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時候懷中的莫悠看到血淋淋的魚塊,不自禁捂著唇,嘔嘔地,要發吐。


    曇花見此,曖昧地看著莫悠,拈酸帶嫉地嗔道,“喲,莫非姐姐懷上了?”


    新雅見了,似笑非笑地盯著莫悠,“也不可能吧,才跟了侯爺多久就懷上,莫非之前有別的男人?”


    始終未說話的素凝微笑道,“不論怎樣,隻要懷上,都是侯爺的子嗣。”


    隻看到那莫悠,捂著嘴作嘔,可一雙冷瞳卻慌亂不及地,尋找似地朝夙燁宸關切般地看去。


    夙燁宸鳳眸如花,靜靜地看過來,恰巧與莫悠的目光相撞。他盯著倒在燕紫寒懷中的莫悠,唇鋒淩厲如劍,放在椅扶上的大掌不經意地將木頭摳穿,指尖傳出尖利的痛感,他卻沒知覺般。


    這啪噠一聲響,落在燕紫寒的耳中,旋即得意帶笑,“夙帝師,原來你手受傷了麽,可有大礙?”


    這時候眾人才看到夙燁宸的右掌上還包著紮布,此刻舊傷複發,殷紅濺出,看起來很慘烈。


    夙燁宸看看右手上的傷,毫不在意地笑,“小事,前夜捏死隻老鼠,不小心被鼠牙給傷了,不過那老鼠已經變成了一攤碎肉。”


    燕紫寒聽著這意有所指,他也不生氣,反而讓人遞上了一把刀,說道,“夙帝師,以後遇見老鼠不要先動手,用這把刀吧,刀殺鼠挺快的。”


    夙燁宸看到那把刀,麵色就變了。這刀是,小師妹的刀。


    女兒家用劍居多,小師妹卻偏要用刀,她總是不走尋常路的。


    夙燁宸苦笑,終究是落了燕紫寒一籌。當年他隻是羸燕紫寒一點,不想五年過去,對方已經羸了他這樣一大截。現在連出言,他都不是其對手了嗬。


    “還是先給蕭傾玥看看大夫,她這樣嘔,可不是好事。”水如雪提醒道。


    這時候蘇冥已經沒有半分再滯留的意思,他起身,擺駕迴宮,所有人跟著行禮。不一會兒水如雪也離開了。


    亭閣內隻剩下燕紫寒與夙燁宸兩人。


    “師弟,原來你沒把悠兒的事情告訴蘇冥呀!”燕紫寒笑得惡劣而挑釁。


    “陛下沒看出她是莫悠來,你該感到慶幸!”夙燁宸橫眉冷對。


    兩人彼此心照不宣。


    蘇冥若是知道蕭傾玥變成了莫悠,燕紫寒會失去,夙燁宸同樣會失去。兩個人暗鬥良久,卻是沒一個肯把莫悠的事情說出來。


    “師弟呀,看來你對悠兒還是情難止啊。怎麽辦,可是她現在是我的了,要麽,現在借給你欣賞一番?”燕紫寒淡淡而笑,大掌一起,猛地把懷中的人朝夙燁宸擲去。


    莫悠沒有準備,整個便栽進夙燁宸懷中。


    她掙紮著支撐起自己,在夙燁宸懷中抬起頭來,小臉清美,那雙不再冰冷的眼瞳,在對向那雙鳳眸之後,悠然冷凝如霜。她兩隻手抱住男子的腰,右手卻在男子肋骨處後三寸的地方,若有似無地摸了摸……


    夙燁宸身子猛然一震,震驚地垂眸望向她。燕紫寒在旁凜凜監視,冷不丁地出手,一把將莫悠奪過來,冷笑道,“好了。情人相會時間結束,悠兒你得跟大師兄我迴房了。嗯,我們在房間中好好聊聊,尤其是在榻上——”


    承天安排好姍斕公主後,便來找公子,但最終在燕侯安排的別苑中,尋到了兀自坐在一旁發呆的公子。


    “公子,已經說服姍斕公主了。公子,您怎麽了?”承天走進來良久,公子一直不應他。


    “承天,你說,”夙燁宸從自己左肋外三寸處撫了撫,那裏猶留著疤痕,剛才玥兒摸的,便是這個地方,“一個人若是失去了靈魂,變成木偶,她還會有從前的記憶嗎?”


