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心裏一陣不爽,怎麽會是這樣的人?我想過種種可能,是失憶了?亦或者是自己的幻覺?再或者是他想忘了過去,或者。。。。。。。。。。。。

    不論怎樣,他的一切讓我感到刺痛。

    “冷蔚央,請把那份文件遞給我。”我們是鄰座的同事,他總是讓我遞這遞那的。

    “冷蔚央,把那個也給我。”

    “喂,喂,還有還有。”

    “冷蔚央,這個,這個。”

    “冷蔚央。。。。。。。。。。”

    我很想開口問他。你的小提琴呢?你的小提琴呢?

    可是我不敢,兩個人的事情,兩個人說不清楚,說不清楚。

    “冷蔚央。。。。。。。。。。。”

    “你八月份的小提琴呢?你放棄了麽?為什麽要偽裝的?”

    他愣了愣,我的眼睛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我想了許多,也許他會笑,或者會無奈,或者會把我提起來大聲嘶吼,隻那麽短短的幾分鍾而已,我想到了一切,可是,最終他什麽也沒有說,什麽也沒有說。

    一切平靜的像是上次夢見的水域一樣,又像是迴到了從前的家,小小的閣樓,他的花樣,還有,那麽下雪的夜晚,一起看星星的夜晚,一起奮鬥瘋狂的夜晚。如果,如果一切可以重新來過,

    我說。如果。

    從此之後,就像被堵住嘴的孩子,不會再伸手對我說,“冷蔚央.........冷蔚央...”

    一切就像是迴到了原始,我在本子上寫下;

    jiyuannian。即元年,一切迴複,終是須臾。

    日子還是要過得,一直一直,等了半個世紀一樣,實際不過三天的下午茶時間,他還是對我說“冷蔚央,我是來找你的。”

    我像是聽了笑話一樣,這個世間上還會有如此好的男人?找我?

    “那年,你消失了,我十分的難過。”

    那年的我?亦不是兩人各自的選擇?

    “我一直在找你。”

    我更是覺得可笑,找?如果真的看到了,就真的可以不認識麽?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像大水衝過一般,洪水猛獸,剩下的不過是斑白了的記憶而已,他好像還說了寫什麽,隻是我的眼睛看著他的唇不停的動,耳邊的火車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連記憶都變得那麽的蒼白,我甚至恨透了自己,恨透了所有的人,慢慢的,像是眼睛又迴到了失明之時,後來,發生了什麽,一點也不曾記起。

    小公雞起來了,小綿羊也起來了,連最懶的小狸都起來了,可是我卻不想起來,就不想去看著這些,耳邊有不斷的雜吵聲音出來,喉嚨裏的幹澀像是已經出了煙,眼睛不想出來,眼睛不想醒來,眼睛不想睜開。

    “蔚央.......蔚央。”喃喃的話語從耳邊傳來。

    “蔚央,蔚央。”

    盡管多麽的不願意,思想認識不能由自己,眼睛睜開了,就不能夠再閉上,看清楚了四周的白色,瞬間明白,這是在醫院。

    “蔚央。”拉著我瘦骨嶙峋的手,他甚是溫柔的說“為什麽不聽話?為什麽不吃飯?為什麽不好好的愛惜自己?”

    是麽?愛?愛誰?我本就冷血,我還能愛誰?

    “不想吃東西。”五天不進茶米,我終是暈倒了,不是嗎?

    “是在怨?”

    “是在怨。”

    可是,我有怨的權利麽?就像浮誇,本是想嘍囉,可卻妄想成為老大。

    “吃好了,才能夠早早的迴家呢。”

    迴家?我把頭轉到了門外,看看,那麽多的人來來往往,偶爾進來,偶爾出去,來來去去,去去來來。這個留字何其難。迴家?都不曾留,又何來的家?

    “我沒有家。我好討厭每一個人。”

    “別想太多。”

    “我身邊沒有人,都死去。”

    “別說胡話來詛咒我。”

    “我覺得是我不該留在世上。”

    “。。”

    “讓我死,好麽?”

    “蔚央,你需要醫生。”

    “讓我死,讓我死,我好想死!”

    “蔚央,人們總是喜歡把問題擴大。”

    “我說。我要死。”

    “蔚央,蔚央。”

    “蔚央。蔚央。”

    “蔚央。蔚央。”

    眼裏又迷茫了起來,連自己在哪裏都不太清晰。隻是心裏在不停的迴想以前的浮誇,何不讓我去死?

    夢裏的歌還在唱。

    夢裏的人卻淚眼,

    從不理會的眼卻紅了。

    看去了多少,

    離去了多少。

    瞬間的華煙,瞬間離去。

    我竟為了迷離而去。

    腳下的金戈與鐵馬。

    一切隻是飄過而去。

    究竟是哪裏,一切很模糊。模糊。

    “醫生,她究竟怎麽了?”

    “先生,我先問你,你是她的什麽人?”

    “同事。”尹卓逸沉吟了一會,說“也是很好的朋友。”

    “她的親人呢?”

    “在遠方。”他看著醫生“她究竟是怎麽迴事?”

    “她身體裏有種病毒變異,和她有血緣接觸的人,會被感染,現在,我們要把她轉到首都醫院。進行隔離。”醫生看了看他 ,“這個,你必須簽字。”

    他低頭看了看,是病情轉移的簽字單。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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