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神界。

    血釋仰躺在精靈之火的爪掌中,望著天空中急速掠過的雲朵,腦海中一片空白。

    空氣中一陣波動,擾亂了這份閑適平靜。左使——伊雅爾蝶,到來。

    「王,您急忙召集人家過來,是有什麽事兒麽?」女人嬌媚的聲音從精靈之火的背後傳來。飄逸的紅色長發垂到了腳跟,漂亮幹淨的臉蛋上顯出了絲絲的驚喜。一襲黑色的短衣裙包裹著曼妙雪白的軀體,露出大部分吹彈可破的肌膚。宛若來自地獄的妖豔玫瑰。

    「伊雅爾蝶,你來了。」血釋淡淡的說著,身體沒有任何動作,依然望著白雲朵朵的天空,眼神空洞。

    任何人都聽得出這聲音沒帶任何的感情,但伊雅爾蝶是個很聰明的女人。立馬咯咯地笑了起來,說:「喲,是出了什麽驚天動地大事呢?需要驚動王您親自出馬。」

    血釋緩緩站起來,用深邃得見不到底的眼神望著伊雅爾蝶,說:「異獸——縱橫,即將突破封印,你知道這事麽?」

    「您是說鴻蒙時被太虛之神強行封印起來的異獸——縱橫,麽?」盡管伊雅爾蝶強壓著心中的恐懼裝做一副平靜的樣子,但說出這話時聲音中的顫抖已經暴露了一切。

    「恩。按太虛之神的神諭是,同啟誅令」血釋聲音低沉的說。起身跳到精靈之火的爪掌中,再次坐下。

    「那麽、、、那麽、、、」伊雅爾蝶驚恐地睜大眼睛,扭曲的麵部猙獰而可怖。完全消失了剛剛的高傲和做為修真者的盛氣淩人的樣子。

    「沒錯。」血釋望著伊雅爾蝶,語氣緩和地說:「你就是[地誅令]的接令者之一。」

    「我明白了,我是您的左使,也隻有我才有資格接此令。我是不會讓您失望的。我尊敬的王」伊雅爾蝶盡量壓抑著胸口的劇烈顫抖,聲音平靜的說

    血釋從手中幻化出[地誅令]令牌,遞給站在自己身旁的伊雅爾蝶,說:「給」

    伊雅爾蝶從血釋的手中接過[地誅令]輕輕地歎了口氣,說:「我就認命了!」

    「我不會讓你們死去的,就算是我死了,你們也不能死。」血釋聲音堅定地對伊雅爾蝶說。遞過令牌的手,緊緊地握著伊雅爾蝶的纖細的手。

    伊雅爾蝶歪著頭,輕輕地靠在血釋的肩膀上,和一個小女人別無兩樣。「王,您可以、抱一下我麽?」伊雅爾蝶的臉上化開淡淡的紅暈,用小心翼翼地眼神望著血釋。

    血釋暫釘截鐵地搖搖頭,麵無表情地說:「不可以。」伊雅爾蝶失望地低下頭,嘟囔著說:「不可以就不可以嘛,有什麽了不起的。切,誰稀罕啊!」

    血釋笑嘻嘻的露出漂亮的虎牙,說:「本來就很了不起。」

    伊雅爾蝶甩開了被血釋緊緊握著的手,生氣地轉過了身,背對著血釋。血釋靜靜地轉過了身,張開雙手,輕輕地合攏著,就像守護著一件稀世珍寶的商人一樣。伊雅爾蝶轉過身,看著麵前笑意盎然的血釋,雙手緊緊地摟著血釋的脖頸,緩緩靠近,輕輕地吻上血釋薄薄的嘴唇,說:「王,我喜歡你。」

    血釋伸出左手的食指,抬起伊雅爾蝶的下巴,說:「呦,小妞長得不錯哦,是否願意當我的壓寨夫人呢,哈哈、、、、、、」

    伊雅爾蝶伸手擋開血釋的左手,目光真誠地看著血釋,說:「王,我是認真的呢。」

    「爾蝶,你應該很清楚,修真界是不談愛情的。」血釋鄭重的對伊雅爾蝶說:「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裏,有的隻是殺虐罷了,何況我們還是妖呢。任何不確定的感情隻會給你帶來更多危險,甚至是死亡。」

    「可是我不怕。」伊雅爾蝶聲嘶力竭地對血釋說:「當初,為你早日和你見麵,我不惜殺虐了一千年。那一千年來我無怨無悔過。為了得到最為精純的精元,我不惜殺死懷有尚未成型的幼仔的母獸,當我雙手是血的從尚未成型的幼仔的體內取出精元時,你知道我心裏是多麽的痛苦嗎?在這一千年裏,你們在享樂遊玩的時候,我卻在被成群的雷獸攻擊著,當我從雷獸的屍體上爬過的時侯,心中想的,隻有早日和你見麵。你明白嗎,你明白過嗎、、、、、、」

