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財想了想,說道:“至少敵人在發電報的時候,我很多時候都是在場的啊,在通訊室,我下麵的人都可以證明的,這總可以吧?”


    “電台也可以是孤狼發的,不一定非要冰霜在場。”高兵的邏輯還是很清晰的。


    “不是。”錢有財崩潰:“我不可能在上班的時候,還先去證明自己不是地下黨吧?”


    高兵合上了文件。


    這事確實很棘手。


    高兵和秦天又去審了一遍林怡和楊美麗,基本上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事不上刑,他們不可能說實話。”高兵想不出太好的法子。


    “上刑,冰霜也能抗住,到時候要死三個人,高科長,你可想好了,鄭奎死了,吳思生也被抓走了,趙軍也沒了,如果他們三個還要死,咱們這個特務局,處長可都快死光了,以後誰還敢當處長啊?”秦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我們不能放過冰霜。我同意,老師也不會同意的。”高兵麻煩就麻煩在這裏。


    “這藥物就真的這麽厲害嗎?”秦天知道這種藥物的存在,但應該不至於那麽強大吧。


    秦天所知道的“實話藥”“吐真劑”不過就是硫噴妥鈉,咪達唑侖,這些藥物起到鎮定作用,抑製神經作用,其效果其實和酒精很類似,不代表說出來的話,就一定是“真話”。


    酒後吐真言,不代表一定是真的。


    “前麵你也看見了,趙飛雪說的都是真的,所以這個問題,她也是迴答真的。”高兵解釋道。


    邏輯確實是這樣的。


    秦天不希望錢有財和楊美麗死,一是錢有財並非精日,內心也沒那麽惡,他隻是當成工作,也沒殺害過地下黨;讓他冤死,確實過分。


    至於楊美麗,現在秦天已經90%斷定她就是冰霜了。


    那孤狼和冰霜都被抓的話,對於整個國民黨的地下情報工作是極度不利的,後麵還有很多大戰,硬戰要打的。


    秦天推測,現在冰霜的想法,也應該是熬,隻要自己扛住,那麽要麽三個人全殺,要麽全放,壓力就在高兵和土肥原這。


    現在高兵的壓力也很大,就像秦天說的那樣,自己名下處長如果都死光了,自己這個處長還怎麽當??


    “對他們三個人你怎麽看?”高兵詢問道。


    “林怡我不熟悉,我不發表意見。但錢有財和楊美麗,平日裏,沒有表現出任何疑點,在任何事件上,兩個人都是滴水不漏的。”秦天解釋道。


    “楊美麗之前馬迭爾酒店的事?”高兵詢問道。


    “查過,那個商人叫楊若蘭,我和楊若蘭現在還有生意往來,還有楊美麗之前是國民黨政府的,和上麵的部長一起投的,我記得楊美麗是由趙偉東部長推薦的吧?”秦天暗示道。


    能在特務局當處長,除了秦天外,基本上都是些有背景的厲害角色。


    哪怕是下麵的員工,很多都是有背景的。


    都不是誰想碰就碰的。


    關係和權力在任何時代都很重要!!


    “是的,這事局裏沒幾個人知道。”高兵也是頭痛死了。


    有些底層人可以隨便殺,但是有背景的人是不能亂殺的。


    高兵還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兩天後。


    從中統交通站搜查出來的情報做了鑒定和分析。


    赤木板栗拿著指紋鑒定結果,遞給了土肥原。


    “我們從交通站提取到了指紋,經鑒定,此指紋和錢有財,林怡,楊美麗的指紋均不匹配。”赤木板栗解釋道。


    “不會吧?是趙飛雪自己的吧?”高兵詢問道。


    “也不是趙飛雪的。”赤木板栗迴答道。


    這個結果讓土肥原,高兵都很驚訝。


    “那藥物會不會不可靠?趙飛雪有可能故意陷害我們的處長,可以趁機把我們的處長全部幹掉??”秦天這個時候果斷把這個質疑提了出來。


    這本就是玩的心理戰,趙飛雪雖然被打了藥劑,但不是百分百正確的。


    “你要不要來一針?”土肥原打趣著問道。


    這個試探性的提問嚇了秦天一跳,要是迴答不行,說明自己心虛;要是迴答行,萬一這個惡魔真的給自己試,還不知道會試出什麽結果來!!


    “隨便打,隻要不問我女人的問題就行,其他隨便問。”秦天毫不畏懼地說道。


    “你想得美,這是稀缺貨。”土肥原還不樂意呢。


    “赤木先生,還得麻煩你,將指紋和特務局,特高課的所有人都對一遍,看看有沒有其他人匹配的。”土肥原說道。


    “好。”赤木板栗又去忙了。


    “這指紋對不上的話,趙飛雪的話就要掂量掂量了。”高兵在這個縫隙插嘴道:“其他人怎麽可以亂殺,但自己人不能亂殺,何況是處長。”


    高兵這也是在給土肥原施壓。


    而趙飛雪也已經不能第二次用藥了。


    土肥原把高兵單獨喊去了辦公室。


    “想個法子,把真冰霜給炸出來,或者,讓孤狼知道,冰霜被捕了,她就有可能說漏嘴。”土肥原想利用雙方的信息差來布置這個局。


    “可以試試,但是怎麽炸呢?”高兵陷入了沉思。


    “你好好想想,總是有辦法的。甚至我們可以放了趙飛雪,來釣冰霜出現。”土肥原眼裏,現在,孤狼唯一的價值就是吊出冰霜的餌。


    “好,我迴去想想。”高兵點點頭。


    “把監視撤了吧,這個時候,給他們自由,反而能讓我們抓住馬腳。”土肥原已經不需要24小時監視這波人了。


    監視被撤,秦天瞬間感覺鬆了口氣,被這種陽謀搞著是最難受的,路過林蘇雅的住所時,發現,窗台放了紅色的花盆,意思是,有緊急情況需要聯係。


    秦天確認沒有人跟蹤後,把車停好,小心翼翼地繞了很多彎子,最終確認沒有人跟蹤和看見,才進了秘密交通站。


    入了地下室,秦天急忙問道:“有什麽緊急任務嗎?”


    “延安發來了一份電報。”林蘇雅端坐在那裏,給秦天倒了茶水。


    “你說。”


    “延安收到國民黨發來的情報,說,國民黨中統,代號冰霜,想和你對接,求助解救孤狼事宜,並且附上了約定時間,地點,暗語。”林蘇雅很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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