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胡家大院裏,紀清晨小朋友站的標標直,在大家熱情的視線下,大聲的背誦著自己新學會的唐詩,小表情相當的自豪與自信。

    “好!”捧臭腳的人永遠都有,胡爹酒杯往桌上一撂,掌聲鼓動的那叫一個響亮。天氣悶熱,今天的晚飯幹脆就擺在了院子裏,方形的棗木園桌擱在長滿爬山虎的藤架子底下,又青翠又涼爽,特別得勁兒。

    “哎呀!我家晨晨背的真好。”胡媽笑的不見眼睛,緊跟著就對別人吹噓道:“這孩子就是聰明,學什麽都特別快,這點真是像足了她爹!”

    “是啊!是啊!”劉芬也樂得湊趣:“咱家晨晨啊,將來肯定也是個大學生。”用著手帕輕輕擦了下嘴巴,胡菲搖了搖頭,對著這幫隻不過背了一首唐詩,就認為孩子好像是什麽了不得天才的人,感到頗為的無語:“我吃好了,你們慢慢用。”胡菲站起了身,可惜人民群眾都的注意力現在都圍繞在小公主身上,也沒個人來理會她。胡菲苦笑一下,起腳向著屋裏走去。東屋裏,靠窗戶的位置上,紀雅正在拿著個奶瓶正在喂奶。胡菲走上前,叫了聲姐後,視線隨之看向了紀雅懷裏的孩子,強強長大了很多,也胖乎了很多,從外表上也有了那麽點虎頭虎腦的感覺,但是若離的近了,就能夠聞到這孩子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臭味。不過紀雅卻似乎完全聞不到一樣,一點都沒有嫌棄的意思。

    兩天前,胡菲迴來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打算搬過去和紀明遠一起住的事情跟紀雅說了,她的意思是,讓記雅自己選擇,看看是跟著他們一起走,還是留在村子裏麵,很顯然,現在紀雅已經有了自己的決斷。

    “你要留下?”

    紀雅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對於她的選擇,老實說胡菲並不是很驚訝,紀雅現在在村裏生活的很好,村民對記雅母子也特別的友好,可以說他們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了這裏,紀雅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生活穩定的人,喜歡東跑西顛瞎折騰的那是胡菲,不是她。

    “姐知道,你和明遠都是好心。是為了我們好。”紀雅有點不太敢看胡菲的眼睛,比比劃劃了起來。

    “可我是個沒啥本事的人,就是跟著你們去了,也隻能成為你們的拖累,可要是留在村子裏就不同了,我能在廠子裏做工,能去山上幫著收山珍,這讓我覺得,自己是個有用的人,而且現在還有強強……”紀雅的麵上看

    起來更加忐忑了:“我,我得留下來照顧他。”

    “我當然支持姐的選擇。”胡菲眼中波光一轉,先是對著紀雅安撫的笑了笑,而後才帶著一絲打趣地口吻說道:“不過你也別光顧著你懷裏的那個,楊楊也是你兒子啊,你可不能忽視了他!”

    “不會的,不會的。”紀雅連忙表態。

    “他們都是我的孩子,我都愛的!”

    胡菲笑看了她一眼,也就沒再說什麽。

    縱然舍不得女兒和外孫女,但是對於胡菲即將搬去和紀明遠團員的事情,胡爹、胡媽那是舉雙手雙腳讚成的,用他們的說法是女人這一輩子嘛,事業什麽的差不多就得了,最重要的還的是有個知冷知熱,能疼你的男人。為了這,胡爹已經打算辭去村長的職務,退位讓賢,以後就全心全意的替胡菲看著她那廠子。無論是家裏的事情還是工作上的事情,一切都在胡菲的安排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半個月之後,胡菲就已經把一切的事情整理完畢,連要帶走的行李也已經用郵局給快遞走了。

    胡媽拉著胡菲的手眼淚吧嚓地念叨著,整的一旁的胡菲心理也挺不好受的。

    “我以後會經常迴來的。你和爹要是想我們了就買張火車票,過來看我們,到時候我還能帶著你們在省城溜達溜達。”

    “媽知道。哎!——”胡媽歎了口氣,看著胡菲頗為幽怨地說道:“當初我原想著招個養老女婿的……”

    胡菲臉上立刻就囧了一下,嗬嗬噠地,沒出聲。

    母女兩個嘰嘰咕咕、嘰嘰咕咕地說了半晌話,話題不知不覺的就從晨晨去城裏後要上哪所幼兒園變成了村子裏哪家哪家又要娶媳婦了。

    “是東頭老土根他家鎖柱子要娶媳婦。”胡媽有點八卦兮兮地說道:“娶的就是那個江高慧。”

    胡菲眨了眨眼睛,有點沒想起來誰是江高慧。

    “就是胡玲她丈夫,江高傑的妹妹啊。我跟你說,那個小丫頭可是個厲害的,那小嘴巴拉巴拉的跟利劍似的,那迴吵著要把胡玲送迴來的就是她!”

