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就算我們把這些血色十字軍完全控製起來,是否有足夠的區域來讓這麽多人同時接受精神治療。”看著一地的綿羊、烏龜和企鵝,塞林納爾若有所思地捏著下巴。


    “的確有些麻煩。”塔瑞莎的眉毛好看地蹙起,“就算是北郡修道院也沒法以下安置這麽多人。”


    “那讓我們從源頭上解決這個問題吧。”塞林納爾擺手示意身後的魔法師們將這群五花八門的動物帶走,“讓血色十字軍陷入瘋狂的有兩個人——達索漢和伊森利恩。達索漢自不用說,他已經被巴納紮爾附身了。至於伊森利恩,我懷疑這個老瘋子在血色十字軍建立初期就已經被天災所控製。我們去斯坦索姆,先把巴納紮爾幹掉,另外我們還有兩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到哪裏完成。”


    東瘟疫之地位於辛特蘭北部,西瘟疫之地東部。達隆米爾湖的邊界與這片地區的南部接壤,祖爾曼和奎爾薩拉斯位於北部。整個瘟疫之地都被天災汙染,毀滅。亡靈瘟疫汙染了人民和自然。有害的桔色薄霧就像是漂浮在晦暗、汙穢的土壤上麵的一層實體。天災的力量在這裏占有絕對優勢。


    就在索多裏爾河上遊,塞林納爾很正式地和一位看上去似乎已經垂垂老矣的人類打著招唿。


    “看來天災瘟疫並沒有磨滅你心目當中對於聖光的信仰,提裏奧。”


    “因為我一直等待著履行我當年的誓言的那一天,而且我可以感覺到,那一天並不那麽遙遠了。”


    “也許是這樣。不過我並不希望看到那一天的到來,因為你現在是唯一還活著的傳奇聖騎士——如果我們無法在德拉諾找到一個依然活著的圖拉揚的話。”


    “我很清楚這一點,當那天達索漢的聖光氣息突然變得汙濁不堪,我就已經明白了一切。但傳奇英雄也是凡人中的一員,終究也有逝去的一天,哪怕我們的壽命可以比普通人長上許多。烏瑟爾如此,莫格萊尼如此,我和達索漢也不例外。”


    蛛魔通道已經廢棄許久,似乎斯坦索姆的亡靈們曾經打算從這裏開辟一條通往西瘟疫之地的捷徑。不過想想通道那一端的弗老爺子吧,塞林納爾可不認為這些大膽的亡靈會有什麽好結果。


    並沒有急於走進斯坦索姆,塞林納爾首先帶著女孩子們來到一處山腳下。將手中一枚閃亮的光球交給身後的塔瑞莎,塞林納爾滿懷深意地笑了笑,輕聲說:“把它戴上。”


    永遠那麽柔順的塔瑞莎從來不會質疑他的決定,哪怕這個決定多麽讓人感到匪夷所思。她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枚光球,仔細地用扣釘將它佩掛在胸前。


    “去和她對話吧,塔瑞莎。這個任務必須你獨立來完成。”


    .


    “說實話,這個命令很奇怪啊。”


    “如果你要是能理解,那絕對不是塞林下的命令。”被留下來的莎莉捂著小嘴兒調笑著和自己一樣被留在這裏的愛麗莎。


    “那倒也是。”愛麗莎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如果命令不顯得匪夷所思,那可真不是塞林納爾的風格。


    和西瘟疫之地那滿地的亡靈不同,這片籠罩著橙紅色薄霧的土地上遊蕩的更多的是惡魔犬和吸血蝙蝠。這些被詛咒的生命肆無忌憚地在這片同樣被詛咒的土地上遊蕩,攻擊著一切它們所看到的生物,哪怕是它們的同類。


    “歡迎你們,活人。”一個亡靈遊俠悄無聲息地突然出現在兩個女孩子麵前,嚇得她們立刻失聲尖叫起來。不得不佩服雌性生物的聲帶是何等的強韌,能夠發出如此尖銳刺耳的聲音,無論她是人類還是高等精靈。


    “如果不是女王陛下的命令,我現在就會割斷你們的喉嚨。”亡靈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那雙帶著幽光的眼睛冷酷地在兩張漂亮的臉蛋兒上劃過,好像兩柄尖銳的細劍一樣。兩個女孩子不由得一陣毛骨悚然。


    “拿出來吧,我想你們應該帶來了我需要的命令。”


    “我想不僅如此。”重新鎮定下來的愛麗莎立刻恢複了埃雷薩拉斯代理城主所應該具備的威嚴與氣質,“事實上,風行者家族的三位遊俠領主同樣有些話需要交代給你,納薩諾斯。”


    “風行者?”納薩諾斯·凋零者雙眼當中的幽光在那一瞬間變得駭人的明亮,隨即重新變得暗淡,“那麽不要浪費時間了。”


    .


    “這就是諾達希爾的碎片麽?”塞林納爾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手中的嫩枝。他現在有些後悔當初沒有提前從諾達希爾上麵折下一大把來。至於現在,諾達希爾還沒恢複,而泰達希爾,他可不想製造出一根夢魘之杖出來。不過這根嫩枝看起來好像和普通的樹枝沒什麽區別,不是麽?


    “難道有什麽問題麽?”一旁剛剛結束了試練的小牧師此刻"jiaochuan"微微,臉蛋兒更是紅得可愛。


    “應該沒什麽問題。”他把嫩枝交迴塔瑞莎手中,“把神聖之眼和暗影之眼裝在上麵就可以了。”


    .


