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李義府傲嬌一笑,轉身坐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拿出一張小信簽,以及長安學院已經標配的硬筆,一邊書寫一邊自言自語道:“為何要找你馬周和崔玨?找別人解惑才是正道理嘛!嗯,不過這事兒不能大張旗鼓,一定不能讓馬周和崔玨曉得了!”


    一牆之隔,寒門班級主任崔玨崔子玉,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徘徊許久之後,終於一咬牙坐了下去。他如同李義府一樣,拿出了一張特有的便簽和硬筆......


    與此同時,崔玨辦公室的隔壁,長安最近名聲鵲起的“第二酒仙”馬主任咧嘴yd一笑,掏出了一張便簽和硬筆!


    ......


    長安四月底的夜晚,已經到處都有蟲鳴鳥叫。


    蟲鳴鳥叫越是響亮,那便預示著夜晚越是安靜。


    這是長安學院小李主任在劍南生活十五年的經驗之談。他走在不算明亮的月光下,聽著蟲鳴鳥叫心中暗自叫好!


    這樣安靜的夜晚,一定不會有人發現李某偷偷跑到操場邊上玩鴿子......吧?


    “咕!咕咕!”


    懷裏的鴿子無聲抗議,仿佛再說:“這不還有我知道?”


    李義府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鴿兄啊,鴿兄,半夜讓你辛勞跑一趟漢陽實在罪過。等你迴來,我給你弄好吃的!”


    說完,李義府左右探視了一番,心道一聲“安全”,然後奮力將懷裏的白鴿拋向天空。


    鴿子奮力撲騰翅膀,並且擠出一坨鴿糞無聲抗議,卻抵不住身體裏磁場的誘導......


    看著鴿子的身影消失在夜幕裏,李義府一臉舒心地轉身往宿舍走去。


    “咦,義府,你怎麽大半夜還不睡覺?”


    剛好行至宿舍樓門下,突入其來的聲音嚇了李義府一跳。


    他轉頭一看,是那個時常都帶著些酒味的馬賓王。


    “咳!”


    李義府幹咳一聲道:“長夜漫漫,無心隨眠,出來走走,活動活動!賓王兄怎麽也沒睡?今日好像不是你值夜吧?”


    值夜,是長安學院的優良傳統,每個月,教習們都會輪流值夜一天,晚飯之後開始,亥時末結束。


    “咳!”


    馬賓王幹咳一聲迴答道:“今日喝酒喝得有些多,翻來覆去睡不著,出來走走,消化一下酒!”


    “是麽?”


    李義府淡淡一笑,眼神在馬周身上掃視,仿佛想看出些什麽來。


    嗯?等等!


    突然,李義府淡淡地笑意變成了一臉戲謔:“賓王兄,你鞋麵上那玩意是什麽?小弟怎麽覺得像鳥糞?”


    馬周臉色一下子變了,好在今夜月光不太明亮,李義府沒能看到。


    嗯?


    突然,馬周的臉色又變了迴來,他指了指李義府的腳道:“義府,為何你的鞋麵上也有鳥糞?”


    “咳!今夜的風,聽喧囂啊!馬兄以為如何?”


    “義府說得甚是!”


    二人相視一笑,讀懂了彼此。


    “義府、賓王?你們二人怎麽在此?”


    突然,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二人轉頭一看,正是顏思魯。


    “我和賓王兄睡不著,一起出來走走!”


    李義府靈機一動,咧嘴笑著道:“顏師也睡不著?”


    “咳!”


    顏思魯不著痕跡將左腳藏到了右腳後邊道:“年齡大了,吃多了就有些不消化,出來走走。”


    “哦!”


    馬周李義府相視一笑,也不點破。


    “三位,還沒睡?”


    突然,又是一道聲音傳來,三人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正是今夜當值的崔玨。


    “這就去睡!”


    “就是!”


    “子玉,巡夜辛苦了!”


    馬周、李義府、顏思魯一人丟下一句話,也不等崔玨迴答,立馬往樓道走去......


    看著三人離去,崔玨突然鬆了一口氣,那背在背後的手快速拿到了身前。


    正是一隻鴿子,鴿子的喙正被捏著。


    崔玨放開了捏著鴿子喙的手,認真探查了一番,終於露出放心的神色:“唿,還好沒弄死!”


    說完,他咧嘴一笑,轉身朝著圍牆角落走去。


    ......


    貞觀五年,五月朔,漢陽的露天造船廠迎來了幾個客人,為首的老者姓武,正是荊州一把手。


    唐老四笑著將武士彠迎進了自己的辦公室:“武伯伯,什麽風您吹來了?”


    “聽說你把武元慶兄弟二人弄進了海軍?”


    武士彠咧嘴一笑道:“放心,老夫不是來興師問罪的,老夫是來感謝你的。”


    唐河上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軍伍之中最能磨礪人,倒是多謝伯父理解。”


    “嗯!”


    武士彠點了點頭,話音卻是一轉道:“你讓他們二人從小兵做起,是不是有些......?”


    “報告!”


    武士彠嘴裏的“不妥”二字還沒吐出來,突然有人抱著鴿子跑了進來道:“啟稟唐將軍,長安傳來信鴿!”


    唐河上對著武士彠遞去一個抱歉的眼神,伸手接過了從鴿子腿上摘下來的小紙卷。


    “你是......?”


    “報告!”


    待得唐老四看完信件,武士彠一句“故意的”又被打斷,又是有人拿著紙卷跑了進來。


    唐老四再度對著武士彠投遞了一個抱歉的眼神,拿起了卷軸......


    “唐......”


    “報......”


    “唐四......”


    “報......”


    泥煤,你這連續安排二十一個人拿著飛鴿傳書進來報告是啥子意思?就不能讓武某說完一句話?


    武士彠臉色很難看,難看到他直接忽略了唐老四變得有些糾結的神情。他認為唐老四絕壁是故意的!


    “唐老四,你過分了!”


    終於不再有人拿著信紙進來,武士彠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武某都說了,又不是找你興師問罪,你有必要讓人拿這麽多信紙來匯報?”


    武士彠說得這樣直白,唐老四哪能聽不明白武士彠的誤會?


    苦澀一笑,唐老四迴答道:“武伯父,您誤會了,這真是長安才來的信件。不信您看?”


    說罷,唐老四將眼前的信紙全部推給了武士彠。


    武刺史也不含糊,抓起信紙就一份份看了起來。


    越看,武士彠的臉色越是難看!


    這尼瑪!!


    武士彠想罵人,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忍住,卻是語氣不善道:“唐老四,不帶你這樣糊弄人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貞觀從拯救老爹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一二三石頭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一二三石頭人並收藏貞觀從拯救老爹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