    “哦~~~~”胡菲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江高慧她是不怎麽了解的,不過土根叔家的鎖柱子她是知道的,那小夥人如其名長得黑粗黑粗的,樣貌的確是不怎麽地,不過人倒是敦厚的很,隻是有個特別明顯的缺點,他小時候傷過舌頭,造成現在說話總是有點口吃,所以都二十五六了,也沒找到媳婦。啥,你問,胡菲為什麽知

    道的這麽清楚,那正是因為鎖柱子現在就在胡菲這上班啊,這小夥養豬是把好手,胡菲放養在山上的那些小黑豬們現在全都歸他管理,可以說是胡菲手下的一員大將了。

    “鎖柱哥能娶到媳婦也是件好事,等他們結婚的時候,媽你也別忘了,替我隨一個份子。”

    胡媽隨意的嗯了一聲,不過很顯然,她突然提起這個事情那也是有別的理由的。

    “江高傑退伍轉業了。”胡媽繼續八卦道:“聽說部隊給他在縣裏的什麽地方安排了一個工作,不過那工作好像不怎麽好,江高傑就辭了,現在在家種地呢!”胡媽哼哼了兩聲:“都賴胡玲,要不是她,人家江高傑還風風光光地做他那軍人呢,誰像現在,土地裏刨食的,有的啥奔頭。”

    “也不能這麽說,這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的,誰知道誰以後能咋樣。”胡菲搖頭道:“隻要他自個有誌氣有本事,就是不當兵了,也能把日子給過好了。”

    “嗬嗬,就他娶了胡玲那麽個敗家媳婦,我看,是難啊!”胡媽冷笑了一聲。

    “你們娘兩個貓在屋裏說啥呢?”胡爹卷了門簾子進來,手裏還捧著三四個洗幹淨了的香瓜:“來菲菲,爹剛從秧子上掐下來的,你吃一個。”胡菲哎了一聲也沒客氣,拿起一隻,手呈錘形對著香瓜就是一擊,翠綠色的香瓜應聲而裂,胡菲用著嘴巴咬了一塊,果真是甘甜甘甜的,特別的好吃。吃的時候是心滿意足了,不過等到半夜睡覺的時候,胡菲就開始遭罪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開始覺得肚子疼,本以為是吃瓜吃壞了肚子,可是等到下身開始見了點血後,胡菲就徹底毛了。

    “你怎麽迴事啊!自己懷孕了不知道嗎?”穿著白大褂,被半夜叫起來出急診的醫生,用著特別不滿的目光對著胡菲教育道:“孕婦要注意休息,你卻把自己折騰的見了紅,是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啊!”

    胡菲以及身後的胡爹胡媽一聽【懷孕】兩個字,三人基本上都有點懵。

    胡菲俏臉煞白,下意識地就捂了下自個兒的肚子:“大夫,我真不知道我有孩子了,他現在有沒有事啊!”

    因為要安排自己離開以後的事情。胡菲這段時間的工作量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也是因為這個,所以才導致她動了胎氣的吧!

    “嗯,你現在懷孕一個多月了,幸虧送來的早,我給你打了劑保胎針,孩子暫時還算沒事,不過你自己得小心了,一定要臥床靜養,不能再折騰了,不然的話,你這孩子絕對保不住

    。”

    “一定,一定,一定。”胡爹臉也是難看的厲害,老頭難得的狠瞪了胡菲一眼,轉過頭就對著大夫道:“大夫您放心,我一定看著我閨女,讓她連炕都不帶下的,那個,那個,你說的那個什麽保胎針要不要再多打點……俺們不怕花錢的…………。”

    大夫:“…………”

    胡菲在縣醫院裏躺了三天,才被拉迴的家,胡爹說到做到,他和胡媽兩個對胡菲進行了全方位無死角的【看管】。胡菲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玻璃娃娃,全家人在她麵前走路上,腳尖都得是踮起來的。

    “明遠,見字如見麵。在這裏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不好的消息要告訴你,不好的消息是,我和晨晨恐怕一時半會的過不去了,您那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期望恐怕隻能要繼續延後了,好的消息則是,咳咳……紀明遠同誌恭喜你,你又要做爹了…………”胡菲的信洋洋灑灑地寫了好幾頁,唉!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打破了胡菲所有的計劃,不過……胡菲眼神柔和了起來,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過所有的一切跟這個比起來,顯然也就沒那麽重要了,所以即使是意外,對於她來說,這也是個美好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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