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傾玥看著手中的錦囊,有些意外。她抬起眼對著夙燁宸精實的挺腰處掃了一遍,忽地想到拓跋畫妻子的那個錦囊。雖然兩個錦囊不一樣,但是這裏麵裝著什麽,還是很令人好奇。


    她放在鼻端聞了聞,根本聞不出什麽味道。


    隻不過拓跋畫妻子的那個錦囊,卻在他一撩衣邊時,恰好被傾玥看在眼中,竟然被他合衣帶在身上了。


    “這錦囊會使人變醜,你怎麽還帶著。”傾玥伸手去捉,那錦囊之中的藥材是拓跋畫特意配製的,短期之內不會消除,那些藥材隨著人的唿吸皮膚相接觸入體,會使皮膚萎縮粗糙醜陋。拓跋畫的性情,本身她便不能苟同,如今又怎麽可以會助長此風。


    夙燁宸抓住她的小手,笑眯眯道,“不過是戴著玩的,你也放在心上,快放手。”


    “我就看上你的美貌了。若是你變醜了,我就跟了別人去!”傾玥抓著他的錦囊不放,一邊出語出威脅。


    夙燁宸捉著她的手,緩緩地放開了,欲要歎息,卻聽傾玥又道,“這錦囊迴頭再給你,隻是這裏麵的東西必須得倒掉。如此傷人之物,可不能留著。迴頭我弄一些養顏的藥材放裏麵,你隨身擱著。”


    “我又不是女子……”


    傾玥不管他怎麽說,已經轉身朝著自己的藥房而去,取了些藥材配料,順便將剛才夙燁宸給自己的那錦囊捏在手中,看到了裏麵是一枚玉。


    她意外地看著這枚玉,取出來後放在手心裏,又將自己腰間的血玉拿出來對比一番,差別極大。可是他為什麽要把這枚玉放在錦囊裏麵呢,還讓自己拿到老夫人那去。


    將錦囊收拾好,傾玥便往朗瑞院而去。


    李嬤嬤正在侍候蕭老夫人用飯,蕭羽菲渾身金光燦燦,美人如玉地守在旁邊孝敬著,不時地嬌滴滴勸蕭老夫人多用點飯,可都被蕭老夫人給搖頭拒絕了。


    “祖母還是不肯吃飯嗎?藥用得怎麽樣?”傾玥問道。


    服侍蕭老夫人的李嬤嬤還未說話,蕭羽菲已經代為答道,“祖母似乎是有心事,不肯用飯,就連藥也用得少。大姐你也是大夫,你來看看,祖母這病該怎麽治?”


    傾玥仔細地看了一眼蕭羽菲,發現過往的一切,似乎在她的臉上甚至是心上都沒有留下痕跡似的,她十分親切地叫自己大姐,甚至還來孝順地關心祖母的病情。


    她,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


    傾玥抿著唇,朝蕭老夫人的桌上看去,三菜一湯,青菜無葷腥。


    飯食表麵上看是沒什麽問題,老夫人的用藥,也沒什麽問題。


    可就算是有心病,記掛著子玉老前輩,老夫人也不該是臥榻不起的。何況離開之前,老夫人的病早已經好了,不該再病倒的。


    “大小姐離開之後,老夫人曾經做了個夢,說是夢見了故人,是以病到了現在。”李嬤嬤說著話,蕭金庭由外麵進來了。


    蕭羽菲趕忙朝著蕭金庭奔去,淚漣漣地抹起了臉,柔聲綿綿地說道,“爹爹,現在連大姐都說祖母快不行了,菲兒好心疼祖母啊!”


    蕭金庭一聽這話,立即便大步邁過來,山雨欲來地衝傾玥寒聲,“母親怎麽樣了,你瞧著這病如何,快快說來!”


