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延壽作為留守邊關的守將,望著城下可憐巴巴的乙支文德心中稱得上百感交集,一是幸災樂禍,乙支文德這老小子仗著三次力阻楊廣東征的功勞,從不把他們這些高氏王族放在眼中,今日見他如此狼狽倒是出了心中一口惡氣。


    二是要不要放李恪一行人過去,對麵十萬大唐邊軍就在不遠處蹲著呢,一旦開城裏應外合之下搞不好就是個邊關失守的下場,這個責任他是無論如何也承擔不起的?


    至於第三……,第三就是單純的想要看乙支文德那老家夥倒黴。


    下麵那幫缺德鬼,把乙支文德綁在馬背上不說,還在他脖子上掛了個巨大的牌上,上麵寫著鬥大的‘乙支文德’。


    除此之外,這幫家夥來到城下也不多話,就堵在城門那裏不離開,其中一個年輕人還特麽很不地道的沒事兒就拿根屁子去捅乙支文德那馬的馬屁股。


    戰馬吃疼四蹄亂蹬亂蹦,乙支文德被反綁著雙手坐在馬上,就跟鬥牛士似的,被顛的老慘了。


    大概過了有一刻的時間,李恪終於停了下來,倒不是他突然良心發現,而是再折騰下去乙支文德那老小子就特麽要被自己折騰死了。


    而且,城關上麵也有了動靜,一個穿著大唐明光鎧的家夥探出頭來,對著下麵高聲喊著:“下麵的人聽著,馬上把莫離支大人放了,我家將軍可以跟你們保證,隻要你們放人立刻開關放你們出去。”


    薛仁貴得了李恪的授意,抬頭對上麵喊道:“你當我們是傻子麽?這老頭兒被我們折騰的這麽慘,放了他,他怎麽可能會讓我們出關,迴去告訴你的那個什麽將軍,換個條件。”


    “這不可能,承諾放你們出關我家將軍已經承擔了很大的責任,你們若是不答應,大不了咱們就在這裏僵持著,看看最後誰第一個受不了。”


    這是實話,李恪他們雖有人質在手,卻是深陷重圍,短時間或許能靠帶著的糧食支撐一下,時間長了肯定會出問題。


    高延壽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會提出如此不合理的要求。


    城下,薛仁貴轉頭看向李恪,似在征求他的意見,既然拖下去不是辦法,是否要把乙支文德這老家夥給交出去?


    李恪眯著眼睛思索片刻,低聲對薛仁貴問道:“仁貴,眼下這個情況,你有幾分把握能夠帶人殺出去?”


    “什麽?殿下是要……”


    “不錯,那些錢老子不要了,既然他們不想讓老子出去,那老子就不出去了,留在高句麗當一段時間的山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這不好吧?戰場之上刀箭無眼,殿下身份又尊貴異常,萬一有個好歹屬下迴去要如何跟蘇將軍交待?”


    李恪嗤笑一聲:“你跟他交待個屁,你以為我死了你還能活麽!行了,別廢話了,去讓咱們的人都準備一下,聽我命令行事。”


    薛仁貴見他說的斬釘截鐵,知道勸說無用,用力一抱拳轉身傳達命令去了。


    李恪卻接替了他的位置,帶著王若雨來到城下,順便讓她把刀直接架到乙支文德的脖子上。


    來高句麗之前,他幾乎考慮過所有情況,眼下的局麵倒也不是很難抉擇,更何況他現在手裏還有人質。


    “城上麵的,去通知你的那個什麽將軍,他隻有百息時間,百息之內開關放人,出城之後我自會放乙支文德離開,超過百息……你讓他準備給這老東西收屍吧,老子爛命一條,有這老家夥陪葬倒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這位大俠,你……”


    李恪的表情突然變的猙獰起來,就像一個輸紅了眼的亡命徒:“滾,讓你去你就去,否則老子現在就殺了他,拉你給他一起陪葬。”


    城頭那人可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果斷縮迴腦袋報信去了。


    其實說是迴去報信,倒不如說是直接轉身看向身後,高延壽其實一直都站在那裏,李恪說的那些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都聽到了。


    “將軍,怎麽辦?”


    高延壽冷笑:“本將賭他不敢,乙支文德是他最後的籌碼,殺了與自殺有什麽區別。”


    “若是萬一……”


    “沒有萬一,本將說了,他不敢。”


    百息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按一個人每分鍾大概唿吸二十多次算,也就是四分鍾左右。


    李恪簡單的計算過,這段時間足夠薛仁貴將命令傳達下去再迴來。


    果然,五十餘息之後,薛仁貴迴來了,對著李恪重重一點頭:“殿下,已經準備好了,隻要您一聲令下,兄弟們立刻護著你向北麵突圍。”


    李恪灑然一笑:“幹嘛沉著個臉,高興點。這次是我對不起兄弟們,要讓他們跟我一起亡命天涯。不過沒關係,要不了多長時間本王就會帶著你們迴到大唐,到時候親自給兄弟們斟酒賠罪。”


    薛仁貴聽他這麽一說也輕鬆了不少,用力一抱拳:“諾,屬下願為殿下效死。”


    “別扯這些沒用的,咱們馬上就都特麽是亡命徒了,說什麽殿下不殿下的有個屁用。”


    李恪與薛仁貴之間的交談並未避著乙支文德,每一個字都被他聽入耳中,知道麵前這個少年就是大名鼎鼎的紈絝敗家子李恪的時候,老家夥極力掙紮起來,身上的綁繩被他掙的‘吱吱’作響。


    李恪搖頭看了他一眼:“別掙紮了,沒用的,要怪就怪你自己運氣不好,若雨,動手,送他上路。”


    “唔唔……”生命的最後一刻,乙支文德雙目赤紅,奮力掙紮。


    奈何雙手被綁在身後根本使不上力,嘴裏又被塞著口塞……呃,不是,是麻核桃,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血光四濺,王若雨在李恪的命令下沒有任何猶豫,刀光一閃,乙支文德一顆大好頭顱離體而去,脖頸處的獻血直竄起四、五尺高。


    霎時間,高句麗眾人大嘩,任誰也沒想到一代名將竟然就這樣憋屈的被人削了腦袋,死的如此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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