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屏縣有個木材廠,十幾年前為了方便廠職工的生活要求,縣政府特意在廠子附近建了一個職工小學,所以該小學也就被當地人稱唿為木材小學,這一日,木材小學的放課鈴聲剛響起一年級三班的同學們在老師的一句放學後,幾乎是迫不及待地就衝出了教室.衛生委員的小姑娘巡視了一圈留下來的同學,忽然眉頭一皺,雙手一掐腰,大聲地問道:“紀思楊怎麽不在?今天他可是要值日的!”

    “我替他,我替他!”衛生委員的話剛落完,一個胖乎乎的,鼻子底下還掛著依稀鼻涕地小胖子就一溜煙地跑過來,特別急切地表示道:“紀思楊他迴家了,今天我替他!”

    “朱朋,你怎麽又替他啊?”衛生委員的小姑娘顯然是個挺有正義感的孩子,就見她用著十分懷疑地口吻問道:“紀思楊是不是威脅你替他值日了,要是有的話,你就說出來,我替你向咱們老師反映!”紀思楊是兩個多月前過來的插班生,長得有點瘦小,而且人也不怎麽合群。

    “別別別,大姐你千萬別!我完完全全是自願替我們老大、啊!不!是紀思楊同學留下來打掃衛生的,一點點脅迫都沒有!”小胖子一臉你千萬要相信我啊的表情:“而且你也知道,紀思楊同學是住校生,這又是周五,他家人肯定得來接他,他著急迴家啊!”紮著兩條麻花辮的小姑娘別的沒聽見,光聽見,朱朋露出來的那聲來大哥了,竟然敢在班級裏麵拉幫結派,稱兄道弟,小姑娘特別正氣凜然地想著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報告給老師知道。

    紀思楊也就是楊楊,他隨母姓,落戶口的時候本來想直接叫做紀楊的,但是胡菲說紀楊音似於技癢,不如中間再加個字,可以使名字顯的更別致一些,於是就定了個思字,大名叫做紀思楊。此時此刻,紀思楊小朋友,身上穿著肥肥大大的校服,小書包背在身後一個大大的包裹落在他的腳邊,裏麵都是他這一星期穿過的髒衣服,一開始的時候,這孩子居然試圖自己在學校把衣服給洗了,後來胡菲發現後,對於這種行為嚴厲的進行了製止,像是內褲襪子什麽的,洗也就洗了,但是大件的外衣外褲床單被罩什麽的,必須拿迴家來洗。

    身邊的同學一個個的從身邊走過,紀思楊站在學校大門口,一顆腦袋來迴的轉著,小臉蛋上也帶著不容忽視的期待。每個周五,或是胡菲或是紀雅或是胡爹胡媽總有一個迴來接他迴去,這也是他每個星期最盼望的一天,不過與以往不同的是,來接他的人一般早早都會到的,他隻要一出來,一準就會找

    到,可是今天她們卻似乎抽遲到了——

    就在紀思楊找人找的有點著急時,突然地,一個女孩子嫩唿唿的喊聲在不遠處響了起來。

    “楊楊哥哥!!”軟軟地聲音,帶著濃濃地急切,似乎是害怕對方沒有聽到一樣,年幼的女童邁著小短腿,炮彈樣的朝著這邊衝了過來。紀思楊看見女童,眼睛猛然一亮,他怕妹妹跑摔了也怕這麽多人她再被誰碰倒,忙迎著奔了過去,離著近了,晨晨哈哈笑著撲進了紀思楊的懷抱裏。

    “哥哥,我都想死你了。”所謂有其母必有其女,在嘴甜會哄人的這一項技能上,晨晨簡直就是翻版的胡菲。

    紀思楊嘿嘿笑了一下,抬起手使勁摸了摸晨晨紮著兩個粉紅色蝴蝶結的腦袋,既然晨晨在這呢,那舅媽肯定也來了,說句老實的話,來接他的人裏,紀思楊最喜歡的就是胡菲了,排第二的是胡爹,他娘紀雅估計也就能拍個第三,當然這是晨晨不算在排名裏的情況下。

    可是今天注定是要讓他失望了,迎麵走過來的人影,一看就不是女的……

    紀思楊本來還笑著的表情,頓時就有點崩裂了。

    “放學了?”紀明遠上下看著楊楊,小孩子看起來越發有樣了,規規整整的,看起來跟普通的城裏孩子也沒什麽不同。

    紀思楊悄悄瞅了他一眼,低聲叫道:“舅!”

