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他長聲道,“蕭傾玥還留戀什麽,夙燁宸不要你了,走,跟本座迴莫國!”


    不等傾玥迴答,他便率先提起前擺,猛地竄身,接著入了那馬車。


    “蕭傾玥,走。”


    之後再次傳來催促聲,隻是這一道低沉的寒冽的聲音,傾玥甫一扭頭,便看到了她,身子高且瘦,整張臉被蒙在兜帽之中,看不到真正的容顏,但是卻能夠瞧出她那黑沉沉猶如枯井般的兩隻眼睛。


    太叔衛,她總是無處不在。


    傾玥笑了笑,沒言語,抬步亦往馬車而去,外麵的寒風一刮一去,入了這馬車之內,卻是一片溫暖如春,冷熱交鋒,傾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對麵慵懶而坐的燕紫寒,嗤冷一笑,促狹地看著傾玥,譏諷道,“莫不是還舍不得夙燁宸?嗬嗬,蕭傾玥你該慶幸自己還是處子之身,否則本座絕不會留你到現在!”


    移魂之法,需要處子之身,至陰體質,蕭傾玥完全符合。


    可惜,上一次在匈奴王庭時,蕭傾玥服下了太叔衛的丹藥,時隔這麽久,理應那服下的丹藥應該在她的身體之中生根發芽,可是昨日太叔衛檢查了她的身體,發現並沒有那丹藥的半絲影子。


    燕紫寒焉能不知道,這一定是被夙燁宸給逼出體外了!


    想要把太叔衛的丹藥完全逼出體外,若是沒有肌膚之親,那是絕不可能的。


    燕紫寒麵上無色,但內心嫉妒已極!他想要的女人,竟然又被夙燁宸先弄到手,真是可惡。不過看在蕭傾玥多少還有點自愛之心的份上,燕紫寒沒為難她。


    她與夙燁宸雖然有了肌膚之親,但是太叔衛已檢查過,她還是處子之身,看在這點上,燕紫寒決定暫且先放過她。待她變成真正的悠兒之後,那貞潔的身子,隻能被他燕紫寒所取!


    夙燁宸想要再染指他的悠兒,必殺之。


    被當作囚犯一樣地教訓,傾玥卻沒有身為囚犯的自覺,她淺淺一笑,冷瞳帶著疑惑,轉而說道,“看在當初我曾經救過你的份上,你也該給我留條命,何必這樣無情呢。”


    燕紫寒對於當初頗多不屑,見傾玥提起,他俊美的臉揚起鄙夷之色,卻異樣地攝人心魄,征服世人,“在匈奴王庭之中,本座以為你根本逃不掉,沒想到吃了太叔衛的藥,你還能夠縱火逃走,蕭傾玥,我們之間,早已經是貓與老鼠的關係了。”


    “就算我是老鼠,也該是有點話語權的老鼠吧。至少我是主動來到你身邊的,作為誠意,你也該迴答我一二個問題。”


    被燕紫寒裏裏外外的譏諷,傾玥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


    馬車裏麵生著火爐,把溫度照烤得暖融融得舒適無比。


    傾玥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式,倒頭便仰躺下了,她側著身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對麵的燕紫寒,愜適地偏頭而笑,“怎麽,現在我成為你的階下囚了,你還在戒備。莫非是擔心我跟上次一樣,再逃跑麽?”


    燕紫寒聞言神色一變,抿了抿唇,俊麵深沉,緊緊盯向她,仿佛是在確定,她會不會跟上次一樣逃跑似。


    “放心吧,莫國幾十萬兵馬,再加上你身邊這麽多護衛,我插翅也逃不掉。上次是在草原,荒無人跡的,逃起來也方便,這一次連隻蒼蠅也飛不出去,你在怕什麽?”


    說到怕字,燕紫寒神情驀地寒戾起來,冷哼道,“誰怕!本座才不怕,你有什麽話盡管說,免得到了莫國國都之後,變成我的悠兒,什麽也問不了!”


    把莫悠的靈魂找迴來,移植到自己身上。這類事,傾玥隻從鬼怪故事中聽說過,放到她自己身上,她怎麽可能相信。


    燕紫寒想玩,她便陪他耍耍。隻不過她的勞務費可很高,就不知道他敢不敢付出這個代價。


    傾玥聽言,冷冰的瞳溢出一絲好笑的顏色,俏臉帶著譏冷之意,緩緩道,“燕紫熙在哪裏?”


    這個問題燕紫寒似有所料,迴答得也十分幹脆,“死了。”


    “你是在騙我吧?”


    傾玥不相信,燕紫熙是他的親生弟弟,他會殺了燕紫熙,這怎麽可能呢。


    誰知燕紫寒卻滿目認真,倏地坐起來,就在傾玥以為他要嚴正聲明些什麽時,突然就見黑影壓過,等意識到時,燕紫寒高大欣長的身軀已經狠狠地壓過來,他整個身體的重量都落在她身上,俊美的容顏近在咫尺,緊跟著微微一笑。


    夙燁宸,即使隻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之中所蘊含的美溶化著精密深沉的算計,使人為他的笑而跌宕,為他而改變心意,甚至為他而改變自已。


    但燕紫寒不同,他的笑從來能夠打動人心,能夠摧動心庭;


    傾玥一時驚倒了,措手不急地看著他。


    燕紫寒噙著笑,眉目淡然無色,聲音優雅從容,“玥兒,我怎麽會騙你呢。燕紫熙死了,被我親手殺的。他對我這個哥哥無情,現在我又為什麽留著他的性命?”


    傾玥震驚地看著身上的男人,半晌,她才找迴自己的聲音,“你殺了自己的親弟弟?難道說……燕紫熙來到滄雲戰場,這一切……根本是你的預謀!?”


    一瞬間,傾玥隻覺得渾身發麻,腦袋嗡嗡作響。


    她想到水如雪,想到燕紫熙,再至麵前的燕紫寒。


    前有水如雪,突然敗退;後有燕紫熙,從容上陣,可是仗沒打,卻突然言和;而今是燕紫寒。


    看到傾玥變幻莫測的笑臉,燕紫寒卻好整以暇地打量著她,一臂支著下巴,勾勒出完美的一笑,魅惑地看著身下之人,仿佛一隻守候在洞口已久的老貓,在等待著獵物的上勾。


    “你,你早在耀國邊關將士瘟疫時,便開始布這個局!”


    傾玥指控地盯著身上的男人,冰冷的瞳揚起陣陣駭意,她太小看他了,她簡直太忽略他了。


    燕紫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故意施布下的局。


    能過耀國邊關瘟疫,引莫國來戰,爾後是邀滄雲加入戰局,三國混戰。


    而現在水如雪的敗局,是他一手造成,目的便通過這場敗仗,把燕紫熙引入戰場,而燕紫熙一來,燕紫寒便有了動手之機。


    就像現在,燕紫寒大咧咧地命令所有的莫國兵將,卻沒有一個人提出異議,因為所有的人都認為,這燕紫寒便是燕紫熙!


    原來他最終的目的是這個!


    “錯了。”


    燕紫寒翻身倒在了傾玥的身側,大掌霸道地攬住她的腰,要她麵對他,“本座初時隻是想玩玩你們蕭家,誰叫你派人端了本座的老巢了,將那勾蟬苑給查沒,本座也不至於挾私報複。本座給你的那塊五彩石還在吧,本座說過那是給你的,蕭傾玥,你現在還認為本座是在開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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