    承天認真地搖頭,“不是從前那個人了,自然也沒有從前的記憶了。”


    “今天她做了三件事情,要我相信她還是她,可是她真的還是她嗎?”


    承天聽著公子的嘮叨聲,一時有些無語,隻靜靜聽著,“‘給你點顏色看看’,我聽遍了整個大陸的人說話,沒有一個人會說這句話,除了她;她看血滾滾的魚塊嘔吐了,記得當初她給荊有福剖身體的時候也嘔吐了;她剛才摸我的傷口了,隻有她才會知道我受傷的地方是這裏,她摸得真準,她一定還是她,不是莫悠。”


    他的手中捏著一根簪子,承天見了是鏤刻精致的月桂花,他魔魘了一般,對著那根簪子喃喃著這些話。


    承天等了半晌,見他不再喃喃,才湊到跟前小聲問道,“公子,你確實蕭大小姐還是從前的那個嗎。那麽咱們怎麽把蕭大小姐救出去呢?”


    夙燁宸聞聽這話,頓時清醒過來,他朝著承天看去,鳳眸發亮,問道,“你剛剛說什麽?”


    “公子,我們得帶蕭大小姐離開。”承天重複了句。


    “沒錯。既然玥兒還是那個玥兒,我們接下來就要想著把她帶走。其他的都已不重要了!”


    夙燁宸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來,麵帶驚喜地說道。之前他總是沉溺於玥兒變成莫悠,既然沒這迴事,接下來的事情便好辦了。


    他將承天招到跟前,俯耳對他說了幾句,承天立即麵露厲芒,抱拳而去。


    燕紫寒帶著傾玥入屋,隨手甩上門,把人帶到榻上,不由分說壓了下來。


    身下的女子木然僵冷,像一具死屍般,燕紫寒滿是興趣的心念,不禁降下來,瞪著傾玥喝道,“悠兒,你真的是悠兒嗎?”


    可是身下的蕭傾玥眨眨眼睛,帶著懵懂的目光望著他。


    “好啊!”燕紫寒咬牙,伸手就剝傾玥的衣服,“你究竟是不是我的悠兒,還是從來都是蕭傾玥,待一會兒我一驗便知!蕭傾玥,絕不會把她的清白身子給我,但是悠兒的話……她一定會!”


    沒一會兒,就將身下的女子剝得隻剩下豔紅的肚兜,燕紫寒眼中冒火,緊跟著就要進一步動作,誰知他胸前突然一陣癢癢,低頭看去,隻見兩隻小手附了上來,緊跟著是流著洽浰子在他胸口舔舔舔拭的蕭傾玥,她滿目癡呆的樣子,貪婪地往自己身上拱,不僅如此她嘴裏的口水還都漫布到了他的胸前。


    燕紫寒怔怔地看著蕭傾玥的這副樣子,一下子有點傻了?


    他不知道是自己傻了還是蕭傾玥傻了?


    剛才還好好的蕭傾玥,怎麽,怎麽突然跟頭豬似的,還拱人呢?


    當看到蕭傾玥口水盡處的一道殷紅的血漫出來時,對女子有潔癖的燕紫寒,陡然朝後躍去,冒火的魅眸換成了嫌惡,咬牙切齒地盯著傾玥,“太叔衛,看你幹的好事!”


    他擰身,甩上門,便親自去找太叔衛。


    直到門被關上,確定四下沒有其他的動靜,流著口水的傾玥,才恢複正常,一拍身上,灑脫地自榻上站起身,偏頭吐了口水,張口就道,“媽、的!累死姐了!”


    低頭瞧了瞧這套行頭,肚兜加長褲,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深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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