    傾玥壓著眉,看似在望著蕭金庭,實際卻是不著痕跡地掃了眼蕭羽菲,心下頓時清明,蕭羽菲沒變,她隻是將她自己隱藏起來了而已。


    “祖母的病沒什麽大礙。”


    傾玥解釋道,隻是接下來的話還沒說,蕭金庭的暴吼隨之拍來,“沒有大礙,到現在怎麽還會這樣子,這就是你說的沒大礙?!”


    蕭金庭雷霆般的逼問,震得傾玥無處可退,她歎息一聲,隻好將一枚錦囊拿出來,“戴上它之後,祖母的病會好起來的。”


    蕭羽菲在後麵看到後,眸中掠過道寒光,不動聲色地在旁觀看。


    “這是何物?”蕭金庭止了聲,想將錦囊奪過來,傾玥手快,把錦囊率先送到李嬤嬤手中,吩咐道,“給祖母帶上,過兩天她一定會好的。”


    “莫非是符咒之物?”蕭金庭沉吟。


    傾玥沒迴他,蕭羽菲上前溫柔地抱住蕭金庭的手臂,柔聲勸道,“爹爹,我們相信大姐吧。既然祖母的病都被夙帝師還有大姐都看過了,相信他們一定能把祖母治好的。”


    蕭金庭轉身迴了自己院子,臨走前,把傾玥也叫了去。


    蕭羽菲借機留在了朗瑞院,若有似無地盯著放在蕭老夫人身邊的那枚錦囊。


    這錦囊看似很簡單的繡花,隻是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


    看到李嬤嬤跟護著寶似地守著那枚錦囊,蕭羽菲突然哎喲一聲,崴了腳,“李嬤嬤你扶我去外屋坐著,我腳疼。”


    李嬤嬤看了一眼昏迷的蕭老夫人,隻好扶著蕭羽菲往外屋去,蕭羽菲這時候朝丫鬟芳香施了個眼色,便被李嬤嬤扶著而走。


    來到蕭金庭的書房,蕭傾玥見他將餘人盡數屏退出去,屋內一時隻剩下父女倆。


    蕭金庭在椅子上坐著,他朝傾玥盯去,並不言語。


    傾玥尋不著椅子,她隻好站在一邊,隻是心境很沉穩,不起半絲波紋。


    蕭金庭看了一會蕭傾玥,突然發現蕭傾玥不一樣了,這個丫頭如今就像一灘深湖之水,無波無潮,淡定非常。


    “你去滄雲,去莫國,你逛遍了整個大陸,身為父親我未曾過問過你的罪名,現在你是不是能來向自己的老子交待一番。”蕭金庭把進來送茶點的侍衛轟出去,轉頭朝傾玥吼。


    “爹想讓女兒交待什麽呢?”傾玥溫聲問。


    蕭金庭站起身,指著外麵,長聲質問,“他,滄雲國帝師,他怎麽住到咱們府上來了?蕭府廟小,容不下他這座大神!”


    “他是來給祖母瞧病的。”傾玥迴道。


    蕭金庭麵色變得古怪而可怕,尖銳地盯著蕭傾玥,毫不留情地叱責,“不知羞恥!”


    “自古沒有公然將男子帶入府地,更沒有女子入戰場,就為了個男子!就算入贅,也沒有這等規矩!來人!”蕭金庭怒瞪蕭傾玥,朝外厲叱,外麵有護衛陣勢壯烈地應喝,蕭金庭指著麵前的女子,厲喝,“把她扔進祠堂!不思過,不準出來!”


    “爹,您對長卿有偏見。”傾玥沒有慌張,隻是淡定指出道。


    那護衛隻有十名,蕭傾玥淡定得很。千軍萬馬她都見識過,這點人,連給她提鞋都不夠。


    蕭金庭見自己發如此大火,來的這些護衛,竟然不能讓麵前這丫頭有半點慌色,他直氣得眉毛倒豎,指著蕭傾玥怒喝,“偏見?!夙燁宸是滄雲國國人!別忘記,你是大耀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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