕腳的走動,盡量避開物件。


    素心石的光芒一直閃爍著強烈的綠光。


    秋少巡知道。


    鯉鯉就在這裏。


    想到這裏,他的心裏忽的激動起來。


    心底還有一絲陰暗的想法與怯懦。


    數百年前,他閉關突破。


    不曾想,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出來時,已經物是人非。


    後來,他去找了魔尊淨淵……


    目光中閃爍著晦澀。


    “你是誰啊?”


    冷不丁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的秋少巡聽到脆生生的聲音。


    迴過神。


    麵前站著一個嬌俏軟乎乎的小姑娘。


    水潤潤的眸子中清澈見底。


    盛滿了好奇。


    而他手中的素心石像是受到了什麽吸引,瘋狂的掙紮著,想要從他手中逃出去。


    不過一個愣神的功夫,素心石已經飛了出去。


    秋少巡愣神各地原因是,眼前的這個小姑娘的眼睛和鯉鯉太像了……


    素心石飛到小姑娘的頭頂,強烈的綠光驟變成金燦燦的光芒。


    小姑娘懵懵的站在那裏。


    金燦燦的光芒如空氣一樣,鑽進了小姑娘的身體。


    秋少巡攥緊了拳頭。


    唿吸急促。


    ……鯉鯉。


    這個人是鯉鯉!


    金燦燦的光芒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吸引了在房間裏收拾畫卷的淨淵。


    這下也來不及悲傷,快速的收起畫卷,找到了說要在外麵等他的錦鯉。


    將小姑娘攬進懷中。


    她頭頂的素心石也在瞬間失去了光芒,緩慢的落入她的懷中。


    淨淵抬手接住素心石。


    眉頭一擰。


    “素心石?”


    “鯉鯉?”


    秋少巡的聲音似乎在試探,又似乎是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驚喜,而小心翼翼。


    錦鯉先是親昵的在淨淵懷裏蹭了蹭,才疑惑的看向秋少巡。


    滿眼的陌生。


    若非素心石跑到了錦鯉的手中,可能秋少巡隻會以為麵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一個長的很好看的陌生人。


    那眼中的陌生,太過刺痛心扉。


    秋少巡張了張嘴,滿眼的痛色。


    鯉鯉……不認識他了?


    錦鯉不記得秋少巡,淨淵卻是記得的。


    素心石他很早之前就想拿到手。


    隻是錦霄將素心石藏的太緊,他完全找不到。


    現在拿到了素心石。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攥著素心石,抬眸看過去。


    秋少巡的容貌與數百年前沒有什麽差別。


    他很快就想起了麵前這個人的名字。


    “秋少巡。”


    嗓音低沉磁性。


    秋少巡抿了抿唇。


    將目光從錦鯉的身上移開,看向淨淵。


    “淨淵。”


    淨淵點點頭,“乖寶不記得任何人了。”


    他對秋少巡的觀感還算不錯。


    就算有那個婚約在身。


    他仍然對秋少巡的敵意不大。


    秋少巡不喜歡乖寶。


    秋少巡愣住,“不記得了?”


    呆呆的看向茫然的錦鯉。


    忽的笑了。


    “不記得也好,鯉鯉忘了那些事情最好了。”


    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忘了吧。


    他收斂起嘴角的笑容,“白雲遊,上官浦和董宛若,想要聯手錦霄,對你們出手。”


    淨淵眉頭微微上揚。


    都來了啊?


    “我知道了,多謝。”


    秋少巡搖搖頭,“我應該謝謝你。”


    沒有殺了他。


    淨淵揚了揚眉頭,沒有多說話。


    秋少巡深吸口氣,“鯉鯉的身體是怎麽迴事?”


    淨淵舔了舔唇。


    抬手在院子上布上一層結界。


    才開口說,“當年,乖寶被他們聯手鎮壓,魂魄被迫離體,身體如今封在我魔界的聖殿,現在的這副身體,應該是借屍還魂。”


    “具體的細節我不清楚。”


    秋少巡驚訝的揚了揚眉頭。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事情。


    眉頭微擰。


    “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秘法。”


    淨淵皺眉。


    “當年,鯉鯉曾經找過我一次,向我詢問秘法之事,隻是我不過一個天賦稍微好一點的凡人,怎麽會知道那種玄之又玄的事情。”


    秋少巡苦笑,深吸口氣繼續說,“鯉鯉找尋無果的時候,突然有一天,鯉鯉開心的告訴我,她找到了,我問她細節,她並沒有告訴我,之後我也就將這件事情扔到一旁了。”


    “現在想起來,鯉鯉當時應該就有預感了,她做的所有準備,並非借屍還魂。”


    秋少巡和淨淵的目光盯上錦鯉。


    錦鯉微微瑟縮的縮了縮。


    他們的眼神怎麽奇奇怪怪的?