    「這樣做,值得麽?為了我、、、爾蝶。」血釋頹然地看著被自己緊緊地摟在懷中顫抖著已是淚流滿麵的伊雅爾蝶,胸膛深處的某個地方由輕漸重地抽搐著,縮緊著,疼痛著。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不存在,世界一片慘白。

    血釋捂著劇烈疼痛的胸口,想「怎麽可能,怎麽會有心痛的感覺,我的身體不是已經介質化了嗎,怎麽會這樣?難道這就是、、、難道這就是心痛嗎?但是,怎麽可能呢。」

    [介質化:即將突破六界頂點的或是第七界的所有生命體,他們的身軀已經脫離了普通的多種生命體形式,而是以一種單種的介質形態存在。說白了,就是身體是由一種物質組合而成的,隻有在比自己強大的對手麵前才有受傷的疼痛感和被殺死的可能。]

    伊雅爾蝶看著血釋痛苦的樣子,無助的水淚不斷往下掉落,滴落在精靈之火炙熱的爪掌中,瞬間蒸發在幹燥的空氣中,濕潤了一片。血釋撫摸著伊雅爾蝶滿臉是淚的臉頰,淚水沾濕了他的手,來自胸膛深處的疼痛竟在這瞬間消失無蹤。血釋咬了咬牙、深深地望著伊雅爾蝶,說:「就算是要去死,我也會好好守護著你的,爾蝶。」

    血釋看著躺在自己懷中哽咽著的佳人,愛惜地吻去還殘留在伊雅爾蝶臉上的淚水。伊雅爾蝶破涕為笑的看著血釋,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可是她不知道,在血釋的思想中[愛]這個字隻被理解成守護和生存。

    「好一對郎才女貌的夕陽戀人啊,真是讓人羨慕呢。」一個聲音從不知何方傳到了血釋的耳中。

    「奈羿,你是來找死的嗎?」血釋冷冷地看著遠方茫茫的大山中兩個若隱若現的模糊小點兒說

    「呦、呦、喲,別說這麽難聽哦,我可不是來陪你找死的」空氣中一陣波動,兩個人影在空氣的波動中悄然出現,奈羿還有他的使者阿修羅。

    「你為什麽要騙那些孩子,讓他們去送死?」血釋用狠狠地眼神看著奈羿。

    「哦,你是說你的那些小嘍囉們啊,我隻是和他們開個小小的玩笑而已。你要知道,我已經對他們很仁慈了呢,哈哈哈哈」奈羿囂張地大笑著,刺耳的聲音迂迴纏繞在血釋的耳中。

    「就算要上誅仙台,我也會把你滅了的」血釋捏緊了拳頭,說

    奈羿看著憤怒的血釋得意的說:「我期待著呢。不過,你有那個實力麽?」

    血釋散發著濃重的殺氣,說:「你想試試看麽?」

    奈羿揚了揚手,笑盈盈的說:「還是先免了吧,我可不想上誅仙台。何況,何況你根本就活不過那麽久。縱橫,會替我滅你的。」

    「奈羿,你別太過分了。」伊雅爾蝶心疼的看著血釋說

    「呦,什麽時候輪到你來說話了?」奈羿把目光移至伊雅爾蝶的身上,說:「奈羿這名字是你能叫的麽,你隻是個小小的使者而已。」奈羿頓了頓接著說:「阿修羅,掌她的嘴。」

    「你敢。」血釋緊緊地摟著伊雅爾蝶對阿修羅說,暴增的殺氣壓抑著阿修羅動彈不得。

    「為什麽不敢。阿修羅,給我掌她的嘴。」奈羿用命令的口吻看著阿修羅。

    血釋也不甘示弱的盯著阿修羅,說:「如果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麽叫死無葬身之地。」

    「你敢違抗我的命令麽?」奈羿怒視著阿修羅,因為盛怒而扭曲變形的臉,顯得異常猙獰。

    「兩位王,你們貴為兩界的頂級統治者,又何必為難我這麽小小的一個使者呢」阿修羅左右為難的說。順也是死,逆也是死,反正都要死,還不如先吐為快!

    「就連使者都有這種覺悟,難道你就沒有麽?奈羿」血釋輕蔑地看著奈羿說。心中狠狠地出了口惡氣!

    「我會和你沒完的,血釋。」奈羿扭曲的臉青一陣紫一陣的,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

    「我也會殺裏你的。」血釋抱著伊雅爾蝶,安然的坐在精靈之火的爪掌中。

    奈羿倆人的離開,讓伊雅爾蝶長長的噓了口氣,輕輕地把頭靠在血釋的肩膀上,雙手環繞著血釋的腰,手指相互緊扣著。

    倆人的依偎著的背影被暖暖的夕陽拖拉得老長,在落日霞光的映襯下,多了三分幸福,少了一份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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