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一個很奇妙的東西,它能讓一個人每一天都在變化著,胡菲想起她第一次見到魏惜筠的時候,稀薄的印象裏那是個幼稚,單純,自尊心極高,脾氣還有些火爆的女孩子。可是現在出現與胡菲麵前的卻已經完完全全是另外一個她了,雖然整個人變得漂亮時髦了很多,但身上的那種單純感卻減少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濃濃的浮躁感。胡菲的目光從對方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羊毛大衣上挪開笑著說道:“早就聽說你要來了,沒想到現在才見著,怎麽樣一路還順利嗎?”

    “別提了。”魏惜筠衝著半空扔了個白眼,滿目嫌棄地說道:“這鬼地方。路破的要死,顛的我五髒六腑都快要吐出來了。”

    “那就趕快去休息。”胡菲表示道:“我先不打擾你了,咱們有空再聊。”

    魏惜筠點了點頭,帶著點不情不願的表情,跟著小劉進了對麵的房子。

    胡菲轉過身迴了廚房,隻是把今天晚上飯菜的分量加大了許多。

    晚上五點半,紀明遠和馮懷恩一塊迴來的。

    兩人在院門口分開,然後各迴各家。

    “做什麽好吃的呢?這麽香?”紀明遠一進門就看見了整個屋子的變化,心想:這女的就喜歡美,倒哪都忘不了裝飾。不過想歸想,可紀明遠也不得不承認,這麽弄了一下後,屋子裏明亮溫馨了許多,看著也有了些家的感覺。

    “迴來了!”胡菲站在灶台前忙乎著,聞言頭也沒迴,直接說道:“今兒魏惜筠過來了,你知道嗎?”

    紀明遠把自己身上的棉大衣掛在了門口的木頭三腳架上,裏頭隻穿了一件灰藍色的套頭毛衣,出聲道:“懷恩跟我說了。”

    “魏同學今兒剛過來,家裏肯定也沒什麽好吃的,你一會兒過去一趟,請他們兩個過來跟咱們一塊吃吧!”

    紀明遠聞言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其實剛剛和馮懷恩在門口的時候,紀明遠就出口邀請了,所以說,有的時候他們兩口子還真是有點心有靈犀的意思。

    “行!我這就去。正好老馮那還藏著一瓶好酒,今兒非得讓他舍出來不可。”

    稍晚一些的時候,馮懷恩和魏惜筠果然聯袂而來,隻是兩個人的臉色似乎都不怎麽好,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胡菲見了,便想著這魏惜筠不會剛來就和自家爺們吵上了吧!晚飯做了六個菜,都是他們北方的家鄉菜,能在這麽遠的地方吃上原汁原味的家鄉菜,無疑是一件讓人心情

    愉悅的事情,這不,連臉色不怎麽好看的馮懷恩也微微展露了眉頭。

    “來來快吃吧,都是一些家常菜。你們兩口子可別嫌我手藝不好啊!”胡菲笑著說道。

    “哪裏,哪裏。嫂子的手藝一般人可趕不上,就連飯店的那些廚師們做的我看都不如你做的好吃。”馮懷恩十分客氣地恭維道。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空檔,那邊的魏惜筠已經夾了幾片菜葉放在了嘴裏,就見她慢條斯理的嚼了幾下,然後就用著很不以為然地調調說道:“鹽有點少,油有些大,比我在春江樓吃的差遠了。”

    “你說什麽呢!”馮懷恩使勁兒瞪了自己老婆一眼,真是!他們可是來做客的,身為客人哪有對主人挑三撿四的道理。其實魏惜筠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個人素質著實不應該這麽差,可耐不住她心裏壓著火啊,耐不住她對麵坐著的是她曾經的暗戀對象啊。這個女人有什麽好啊,紀明遠對她嗬護備至,馮懷恩又對她笑臉迎人的,他們怎麽就不對自己有這麽多的熱情呢!

    書上說,嫉妒會使思維混亂。

    反正對魏惜筠來說,她真是打從心理眼裏就喜歡不了這個胡菲。

    “春江樓是榮城最頂尖的大酒店。我這點微末的手藝,怎麽可能趕的上人家。”胡菲似乎一點都沒感到尷尬,反而笑嗬嗬地說道:“老馮你也是!兇什麽兇啊,平時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弟妹來,結果人來了,你還對人嚷嚷。”馮懷恩知道胡菲這是在給他找台階下,遂感激的對著胡菲投去了一撇,這事也就算是這麽過去了。

    紀明遠全程雲淡風輕,小酒喝的倒是滋溜溜地響。

    一頓飯下來,花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將近九點的時候,馮懷恩兩口子才告辭離開。

    “要是缺什麽,少什麽,就來這邊拿。”胡菲特別熱情的把人送到門口,完了,還不忘搖了搖小手。

    馮懷恩道了謝,魏西均則是站在那裏一副不太耐煩的樣子。

    送走了那兩口子胡菲就把房門落了鎖頭,然後一迴頭,就看見了正在哪裏收拾碗盤的男人。

    “我來吧!”胡菲挽了挽袖子。

    “不用!我來,你去歇著吧!”

