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從另一方麵來講,也證明了蕭金庭還算是個大男人吧。出征在外,卻沒有亂搞,迴府之後就隻有自己的夫人,加上兩個妾室。


    秋姨娘幹淨,也從另一方麵證明蕭金庭也是個比較愛潔淨的人。


    從這一點上,傾玥對蕭金庭這個人,多少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兒的敬服的。


    隻是在這方麵查不出病灶來,傾玥對秋姨娘的不孕不育難題,卻隻得再尋向其他方麵找尋了。


    “平日的吃食,以及飲水,都拿來給我看看吧。”


    傾玥把褻褲還給秋姨娘,繼續說道。


    秋姨娘見傾玥是真心的為自己看病,心中那浮著的一層不太爽悅,頓時變成了感激,把丫頭叫出來,以及自己的貼身嬤嬤穀嬤嬤都找了來,全力配合傾玥查症。


    傾玥對於秋姨娘平日的飲食,乃至她自從生下四小姐蕭玉丹之後的飲食一一查證遍後,發現秋姨娘的飲食很是偏僻。


    比如她喜歡吃青菜,卻不喜食肉食,於是廚房裏麵便對她采擷了各種各樣的新鮮蔬菜,經過穀嬤嬤的悉心挑選,才都送上來。


    傾玥觀察蕭玉丹是眾姐妹之中,發質最好的,柔亮烏黑,仿佛抹了頭油一般。


    現在猜測著,大約是與秋姨娘懷她之時,喜好蔬菜有關係。


    這時候穀嬤嬤把傾玥叫到一邊,行了一禮,小聲告道,“大小姐您不知道,在咱們院姨娘懷著四小姐的時候,人家好多個大夫,便算是咱們秋姨娘的娘家帶來的大夫摸著脈,也都是位少爺的。誰想到生出來竟然是位小姐!有一些老奴不該說了,像大小姐這樣才貌雙全的女兒郎,那自是為大將軍府爭光的。可是四小姐貌不出眾,才智也比不上大小姐,實在不如位公子呀。何況將軍府缺男丁……”


    她看到傾玥聽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於是輕咳一聲,續道,“大小姐您不知道,若非是夫人故意在暗中施巫術,咱們的小少爺又怎麽可能變成四小姐呢。是夫人巫術搞的鬼!”


    “巫術?”


    傾玥挑眉,別怪她孤陋寡聞,那些神神怪怪的東西,她一概不信。


    並非是因為她一身正氣,而是因為她的職業決定的。


    她一個藥劑師,自己兌一點藥粉,能毒倒一頭大象,能夠隔空爆燃,她太相信科學精妙的計算方法,然後達到她自己想要的結果。


    你對她說巫術能夠達到科學的計算結果,傾玥怎麽可能相信,除非證明在她麵前看,否則一切皆是浮雲。


    “是啊是呀!”


    穀嬤嬤一雙三角眼閃著冷光,說道,“上一次大小姐不也經曆過了?您看那個苗疆的人,她竟然在大家都吃著飯的時候迷惑大家,這就是巫術呀!秋姨娘肚子裏麵的少爺,就是被這種巫術給毒害沒了的呀!夫人她們便是偷偷施行這巫術的!”


    聽了穀嬤嬤這番話,傾玥心中越發地搖頭,心想著太叔衛的那些本領,以科學的角度也解釋得通。還有她給自己施的那蠱毒,就更好解釋了,哪裏需要用“巫術”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來理解。


    雖然這樣想,傾玥還是點點頭,對穀嬤嬤道,“平日裏麵秋姨娘喝茶飲水之類的,可是用的咱們這一些水,用的什麽井裏的?還有這子矜院裏麵的丫鬟嬤嬤可都是固定的,上一次是什麽時候輪換的?”


    穀嬤嬤見大小姐肯聽自己的話,還很認同自己的話,她更加有說話欲了,於是傾玥問什麽,穀嬤嬤便說什麽,然後再添沒加醋地說一堆。


    紅箋在旁邊聽著都有點不耐煩了,可是傾玥依然微微而笑,從容有度地聽著穀嬤嬤的話。


    “大小姐,您看妾身的病……怎麽治好?”


    秋姨娘滿臉期待地看著傾玥,帶著渴望之色。


    傾玥暫時還沒有查出外因,現在隻能暫時先從內因找起。


    她沒有透視眼,不能夠斷定秋姨娘有沒有患輸卵管堵塞之類的毛病,現在也隻能摸索著治,慢慢找病因。至於關於董氏在暗中使用“巫術”一事,傾玥一時也想通了,為何蕭羽菲能夠與太叔衛這種人有暗中聯係,看起來空穴不來風,穀嬤嬤說得有些道理。


    傾玥得做好準備了,關於秋姨娘身體裏麵是否存在苗疆異毒侵體的可能性。隻不過,這得慢慢查,需要時間。


    看到秋姨娘小臉盈盈卻帶著憂愁,蕭玉丹也來了,懂事地握著傾玥的手,一副天真燦爛的表情甜甜說道,“大姐姐,丹兒想要個弟弟呢!這樣大姐姐便也有小弟弟了呢,多幸福哇!”


    傾玥見她說此話,又見秋姨娘渴慕的眼神,心頭微微一動,她淺淺的笑了一下,對秋姨娘說道,“我迴去做幾味藥來,到時候讓丫鬟給你送來,隻不過,你需得按我的法子飲食以及用藥,一切都要遵照我之意來。秋姨娘,若是你能相信我的話便點頭;如果你心中還有半分疑問的話,那麽我也可以請求肖太醫來為你診治,全不插手你的事情。”


    秋姨娘一聽這話,小臉滿是激動,想都沒想,握住了傾玥的手,目光顫動,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妾身當然會聽大小姐的安排,妾身隻要大小姐的,其他的概不要的。”


    旁邊的穀嬤嬤麵上一動,隻是聽到秋姨娘的話後,她頓時沉下臉來。


    等傾玥走了之後,她那三角眼帶著不悅抱怨道,“姑娘你淨是聽個小丫頭的話!蕭傾玥才從廢物變成好人幾天功夫,你就把自己全權交給她。若是她給你治出個好歹來可怎麽辦!”


    “嬤嬤,大小姐都給皇上治好過病。皇上的龍體都交給大小姐,我隻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小小妾室,身子微不足惜,能得大小姐相治,已經感激不盡了。”


    秋姨娘臉上帶著柔柔的光,憧憬而幸福。


    穀嬤嬤一拍手,不苟同地道,“那是皇上!蕭傾玥哪裏敢有半絲紕漏的,倒是你,就因為你是小妾的身份,蕭傾玥才敢胡亂用藥!剛才你不是聽她說了,她說要肖太醫來給你醫病呢,肖太醫可是太醫院的人那,比蕭傾玥厲害多了……你剛才沒聽到蕭傾玥那話,人家都是開方子然後抓藥,你聽聽她說的,她要自己做幾味藥出來,這都是什麽呀,一看就不正而八經!”


    秋姨娘伸手按住穀嬤嬤的手,沉著氣笑道,“嬤嬤你多心了。大小姐既然願意收下我這個病人,必是盡了心的。別忘記了,她現在是掌管著中饋,有著沉重的責任。如今願意接下我這個麻煩身子,也一定是有把握治好的。你別看大小姐是廢物,可是自從她不廢物了之後,她辦的事情,有哪一件錯過的?”


    一句話讓穀嬤嬤語塞,頓時不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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