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說完跌跌撞撞進了屋,絲毫不理會唐老四的感受。


    揉揉太陽穴,唐河上突然覺得長孫衝今日不是上門來訪友的。


    不過,轉身往迴走之時,唐老四覺得倒是應該把長樂約出來耍耍。倒不是因為長孫衝的威脅,而是耍朋友嘛,不就是要一起耍麽?


    再說了,婚事都定下了,已經沒有變更的機會了,為何不借著這中間這段時間培養培養感情。真的要弄到結婚之後所謂的相敬如賓那等境界?


    這要換成以前的唐老四肯定是沒啥問題的,闊是,自從去年平康坊醉酒,辣雞係統乘虛而入之後......腦闊裏就多那種叫做耍朋友的概念,對於相敬如賓這種事兒,某老四有著非由衷的抗拒。


    至於什麽時候約,約出來怎麽耍......這個可得好好思量一下,據說第一次私密相處......至關重要!


    迴到飯廳,老爹唐儉和馬周、馮智戴三人之間的喝酒活動終於接近了尾聲。


    隻見老爹打了一個酒嗝,舉起杯子道:“兩位賢侄,某家老四就多承你們幫助了,今夜這最後一杯酒老夫敬你們!”


    馬周和馮智戴慌忙起身,不斷道“不敢”。


    晚宴就此畫上了句號,兩個婢女帶著還算清醒的馬馮二人去了客房休息。


    至於桌子上的殘局,自然也不會讓唐老四收拾。


    隻是,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唐河上看了一下搬上來的兩個酒罐。


    乖乖,全喝完了!


    這可有十斤!


    大唐一斤十六兩,一兩差不多四十克,這要是折合成某個文明年代的市斤,那就相當於......再折算一下王玄策幾個人喝了多少,最後才能計算唐儉三人喝了多少。


    作者菌數學不咋地,各位數學好的老鐵可以估算一下。


    反正唐老四覺得這酒量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論喝酒的話,老爹可以吊打三十個自己,有木有?


    ......


    大唐訪友可不興至少待一天吃三頓這種做法,所以,翌日一早這些來拜訪唐四......咳,拜訪唐儉的年輕人們在吃了早飯之後紛紛請辭離去。畢竟,這個時代都是家族式,誰還沒有幾個親戚要走訪?


    當然,馬某人、王玄策、崔子玉和李義府表示自己在長安還真沒啥親戚......


    莒國公沒有挽留,帶著唐老四笑嘻嘻的將這群後輩送到了門口,然後說了一句:空了常來。


    當日下午,隔壁老程家的老三、李績家的娃娃、李靖家的兩個兒子,房家老二也來拜會唐儉。不過,與此前的幾人不同,這幾個唐老四的小夥伴沒有帶任何禮物。


    而這幾個小家夥的酒量明顯沒辦法讓唐老爹盡興。


    餘下來的幾天倒是沒有人來拜訪了,而是輪到唐老四一家一家的拜會迴去。


    不管是小夥伴還是下屬,總兩個禮尚往來不是?


    唐老四去了隔壁程家,去了隔壁坊的長孫家,去了城西的李績家……


    毫無疑問,每一家都熱烈歡迎。也無獨有偶,幾家的長輩都嫌棄唐老四酒量實在不行。


    馬周和李義府在長安沒有安家,是住在來庭坊的學校;王玄策也沒有成家,不過,他住在了道路監的官衙。


    唐老四也上門迴了訪,不過沒呆多久,就小半天時間。說了一下後續的工作安排,也說了些體己的話。


    然後是依舊住在西城貧民去的崔子玉。


    崔子玉的內人對唐老四的拜訪當真是激動得不得了。


    看完崔玨的住處,唐河上腦子裏在今年要做的工作裏增加了一個小項目。


    最後拜訪的是來家兄弟,之所以放最後,並不是因為共事時間短,而是來家兄弟和馮大公子隔得最近,一下子湊一堆齊活了。


    幾個海軍頭頭聚會,自然少不了提及海軍的事情,而說起海軍的事情又不可避免的提及到某個在登州形單影隻的參謀長。


    劉參謀長已經很久沒有飛鴿來信了。鹽場現在怎麽樣,隻能用年前飛迴來的鴿子身上得到的信息推斷應該快弄好了。至於劉仁軌吃魚吃吐了的事情,唐老四和其餘幾人完全不知道。


    貞觀五年,正月十一,距離上元佳節還有四天。唐老四找李德獎弄了些原料然後去了城外老程家的莊子。


    此時的程家莊已經全部工業化了,所有人員不論男女,年輕的全部進入了作坊做工。


    土地什麽的全部租給了周邊的百姓。


    由於春節放假,作坊裏沒有人在,所以唐老四來了作坊根本沒人知道。


    典型的偷偷進村。


    隻是,當日有人發現莊子裏的竹子不知道被誰偷偷砍了好十幾根。從竹子被砍掉的位置和刀口上看,砍竹子的人應該是個生手。


    倒是沒人抓小偷,隻是大夥嘴裏有些長安版粗話,那是罵偷竹子的人敗家,留了半個人這麽高一節在地裏長著作甚?


    ……


    登州,某個海灘,第二鹽場的建設已經接近了尾聲。


    而第一鹽場高鹵台裏的海水海水早已填充了一波又一波,依次類推,第二鹵台,第三鹵台裏的海水也不斷被灌入。而今,最後一個鹵台的水已經快灌滿了。


    鹽場的工人是周邊村子的漁民,也就是說登州刺史和漁民的保證最終成了現實,工錢比預期要高五十文。


    高薪有一個好處,就是讓漁民們真的死心塌地為鹽場工作著,如果還有誰比劉仁軌更著急鹽是不是能弄出來,那就隻有鹽場的工人。


    無他,要是一直不出鹽,某一天鹽場垮了哪裏去找這麽好的工作?


    熊二郎是鹽場的工人之一,家裏有一個曾經出海打漁受了傷的老爹,家裏一直很拮據。可自打建鹽場以來,領到過一個月薪水的熊二郎家裏立即發生了改變。


    得到了甜頭的熊二郎就是鹽場裏最希望早日出鹽的人之一,所以,每天往鹵台裏放滿鹵水之後,熊二郎總會認真看一看鹵台裏的情況。


    今天,熊二郎負責的是最後一個鹵台,也就是鹵水濃度最高的那個。將上一個鹵台的水放入第九鹵台,熊二蹲下身子認真觀察的鹵台裏麵的情況。


    嗯,不對啊,這鹵台的沙子怎麽感覺有些發白?


    熊二郎看了三遍,發現自己沒眼花!


    這情況,是怎麽迴事?


    熊二郎皺眉深思!


    等等!


    進鹽場的時候,那位負責鹽場的大官說過,這鹽場弄出來的鹽是白色的!


    難道?


    思慮至此,熊二郎一下子變得興奮起來。


    慌忙往鹽場修建的房間跑,因為跑得太快,熊二郎好幾度險些摔進了鹵台裏。


    沒有敲門,直接推開最靠左的房門絲毫不管裏麵那位官員的皺眉,熊二郎上氣不接下氣道:“參、參、參謀長,出......出.....出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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