    “嗯!咱們走吧。”紀明遠把紀思楊落在地上的包裹拎了起來。

    紀思楊雖然年紀不大,但卻是個心思很敏感的孩子,他知道他這個舅舅不太喜歡自己,所以沒事的時候也少往他麵前湊,左手好好的拉著晨晨,紀思楊規規矩矩地跟在紀明遠的身後。附近的人們見了隻會以為,這是個帶著小閨女來接大兒子迴家的父親,嗯!或許這大兒子還在學校闖什麽禍了,要不然怎麽會露出這幅鼴鼠般的蔫蔫表情。

    迴程的汽車上紀思楊漱漱嗦嗦地從上衣兜裏掏出個田字格紙包的東西,打開一看,原來卻是手指粗細的餅幹,也不多,一共就五根。這是今天早晨學校給發的早餐,紀思楊沒吃,專門給晨晨留的。其實這種東西胡家從來都是不缺的,但是楊楊每次都喜歡留,胡菲也不願意拂了孩子的好意,遂也隨了他的便。見了拇指餅幹,晨晨可高興可高興對著哥哥就笑了起來,她一點都不嫌棄那都有點碎掉了的餅幹,開開心心地就接了過來,看她吃的高興,楊楊抿抿嘴巴,一雙眼睛閃閃發光的。

    紀明遠在旁邊把這一幕看了個清楚,心裏頭也

    有點驚奇了,他沒想到這楊楊也能這麽的疼愛晨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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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爺三進屋的時候,胡菲正往桌子上擺著最後一道菜。

    “這是什麽啊,大包小包的?”胡菲接過紀明遠手中的東西,有點疑惑的問道。

    這裏麵有個包裹是楊楊換洗下來的髒衣服,可還有一大包是軍綠色的那種帆布包,挺大的而且還很沉。

    “是我托邵偉郵迴來的一些海貨。”紀明遠說道:“邵偉他老家是南方的,還臨海,正出產這些東西。”今兒他去接楊楊之前,特地跑了趟郵局,把東西取了迴來。胡菲打開一看,那大包裏果然都是一些海產品,有蝦米,蝦仁,紫菜,幹貝,魷魚絲,烏魚籽等等東西。胡菲他們這位屬於祖國的東北部,平時吃個魚什麽的還行,但這些海洋裏才能見到的東西,卻是絕不常見的。

    胡菲掂量了一下那最起碼也得有個八、九斤重的大包蝦米,笑著對紀明遠說道:“真是麻煩人家小邵了,這樣,等你迴去的時候,也帶上一些咱們這邊的特產迴去給人家。”紀明遠白了胡菲一眼,滿滿都是這還用你廢話的表情。胡菲見了,心理忍不住的歎了口氣:這個男人現在真是越來越不端著了昨天晚上的時候,居然還當著她的麵坐在炕上摳腳丫子,要是光摳腳也就算了,可是他剪下來的那些腳趾甲落在被褥上,還不掃利索,把胡菲氣的啊,差點沒把他攆下去。

    洗好了手臉,一家人圍在桌邊上,開始準備吃飯。糖醋排骨,醬燉鯉子,蒜苗炒雞蛋,幹鍋雜菌,涼拌瓜條,還有過水莧菜,考慮到還有兩個孩子,胡菲還特地炸了一盤土豆條,晨晨喜歡淋西紅柿醬,楊楊這孩子卻喜歡沾鹽吃。紀明遠在學校時,對於吃的東西並不是很在意,他是苦過來的,所以隻要不挨餓,在他看來就足夠了。可是有幾次,雖然隻有幾次,他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胡菲做過的那些飯菜,其實用料也不是什麽珍饈,但是吃在嘴裏,咽下胃去,卻覺得是那麽的香甜好吃。

    伸出筷子,把一塊排骨放在晨晨的碗碟裏,而後紀明遠才給自己夾了一口雜菌,滿意的微微眯了下眼睛,嗯!還是那個味道。

    “楊楊,快,多吃一點。”胡菲忍不住在心理悄悄瞪了男人一眼,你能給晨晨夾肉吃,怎麽就不能給楊楊也夾一塊呢,偏心眼也不待這麽明顯的,真是不會辦事。

    飯桌上的其他人對這兩個口子之間的【暗濤洶湧】可是一

    無所知,大家都吃的挺樂嗬,說說笑笑的,一派家和萬事興的場麵。

    吃完了飯,紀雅主動去刷碗,胡菲知道不讓她做點啥,她指定難受,遂也就沒攔著。

    “我去亮子那邊看看。”紀明遠對著胡菲說道。

    三天後,就是趙亮成親的日子,因為攤上了一個能夠帶領自己【發家致富】的好嫂子,人家趙亮現在不僅腰包厚了,甚至連新房子都蓋上了,紀明遠現在就要去新房那邊看看,畢竟他是趙亮的大哥,這場婚禮指定少不得他來張羅張羅。“行,那你去吧!”胡菲笑著打趣道:“那小子現在可是有點激動過頭了,你給他降降溫,別到時候連入洞房的力氣都沒有了,白白成了軟腳蝦。”

    紀明遠看著胡菲那充滿揶揄的笑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他發現胡菲現在在他麵前越來越【放肆】了,現在居然都敢開上黃腔了,嗯,這是毛病,必須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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