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吩咐去做的葉蘭有些不願,直諫道,“小姐,奴婢定要守護在您身邊的。不能放小姐一個人在這本草齋中。”


    “你不去,那就隻好我去了。”


    傾玥見她不去,便親自迴蕭府,把所需的藥材統統帶走,同時往帝都最大的鬧市而去。


    這裏麵的街巷小道,一個個雖然不是最繁華的,卻是最熱鬧,而且東西也最集全的。


    傾玥來這裏,是想尋一些給秋姨娘研製藥材時,所能夠用到的一些東西,燒杯,實驗瓶,她是不敢奢望,但至少能夠尋到,可以取而代之的。


    何況她也沒想著,把這裏當成是自己前世的實驗室一樣用,隻不過,多少能夠解決一下燃眉之急便可。


    這一次傾玥有了準備,多帶了兩個心腹的丫頭,紅箋手下培養出來的幾個丫頭以及小廝,都帶到了跟前,順便還將管家自家的馬車給駕了出來,以備不時之需,同時為掩人耳目。


    在東市采購了打火石,易燃的幹柴以及特製的小細瓶;在西市買了各種醫架子,打製了小小的鑷子,燙製了銅質的小碗,以及石磨而成的容器具。


    一應下來,天色擦黑。


    傾玥兩手空空,下麵的丫鬟以及小廝則是一個個滿載而歸,將東西都搬到了馬車上,一行人便朝著本草齋而去。


    楚北辰華麗高貴的麵容沉靜而冷冽,雙手修長有力,拇指戴著一枚翠綠欲滴的板指,乍一看去深沉而使人捉摸不透。


    他聽著諸葛遠的話,目光沉吟,俊美的麵容浮著層複雜之色,緩緩開口道,“你是說蕭羽菲的人在跟蹤蕭傾玥?那麽蕭羽菲買那麽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究竟是想做什麽呢?”


    諸葛遠一直派人盯著蕭傾玥的動向,聽到此言,忙拱手迴道,“王爺,蕭傾玥在城外買了一處園子,裏麵已經開始慢慢地收拾了,那園子名叫‘本草齋’,看起來蕭傾玥是想在那裏坐鎮為醫。這件事情便是聖上知道後,也會對蕭傾玥大加讚賞。以為蕭傾玥是要為給聖上研究藥,而使用的。”


    “你的意思是,她另有用途?”


    諸葛遠繼續道,“蕭羽菲派去跟蹤的人一個個都帶著兵器,想必是要對蕭傾玥下殺手。我聽聞蕭傾玥也是有一手好功夫的,隻不過猛虎架不不住群狼,就算那個葉蘭跟在蕭傾玥的身邊,也不可能是蕭羽菲所派去人的對手,現在天色已黑,月黑風高,正是殺人的好時機。”


    “你說這些於本王聽,莫非是想要本王前去救她?”


    楚北辰輕蔑地冷哼,俊美的臉上帶著蒼薄之色,心中湧起的卻是痛快之感。


    蕭傾玥死?那太好了,他還要大笑三聲,憑什麽去救她?!


    隻不過思緒一轉,楚北辰目光一淩,伸手輕輕地按著眉心,沉吟地道,“便算是本王願意去救她,一個廢物,本王救了她又有什麽好處呢?”


    被蕭傾玥三番兩次地戲弄,楚北辰身為高高在上的黎王,無論如何都是要嗜殺此女的。但是諸葛遠的深意,他領會到了,身為上位者,並非是與江湖的那些野人一般,快意恩仇的。


    在這個世界,他永遠沒有真正的敵人,更沒有真正的朋友。


    蕭傾玥的本領,從目前來講,是對他有用處的。關鍵是,於他有何用處?楚北辰並沒有覬覦長生不老,更不想以後靠著蕭傾玥去煉丹之類的。他的目標很簡單,拉太子下馬,他要成為太子,甚至是皇帝!


    “王爺。”諸葛遠目光透著智慧的光芒,上前拱拱手,笑得很是溫和,對楚北辰諫道,“王爺您看看,這麽久以來,蕭傾玥做事做人,我們看得明白。此女雖然一直與王爺您為敵,但卻是個恩怨分明之人。若是王爺此時救了她一命,他日,王爺若是有要求,此女必然會全力以赴!”


    “你說得是真的?”


    楚北辰倒是沒想過這一點,他一心想除了蕭傾玥這個礙眼的女子,倒是從來沒想過要利用她,尤其是為他所用。


    諸葛遠聽見楚北辰的語氣之中有所鬆動,頓時一笑說道,“王爺請放心,屬下到時候定然不會報王爺您的名號。若是他日王爺有所需要,屬下親自去找蕭傾玥便可以了。”


    這下子倒是不下黎王的麵子,楚北辰聽了,還算是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迴道,“找時間,看起來本王還真得去會會蕭傾玥。”


    諸葛遠點頭讚同道,“帝都傳聞蕭傾玥與女子相好,不論真假,相信蕭傾玥一定會用最快的時間為她自己洗脫這種謠言。待謠言真正被洗脫之後,王爺再出現召見於她亦不遲。”


    傾玥帶著人往本草齋而去,天色越發暗下來,荒野外毫無人煙,但是北風狂吹,打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卷著一路風沙往麵前撲來,刮了滿臉的沙子。


    葉蘭見天色不對,將傾玥擋在身後,她坐在馬車夫的位置,一路提防著朝本草齋而去。


    肖胥一聽說傾玥在急著用本草齋,他頓時甩掉了少爺的優渥生活,直接把自己信得過的奴仆都搬了來,把小半個家都搬到這裏來,直接在這裏吃住,然後指揮著手藝人,一直勞作到天黑,給的銀子亦不少,那一些人見錢眼開,直接便建議日夜都做工。


    於是肖胥更樂得能夠早點見到成效,這時候便早早吃罷了晚飯,指揮著手藝人以及小廝們搬搬挪挪,傾玥去了那麽久,他在這裏便駐守了那麽久。


    離開前的時候還是幹淨卻顯得孤落的小側院,待到天黑之時,整個小側院已經被填得滿滿的,藥圃被種起來,院子裏麵的房間亦被打掃一新,那窗子亦被拆除,換上了大的窗子,而窗紗則是用的最上待的絲綢料子,從外麵幾乎能看到裏麵的人。


    他將桌椅案幾以及藥架,凡是大夫用到之物,連筆墨紙硯開方子用的也都擺放整齊,至於傾玥說的後麵那座朝陽的小屋,肖胥早指揮人把牆麵砸了一半了。


    將本草齋的府門外,掛上了兩盞燈籠,紅紅火火地,此刻肖胥正仰望著這兩盞燈籠中的紅意,心中快活得開了花。


    今日很累,可是心裏麵卻很甜,想到傾玥看到勞動成果之後,她笑的樣子,肖胥就覺得他做什麽都值了!


    狂風唿唿的刮,看起來今夜要下大雨了,肖胥便親自動手,想把府門前的燈籠給蓋上,免各被雨給淋濕,過一會兒,傾玥迴來,若是看不到光亮,走錯了地方可就不好了。


    他搖搖晃晃地,正要把燈籠布給蓋上時,就聽到身事傳來一陣刀劍相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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