    胡菲眯了眯眼,心裏卻覺得暖暖的,她知道紀明遠這是在心疼她了。所以說女人有的時候真是非常的“膚淺”男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往往就能讓她感到溫暖,感到一種被疼愛的幸福。

    十點鍾,泡完腳的兩口

    子準時躺在了床上。兩人說著話,言談中,難免的就提起了魏惜均。

    “那丫頭還是跟她那個表姐參合在了一起。”胡菲一邊把玩著丈夫的手指,一邊淡淡地說道:“你看見她今天手上帶著的那快手表嗎,進口名牌貨,那款表的起始價就有六位數。”魏珍均可不是胡菲,手底下有那一大灘的生意,有門路能源源不絕的掙錢,她家庭條件是不錯,可也沒不錯到如此奢豪的程度,不用說,肯定是跟她那個做房地產的表姐有關。

    紀明遠聽胡菲說了這些話,臉色也有點不好看了,就聽他沉吟一下後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已經提醒過老馮了,據他說,那個姓朱的女人是魏家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一個親戚。她這樣處心積慮的接近魏惜筠一定是有所圖謀。”魏惜筠家雖高於一般老百姓家的生活水準,但卻遠遠稱不上什麽有權有勢。真正有能量的其實是馮懷恩那邊,馮懷恩的母親姓劉,與劉省長是堂兄妹關係,而劉省長這些年可謂是官員亨通,已經有風聲說,他快要被提拔進中央了。

    “既然你都已經提醒過,那就算了。”胡菲說道:“也別在廢什麽唇舌了,不然的話,別人還以為你是在挑撥人家的夫妻關係呢。”

    “我隻是怕她連累老馮。”紀明遠輕輕歎了口氣:“官場這條路太難走了,錯一步,都是萬劫不複啊!”

    就在夫妻兩個輕聲細語地說著悄悄話時,突然地,窗戶外麵竟有男女大吵大鬧的聲音傳來。

    胡菲一下子就坐直了身體,白玉般的耳朵也情不自禁的豎了起來,她指了指窗外:“好像是對門。”

    “我去看看!”紀明遠欲要起身。

    “哎,別去。”胡菲一把拉住了男人:“以老馮的性格就算吵架也不會多過分的。你別去瞎參合,省的人家下不來台。”

    紀明遠聽了果然就不動態了,夫妻兩個靜靜地聽了好半晌,外麵的聲音才漸漸的滅了下去。

    “別聽了。咱們也睡吧!”紀明遠把眨巴著眼睛聽的一臉津津有味地妻子強行壓進了被窩裏。

    胡菲則是捅咕了男人的腰眼兩下:“你說他們為什麽吵架啊?”

    “我怎麽知道。”紀明遠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你明天不是還要早起嗎?”

    胡菲:“…………”。

    紀明遠看著馮懷恩臉上青紫的印記,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十分微妙起來。

    馮懷恩也知道不好意思,下意識的推了下鼻

    梁上的眼鏡,縮著個脖子,一副沒臉的樣子。

    “你不是一直都盼著她能來嗎?怎麽人來了,反倒幹上架了?”

    “還能為啥。舊事重提唄!”

    馮懷恩是個男人還是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空曠了這麽長時間後,好不容易媳婦來了,心裏自然是萬分高興。可惜還沒等他這高興勁兒過去呢,魏西均就為了點小事兒跟他甩臉子,夫妻兩個不大不小的吵了一架,然後去紀明遠家吃飯,酒也沒少喝,馮懷恩心裏的那股氣漸漸的也就沒了,兩人迴了房間後,馮懷恩大著膽子就想要和媳婦親近親近,誰想到,人一把就把他給推開了,完了還擺出一副談判的架勢,表示,你要是不同意我的要求,就別想近老娘的身子!

    “當初我來咱們這上任她就死活不同意,鬧了一場又一場。本以為過了大半年了,木已成舟她應該能接受了,沒想到還在嚷嚷著要我迴榮城。不管我跟她怎麽解釋,她都不聽,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當然,如果魏西均願意過來,那也不失為一個免除夫妻分離的好辦法,但關鍵的是,就魏西均的那幅做派,這件事情啊就想都不用想。

    “再好好跟她溝通一下吧!”紀明遠說道:“總這麽鬧下去影響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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