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好起來,我不會知道原來卓逸來過,他看到我跳下去,看到我眼睛裏麵的空白,甚至於,他知道,我心裏麵隻有我自己一個人,孤單到,連滿是人海的草坪都沒有看到,那一日的移夢是所有人見證的落荒而逃。

    這是一年後的今天我寫下的日誌。再說一年前,那些人兒對我說的我的故事。

    到了杭州,我去了西湖,去了宋城,最後,來到了咖啡廳,咖啡廳的名字叫做 一杯水。

    很奇怪,我不太懂。

    “要 招牌。加冰。”我微笑。

    “好的小姐。”他也微笑。

    他是個很好看的男孩,個子高高的,戴著黑色的鏡框的眼鏡,恩,穿著西裝,右手托著盤子,左手捂住一致筆,荷包裏麵裝著一張紙,依稀看見是娟秀的字體,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

    “您的咖啡。”他又走了過來,擱下咖啡,就走了。

    我拿出相機,照了些照片,後來被他打斷。

    “對不起小姐,我們這裏不能照相。”

    “額,對不起,我不知道,隻是看到這裏情趣很別致。”

    “嗬嗬,沒關係的。”

    “恩,謝謝。”

    隨後,他又走了。其實這樣無趣的對白我想起了亦舒。是,她有過這樣的文章:小友說:幾時再炮製一則俊男美女愛情故事。布景豪華,衣著瑰麗,氣氛浪漫。

    一聽此言,即時沉默,嗬,若他們還懷念那個,即表示此刻采用的題材尚未成功。

    恍然若失。

    可幸愛情小說最易做不過,是心情緣故吧,正像大衛寶兒已拒唱舊歌:“四十六歲的我若再唱‘叛逆叛逆’已無誠意”,不如努力將來。

    讀者相信亦會結婚生子,認識生活中除出愛情,還有其他許多大小事宜需要處理,憧憬日益減少,一日比一日踏實可靠。

    生活得充實上進比光談戀愛不顧責任難度高許多。

    不,以後大抵是不會再寫“懿姿一亮相,真正目如寒星,膚若凝脂,襯著一件寶藍絲絨長裙,同項圈上的大顆麥花藍寶石相輝映,何俊複的目光緊貼著她,這是誰!這是誰!他前半輩子就在等這個人,忽然鼻子一酸,別過頭去,別,千萬別讓她是大哥的未婚妻。。。。。。”

    你不覺得好笑?我現在覺得。

    一支禿筆,實在寫不下去。

    我比較喜歡今日完稿的故事。

    其實,我也是一個筆者,我也懂得那種下筆卻不知寫什麽的苦惱。

    卓逸。魚。澤。爸媽。阿姨。啦灑灑。更或者從前的那些。、

    咖啡太冰了,喝著喝著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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