    秋少巡緩慢的吐出一句話,“這就是她的身體!”


    “輪迴轉世的身體!”


    並非借屍還魂!


    淨淵眉頭一擰,“怎麽可能?”


    乖寶的魂魄是被迫離體的,她的肉身還在聖殿裏封印著。


    肉身不死,也就意味著魂魄不能進入六道輪迴。


    乖寶現在的這副身體,又怎麽可能是她本來的身體?


    秋少巡搖頭,“這就要問鯉鯉了,她當年見到的究竟是誰了。”


    淨淵抿了抿唇。


    “多謝。”


    是他一葉障目了。


    乖寶既然在畫卷中留下那麽一句話,也就意味著乖寶在數百年前就預測到了今天的場景。


    才會留下那麽一句話。


    如此說來。


    乖寶在數百年前,尋找出來秘法也是理所應當了。


    隻是乖寶當年避開他,尋找到的人究竟是誰呢?


    秋少巡輕歎,“不論如何,鯉鯉的記憶必須盡快恢複。”


    淨淵眉頭一擰。


    當即就要否定,又怕秋少巡發現什麽端倪,隻得抿住唇。


    “白雲遊表麵看著是正人君子,實際上手段狠辣,從陰鷙的上官浦都能聽他的命令看,就不能小看白雲遊。”


    說到這裏。


    秋少巡的表情有些怪異。


    “我懷疑……當年的事情,和白雲遊脫離不了幹係。”


    淨淵的表情瞬間變了,“你確定?”


    秋少巡抿唇,“有七成的把握。”


    這次,若是白雲遊沒有急切的尋找他,或許他還沒有發現端倪。


    但是白雲遊急了。


    他的話語中就露出不少的漏洞。


    淨淵目光暗沉沉的。


    “我知道了,多謝。”


    “不用謝,我想說的是……”秋少巡說,“白雲遊手段詭譎,你身為魔尊,就算能用武力鎮壓幾大家族,但是凡界的人太多了,眾口鑠金,你沒有辦法的。”


    淨淵眉頭緊鎖,“那就全殺了。”


    平靜的語氣好像在說捏死螞蟻這種小事情一樣。


    驚駭的秋少巡看過去。


    淨淵的氣息中戾氣和殺意竟然如此之大!


    小錦鯉氣息純淨,都被淨淵的戾氣嚇住了。


    小手無措的揪著淨淵的衣服。


    很是不安的樣子。


    秋少巡連忙喊道,“你嚇到鯉鯉了!”


    他看到淨淵周身的戾氣和殺意瞬間消失不見。


    小心的抱著小錦鯉。


    “乖寶,沒嚇到吧?不怕,不怕。”


    溫熱的手柔柔的撫著小錦鯉的脊背。


    為自己剛剛的衝動懊惱。


    明知道乖寶記憶全無,對這個世界充滿著茫然不安。


    他還無所顧忌的釋放戾氣。


    內心充滿了自責。


    淨淵突然起的殺意並非是衝著秋少巡。


    而是秋少巡的話,讓淨淵想起來數百年前,錦鯉被人人唾罵的場景。


    他恨不得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寶貝,卻被人如此唾罵!


    他怎麽願意?!


    那時。


    凡界一座城數萬萬的百姓被屠殺殆盡。


    血流成河。


    血腥氣七天七夜不絕。


    黑壓壓的烏鴉群繞城月餘不散。


    若非赤羽飛身相攔,恐怕他身上的罪孽更加深重。


    小錦鯉臉頰有些發白。


    淨淵清晰的看到了錦鯉眼中殘留的恐懼,心底又升起一股戾氣。


    乖寶在怕他……


    小錦鯉揪住淨淵的衣服,雖然恐懼,依舊依賴的縮在淨淵的懷裏。


    “你別這樣了……”


    柔柔的聲音軟乎乎的。


    好像在撒嬌一樣。


    讓淨淵心神一震。


    乖寶怕他,依舊依賴他……


    乖寶沒有因為這個畏懼他,離開他……


    秋少巡更是被那衝天的戾氣和殺意掐住脖子,半點聲音不敢發出。


    戾氣和殺意散去。


    他狼狽的大口唿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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