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田大佐一下子就尷尬了,看來,他們自己也是知道自己在作惡的。


    “那行吧,我帶你去找找,看是不是在裏麵。”原田大佐隻好說道。


    “先謝謝了。”


    原田大佐起了身,秦天也是跟上。


    秦天跟隨在他的身後,出了這駐軍之地,單獨去了另外一個獨立的府邸。


    這府邸也是四麵把守,這顯然是一個類似“蓮花池”的地方。


    和蓮花池唯一的區別是,那邊是戰犯,這邊的女人是平民。


    但這裏的待遇稍微好一點點,畢竟不是戰犯,也就不會體罰,但是淪為工具,那基本上都是沒日沒夜的。


    秦天走過去時,每個房間裏那都是不堪入目。


    一些日本士兵樂嗬嗬的享受著快樂。


    見到原田大佐來,這裏的負責人馬上熱情迎接。


    “你查一下,這裏有沒有一個叫胡曉可的女人?”原田大佐詢問道。


    “這,我要查一查。”負責人說道。


    負責人當即根據登記名冊一一查了起來,查了許久,才遲疑著說道:“有這個人。”


    聽到這話,秦天當即有些激動。


    “還活著嗎?帶我去看看。”秦天急忙說道。


    那負責人看了原田大佐,不敢亂說話。


    “帶去吧。”原田大佐迴了態度。


    “好。”


    那負責人當即帶著秦天,原田大佐前麵所在房間的編號。


    到了那邊,一個日本士兵正提著褲子出來,後麵還有人在排隊,看起來,很受歡迎。


    原田大佐使了個臉色,那些日本士兵急忙離開了。


    “額,秦副局長,這個事。”原田大佐有些尷尬。


    “沒事,人還活著就好,那我就把她帶走了?”秦天詢問道。


    “當然可以。”原田大佐點點頭。


    “好,那我自己來吧。”秦天也是微微點頭,免得大家都尷尬。


    秦天走入房間。


    一個女人躺在那裏,裸體,目光呆滯,和當初在蓮花池看到的林思思是一樣的,其肉體和靈魂都受到雙重的折磨。


    秦天對這個表姐沒有印象,便上前,詢問道:“你是胡曉可嗎?秦淮雨是你母親,對嗎?”


    女人轉著眼睛看了秦天一眼,顯然也沒有認出來,說道:“動作快點吧,後麵還排隊呢。”


    “我叫秦天,是你表弟,我帶你走。”秦天淡淡地說道。


    見到這種畫麵,秦天司空見慣了。


    在蓮花池還是日本軍營,什麽女人的身體,他沒有見過?


    聽到是自己的表弟,胡曉可瞪大了雙眼,很是震驚。


    但這一刻,他麵對秦天,感覺到了無比的羞恥感,那種羞辱感讓她重新找迴了曾經失去的一切自尊。


    尊嚴在這個年代一文不值。


    胡曉可還是伸出手,想找衣服,但是。


    秦天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蓋在了胡曉可的身體上,然後將胡曉可給公主抱了起來。


    秦天抱著胡曉可走出了這個人間惡魔之地。


    這樣的地方,日本人每占領一個地方,就要開一個,真是殘忍惡心至極。


    出去後,秦天將胡曉可放在驢車上。


    躺在驢車上,胡曉可再忍不住,嗷嗷大哭了起來。


    關在那裏,整整一年零8個月。


    秦天把表姐先帶迴了家。


    母親,奶媽,都出門迎接。


    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


    “活著迴來就好。”老母親欣慰道:“那算是給你母親一個交代。”


    “阿姨,你帶她去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秦天說道:“早上我買了些衣服,在臥房,你給換上。”


    “好,好。”


    奶媽熱淚盈眶,拉著表姐便去洗澡了。


    “媽。”秦天拉著老母親的手,坐在一邊,說道:“我已經和日本人打好招唿,他們以後不會騷擾這裏了,如果他們還來欺負,你去縣城打電話給我,我再想辦法。”


    “你要走?”老母親緊緊抓著秦天的手,她心中雖然什麽都懂,但是她卻不能說,也舍不得。


    “媽,隻有勝利,把日本人徹底趕出去,國家才有希望,民族才有未來,咱們百姓才能安寧,我必須走,就跟他們死在淞滬戰場一樣。”


    “你若死了,咱們整個秦家就要斷子絕孫了。”老母親老淚縱橫。


    “不會,我妻子淑美已經懷孕了,我一定會保全這個孩子的。”秦天安撫著母親,不隻是淑美,秦天前身體花花公子,到處留種,不知道哪裏都有私生子呢。


    “好。好。”老母親養育了滿門忠烈之家,她是偉大的母親。


    “什麽時候走?”


    “過幾天吧。顧淑美在那邊,也不安全。需要人照顧,我不能呆太久。這邊我會安頓好。”秦天說道。


    老母親看著這孩子,欣慰道:“你這孩子,一夜之間便長大了,以前,你是家裏的拖油瓶,所有人都寵著你。”


    “對了,姐姐秦淮荷迴來過嗎?之前她來過冰城。”秦天解釋道。


    “她,應該也參軍去了,很久沒有消息了。”老母親說道。


    “嗯。”


    等表姐胡曉可洗澡好,換上了新衣服,也是一個亭亭玉立,漂漂亮亮的大美人了。


    雖然和林思思一樣遭遇非人折磨,但表姐胡曉可表麵上,也算頂過來了。


    “謝謝表弟。”胡曉可就是簡單地說了四個字。


    秦天的記憶開始浮現出一些場景來,那是自己和表姐胡曉可的一些隱秘的記憶。


    剛才從阿姨嘴裏,胡曉可也了解些許的事情。


    “表弟,我和你單獨談談。”胡曉可說道。


    “可以的。”


    秦天也就跟在表姐的身後,來到了後院清靜的地方。


    “你是漢奸還是潛伏?”表姐胡曉可開口直接問道。


    沒等秦天迴答,胡曉可便說道:“我們秦家滿門忠烈,是不可能出漢奸的,我想跟你走,你帶我迴冰城。”


    “你去冰城幹嘛?”秦天不解道。


    “我留在這裏,毫無意義,日本人如此待我,我要在有限的生命力,做點該做的事了。”胡曉可突然有了覺悟。


    秦天不知道該怎麽迴答她。


    秦天要走的路,沒有迴頭路,都是生死路。


    “我們秦家,已經沒有路了,就剩你,我,我姐姐,我姐秦淮荷已經參軍,我在冰城特務局,我們兩個,都活不了的,你是秦家唯一能活下去的血脈,別讓老人家絕望啊,咱們秦家已經滿門忠烈了,給老人一個盼頭吧。”秦天感慨道。


    自己和秦淮荷都會死,到那時,秦家,七個後輩都將為國捐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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