    斯坦索姆的深處,大十字軍戰士達索漢或者說恐懼魔王巴納紮爾正在緊張地走來走去。盡管幽暗城方麵所傳來的消息並不是太悲觀,但狡猾的恐懼魔王依然要忍不住感到一陣憂慮。這條暮光龍來瘟疫之地到底是為了什麽?僅僅是亡靈天災,還是連同已經陷入瘋狂的血色十字軍一起解決掉?這是讓巴納紮爾不得不感到擔心的,畢竟血色十字軍目前已經是他手中唯一的底牌了,基爾加丹大人可不會對無法改正自己的錯誤的失敗者繼續容忍下去。


    盡管已經覺察到自己已經被阿比迪斯那個"biaozi"和伊森利恩那個狗娘養的排擠到了血色十字軍的領導核心之外,巴納紮爾卻暫時沒有辦法,因為斯坦索姆這座廢墟當中的瑞文戴爾男爵所統帥的天在部隊目前已經壓到了十字軍廣場前,也就是說現在斯坦索姆當中的這支血色十字軍已經成為一支孤軍,這使得他暫時沒有精力和辦法去和那群小人得誌的人類搞政治鬥爭。


    等等,自己怎麽好像感覺到了……這是……龍威?該死的,一定是那條暮光龍,他怎麽會出現在斯坦索姆?


    .


    “這裏就是十字軍廣場了。”塞林納爾有些懷念地看著早已變得滿目瘡痍的神聖之地,“我還記得,當初白銀之手的第一次誓師出征就是在這裏進行的。”他一揮手,發出一個巨大的炎爆火球,將一隻撲上來的食屍鬼燒成一具火把。


    十字軍廣場上原本廝殺正酣的亡靈和血色十字軍令人費解地突然同時決定一直對外,向塞林納爾他們殺來。不過巨大的火焰衝擊波直接將所有敢於靠近的物體直接轟飛出去。那燃燒著的殘肢斷臂重重地撞在那已經血跡斑駁的牆上。即使有那麽幾個漏網之魚也無法逃過三位遊俠領主那犀利無比的箭矢的無情射殺。


    看著那鏽跡斑斑的大鐵門,塞林納爾隻是冷冷一笑。從大地之中借取來的力量匯聚在他的雙拳,重重地轟擊在了兩扇鐵門上。沉重的鐵門直接倒飛出去,撞在了後方的牆上,將幾個打算在門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的血色十字軍擠成肉醬。斯坦索姆當中的這些血色十字軍恐怕是被巴納紮爾洗腦最嚴重的一群,基本沒有太多拯救的價值,塞林納爾自然也不會對他們懷有任何一丁點兒的憐憫。


    沒有去在意軍火庫,塞林納爾直接帶著女孩子們沿著走廊,向著大十字軍戰士所在的方向走去。可以感覺到,空氣當中都充斥著惡魔那種無法被普通的凡人發覺的惡臭。一路上,所有的血色十字軍戰士都在乳白色的極致火焰當中被焚燒殆盡,希望他們的靈魂能夠重新皈依聖光。


    這應該就是那幅畫了。將蘇薩斯上麵的血跡在加爾福特的屍體上擦了擦,塞林納爾走到牆邊摘下了那幅畫著兩個月亮的油畫。打碎相框,他將畫布卷好,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走到那座封印了血色十字軍的理智的鐵門前。


    依然是粗暴無比的開門方式,不過巴納紮爾可不會傻乎乎地站在門後等著挨撞。還沒等他看清門裏的一切,鋒利的斬魔者已經砍了過來。不過大劍立刻就被一把戰錘架住了。同時,一團聖潔的光團直接落在大十字軍那血色的盔甲上,立刻騰起一陣黑煙。


    “巴納紮爾,現出原形吧。現在你可打不過我的女人。”塞林納爾的臉上絲毫看不出緊張。雖然人類形態給了巴納紮爾最好的偽裝,卻也限製了他的力量的發揮。


    “卑鄙的巨龍,你們的世界注定會被燃燒軍團毀滅的!”巴納紮爾怒吼一聲,全身騰起一團黑霧,手中的斬魔者重重地落在地上。


    “可你看不到那一天了。”塞林納爾冷笑著說道,同時抽出背上的艾斯卡尼,,同時前跨一步,擋在女孩子們前麵。冰冷的劍鋒直迎向那瘋狂揮舞的魔爪。艾斯卡尼那麵對邪惡無堅不摧的特性在這裏發揮得淋漓盡致。瑩綠色的魔血四處狂飆。


    剛剛拿到祈福的小牧師給每個人都加上了一層透明的護盾,同時驅散魔法也讓巴納紮爾的一係列心靈魔法一無所成。艾維娜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斬魔者,全身燃燒起燦爛的金光,,和塞林納爾一起夾擊著已經有些手忙腳亂的恐懼魔王。


    石頭地板上不可思議地長出了幾根兒臂粗細的藤蔓,死死纏住了恐懼魔王的雙腳。與此同時,閃著白光的艾斯卡尼和斬魔者幾乎在同一時間刺進了巴納紮爾的軀體。


    “呀啊——”恐懼魔王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嘯,幾乎能撕破人的耳膜。隨後,巴納紮爾炸碎成一隻隻暗影組成的蝙蝠,隻留下一堆殘骸。


    “把他的頭砍下來,我們需要給某些人一個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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