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紛紛揚揚下著,元旦在雪中而至,宮中在為元旦的家宴忙碌著。“奴婢見過娘娘”一個宮女走進來:“今日家宴在崇文殿舉行,請娘娘前往,奴婢告退”宮女退下了。對於那段話我隻當耳旁風,繼續蜷在貴妃椅上打瞌睡。

    天被墨汁一點一點傾黑。我懶懶散散,好想睡覺。姝紜雀兒,東調西調總找不到合適的宮服,我隨手拿了一件淡雅的:“就這件,至於頭飾,簡單點就好“”不行,小姐,雖然小姐天生麗質但後宮女人都希望今天可以獲得皇上的垂青,你是後宮之主怎麽能”我隻能利用一下小姐的威嚴:“聽我的”姝紜隻能垂頭喪氣:“是,奴婢遵命”不一會兒裝束好了。姝紜好好看看道:“小姐,您真是有先見之明,淡雅脫俗,皓齒星眸,絕色美人”我輕輕敲敲姝紜的腦袋:“少來了,時辰快到了,我們走吧”

    鳳輦落,我在雀兒微扶下,走了進去“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臣其唿我隻能淺笑迴禮:“大人們免禮平身,坐吧”“謝娘娘”大家坐下來,繼續閑聊,不久太監尖細的聲音響起:“太後駕到,皇上駕到,虢德長公主到,貴妃娘娘到”我趕忙起身迎上前去,從桂嬤嬤手中扶過太後,安坐好。

    宴會開始了,大家互相敬酒,其樂融融。節目一個接一個演著,常常都得大家開懷大笑。“母後,兒子特地去江南,找來一個歌姬給您唱曲,不知”李洛揚開口問道。太後正在興頭上,也沒想什麽:“宣”皇上點頭示意。一個肩若削成,腰若約素的女子。薄紗遮麵,懷抱琵琶,款款走來,一拜:“小女燕兒見過太後,皇上,皇後,眾位娘娘,及皇子公主太人們”“唱個曲兒吧”太後微閉雙眼吩咐道。女子坐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下:“小女獻醜了”唇啟:“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迴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隻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悲傷的詞,悲哀的曲調。讓人痛心“不錯”我看著太後不經奇怪“但是”太後接著道:“你的詞令哀家不悅。哀家不賞賜不懲罰退下吧”女子欠身抱著琵琶退下了。但在她臨走的那一刻,我覺得她哽咽了,一滴晶瑩滑落。“兒子不孝,母後令不樂”太後擺手:“那女子唱曲兒是不錯,哀家還蠻喜歡的,改日再叫她來唱唱吧”“兒子知道了”

    “太後,皇上,臣妾敬一杯,祝太後福壽安康,皇上政務順利”安貴妃立刻舉起杯子道。今天的她澄妝影於歌扇,散衣香於舞風,拭珠瀝於羅袂,傳金翠杯於素手,必是認真準備良久。太後舉起杯子:“共同舉杯,祝我朝永享太平”“永享太平”眾臣高唿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我有些猶豫,拿起酒杯,我從未喝過酒,但還是和大家一起一飲而盡。剛喝完,我立刻拿香帕掩住嘴,輕咳起來。原來雪白的臉上,飛上兩片紅暈,我頭有些暈眩,但知道宴會重要性,不敢失態,隻能硬撐著。不知道宴會多會兒結束了。我隻知道我終於撐不住沉沉睡去。

    “好暈啊”我緩緩睜開雙眸,慢慢適應著眼前的光。我終於能完全睜開雙眼,我坐起身,錦被滑落下來,我胸前一冷,低頭一看,竟然自己的胸前空空的沒有一件衣服“啊!”我嚇得叫起來“小姐,您怎麽了”姝紜好像聽到我的尖叫聲,急忙跑進來。我慌忙用錦被遮住自己,有些結巴道:“姝紜,我。。我的衣衫呢,是你脫得嘛”我說完臉上浮起兩片紅暈。姝紜搖搖頭“不是奴婢都不知道,小姐是多會兒迴來的呢,隻是。。”我隻能裹著錦被,小心挪下床“姝紜,為我沐浴更衣”。

    終於,我換上舒適衣衫,因為還早,沒有讓姝紜為我梳妝。可姝紜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但我也不想管了,青絲灑落在身後,披上裘皮披肩。蜷到溫暖的貴妃椅裏“雀兒,拿點扇貝粥,我餓了”“娘娘,您移步去正殿用膳可否”我皺皺眉但還是站起來邊走邊問:“你們今天這麽了”隨意坐下,開始用膳。“小姐,參茶”姝竺走過來放一杯茶,居然還暗地揪揪我的衣衫,而且我清晨從不喝茶,她們怎麽了。我剛想發火,我突然聽到身旁有器皿輕碰的聲音。我迴頭一看,湯匙從手中掉落到地上“皇上”我急忙欠身:“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李洛揚輕茗茶:“皇後為何如此生疏”“臣妾。。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碰到他我的伶牙俐齒總會變得口吃“皇後,不喜歡朕”李洛揚注視著我。讓我有些口幹舌燥,能感到臉好燙,拿起參茶一飲而盡,希望緩解熱度:“臣妾沒有,皇上多慮了”“是嗎,那繼續用膳吧,想必昨晚之後皇後也累了”l李洛揚沒有再說話,隻是用膳。昨晚,我努力想著,除了酒醉,我想不起什麽了,也不敢再想了。隻能低頭喝自己的粥。

    “皇上,準備上早朝了”成公公走進來,弓背道“恩,下去吧”成公公沒有說話低頭走了。李洛揚站起身,拍拍龍袍,往外走。我好不容易鬆了一口氣,但還是不敢放鬆,直到看見李洛揚的身影徹底消失了。我才站起來,因為他害自己受了半天罪,心情糟了好多,冷道:“姝竺,今天不管是誰,一律不見,就說本宮病了”我怒氣衝衝迴到內殿,蜷在貴妃椅裏,看著火盆中躍動的火苗,不知不覺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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