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荊然早早就醒來,收拾好地上的被子和席子。景莉被荊然的動作吵醒了,她揉著惺忪的睡眼,下床。

    今天荊然的氣場很壓抑,景莉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然然……”

    荊然剛把被子放入櫃子,轉過身,景莉已經站在自己麵前。接著,景莉展開雙臂,抱著他,緊緊的。荊然也迴應她的懷抱,他抱著她的纖纖細腰,仿佛一用力就會斷掉一樣。他的下巴抵著她的發頂,兩人緊緊相擁很久。

    “咕……”

    不知道是誰的肚子響了,景莉的手在荊然的後背輕輕拍著,說:“然然,我們吃早餐吧。”

    餅屋照常營業,外婆已經下樓去餅屋收銀了。景莉和荊然梳洗後,下樓去餅屋,找點東西吃。

    “你們兩個沒吃早餐吧,要吃餅嗎?”外婆坐在收銀台,問他們。

    “嗯,還沒吃,下來正想找點東西吃。”荊然整個人死氣沉沉,景莉挽著他的手,代他迴話。拉著荊然走到店裏的冰箱前,問:“然然,你要喝什麽?”

    荊然提不起一點興致,沒有迴答。

    景莉決定不問他意見,打開冰箱,拿出一瓶草莓牛奶,還有一瓶木瓜牛奶。餅屋雖然主打粵式烘焙,也有一些簡單的西式烘焙。景莉拿了兩塊虎皮蛋糕,到收銀處,和荊然一起並排坐著吃早餐。

    “咦?然然,今天不用去上學嗎?”有一個老婆婆進店裏買餅,見到荊然,問。

    荊然平時對鄰居們很有禮貌,現在因為心裏難過,沒有迴話。外婆代他迴答:“今天家裏有點事情,所以迴來了。”

    “哦……這樣啊!”老婆婆看見他們婆孫兩人沒什麽精神,估計是一些難過的事,也不再多問。老婆婆結賬後,就離開餅屋。

    景莉和荊然吃完早餐後步行到寵物醫院,寵物醫院用一個紙盒裝著小小康,交到荊然手中。他們等了一會兒,動物火葬中心的工作人員派出車輛來接荊然和景莉,送小小康去中心進行處理。

    中心有幾種服務供客人挑選,有純火化、也有舉辦小小的葬禮請上法師超度,再進行火化。小小康在外婆家生活了17年,就像他們家人一樣。荊然選擇了一個葬禮套餐,小小康送去了設置的動物靈堂,放在一張桌子上,上麵還鋪滿了鮮花。

    景莉和荊然佇立在一旁,看著在躺在鮮花中的小小康,它那麽安詳。法師給它朗誦經文的時候,

    荊然心裏太難受了,一直在哭。

    景莉知道荊然雖然在感情裏是遲鈍的,但不是瞎子。他能感受到別人對他好,他就會對別人好,一種很純粹的互動感情。景莉拿起紙巾,抬起手,不斷地給荊然擦眼淚,內裏默念著:小公舉,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小小的葬禮儀式結束以後,小小康送進火化爐火化。沒多久,工作人員用一個精致的陶瓷罐,裝好小小康的骨灰交給荊然。

    荊然用紙袋裝著陶瓷罐,拎著走出動物火化中心。中心在偏遠的郊區,需要走一段路才能走到大馬路邊。景莉跟著荊然走著的時候問:“然然,要怎麽處理小小康的骨灰?”

    “拿迴去種花吧。”

    “嗯。”景莉牽著荊然的手,走著。

    迴到市區已經過了中午,外婆已經吃過飯了,小兩口隻好去熱著外婆留下來的剩飯剩菜填肚子。荊然離開了動物火化中心之後,心情好像轉好了一點。景莉也鬆了一口氣。吃完飯後,景莉主動收拾餐桌,清潔碗筷。下午的課程已經趕不及去上了,景莉索性不迴去學校,打算今天再留一晚,明早再迴去上課。

    景莉的午覺,一睡就睡到晚飯時間。吃過晚飯之後,荊然上天台去安置小小康的骨灰,景莉則忙著洗碗清理廚房。她看到外婆年紀大了,主動幫外婆做家務,掃地拖地收拾東西,完事了才去衛生間洗澡。

    景莉洗澡完後,穿著居家服出來,發現客廳隻有外婆在看電視,不見荊然蹤影,問外婆:“外婆,然然呢?”

    外婆迴答:“然然,還沒下來呢。”

    景莉看了一下掛在客廳牆壁的時鍾,剛才他們吃完飯的時候是7點多,現在已經快9點了。荊然隻是上去撒骨灰,怎麽這麽久還沒下來?

    景莉走上天台,她第一次上來這裏的天台,這裏附近一帶的房子都是差不多高,她可以看到一大片夜空。今晚天氣晴朗,夜空萬裏無雲,能看到點點星光和格外皎潔的月亮。荊然背對著她站在天台某個角落,那裏有幾個大的盆栽,種著桂花灌木。

    晚風徐徐,飄著陣陣的桂花香,香氣宜人。

    荊然腳下的骨灰盒打開,裏麵空空的,估計他已經把小小康的骨灰混入泥土中。

    “然然!”景莉喊了一聲。

    荊然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抬起手,用前手臂抹了一下臉部。

    景莉猜想他又哭過了。原本以為荊然的心情轉好了,景莉就

    放心了,沒想到他獨自在天台哭了一個多小時。

    景莉走過去,站在荊然的麵前,小公舉哭得鼻涕淚水相融。本來就長得不帥了,還哭得那麽邋遢,已經到醜死的地步了。景莉拉著荊然走到天台空置著的椅子旁,讓他坐下。荊然依然穿著今天外出的運動裝,景莉記得白天的時候塞了一包紙巾在他的褲袋裏,伸手到他的褲袋掏出紙巾包,抽出一張紙巾給他擦幹淨眼淚和鼻涕。

    景莉擦幹淨以後,用紙巾按在他的鼻子上,說:“擤一下鼻涕。”

    荊然像個小孩子一樣,聽話地用力擤出鼻涕。景莉清理幹淨後,拿去二樓扔掉。迴來的時候帶來了一條毛巾,擦擦他的花臉。

    天台上就一張凳子,景莉直接跨著荊然的大腿坐著,抱著他,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拍拍他的手背。

    “然然,你振作一點,你這樣的話,我很擔心你!”

    小公舉差不多哭了一整天了,可心疼死她了。

    “莉莉……”荊然伸手抱著景莉,沙啞的聲線響起。

    景莉稍微離開荊然的身體,麵對著他,捧著他的臉說:“然然,不要太難過,你還有外婆,還有你爸爸媽媽,還有我啊。”

    荊然點點頭,有些敏感地問:“莉莉,你是不是會一直陪著我?”景莉之前鬧過一次分手,荊然心裏有些擔心景莉會有一天離開他。

    景莉依然捧著荊然的臉,堅定無比的眼神看著他說話:“當然,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景莉想起外婆跟她說過,荊然很喜歡貓,家裏已經養了兩隻,問:“然然,明天我們去領養一隻小貓咪迴來,好嗎?”

    荊然搖搖頭:“不養了。”

    “為什麽?”

    “我怕我以後還要送走一隻貓。”

    人類的壽命太長,寵物的壽命太短了,再領養一隻,到時候又是一場悲傷。小時候荊然不懂事,不懂外公的失去奔小康的悲傷,鬧著外公要奔小康迴來。原本不打算繼續養貓的外公,給荊然帶迴來了一隻小貓。

    現在他長大了,懂得這份痛,不想再養貓觸景傷情。

    景莉想了一下,也對。荊然這麽重感情,養隻小貓過十幾年後,又重複悲傷。她伸手撫摸著荊然的後腦勺,安慰:“好好,我們不養小寵物了,我們以後養個長命點的吧,就養個孩子吧。”

    荊然點點頭。

    景莉一直撫摸著他的後

    腦勺,問:“也叫小康,怎麽樣?”

    荊然點點頭。

    兩人的坐姿有些曖昧,緊密地相擁而坐下來。

    大概舉動太親密,對話太直白了。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大家都是紅著臉的。景莉雙手搭在荊然肩上,她的唇,慢慢地靠近荊然的唇。在觸碰的那一刻,她感受到他的唇瓣是冰涼的。

    “然然,張開嘴。”景莉的唇貼著他的唇,說話有些含糊不清。其實她也是第一次接吻的,她不知道接吻要講究什麽順序,記得電視劇裏男女主角深吻纏綿的畫麵,好像是兩個人都張開嘴互舔。

    荊然微微張開嘴,景莉的軟舌溜進荊然的口腔,和他的舌頭交纏起來。

    景莉能感到自己心裏撲通撲通地跳得很厲害,雙手捏著荊然肩膀上的衣服,揪得緊緊地,緊張地捏出手汗出來。

    第一次接吻的荊然也很緊張,他雙手原本扶著她的纖腰,不知不覺用力抓著她的腰,緊緊的,估計再大力一點,還會留下手指印的。

    景莉疼得“嗯哼”一聲,皺著眉。

    荊然停下接吻,問:“怎麽了?”

    “你把我抓疼了……”景莉放下一隻手,撫摸自己的腰部。

    荊然鬆開手,撫摸著她的腰部,給她減輕痛楚。景莉有些害羞,小聲地說:“你別摸我,我害羞……”

    荊然聽話地停下手,景莉撫摸了幾下,腰上的痛楚減少了,問荊然:“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荊然平靜地點點頭。

    “要不要再親一次?”

    荊然繼續點點頭。

    剛才荊然戴著眼鏡,景莉覺得有些礙地方,她摘下荊然的眼鏡那一刻——

    景莉錯愕了一下,問:“你是荊然?”

    “莉莉,你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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